幾日後。


    公孫楚粵換上男裝帶著無雙走在街上,手中拿著折扇,一襲白衣,一副翩翩少年郎的樣子,隻不過平時束胸都不會覺得緊的她,到現在竟然有點喘不上氣,難道是吃胖了?


    瞥見街巷開始賣花燈跟字帖,且比往常還要熱鬧,公孫楚粵忍不住問無雙;“過幾天是什麽節日嗎?”


    無雙驚訝;“明日就中秋啊,你不知道?”


    “這麽快的嗎?”


    難道是古代沒日曆,所以她壓根就沒記過時間?


    想想好像真到這個時候了,她穿越過來的時候可是初夏,這也得半年了,算一算時間過得很快啊。


    “老板,您迴來了!”


    瞧見公孫楚粵走進店中,那幾個正在打掃的小幫手笑道。


    公孫楚粵搖著折扇,她總算知道鳳燁為啥扇子不離手了,爽快啊。


    “我不在這幾天,可都還好吧?”


    “都好都好,隻不過,有位公子已經來尋您好幾次了。”


    一個小姑娘迴答道,公孫楚粵怔著,公子?


    那小姑娘想了想,道;“那公子長得玉樹臨風,還帶著一個隨從,就跟老板您身後的人差不多。”


    “哦,我知道誰了。”公孫楚粵敲了敲腦袋,道;“肯定是司徒榮瑾那廝,他找我幹嘛?”


    “不知道呢,上次來的時候問您不在,他就走了,也沒說什麽。”


    無雙雙手環胸,走到公孫楚粵身後;“公子,瑾王殿下還真是執著啊,還是想讓你教他射箭吧。”


    “我那是碰運氣的,哪有教他的技巧。”


    公孫楚粵自己都是開掛的,還教人?


    “哎呀,姑娘們快來看啊,無羨將軍迴城了!”


    “什麽?在哪?”


    “等等我!”


    店裏兩個姑娘隨著外邊的動靜也跟著跑了出去,就連無雙聽後眼睛一亮;“無羨將軍迴來了,誒,我也得去瞧瞧!”


    一陣風溜得,比兔子還快。


    公孫楚粵風中淩亂,無羨將軍?大昭的紅人?


    她看向默默擦桌子的幫手;“無羨將軍是誰啊?”


    那幫手抬起頭,怔了怔;“老板,您不知道啊,無羨將軍可是大昭的名將,赫赫有名的戰神啊,當年在沙場一人剿殺百敵軍救陣可謂是一站成神,因為常年鎮守邊境,鮮少迴城,大概明日是中秋所以迴來了吧,據說無羨將軍不僅文武雙全,戰績顯赫,人長得也是英俊瀟灑,城中不少女子都心慕他,就連不少男子都視他為榜樣。”


    “嘿嘿,無羨大將軍跟連城卓統領還有衡王在過去可被稱為沙場鐵三角,衡王因病退出戰場之後,就剩下無羨大將軍跟連城卓統領了。”


    公孫楚粵恍然點頭,原來是司徒衡的戰友啊,不過她確實沒見過司徒衡征戰沙場的樣子,不過說他是因病退出戰場,難不成是因為他白發的樣子被人看到了?


    親王府。


    司徒衡在書房擬書,弄影信步走來,道;“王爺,無羨大將軍來了。”


    他停下手中的筆,抬起頭,正要說話,一道稟凜英姿便已經踏入書房,身披戎裝,劍眉星目,鼻梁高挺,如櫻花般的兩片唇瓣緊抿,


    數年未見,司徒衡放筆起身。


    “末將無羨見過王爺。”


    雙手抱拳欲半跪行禮,司徒衡便已經抬手將他扶起;“本王說過,你無須向本王行禮。”


    慕無羨挺直身板,嘴角有絲笑意。


    “這些年辛苦你與連城了。”


    “不辛苦,末將這些付出都是值得的,為了不辜負王爺您的期望。”


    司徒衡手放在他肩上,讓他坐下後便吩咐下人備茶。


    “季子安那小子在邊關如何?”


    慕無羨點頭;“小侯爺確實是出類拔萃,與傳聞那般有所不同,不僅聰明,很多東西他學一遍就會了,不過,小侯爺常提起他的師父,末將倒還真不知究竟是何人能讓小侯爺變得這般內斂。”


    “你會見到的。”司徒衡撚起茶杯抵在唇邊,笑意淺淺,想到什麽又道;“連城跟白芷都還好?”


    “都好,他跟白芷還是跟以前一樣相互針對,不過自打小侯爺去了軍營,連城倒是開始對那小侯爺感興趣了。”


    連城卓的性子與季子安本來就有些相似,兩人能合得來是正常,畢竟連城卓在跟他還有慕無羨征戰沙場的時候,他的年紀是最小的,連城卓是軍營裏最能折騰人的,人精明狡猾得很,不少時候還能把敵人耍得團團轉。


    慕無羨放下茶杯,道;“聽聞王爺您娶了個新王妃,末將還不知道是哪家的大家閨秀得入你眼。”


    衡王不近女色人人皆知,先前廢掉一個王妃,後又娶了個,還是他親口要娶的女人,想來定是不凡的女子吧。


    “跟大家閨秀完全沾不上邊。”


    “沒錯,人家娶的是賢妻,就你衡王大哥娶的是活神仙!”


    鳳燁提著酒壺不請自來,慕無羨起身;“見過國師。”


    鳳燁擺手;“不用客氣,聽說你迴來了,本國師就猜測你肯定會先來見衡王,這不,本國師就帶著美酒上門了。”


    慕無羨疑惑;“王爺娶的是活神仙,這話是何意思?”


    司徒衡瞥了眼不嫌事大的鳳燁,鳳燁嗬嗬笑著;“能掐會算的,不是活神仙那是啥。”


    “阿嚏!”


    在店中給人看掌相的公孫楚粵打了幾個噴嚏,掛著兩條鼻涕在那,那看相的客人嫌棄的打量著她,突然收迴手;“老板,我看你生病了,還是迴去休息吧。”


    “誒,別走啊……至少先把錢付了啊。”


    公孫楚粵喃喃著,她摸了摸鼻子,這幾天肯定是著涼了。


    讓店裏的幫手都下班後,她才關上店鋪的門準備離開,轉身就撞到了人。


    “對不起對不起。”


    公孫楚粵說完抬起頭,看到眼前的人時怔了怔;“你怎麽來了?”


    司徒衡淡淡一笑;“為夫來接你迴去。”


    “接我……誒?司徒衡,你別拉拉扯扯啊,我現在是男的,是男的!”公孫楚粵被他牽著手離開,她嚇得四處張望,雖然傍晚不少路人都迴家吃飯了,可還是有人啊!


    夜幕降臨,王城炊煙嫋嫋,河岸燈火開始籠罩。


    公孫楚粵坐在馬車上,望出窗外卻望見這不是迴去的路,疑惑;“司徒衡,你要帶我去哪?”


    “去個好地方。”


    “好地方?你難不成是要跟我約會?”公孫楚粵戳著手指,垂眸偷笑。


    司徒衡眯著好看的眸子;“約會?”


    “哎喲,雖然都老夫老妻了,不過你要是帶我浪漫一下,或者給我驚喜,我還是會高興的。”公孫楚粵不要臉的笑著。


    司徒衡眉梢輕挑,似笑非笑;“原來楚粵喜歡浪漫。”


    “哪個女子不喜歡浪漫啊?”公孫楚粵皺眉。


    “你是女子麽,你方才不是說你是男的?”


    “……”


    等到了目的地,公孫楚粵一下車,瞬間驚呆了。


    江上停泊的居然是一艘豪華的大船,在夜幕下,船身有玲瓏台樓,燈火通明,簡直跟現代豪華遊輪有得一比。船上的客人來來往往,還有戲台子,船內裝潢就像大酒樓,人聲鼎沸,大堂設有金蓮池,從四個銅蟾口中吐著水。


    “雖然明日才是中秋,但今夜在江上賞月是最適合不過的。”


    “真的嗎?”


    公孫楚粵走到環廊外,遠處碧波大江上,雲散月現,一輪皎潔明亮的圓月與水麵相接,還有幾艘掛著河燈的小船緩緩行駛著,沒想到,中秋前夜居然就這麽熱鬧了。


    她抬頭看著司徒衡;“今天的驚喜我挺滿意的。”


    司徒衡迴眸一笑;“滿意就好。”


    遠處的煙火綻放著,映入江景美如畫,一個個孔明燈渡江而過,整個王城似乎沉浸在喜悅之中,中秋前夜都這般熱鬧,明天豈不是更熱鬧?


    “司徒衡,船下有賣燒餅的,我去……”公孫楚粵指著岸上的燒餅鋪,正轉身要走,快要撞上人時被司徒衡一把拽到懷中,束發的釵子從她頭上落下,一頭柔順的墨發鬆散而下。


    不顧眾人的視線,司徒衡將懷裏的人抱緊,眼神溺寵無奈;“本王陪你去,人多,會走散的。”


    待在他懷中的公孫楚粵臉一紅,垂眸輕推開他;“好吧。”


    他牽著公孫楚粵的手,穿梭在來往的人群中,公孫楚粵也不顧自己披頭散發的樣子,由著司徒衡牽著自己離開。


    從暗處走出來的女子驚訝的看著同司徒衡離開的人;“公孫十九竟然是女的,難道她就是衡王妃?”


    季芙芙咬著唇,弟弟的師父是衡王妃,難怪衡王會推薦弟弟去邊關跟無羨大將軍曆練的機會,也難怪衡王會這般看好弟弟,原來,弟弟跟衡王妃是認識的!


    哼,因為在重陽山的事,她被禁止嫁入王室,這件事她可不會善罷甘休。


    燒餅鋪前。


    公孫楚粵接過手中熱騰騰的燒餅,笑道;“好香啊。”


    她嚐了口,果然很好吃,市井裏的東西可不差於大酒樓裏的東西啊。


    她見司徒衡沒買,好奇;“你不吃?”


    司徒衡薄唇輕勾;“本王吃你就好。”


    “你走開!”她推開他氣鼓鼓的走了,真是個衣冠秦獸,正正經經的不好嗎?


    等走著走著,她迴頭,卻發現司徒衡沒跟上,人影也不見了。


    她拿著燒餅四處張望,把折扇藏入懷中,撇著嘴;“還說會擔心走散,自己都沒跟過來!”


    “姑娘,要買個梳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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