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裏青凝見他一直都再提公孫楚粵的事,還是說她的好,整個人就不悅起來,對著這桌酒菜都沒胃口了,她抬起頭;“阿衡哥哥,你很愛她嗎?”


    司徒衡將杯中的桃夭酒喝完,淡眸直視著百裏青凝,語氣沉靜;“她是本王的命,你說愛不愛。”


    百裏青凝臉色略顯蒼白,放在桌下的手緊握成拳顫抖著。


    她是他的命?如果那個女人死了,阿衡哥哥難不成也要跟著她殉情?


    “她既是本王的命,本王自然會珍視她,任何會傷害楚粵的人,本王都不會放過,哪怕天下人要殺她,本王也不介意為她屠盡天下人。”


    司徒衡神情冰冷,百裏青凝聽不下去了,唰地起身;“阿衡哥哥,你夠了,我看你真的是瘋了!”


    “你不想聽,現在走還來得及。”


    百裏青凝以為司徒衡又要趕她,道;“阿衡哥哥,我說了我不會走,我不能再看著你一錯再錯……”


    “咳……”


    司徒衡突然咳出了黑色的血,就連唇色都開始發黑,原本的墨發瞬間變成了銀雪般的白發,百裏青凝愣住了,道;“阿衡哥哥,你怎麽了……”


    司徒衡捂著快要撕裂的胸口,咬牙;“酒裏有藥?”


    百裏青凝臉色瞬間一變;“怎麽可能,我沒有!”


    “衡王!”


    “皇叔!”


    院外,鳳燁弄影還有司徒榮岐,蘇瑤四人都出現。


    鳳燁跟弄影直奔到司徒衡身旁,鳳燁給他把脈,驚道;“不好,是中了灼心蠱,快將衡王帶進房間!”


    百裏青凝一下子癱坐在凳子上,灼心蠱,怎麽會……


    院外。


    司徒榮岐跟蘇瑤還有弄影都在外頭等著,蘇瑤見裏邊許久沒動靜,問;“陛下,皇叔不會有事吧?”


    白頭發的皇叔,她還是第一次見,有些被嚇到了。


    “你很關心皇叔呢。”司徒榮岐挑眉。


    蘇瑤理直氣壯道;“我是替公孫……公孫十九跟王妃關心一下不行啊。”


    司徒榮岐走近她,聲音抵在她耳旁;“你怎麽就不替朕關心一下?”


    “你……”蘇瑤扭頭差點就親到他,怔了會兒後趕緊轉過臉。


    鳳燁從房間走出,司徒榮岐便收迴捉弄蘇瑤的心上前問正事兒;“皇叔怎麽樣了?”


    “怕是情況不樂觀。”鳳燁歎氣道。


    蘇瑤愣著;“那是什麽意思?”


    “皇叔好端端的,怎會中蠱毒?”


    “這就得問問青凝郡主了,灼心蠱在南蜀價高珍貴,是隻有百裏氏貴族人才有的蠱毒,整個王府能擁有此毒的人,怕也就百裏青凝郡主一個了吧。”


    百裏青凝被帶到院中,看到司徒榮岐後便下跪道;“陛下,我沒有給阿衡哥哥下蠱,我不可能會害阿衡哥哥啊,這一定是有人陷害我!”


    到底是誰!阿衡哥哥怎麽會在喝了她的酒之後就中了灼心蠱?


    這不就是有人要陷害是她想要阿衡哥哥的命?


    “那你認為是誰陷害你?當時隻有你跟皇叔在院中!”


    司徒榮岐蹙眉,語氣深沉,百裏青凝咬著唇,鐵紗留香?不,她都沒有灼心蠱,鐵紗跟留香又怎可能會有?


    “陛下,一定是有人要害我的,我可以發誓,灼心蠱雖然是我們百裏貴族才有的蠱毒,但我並沒有這種毒啊!”


    鳳燁走到司徒榮岐身旁,道;“陛下,謀害衡王的事可不小,這件事得要調查清楚。”


    “朕當然要調查清楚,在此之前,青凝郡主,就麻煩你去一趟刑伺部了。”


    百裏青凝被弄影跟侍衛帶走後,公孫楚粵跟無雙就趕來了。


    她一把揪住鳳燁的衣襟;“司徒衡呢?”


    鳳燁嘴角一扯,往後指;“屋裏啊。”


    她撒手,跑進了屋裏。


    鳳燁看了眼無雙,懵到;“他倆什麽時候又好了?”


    無雙聳聳肩;“就在昨晚吧。”


    “皇叔跟衡王妃和好了?”


    司徒榮岐是知道他們先前的矛盾的,果然夫妻都是床頭吵床尾和啊。


    鳳燁看向司徒榮岐跟蘇瑤,賊笑道;“那陛下跟蘇瑤姑娘是什麽時候好的啊?”


    蘇瑤臉唰的一紅,氣道;“誰跟他好了,才不是!”


    她轉身跑了出去,司徒榮岐咳了聲,為找迴麵子;“朕也隻不過是為了反策蘇相才將她留在身邊。”


    鳳燁嘁了聲,膽大包天的拿著折扇指向司徒榮岐;“陛下,你這借口都跟你那皇叔是一樣的,說是利用,實則是在打著某方麵的盤算,真不愧是叔侄。”


    司徒榮岐;“……”


    屋內。


    公孫楚粵等到司徒衡醒來後,才總算是鬆了口氣,雖然他的發色還是未褪。


    “司徒衡,你真是個混蛋,以為你百毒不侵就了不起啊,還要以身犯險!”


    公孫楚粵從無雙那裏聽說了,可沒想到他竟然用對自己下蠱這種方法去算計百裏青凝,真是幼稚鬼!


    司徒衡坐起身,見她擔心自己,笑了笑;“本王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這點毒傷不到本王,隻是這兒還疼著。”


    他拉過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上,灼心蠱確實是如火燒心,如果不是他體內的百蠱能解,他必然會承受不住暴斃而亡。


    今天的事情的確是他策劃的,在喝下那酒之前他就已經服用了灼心蠱,灼心蠱的發作是有時間段的,而他是算計好了時間,並且才喝了那桃夭酒。


    這個計劃鳳燁知道,司徒榮岐跟蘇瑤並不知情,隻是鳳燁知道他們出宮,才刻意將司徒榮岐帶過來。


    灼心蠱是封禦天讓百裏承楓帶給他的,雖然他並不屑於算計一個女人,可他的女人跟其他女人比起來,算計其他女人又算得了什麽?


    他早已跟百裏青凝說過,若是誰想要害公孫楚粵,他絕不放過,即便是百裏青凝或者整個百裏青氏,在他們計劃對付公孫楚粵之前,他不得不先對付他們。


    公孫楚粵垂下眼眸,無雙告訴她,司徒衡所做的,是為了阻止百裏青氏的人趁機對自己下死手,為了她,為了對付百裏青氏,還跟封禦天合作,用七宿圖殘卷去交換的合作,先前還為了她拔去車非盈盈的舌頭,想到這,她眼眶濕熱;“你沒必要這樣……”


    “有必要,本王可不想給人殺害你的機會,你要知道,青凝的父親已經派人到大昭刺殺你,本王不得不這麽做。”


    司徒衡神情冷峻嚴肅,在得知公孫楚粵能駕馭紅蓮蛇開始他就知道這對她來說必是危險的事,百裏青凝想要害公孫楚粵才被蛇咬的事他是相信的,而百裏青凝是唯一清楚的當事人,就算公孫楚粵真與百裏氏有關係,但是個外族就有可能被百裏氏的人殺掉。


    公孫楚粵抽迴手,別過臉去;“那你打算怎麽做。”


    他嘴角輕勾;“等著。”


    “青凝郡主給衡王下蠱?”


    “稟太後,衡王所中的是灼心蠱,灼心蠱在南蜀非常珍貴,就屬百裏青氏有這種蠱毒,當時隻有青凝郡主跟衡王二人用膳,又無旁人……”季公公托扶著太後的手走在行廊內,身後跟著十多名宮女。


    太後蹙著眉,搖搖頭;“青凝郡主為何要給衡王下蠱,這點哀家倒是看不透了。”


    “老奴也看不透,百裏青氏好歹也是南蜀的貴族,背後除了一個厲王,還有國主,國主還是衡王的舅舅,衡王還如此受南蜀王室的重視,按理來說百裏青氏不該動衡王頭上啊。”


    季公公的話讓太後腳步一頓,側過頭;“你認為,是青氏中有人想要對付衡王?”


    “不是沒有可能,畢竟在南蜀,除國主跟一些權臣之外,誰真的希望衡王成為下任南蜀國主呢,衡王怎說也是大昭血脈,而南蜀國主溫孤連的弟弟厲王殿下本就該繼承國主之位,厲王殿下是百裏青氏的親係啊……”


    季公公雖然隻是大膽猜測,但是這些年來,他都知道衡王屢次遇刺,且南蜀除教皇殿之外,最不想讓司徒衡繼承南蜀江山的,就是厲王。


    教皇殿與司徒衡是什麽恩怨無人知曉,但隻知道教皇殿在南蜀霸了半個朝廷,與百裏青氏甚至厲王是對立,如若衡王真的被毒死,那百裏青氏的人便能趁機嫁禍給教皇殿,而厲王豈不是能坐收漁翁之利了?


    太後眼神陰沉冷淡,怎麽說當初是因為有司徒衡才有她跟司徒榮岐母子的地位,先帝還是太子的時候,因劉相陷害被廢除太子之位軟禁東宮,而她這個太子妃自然也受到了牽連,她陪著先帝熬著,熬到司徒衡反策的那個時候,失敗隻有死,但不爭取就隻能在永無天日中度過。


    司徒衡雖然才十多歲的年紀卻做了那些皇子不敢做的事,最後連王位也不要,先帝信任他,如今陛下也是近親相信他,能走到今天的地步他的功勞確實是大,在陛下根基未穩定,司徒衡不能死。


    晚上,刑伺部監牢。


    百裏青凝沒想到自己會落到這個地步,對於下蠱的事她一直都覺得哪裏不對勁,可又不知道到底是誰想要陷害她。


    如今她身在牢中,阿衡哥哥肯定也以為是她下毒,而父親派來的那些人也不知道怎麽樣了,這讓她很是急躁。


    燭火閃爍著,一道身影出現在牢門外。


    百裏青凝見她將鬥篷拿下,這才起身走到門外;“鐵紗,你怎麽進來的?”


    “郡主,奴婢是混進來的,奴婢是來告訴您,左相大人派來的死侍全被劫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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