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公孫楚粵扯著嗓子迴答,接住她手中的酒壺,朝著封禦天的住處走去,屋內,還有幾個蒙著麵紗的侍女在裏邊,幔帳內生煙,公孫楚粵端著酒壺走到屏風後,就看到封禦天赤果上身坐在浴池裏喝酒,池內還有幾個女子。


    公孫楚粵垂下眸盡量不要被發現,心裏暗想,真是會享受啊。


    她蹲在岸上給他倒酒,視線瞥落在放在屏風上的衣物,這可是個好機會。


    那幾個女子在浴池中笑意盈盈,依偎在封禦天身旁,似乎沒有人注意到逐漸往後退的公孫楚粵,她將酒壺放下,趁著無人注意到自己,走到屏風後開始翻找他的衣物。


    嗎的,他到底把東西放在哪?


    “你在找什麽?”


    公孫楚粵肩膀一顫,詫異迴頭,封禦天不知何時已經站在她身後,且剛才還嬉鬧的聲音現在也沒有了。


    大手將她攬到身前扯下她的麵紗,唇角一勾;“膽子越來越大了,可惜本座並沒有將你的東西帶在身上。”


    “放開我!”公孫楚粵推開他,腳一滑往後摔下去。


    封禦天被她帶倒,她不顧腰板的疼痛,看到身前的人時更是兩手推著;“你給我起開。”


    他鉗住她的雙手,眸子深沉帶著戲謔;“不是你邀請本座的麽?穿成這樣闖入本座的浴室,是想勾引本座吧。”


    “你想得太多了吧,那些女人對你有興趣我可沒有!”她咬牙切齒,反抗得更是厲害,封禦天冷嗬著,哪個反抗的女人最後還不是在他身下被征服的,她也不會例外,將她的臉扭過,俯身吻下。


    突如其來的強吻讓公孫楚粵抵抗更是強烈,身上單薄的衣袍被扯開,她咬破他的唇,封禦天眼眸淩厲,沒來得及反應公孫楚粵曲膝踹到他某處,他臉色一變抽了口氣,臉色深沉黑得可怖,眼中閃過殺意。


    不等他反應過來,公孫楚粵狼狽逃離房間。


    百裏承楓走進浴室,看到自己的主子臉色黑得可怕,又看到剛才跑出去的公孫楚粵,想來肯定是發生了什麽。


    “主子……”


    “把一個女人帶到本座房裏。”


    “是。”百裏承楓不敢多問,轉身走出去。


    公孫楚粵逃迴自己的房間,委屈得掉下眼淚後,抬頭忍住,雪奴忽然走進房內,還沒等公孫楚粵反應過來,臉頰生生挨了一巴掌。


    “你敢對主子下手?”


    雪奴是從百裏承楓那裏過來的,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敢動主子。


    公孫楚粵隻是劃過被打過的痕跡,嗬嗬著;“我也不想對他下手,我知道你對你主子不僅是忠誠,你喜歡你主子吧?”


    雪奴眼神閃過狠戾;“跟你有什麽關係!”


    “跟我當然沒有關係,既然是你喜歡的人,那就好好看著,你放心,我對你主子不感興趣,我隻想拿迴我的東西!”公孫楚粵正視著雪奴,表情鎮靜坦然。


    雪奴走近公孫楚粵;“拿迴你的東西,你就會滾?”


    “不滾難不成我還會留在這,我始終是衡王的女人!”


    雪奴沉下眸,她知道自己主子身邊女人很多,但主子隻不過把她們當成是榻上之物根本不會在乎,然而她看得出來主子對這個女人不一樣,主子不能有情,尤其是對司徒衡的女人。


    “明天,我會把東西給你。”


    公孫楚粵錯愕,剛想說什麽,雪奴便出去了。


    次日,雀宴樓。


    鳳燁心事沉沉地徘徊在屋內,今天是第二天,那小丫頭還是沒有消息,她怎會這麽魯莽一個人去取環鐲呢,萬一真出事了,等司徒衡迴來可就難交代了。


    “國師!”


    無雙匆忙踏進屋內,雙手抱拳道;“國師,要不還是咱們去找吧,若是明天還不見王妃有消息,怕是兇多吉少啊。”


    鳳燁拿折扇抵住下顎,搖頭;“那小丫頭既然能保證三日後讓角雕找到她的下落,她應該會想辦法保命,如果本國師沒猜錯,帶走小丫頭的人應該是封禦天了。”


    除了封禦天能有這麽大本事闖入親王府還奪走那環鐲之外,還能有誰呢?


    “國師,有消息來報,衡王迴來了。”


    “什麽,司徒衡迴來了?”鳳燁一怔,這麽快?他還以為他要去很久呢。


    “衡王已經抵達翰州,大概明日就能到王城了。”那探子迴答。


    鳳燁深吸一口氣;“慘了慘了,明天要是找不迴那小丫頭,司徒衡得拿老子開刷。”


    “國師,衡王此次迴來,似乎……似乎還帶了個異域女子。”


    鳳燁跟無雙詫異地對視一眼,司徒衡這是要作死的節奏啊。


    翰州境內。


    迴來的隊伍走在城外小路,司徒衡麵無表情地坐在馬車內,墨發傾灑身後,那雙琥珀色淡眸深邃而冰冷。


    他所想要的答案,卻是告知他是古族唯一的血脈,是蛇神後人,可笑的是他身上的百蠱血竟成了他無法與公孫楚粵長相守的因果。


    這就是他母親臨死前拚命隱瞞著他的秘密麽?


    “阿衡哥哥,你在想什麽呢?”


    坐在對麵的青衣女子頭戴鱗片珠飾,脖子上戴著的是蛇環項鏈,著裝一股異域風,五官細致,眉細長眼若秋波,有著與司徒衡相似的瞳眸。


    見司徒衡不迴答,她支著下巴挑眉輕笑;“在想著跟你那位王妃如何解釋我的存在?”


    “青凝,本王帶你迴來可不是讓你胡鬧。”


    “我知道。”青凝笑容淺淺,頭飾上的鱗片輕響,又眯著眸道;“希望你那位王妃不會讓我失望。”


    溪邊。


    公孫楚粵雙手環胸倚靠在樹前,靜默候著,時不時抬頭看天上的太陽算時辰。


    她也不知道雪奴到底會不會真的想要幫她,不過像封禦天那種變態,如果知道雪奴幫自己拿迴環鐲跟電擊筆,估計也不會放過她吧。


    “久等了。”雪奴果然出現,公孫楚粵轉身便看到她緩緩走來,將環鐲跟電擊筆遞給了她,她接過東西,看著雪奴,隻見雪奴仍是清冷道;“我可不是因為想要幫你,隻是不希望你給主子造成任何傷害。”


    公孫楚粵笑著:“我知道。”


    “主子還未醒,你要走就趕緊走,別怪我沒提醒你。”雪奴說罷,轉身就離開了。


    公孫楚粵將環鐲跟電擊筆收好,過了竹橋便匆忙逃走。


    雪奴走了幾步,看到前麵站著的人時,眼眸沉了沉。


    百裏承楓嗬嗬笑著;“雪奴,你把她放走,也不怕主子怪罪?”


    “我這麽做是為了主子!”雪奴瞪了他一眼,漠然從百裏承楓身旁經過,百裏承楓臉色一沉,眼裏卻閃過幾分落寞。


    公孫楚粵不知道跑了多久,停下腳歇氣,手撐在樹上;“還真就把我放走了,沒忽悠我。”


    她拿出右旋海螺猶豫了一會兒,既然都已經出來了,自己走迴去就是了,還是不要麻煩無雙他們吧。


    走到了一半,公孫楚粵抬頭看天;“不是吧,要下雨啊?”


    她四處張望了眼,看到不遠處有座破廟,便就朝著破廟走去。


    好一會兒,果然就下起了淅瀝的小雨。


    公孫楚粵站在破廟屋簷下,朝著裏邊看去,這破廟內已經長滿雜草,屋頂也是漏雨,那倒下的石像跟布滿灰塵蜘蛛網的燭台足以可見是廢棄了有數年。


    唰唰。


    倒下的石像後,傳來一點兒動靜。


    公孫楚粵警惕地拿出電擊筆,小心翼翼地走進去,石像鋪墊著稻草,似乎有人壓過,所以剛才是有人在?那人呢?


    一道人影忽然靠近,手中的匕首抵在公孫楚粵脖子上;“你是何人?”


    公孫楚粵見那人出現得沒得半點聲音,咽了咽口水,雙手舉起;“路人,躲雨的,這位大哥,如果我打擾了你,我可以馬上離開。”


    “是你?”


    身後的人聽著她的聲音,覺得有些熟悉,公孫楚粵疑惑,緩緩轉過頭看清那人的臉後,詫異指著;“你不就是那個……”


    眼前的短發男子五官俊挑,眼神冷漠,但不知道經曆過什麽似乎身上有傷,透著草藥氣息跟遮掩不去的血腥味,公孫楚粵記得他,他是影千麵的人,奇怪,影千麵的人在船上不是都被殺了麽?司徒衡說過船已經毀了,難道他還活著?


    “你好像傷得很重啊。”


    短發男子收起匕首,轉過身;“跟你沒關係。”


    “你的人呢,怎麽就隻見你一個?”


    “……”


    他不迴答,公孫楚粵也不再問,大塊頭跟影千麵確實是死在自己眼前她清楚得很。


    “咳。”他突然咳著,手握成拳抵在唇前,似乎想要離開,剛走幾步就半跪在地,死硬撐著身子起身。


    “喂,你傷成這樣,又生病的,要去哪。”


    “不關你事!”他語氣冷硬,硬生生走到門外,冒雨離開。


    公孫楚粵雙手環胸;“不該多管閑事的,看在你身體不好的樣子,我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她走了出去,果真就見那人倒在了雨中!


    “喂,你沒死吧,醒醒?”公孫楚粵晃了晃他,試探他的鼻息,還有氣。


    她將他拖迴屋簷下,看到地上跟濕衣服有血跡,剝開他的衣服一看,吸了口冷氣,傷得還真重啊,那血還不斷從傷口縫內溢出來。


    她的視線又落在手臂傷口上,把他的袖子拉起,怔著。


    山莊。


    雪奴跪在門外,已經跪了兩個時辰,淋了一場雨也不起來。


    “都給本座滾出去!”


    屋內,幾個女子被趕了出來,封禦天扶著額坐在榻上,眼神冰冷可怖。


    百裏承楓一直站在屋內,主子今早因為喝了雪奴送進來的酒才睡到現在,雪奴前來請罪把那女人放走的事,果然讓主子動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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