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楚粵拋開那些讓人煩躁的想法。


    “楚粵再想什麽。”


    她驚訝迴頭,司徒衡不知何時已經走進亭中,她笑了笑;“你走路還真不帶點聲音的。”


    “本王明日要啟程去南蜀,在走之前想看看你。”


    “說得你去了不迴來一樣,又不是以後見不到。”公孫楚粵嘴角扯了扯,這臨行怎麽搞得就跟去萬裏長*似的。


    司徒衡淡笑;“就怕路上兇多吉少,本王再也見不到你。”


    “閉嘴吧,哪有人總是盼著不好的。”


    “好,本王不說。”司徒衡笑了笑。


    公孫楚粵把環鐲取下,起身道;“這個我覺得還是你保管吧,畢竟這麽重要,我要是弄丟了賠不起。”


    司徒衡垂眸,並不要;“本王給了你就是你的,就算弄丟了本王也不介意。”


    “你……這東西不是能夠調動千軍萬馬的麽,拿給我我也沒有用啊。”公孫楚粵皺眉,雖然說是保命的東西,的確戴上它後紅蓮蛇不會攻擊自己。


    “你知道了?”


    “嗯,影千麵告訴我的,他說還你挺舍得的。”


    司徒衡走上前,湊近身看著她;“為了你,本王什麽都舍得。”


    公孫楚粵一怔,臉紅地別開;“幹嘛要說這些話啊。”


    “不喜歡本王說,那本王隻能用做的了?”


    誒?


    不等她反應過來,整個人就被橫抱起。


    “司徒衡你個秦獸!”


    三天後。


    司徒衡去了南蜀便就把王府內大大小小的事都交給了公孫楚粵跟無雙。


    公孫楚粵坐在書房伸了個懶腰,店裏招到員工後,她一般隻過去幾個時辰,生意好的話就待一個下午,沒啥生意就迴來,期間要是有人找她,那就預留通知。


    “王妃,外頭有人找您。”一個下人走進書房,說道。


    公孫楚粵起身;“誰啊?”


    “是一位公子,他自稱是瑾王殿下,小的也不知道是不是。”


    公孫楚粵嘴角一扯,他還真找上自己了。


    走出府外,果然就見到司徒榮瑾跟他的隨從文清。


    “臣侄見過衡王妃。”


    “瑾王殿下就免禮吧,不知瑾王殿下找我是所謂何事啊?”公孫楚粵笑道,知道是什麽事可也總得裝出不知情的樣子。


    “臣侄想要請教王妃箭術。”


    有話直說,不拐彎抹角,這司徒榮瑾還真是個自來直往的人啊,看來傳聞是個武癡,還真是。


    “這個……”


    “王妃不願意?”


    公孫楚粵擺擺手;“不是不是,隻是我的箭術真的很一般,那天隻是碰運氣。”


    “您說這話,臣侄還真不相信。”


    “……”


    “王妃姐姐!”


    餘夢從馬車上走下,一襲粉裙很是清秀可愛,她走上前,看到司徒榮瑾後,笑道;“瑾哥哥也在呢。”


    “是啊,原來小夢你跟王妃認識啊。”餘夢是司徒榮宸的外甥女,司徒榮瑾在宸王府是見過的,但還真是意外她會認識王妃。


    “當然認識,我還知道王妃姐姐是……唔。”餘夢還想說什麽就被公孫楚粵捂住嘴巴,打哈哈道;“從假宸王手上救出宸王殿下後,我跟餘夢就認識了。”


    司徒榮瑾也聽說過,宸王在三年前就被假宸王給調換囚禁,是衡王妃深入虎穴救的人。


    餘夢想到什麽,把一個精致的海螺取出遞給公孫楚粵;“王妃姐姐,這是舅舅讓我拿過來還給你的。”


    右旋海螺,她還差點忘了。


    接過海螺,公孫楚粵笑著;“那你就代我謝過宸王殿下了,對了,宸王現在怎麽樣了?”


    “嗯……舅舅現在好多了,雙腿大概下個月就能完全恢複了吧。”


    司徒榮瑾見插不上話,隻好道;“王妃既然還有事,那臣侄就先告辭了。”


    “好,瑾王殿下慢走。”


    司徒榮瑾與文清離開,文清迴頭看了公孫楚粵一眼,道;“殿下,屬下總覺得這衡王妃跟那個神棍沒什麽差別啊,而且就算是兄妹,您不覺得他們倆的身形很像?不會是同一個人吧?”


    茶樓。


    “姐姐,你是不是沒有胃口啊?”


    見公孫楚粵不動筷,餘夢好奇地歪著腦袋問,她迴歸神,尷尬笑著;“不是,我不是特別餓,兩個時辰前我剛吃過呢。”


    餘夢哦了聲,咬著筷子猶豫道;“姐姐,我要跟你說聲對不起。”


    “咦,為什麽要跟我說對不起?”


    她低垂下頭;“先前我幫那個壞人把騙你騙了出去。”


    見她說起這事,公孫楚粵笑著伸手摸著她的腦袋;“我怎麽會怪你呢,別多想。”


    “嗯,姐姐真好。”餘夢燦爛笑著。


    公孫楚粵撐著腦袋看著她,越看越發覺餘夢很可愛。


    “喲,好巧,這不是衡王妃嘛?”


    一道討厭的聲音傳來,公孫楚粵扭頭,就看到車非盈盈跟車非墨帶著幾個手下正好到茶樓吃飯。


    餘夢看了車非盈盈一眼,似乎很不喜歡她,耷拉著臉。


    “是很巧。”公孫楚粵拿起筷子夾肉放進碗中,一般碰到這種喜歡找茬的女人她都選擇不理睬。


    車非盈盈自顧自地坐下,陰陽怪氣道;“聽說衡王要去南蜀幾日,你就不擔心他在那邊帶個女人迴來?”


    “盈盈,休得無理,衡王對衡王妃情深義重,他不會那樣做的。”車非墨見自己的妹妹這麽說,注意到公孫楚粵微變的眼神,也甘當和事老。


    車非盈盈見自己的皇兄總是幫著外人說話,瞬間不高興;“哥,怎麽我一說她你就不準我說了?你是怕得罪她還是得罪衡王啊,我可是聽說,這個衡王妃是從侍女變成王妃的,唉,就算飛上枝頭變鳳凰,骨子裏還是奴婢啊。”


    她故意將奴婢二字說得很重,欲要拿起茶壺倒茶,結果公孫楚粵就把茶壺拿走給自己倒,歎氣;“沒辦法,誰叫我這個奴婢運氣好呢,撿到這麽大個財主,還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夜皇叔,你羨慕嗎?”


    說著,還挑眉一笑。


    “嗬,真是臉皮夠厚的啊。”


    “謝謝誇獎,畢竟人不要臉天下無敵啊。”公孫楚粵撚著茶杯,想氣她?下輩子吧。


    車非墨還是頭一次聽到有人自損的,笑了笑;“衡王妃別在意,盈盈自小就驕縱慣了,說話不大知分寸。”


    “皇太子,這可不是驕縱的問題,是人品。”


    “什麽人品?”


    “說你品性差呢。”公孫楚粵毫不猶豫道。


    “你……你以為你有多好啊,別以為你坐上衡王妃的位置就把自己當成上等人了。”車非盈盈氣得拍桌,把筷子都震落在地。


    公孫楚粵仍舊不緊不慢;“不會做人,你即便高高在上,也不會有人把你當人看吧,你是太看得起你自己,認為你是公主的身份,而別人都是你的奴隸,的確,眾星捧月嘛,人家把你捧高了你就也膨脹了,車非盈盈,我勸你善良,有句話叫禍從口出,所以謹言慎行啊。”


    車非盈盈的麵相是好,但缺陷在於性格,太高看自己而瞧不起別人,這種人即便生來是好命最後也會落於口舌,搞不好哪天真得罪了人,還會惹來麻煩。


    “衡王妃,你是在教本公主做人?”車非盈盈不屑笑著。


    “我又不是你爸媽,哪有那個閑空教你做人啊,隻是好心提醒你,愛聽不聽。”公孫楚粵說完,把一錠銀子放在桌上,對餘夢道;“夢兒,咱們走。”


    “好!”餘夢跟著起身。


    車非盈盈放在桌上的手攥緊,眼裏透著狠戾,突然抓起筷子朝公孫楚粵襲去。


    “盈盈!”車非墨沒想到她會動手,想要阻止卻來不及。


    公孫楚粵側身避開刺來的筷子,一個旋身與她拉開距離,車非盈盈見她懂些身手,更是來了勁,猛地朝她出手,兩人在樓上打了起來,把隔壁幾桌客人都嚇跑。


    車非盈盈不肯放過她,見她防守嚴謹幾乎毫無破綻,便動了餘夢的主意,朝餘夢襲去,公孫楚粵臉色一變,迅疾抓住車非盈盈的肩臂,車非盈盈襲來的手袖中藏著冷暗器。


    車非墨見情況不妙,將手中的扇子揮去擋在公孫楚粵身前,把公孫楚粵推開扇子一轉將暗器掃落在門上。


    “盈盈,你夠了!”


    “哥!”


    “胡鬧,你是想謀殺大昭王室的人!”車非墨訓斥,把車非盈盈從理智中帶迴。


    公孫楚粵沒想到車非盈盈竟然想殺了自己,如果剛才不是車非墨那暗器早就刺中自己的脖子。


    車非盈盈哼了聲,轉身離開。


    “衡王妃,本殿替盈盈的魯莽道歉。”


    公孫楚粵抱拳;“多謝方才太子出手相救,不過還請太子趕緊跟過去,你妹妹會有危險。”


    說完,帶著餘夢走下樓。


    車非墨怔了怔,也不知道她說這句話是什麽意思,但也趕緊讓人追上去。


    車非盈盈走迴客棧,穿過巷子氣得是不行。


    “該死,那個女人到底哪裏好,不過是個飛上枝頭的婢女。”


    “嘶嘶。”


    突然,前方湧來幾條紅蓮蛇,車非盈盈臉色一變,後退著;“怎,怎麽會有這麽多蛇?”


    “盈盈!”


    趕來的車非墨看到一群蛇,趕緊將車非盈盈拉到身邊,讓人上去把蛇殺了,一條紅蓮蛇跳到其中一人脖子上,纏繞後咬住他的脖子吸血,很快那人轟然倒地。


    車非盈盈見狀,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暗處,百裏承楓嘖了聲,轉身離開。


    翌日。


    太後讓人將公孫楚粵請進宮裏,對於為什麽會進宮,公孫楚粵早就料到是因為昨天車非盈盈差點遇害的事,畢竟車非盈盈是東夏王室的公主,如果在大昭遇害,就得是兩國王室之間的衝突了。


    公孫楚粵走到鳳儀宮,行禮;“楚粵見過太後。”


    太後語氣深沉;“衡王妃,昨天到底發生何事,為何東夏公主會跟哀家告狀說你想要謀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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