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楚粵上前查看封禦天的傷情,那傷口還真是夠深的。


    “無礙,看來他真是想對我趕盡殺絕了。”


    “他不是你的故人嗎,到底發生了什麽?”


    封禦天苦笑;“說不清,這刀好像有毒……”


    “什麽?那我帶你去找鳳燁。”


    封禦天抓住她的手,麵色蒼白;“不用去雀宴樓,這毒是通常見的麻蛇不會致命,我住的客棧裏有藥,帶我過去吧。”


    公孫楚粵哦了聲,攙扶著他離開。


    無雙鬱悶地坐在店鋪內守著,找遍了大街小巷都沒有看到公孫楚粵,也不知道她跑哪兒去了,都去了兩個時辰了,傍晚再不迴來,他就得去稟告王爺了。


    公孫楚粵扶著封禦天迴到客棧房間,封禦天倚靠在榻上,指著後麵的架子;“藥都在上邊。”


    她走到架子前將那些藥都拿過來;“是哪支啊?”


    “藍色的。”


    公孫楚粵將藍色藥瓶打開,隔著衣服裂縫,在傷口上塗藥。


    封禦天抬眸看著她,雖然她的容貌不是什麽天姿國色,卻也秀色可餐,若是沒點本事估計司徒衡也不會將她留在身邊吧。


    替他上好藥,公孫楚粵幫他包紮傷口,便聽到他開口;“這是你第二次替我包紮了。”


    公孫楚粵這才想到第一次他是被人追殺,難不成就是教皇殿的人?


    “你這麽弱還出來混,就不怕被人殺了?”


    封禦天笑了笑;“你擔心我被人殺掉?”


    她一怔,抬頭對上他的視線;“作為相識,我隻是提醒你。”


    “我記得,他們也想殺司徒衡吧?”


    公孫楚粵頓了頓,說著;“教皇殿的人跟你們有什麽深仇大恨,還能在別人的地盤上殺人。”


    “你害怕他們?”封禦天偏倚著頭,直視公孫楚粵。


    公孫楚粵想到那日在船上,那些人是如何殺掉他們,殺掉影千麵,看來都是殺人不眨眼的惡魔,見她不迴答,封禦天眯著眸子;“看來你見過他們。”


    “是見過,我跟小侯爺先前從飯館離開時,小侯爺撞到的人就是他們,看著是不好惹的人。”公孫楚粵並沒有說船上那件事,怕被懷疑。


    “我聽聞他們殺了影千麵,還知道衡王妃被影千麵擄走的事,你跟司徒衡關係不錯,他應該有告訴你吧。”淡寫輕描的一句話,讓公孫楚粵愣了愣,起身將藥瓶放迴去,道;“司徒衡哪有時間告訴我這些。”


    “封聖主似乎對你很感興趣。”


    公孫楚粵手一抖,覺得詫異,側過身看向他;“對我感興趣?他跟我不認識吧。”


    而且,那個封聖主不可能知道衡王妃就是她啊。


    封禦天笑然;“我也隻是聽說的,你可要小心別落到他手裏頭了。”


    公孫楚粵嗬嗬道;“除非我是傻逼才會落到他手裏,還有,我覺得你更該擔心你自己,你要真落到他手裏我可救不了你。”


    封禦天意味深長的看著她,公孫楚粵又道;“鳳燁說過那個封聖主是不好惹的人,你背棄他,落到他手裏,一定不會有好下場吧?”


    “那你覺得如果你落在他手上,會是什麽下場?”


    有趣的女人,越來越想看她知道自己身份的表情了。


    公孫楚粵支著下巴,那天在船上,覺得他氣息淩人,那渾然天成的王八(霸)之氣跟司徒衡還有點相似,果然強的人都是跟強的人做朋友的,而鳳燁又說過那個人是可以稱之為司徒衡的對手,算是個boss吧。


    如果那天真落在他手上……


    “你不是跟他認識嗎,那你總該知道他的弱點吧?”


    封禦天挑眉;“他的弱點,我怎知道。”


    “是個人都有弱點吧,就好比如貪財是我的弱點,對了,好色也是弱點,他是個男人應該好女色吧,我可以把鳳燁打扮成美人送給他啊,像鳳燁那種傾國傾城的男子打扮成姑娘估計也認不出,是吧?”


    待在雀宴樓的鳳燁已經連續打了個好幾個噴嚏,隻覺得背後涼颼颼的。


    封禦天嘴角有一絲抽意,眸底閃過狡黠;“那你怎不說把你自己送給他。”


    “我是個男人,他不斷袖吧?”


    封禦天早已看破不說破;“你要是換上女裝,也認不出來吧。”


    “……嗬嗬,我就開玩笑的,像那個什麽封聖主的殺人變態狂,能不遇到就不遇到,總之,別總盼著不好的。”


    殺人變態狂?封禦天眸子一沉,在她眼裏他還真是這樣的人啊,隻可惜她已經遇到了。


    “那個,我得先迴去了,店裏還得人顧著呢。”公孫楚粵發現自己出來這麽久,無雙肯定會急瘋的。


    公孫楚粵欲要離開,封禦天緩緩開口;“宮宴那天,他會出現的。”


    公孫楚粵腳步一頓,迴頭看著笑意淺淺的他,隻見他又提醒道;“你可要小心。”


    她擠出一抹笑容,離開了房間。


    待她走後,封禦天看著被包紮好的手臂,雪奴與百裏承楓走了進來。


    “主子。”


    方才的戲全都是他安排的,包括刺殺。


    “藥已經給了離楠素麽?”


    “迴主子,已經給了。”百裏承楓迴答。


    封禦天笑著,眼底縱然沒有方才那般柔和;“很好,本座倒要期待司徒衡喝下那藥的反應,南蜀王室的人如此在乎那皇妃的血脈,本座也得親眼看看他身上藏著什麽秘密。”


    見到公孫楚粵迴到店鋪,無雙這才鬆了好大一口氣;“王妃,你去了哪,你尿褲子了?”


    問著,才下意識瞟到了明顯的地方,趕緊別過臉。


    “酒灑了而已,大獎小怪。”


    “你去喝酒了?”天啊,要是被王爺知道他豈不是被砍了?


    “沒喝多少,趕緊迴去給我拿套衣服。”


    丟死人了,難怪剛才迴來的時候不少人都盯著自己笑。


    幾天後。


    宮宴當日設在皇家獵圍場,可以說是足夠氣派,除了宴席,還有騎射狩獵,夜月篝火,以不一樣的方式歡迎外國使臣,一支支隊伍湧入王城,朝著皇家獵圍場走去,場麵威懾。


    司徒榮岐戴冕披袍,與百官在獵圍場等候,獵圍場內有數十個營帳,一排排席位相對立,旗鼓手與號角手都排著隊形開始擊鼓吹號,可以說是相當隆重。


    公孫楚粵身為衡王妃不得不陪著司徒衡出席,她穿著紫色煙羅裙,發飾僅是一枚白珠玉搖,精致妝容不濃不淡恰到好處,而司徒衡一襲暗紫色華袍束著白玉冠,與公孫楚粵倒撞個情侶裝。


    等外國使臣走來,公孫楚粵這才跟第一次見世麵似的好奇激動。


    到訪的外國使臣還真有長得像西方外國人的,著異域服侍,就是不知道是不是跟西方人一樣張口就是熟悉的英語,當然有的扮相與大昭人是差不多,但他們似乎主流釉花,女子眼角下都描繪花紋。


    來訪的使者都向司徒榮岐跟太後行禮,也是表達對他國王室君主的敬意。


    “各位使臣都免禮吧,你們遠道而來想必也是路途勞累,快請入座。”司徒榮岐開口道,各位使臣都紛紛入座。


    公孫楚粵湊到司徒衡身旁小聲問;“那些人都是哪國的人啊?”


    司徒衡見她好奇,也告訴她;“那些異域麵相之人是西周使臣,當然西周人並非全都長那樣,他們是代表西周皇室的使節。”


    “我還以為他們都是穿越玩家呢,在這時代能看到這樣的臉真是親切啊。”公孫楚粵剛才激動就是以為自己見著了老鄉,唉,原來這個時代也有西方人的說。


    她的視線又落在臉上畫釉花的女子身上,而她們之中坐著的玄衣男子長得就還挺邪氣的,邪中帶著點魅,眉目如墨如自帶美瞳線效果,狹長上揚的丹鳳眼,唇似乎上染過釉色般朱紅,說實話,如果說鳳燁是雌雄難辨,那這男人絕對是個真人妖了。


    “那比鳳燁還娘炮的,哪國的男人居然還上妝?”公孫楚粵還是忍不住對司徒衡吐槽,司徒衡順著他的視線瞥去,語氣淡淡;“那是東夏的皇太子。”


    “我去,這妖豔賤貨都能當皇太子。”


    “東夏女子盛行釉花,富家子弟塗釉唇便是這皇太子興起的,這東夏皇太子雖風流成性,但卻是東夏的第一才子,出自於他的詩詞畫卷讓各國文人雅士為之讚歎。”


    公孫楚粵驚訝,人不可貌相啊,這娘炮帶火了釉花,興起東夏的最新流行款式啊。


    不一會兒,姍姍來遲的人讓司徒衡淡眸暗沉。


    讓司徒榮岐跟太後還有司徒衡詫異的是,親臨大昭的南蜀使臣,居然是南蜀國主溫孤連,隨在溫孤連身旁的是教皇殿聖主,南朝廷大神官,另一位正氣炳然的老者是南蜀王室的第一政客藺扶宗老先生。


    “賜上座!”司徒榮岐可不能怠慢,畢竟可是南蜀的國君,皇叔的舅舅啊。


    在場的人都詫異,南蜀國君居然親臨大昭,還帶上藺老先生跟聖主,該不會是與衡王有關係吧。


    溫孤連坐下後,司徒衡不動聲色地抬眸與他視線對上,沉了沉,最終視線落在戴著紗帽封禦天身上。


    公孫楚粵扭頭看著司徒衡,垂下眸想到百裏承楓提醒自己的話,忽然好奇那百裏承楓怎會對封聖主的動向這麽了解。


    先是宴席的開始,宮廷的歌舞助興,眾人都開始品嚐著美酒佳肴。


    “諸位使臣到訪我大昭,乃是我大昭的榮幸啊,為祝友國交好,朕敬諸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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