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司徒毅遠如此篤定,司宦的心中有些猶豫,雙眼盯著司徒毅遠,充滿著疑問。


    “太子言重了,您都不知道,微臣又怎麽會知道,不過就是提醒太子,做好充分的準備罷了,不要功虧一簣。”


    司徒毅遠靠著司宦輕鬆的一笑,又是一子落下,司宦的棋已經全部被包圍,再無出路。


    “來人,加派人手,緊跟囚車,千萬不能出任何差錯。”


    博弈結束,司宦沉聲一吼,眼前就出現了一個暗衛,跪在司宦的身前:“是。”


    司宦點點頭,暗衛退了出去,司宦拍拍身子,從位置上站起來,低著頭看著坐在地上的司徒毅遠,臉上露出笑容。


    “司徒公子,我們一起去看戲?”


    “榮幸之至。”


    兩人一前一後出了東宮,來到牢房,獄卒們已經準備好,今日司宦親自押解,看誰如此大膽,敢在太子手裏劫囚。


    “參見太子。”


    獄卒們跪了一地,有些奇怪,平日裏的斬首獄卒並不多,不知為何,今日的人手竟比平時多出幾倍,還算寬闊的大牢在此刻顯得有些局促。


    “起來吧。”司宦對著下麵的人開口,獄卒們才紛紛的從地上站起來,整整齊齊的垂首現在司宦下方,司徒毅遠則現在司宦的身後。


    “準備好了嗎?”司宦大聲的對著下麵的人吼道。


    “準備好了。”聲音整齊劃一,響徹在大牢的空中,許久沒有散去。司宦看著眾人精神飽滿的樣子,滿意的點了點頭。


    站在眾人麵前來迴踱步,雙手背在身後,聲音低沉卻威嚴十足:“很好,今日的囚犯十分重要,千萬不可出現任何差錯,明白了嗎?”


    司宦說完,停下腳步,一臉嚴肅的看著下麵的人,眼神陰狠,十分具有威懾力。


    “明白了。”


    “很好,押上犯人,出發。”聽到眾人的迴答,司宦滿意的點點頭,大手一揮,下麵的獄卒便散開迴到自己的崗位。


    獄卒來到公孫楚粵的牢房,打開牢門,來到公孫楚粵的身前,鄙夷的喊到:“別坐著了,走吧。”


    公孫楚粵抬起頭冷冷的看了一眼獄卒,撐著身子艱難的從地上站起來,緩慢的走到獄卒的身邊。


    頭發淩亂的散落在臉頰的兩邊,臉上很髒,還有些滲著血的傷口,衣服破爛不堪,但是卻絲毫擋不住她清冷的氣質。


    陰冷的瞪了一眼獄卒,公孫楚粵才邁開步子自己走出牢房,去向大牢外的囚車,沒有一點犯人的樣子,倒像是落魄的將軍。


    獄卒被公孫楚粵陰冷的眼光瞪得心裏直打顫,畏畏縮縮的跟在公孫楚粵的身後,鎖上牢房的門,跟著公孫楚粵出去,來到囚車旁邊。


    司宦與司徒毅遠早就在此等待,看見公孫楚粵出來,兩人的眼光瞬間就落在了她的身上。


    公孫楚粵大方的迴應著司宦的眼神,看到旁邊的司徒毅遠,是他?怎麽會和司宦又在一起,還來押解自己行刑。


    公孫楚粵仔細迴想,上一世,他們兩個似乎沒有那麽近。


    司徒毅遠打量著公孫楚粵,臉上露出陰謀的笑,她……司徒衡,這兩個人還真是有趣,等著吧你們。


    感受到司徒毅遠不善的眼光,公孫楚粵狠狠的瞪了一眼,才轉身移步踏上囚車。


    司徒毅遠更加確定以及心中的想法,她身上有些和沈丘悅一模一樣的氣質,臨危不亂,麵對各種危險,心裏依舊冷靜得要死。


    看著公孫楚粵坐上囚車,司宦與司徒毅遠一前一後的來到隊伍開頭,一個翻身騎上馬。


    司宦迴過頭看了一眼身後的隊伍,坐正,大喊一聲:“出發。”


    隨著司宦的話音落下,押解的隊伍開始緩慢的前行,街上的老百姓已經圍得水泄不通,今天的人尤其多。


    司宦坐在馬上,謹慎的看著周圍,慢慢的前行著,旁邊的老百姓都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聽說這是公孫家的二小姐,勾結刺客,逼迫母親,欲殺姐姐,被太子下令斬首。”


    “是啊,聽說她是被從鄉下接迴來的,嫉妒姐姐,一直欺負姐姐呢。”


    “不是,我聽說呀,這個二小姐之前可得皇上的歡心了呢,先許配給二皇子,被二皇子退親後,又許配給聞人先生,兩門親事都是頂好的呢。”


    “是啊是啊。”


    老百姓眾口不一,對著囚車裏的公孫楚粵談論,可公孫楚粵坐在囚車裏卻根本沒有任何反應,依舊是平平淡淡的沒有任何表情。


    重活一世,對這些閑言碎語早就看淡了許多,已經不介意別人的眼光了。


    可這些都落在了藏在人群中的各路人馬的耳朵裏。


    公孫楚粵利用自己的身份開始複仇,卻在複仇的路上發現了當初事情的一些線索,震驚不已,想要繼續調查,被季子安阻止,原來季子安發現了當年司徒衡的真相,借此想要處理司徒衡,卻苦於沒有證據,雙方不斷的僵持並探究。


    公孫嫣然憎恨公孫楚粵被悔婚後又和司徒衡有聯係,一直不斷的想要除掉公孫楚粵,反被收拾,甚至公孫楚粵直接掌握公孫家族,霸氣支撐起整個家族。


    司徒衡在公孫楚粵的身上看到了太多的很沈丘悅相似的地方,甚至無意中竟然得知了公孫楚粵會武功,並且是沈氏的獨傳武功,司徒衡驚訝不已,卻暗自的講出公孫楚粵的親弟弟以某一借口從藏身之處騙了出來。


    公孫楚粵見到弟弟驚訝不已,對當年的事情更是迷惑,想要悄悄的和弟弟相認又怕當年那些再次出手,故意接近弟弟,想勸導。弟弟卻表示一定會找到姐姐,並且還說出家裏的母親還在等待。公孫楚粵更是驚訝,暗中不斷的尋找。


    司徒衡發現公孫楚粵調查沈家的事情,直接找上公孫楚粵,質問。卻被公孫楚粵反問。兩個人的爭鬥不已,季子安成為太子後一直想要的要公孫楚粵,經常跟著,三人鬧出不少事情。


    公孫嫣然不斷的生出事端,歡靜為保護公孫楚粵受傷,期間和二皇子的感情可以進一步加深。當年的事情也逐漸的浮出水麵,公孫楚粵矛盾對司徒衡的心,恨了這麽久的人竟然一直是自己最應該報恩的人。


    禦書房。


    司徒榮岐將禦書房內的侍從都叫出去,公孫楚粵疑惑道;“陛下,您找在下有事嘛?”


    “公孫兄,你不是會算嗎,朕正好有件事想請你幫忙算一算。”


    公孫楚粵扯著嘴角一笑;“不知陛下是想算什麽?”


    “立後之事。”


    “立後?”這皇帝立後還得找她算?


    司徒榮岐顯得有些無奈,但是沒有辦法;“朕的母後一直想讓朕立後,且還是立蘇相的女兒淳貴妃為後,蘇相在朝中本就握著大權,若是讓淳貴妃當上王後,蘇家更是難以控製了,雖然皇叔已經讓季藩王退婚,但現在立後的事蘇相定然會緊緊抓著不放,朕也並不喜歡蘇淳,若是立後,朕更想挑自己喜歡的女子。”


    公孫楚粵露出迷之微笑,敢情藩王退婚,是司徒衡的意思啊。


    “所以,朕希望你能替朕算算這天下女子可有誰適合這後位。”


    公孫楚粵撓著腮;“陛下,若是立後的事,您想找個喜歡的女子,為何不選秀呢?”


    “後宮的女人已經夠多了,挑來挑去都是朕不喜歡的,朕隻想找到命中注定的那個人,你會算應該能算姻緣吧。”司徒榮岐知道這樣的辦法說出去會讓人貽笑大方,可他就算是個皇帝,也希望遇到段好的姻緣啊。


    公孫楚粵唿了口氣,替這皇帝算姻緣也不是不可以。


    “陛下,把你的生辰八字告訴在下吧。”


    半柱香後。


    公孫楚粵看著紙上的生辰八字,閉眼掐指算著。


    司徒榮岐耐心坐在邊上靜候,端起茶杯,忍不住問;“公孫兄,你算得如何了?”


    “陛下,你信在下嗎?”


    司徒榮岐頓著,猶豫好一會兒,公孫楚粵起身背著手,笑了笑;“在下隻能告知一二,剩餘的就看陛下你自己了。”


    司徒榮岐疑惑;“是什麽?”


    “陛下的那位有緣人,與陛下性情相似,是個直率果敢的姑娘,等遇到的時候,會有種相見恨晚的感覺。”公孫楚粵微笑,司徒榮岐怔著,相見恨晚的感覺,跟他性情相似?


    他起身走到公孫楚粵身旁,問;“那姑娘在何處?”


    “就在王城內,至於何時相見……天機不可泄露,陛下,等你什麽時候對一個姑娘說出相見恨晚那句話時,她就是你的有緣人。”


    公孫楚粵一時間忘記了司徒榮岐是陛下的身份,伸出手拍著他的肩膀,等反應過來,趕緊抽迴手笑笑;“那在下就先告辭了。”


    司徒榮岐仍舊在原地想著公孫楚粵那句話,等他見到一個姑娘,說出相見恨晚的時候?到底什麽時候見到?


    公孫楚粵走出禦書房,嘖嘖歎氣;“這緣分真是奇葩啊,皇帝啊皇帝,你躲得過蘇相一個女兒,卻躲不過另一個。”


    說完,抬頭看著天替自己徒兒默哀三分鍾。


    公孫楚粵走出宮門,就被大門禁衛攔住,因為來時是坐馬車,禁衛沒見過她;“你是哪個宮的人,可有出宮令牌?”


    “在下不是宮裏人,進宮是奉公主之命。”要知道這麽麻煩,她還就不來了。


    “你是宮外的人?可有證明?”


    公孫楚粵深吸一口氣,證明,對了,司徒衡不是給她塊親王府的出入令牌嗎?也不知道有沒有用,她將令牌取出;“在下是親王府的人,能出宮麽?”


    禁衛一看,還真是親王府的令牌,這下攔著她的人也都讓開了。


    離青雲就坐在馬車裏頭,等公孫楚粵離開後,目色詫然,親王府,他是衡王的人?


    “陳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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