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緩緩的前進,在最繁華的地段慢慢的停了下來。


    “二小姐,公孫府到了。”綾羅壓抑著內心的喜悅向公孫楚粵輕聲的說著,眼中的得意一閃而過。


    公孫楚粵看著她情不自禁流露出的高興,內心微微歎了一口氣,這樣的人不適合在深宅大院生活,空有野心,心機少的可憐。


    嗬,她自己現在都自身難保,公孫楚粵自嘲的扯了扯嘴角,透過被風吹起的窗簾,望著空無一人的門口,一臉的神色莫測。


    看來這具身體比想象中更不受待見,她初來乍到,隻能智取。


    做戲要全套。


    於是公孫楚粵猛的站起身來,激動的說:“真的到了?”因力度過大,身體晃了一下才站穩。


    鵝黃的衣服隨著主人的起身隨風擺動,門簾的微風吹過,掀起了層層裙擺,仙氣飄飄,玲瓏飄逸。


    精致的五官上掛著明媚的笑容,唇紅齒白,俏皮可愛。


    綾羅望著她的明媚皓齒,眼中的嫉妒如雲海翻湧。


    “是的,小姐,你已經到公孫府了。”綾羅恭敬的迴答著,收斂了不自然的神情。


    公孫楚粵下了馬車,站在公孫府的大門口。


    公孫府三個大字寫與牌匾之上,金光閃閃,字體大氣如宏,流暢完美,絕對是大家之作。


    兩扇大門亦是宏偉大氣,在陽光的照射下金光閃爍,尤為耀眼,一副大家族的氣派不覺油然而生。


    公孫楚粵神色淡然,目視著公孫府,這個地方就是以後她生活的地方,富麗堂皇,雕梁繡戶。


    看著公孫楚粵站在門前一動不動,綾羅撇了撇嘴角,切,果然沒一點見識。


    公孫楚粵察覺不對,扭頭看了看她,並無發現,然後在仆人的帶領下緩緩走進公孫府。


    她巴掌大的小臉,許是營養不良,略顯慘白,在鵝黃色衣服的襯托下,更顯楚楚可憐。


    九曲十八彎行走之後,仆人在一個碧瓦朱簷的院子門口停了下來。


    院子鮮花盛開,綠草環茵,碧綠的湖水,滿池的荷花,雖還未盛開,卻絲毫不影響這園中的美感。


    可以想象,八月荷花盛開時,那將又是一番美輪美奐的畫麵,撲鼻的香氣,聲聲入耳的蟬鳴,足以看出主人生活品質之高,奢華之極。


    “二小姐,容我向大夫人稟報,你稍等一會。”她的語氣不卑不亢,沒有輕蔑,也沒有討好之意。


    “你站住,我去稟報,你去幹其他活。”綾羅揮了揮手,對著那個丫鬟趾高氣揚。


    “大夫人,綾羅迴來了。”大夫人身邊的丫鬟秋香在她耳邊輕聲的說到。


    “哦,讓她進來。”大夫人慢條斯理的說著,然後端起手中的香茗,手輕輕滑動茶蓋,一派貴夫人的作風。


    “奴婢綾羅參見大夫人。”綾羅跪在地上,身子微微顫抖著,低著頭的腦袋讓人看不清她的神色。


    “二小姐迴來了嗎?”大夫人放下手中的茶杯,輕輕的搽了搽嘴角,漫不經心的問到,語中的嚴厲不難察覺到。


    “迴大夫人,二小姐就在院外。”綾羅卑躬屈膝,恭敬的迴答大夫人的問題。


    “哦,是嗎?人在哪呢,讓她進來本夫人見見。”大夫人拂了拂衣袖,似在趕走一些髒東西,眼睛抬也不抬。


    公孫楚粵跟隨領路丫鬟進入院子大廳,黃花梨木的座椅映入眼簾,右側潔白無暇的大理石案板足有一米多長,陽光透過鏤空的窗戶灑進來,溫暖至極。


    尤其窗前放在一盆火紅色珊瑚,足有半人之高,如同一團火焰,耀眼而亮麗。


    大夫人看著她驚愕的神情,滿意的勾了勾嘴唇,一副沒見識的模樣才好掌控。


    大夫人細細的打量著眼前的公孫楚粵,五官精致,但身材矮小瘦弱,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嫁給二皇子最合適不過。


    她的女兒嫣然可是要嫁給太子,母儀天下的,怎麽可能會嫁給二皇子。


    另一邊,公孫楚粵也在打量著大夫人,隻見她穿著一身紅色正裝,一襲火紅色的裙子到腳踝,腰間係這一白色腰帶,相得益彰,在紅與白的衝擊下,更顯雍容。


    雖然大夫人妝容精致得體,但還是可以看見臉色塗了厚厚的粉底,眼角旁的魚尾紋清晰可見,歲月催人老,沒有誰逃的過。


    “公孫楚粵拜見大夫人。”她軟諾諾的說著,行著跪拜大禮。


    “喲,是楚粵呀,一轉眼都長這麽大了,快讓大娘看看,長的可真是標誌呀,怎麽這麽瘦呀,下人怎麽照顧你的?”大夫人從座椅上下來,走到她的身邊,拉著她的手,眼睛不著痕跡的打量著她的全身。


    公孫楚粵愣了,隱約可以看見她抽搐的嘴角,誰來告訴她,發生了什麽,這和她想象的場景完全不一樣。


    “不怨他們,是楚粵身體不爭氣,老是生病。”公孫楚粵低著頭小聲的說道。


    “住在鄉下,身體怎麽會好?大娘讓府裏大夫給你好好調養調養。”大夫人嗔怪的瞪了她一眼。


    大夫人如此近距離看著公孫楚粵,她的五官更是精致,無一絲瑕疵,長開之後,這丫頭的麵容假以時日……隻怕會吸引更多目光。


    想到這,大夫人拉著公孫楚粵手的力道不自覺的加深,大紅色的指甲嵌入她的手心。


    “吸……大娘,疼……”公孫楚粵用勁抽迴自己的手,看著自己手紫了一片,默默把手放迴衣袖,莫不做聲。


    這一幕被大夫人看到後,算計的眼神一閃而逝。


    “大娘見了你,太高興了,一時忘了分寸,弄疼你了,沒事吧?”公孫楚粵在內心翻了個白眼,臉上毫無波瀾。


    她要不是看到大夫人眼中飛逝的狠辣,可能真的會被這個假象迷惑。可惜她前身是沈丘悅,察言觀色對她來說小菜一碟。


    “沒事,是楚粵太不中用了。”公孫楚粵捂著手羞愧的低下了腦袋,在低頭的一瞬間,眼中眼神驟變,眼眸寒光飛逝,在抬起頭是,又是一副神色無常。


    大夫人靜靜的盯了她一會,提著的心稍稍放了下來,也沒了應付她的心思。


    “你也不容易,要不是你父親……,算了,不提了,這一路風塵仆仆的,想必你也累了。來人呐,帶二小姐去洗漱打扮。”大夫人喊著外麵候著的仆人。


    大夫人溫聲細語地說道“你需要的東西大娘都給你準備好了,你看你還需要什麽,跟大娘說,大娘給你辦妥。”


    “謝大娘給楚粵安排的如此周到,楚粵知足了。”公孫楚粵眼含淚光,嗓音中略帶哽咽。


    “嗯,大娘知道你這些年不容易,先下去洗漱一下,你姐姐嫣然快迴來了,你們姐妹好好聊聊。”大夫人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轉身離開。


    公孫楚粵彎了彎身子,起身告退,挺直著腰板走了出去,倔強的背影落在大夫人眼中。


    大夫人看著遠去的背影,陷入沉思,她眯了眯眼睛,眼眸盡顯狠辣。


    “綾羅,你也迴去照顧二小姐吧。”大夫人口中的暗示再明顯不過。


    公孫楚粵在仆人的帶領下,很快迴到大夫人給她安排的園中。這個院子是這具身體的生母生前住的地方,荒蕪了好久。


    “流漪院”三個大字寫與牌匾之上,字體娟秀,但筆鋒勁道有力,巾幗不讓須眉的霸氣流露在其中,不容小覷。


    字如其人,如此一個傲骨風霜的女人,怎甘心做他人之妾?以後總要機會查明白的,公孫楚粵搖了搖腦袋,不做他想。


    公孫楚粵踏入門檻,緩緩走進院中。盡管院中重新修繕了一番,可還是能看見荒蕪的痕跡,比起大夫人的院中,可謂天壤之別。


    “奴婢參見二小姐。”打掃衛生的丫鬟看著走進門的公孫楚粵,立馬跪成一排。


    “起來吧。”公孫楚粵抬了抬手,轉身往大廳內走去。


    奔波了這麽久,終於可以歇歇了,公孫楚粵坐在大廳椅子上,豪放的喝了杯茶。


    後知後覺,望著周圍看著她的詫異的眼神,她不自然的咳了咳,端正姿態。


    “本小姐今天剛迴來,沒見過你們,依次把你們的名字說一下。”公孫楚粵輕輕放下手中的茶杯,漫不經心的開口。


    “奴婢春花。”


    “奴婢夏荷。”


    “奴才海生。”


    “奴才夏生。”


    “嗯,名字到還挺好記,你們有識字和會武的嗎?”公孫楚粵有自己的打算,這些下人要是有會武的,對她以後的行動會更加有力的。


    “迴主子,奴才海生會點三腳貓的功夫,跟著武夫學的,拿不出手。”海生勾著腦袋恭敬的迴答著。


    “迴主子,奴婢夏荷跟著賬房夥計學過一點。”夏荷跪在地上,低悶的聲音傳來,聲音中帶著絲絲顫抖。


    她現在孤家寡人,要在大院生活下來,可靠的心腹必須是要有的,這四個人一看就知道是從雜役房調過來的,一眼望去,手上滿是老繭。


    這樣也好,正好給她送來了機會,她可還沈丘悅,南梁大將軍,多少將才從她手裏出來,調教幾個人簡直不在話下。


    “小姐,這些下人,多的是時間問,老爺快下朝了,你看?”綾羅上前走了一步,大聲說到,眼中不屑尤為明顯。


    公孫楚粵抬頭看了綾羅一會,並沒有什麽行動。手指敲打著桌麵,鐺,鐺,如同警鍾敲著眾人的心。


    靜謐的窒息感襲來,滿屋的奴才大氣不敢出。許是威壓太過強大,綾羅“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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