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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的北月都城不甚太平,偷盜比從前多了不少。大街小巷裏多了好多外族人晃來晃去的,居民治安得不到保障,但這些並不是最讓千代沐頭疼的問題,最令他頭疼的是某一天都城城門上突然多出來的一具經仵作驗屍去世已久,卻並未腐化的屍體。


    屍體的皮膚充滿了彈性,毛發和指甲也還在生長,但他的心髒已經不再跳動,身體冰冷卻沒有屍斑,且散發著一股子幽異的香味。雖是被絞住了脖子吊在城門上,放下後卻猶如睡著一般,姣好的麵容平靜祥和。


    潔白如雪的裙上幾隻血紅蝴蝶繡得鮮活靈動,翩然起舞與裙上;發髻上做工精細以紅寶石為主的蜻蜓步搖在風中搖曳……從頭到腳,華貴的服飾都表明了這具屍體的身份並不簡單。


    姬宓是在城頭上看見這具女屍的,當時屍體被抬走時,她發間的蜻蜓步搖一步一顫,腳踝上有用紅線係著的金鈴隨著搖晃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響。


    不用多言語,這位香消玉殞的女子生前定是位靈動多姿的美人,隻可惜不知因何緣故,早早去了黃泉,還未體會世間之美好,這一生便匆匆結束了。


    “是不是有消息了?”姬宓見天月氣喘籲籲的跑進院子,便知道應該是有眉目的,神色焦急的問到。


    這件事雖然千代沐和皇宮裏都在查,但姬宓還是覺得有些不放心,子珣查著,她也查著,在保證不添亂的前提下說不定還能收集一些有用的消息幫子珣的忙呢。


    天月知道她著急,不敢耽擱,還沒來得及歇下來喘口氣便將自己得到的情報交給了姬宓。她翻看了這厚厚一遝情報,看得她頭昏眼花,一大堆不認識的字在她眼睛麵前亂飛,這可不是她所熟知的任何一種語言文字,還是等晚些時候子珣迴來了交給子珣看吧……


    遂便將這一遝情報交給了月桂,讓她放在了千代沐書房的桌上,好讓他一進書房便能看到,也不知道這上麵會不會有子珣所需要的。


    姬宓注意了一下天月的表情,知道他還有話沒說完,示意他有說出來,讓大夥分析分析。小姐都開口了,天月不敢有所隱瞞,為難的開口:“這件事不簡單……宮中有傳言流出,說那具女屍是西域的皇族,身份顯貴,與上次那宴會上的公主應該是姐妹。此事攪得宮中大亂,聽說西域王已經快來了,今日……估計就能達到都城。”


    他小心翼翼的觀察著姬宓的表情,見她沒有太明顯的不悅,雖是輕鬆了許多,但還是提著一顆心不敢輕易放下,想了一下,天月補充道:“小姐要不要進宮去看看,主子好像被那公主纏住了。”


    又是她。


    話音剛落,姬宓手中剛從樹上剪下準備插入花瓶的花枝被她粗暴的折斷,哢吧一聲雖並不算大,院子中的人卻都聽了個真切,大家都知道小姐生氣了,所有人趕緊低下頭不敢直視姬宓坐在的位置,一個眼神都不敢有。


    姬宓也意識到剛才自己的確是情不自禁了,迴過神來丟掉那支被她折斷的花枝,無所謂的繼續手上的動作,“子珣不會理她的。”


    話是這麽說,但姬宓自己都沒有注意到,隻要一提到那位公主,她的情緒就會有很大的波動。


    此時皇宮中,白言雋的書房裏坐了不少的大臣,都是在朝中說得上話的,大家都在擔心,這西域從前未出現在五靈,如今這樣大張旗鼓的來北月,想必是有什麽目的的,因為是突然冒出來的國家,沒人知道他們這個國度的國力已經到達了哪個程度,以及會對北月造成什麽影響。


    這一切都是需要考慮的,就當所有人心急如焚時,千代沐卻展現出了異常的淡定,以他現在的實力,五神與五靈都在他的掌握之中,確實不需要為了這等小事擔心,但那些不清楚他真正實力的大臣卻嘲笑他的自大狂妄,當然這些都是在心裏的,沒人敢表現出來。


    殿外太監捏著尖而細的嗓音低聲道:“皇上,神使夫人入宮了。前方傳來急件,不出一個時辰,西域王也要入都了。”


    姬宓怎麽會來了?所有人眼中都存著疑惑看向千代沐。


    女人不可參政,難道……


    不會如他們所想的那樣吧,千代沐竟然讓姬宓參與朝政,這可不行,其中一位為人正直,但太迂腐的大臣起身與千代沐恭敬道:“神使大人,如今我們可是在商議朝政,此事有關我北月命運,且不可讓女人參與。”


    一旁的另外幾位大臣驚歎於他的直言不諱,也都同意他的話,大家都點著頭支持他,身為皇帝的白言雋卻是一言不發時刻注意著千代沐的表情。


    男人隻微一挑眉,除此之外臉上再沒有任何表情,千代沐目光深邃的看著眼前站起身來與他提出抗議的朝臣,光是這一個沒有什麽意思的眼神就看得那大臣心中發涼,沒想到千代沐竟然灑脫一勾唇角,爽朗的笑了起來,而後才道:


    “齊大人大可放心,本座的夫人並無心參政,想來是有什麽急事才入宮來找本座的。”他的丫頭他最了解了,宓兒這麽熱愛自由的人,怎麽可能會醉心朝政,宓兒通常隻是在他感到為難時才會為他出謀劃策。


    他雖然已經撇清了姬宓和朝政的關係,但是還是有諸多大臣心中不滿千代沐如此寵愛一個小女子,在他們的觀念裏,就應該是男尊女卑,千代沐這樣,隻會給他們男人抹黑。他們認為的並不是千代沐認為的,千代沐認為,丈夫尊敬妻子的意見,寵愛妻子,不僅不是一件羞恥的事,反而是值得所有男人學習的事,但有的思想太根深蒂固了,不是他一人能夠撼動的。


    “夫人請進,可當心著腳下啊,有門檻。”太監,是宮中最會審時度勢的一類人,他們能夠看清什麽樣的主子是值得巴結的,現在的姬宓,正是他們需要巴結的對象。


    所以在麵對姬宓時,身為大太監卻還是低聲下氣的討好著姬宓,這倒是讓裏麵的某些大臣心中不爽了,要知道,他們有時要用銀子、用珠寶才能讓這個太監有一點點好臉,沒想到對姬宓,竟然是這般的諂媚殷勤。


    進入到書房中,姬宓發現無數隻眼睛正瞪著自己,她坦然走上前向白言雋後,坐在了千代沐的身旁,拿出天月收集來的那一遝情報。


    在知道西域王也要入都後,姬宓察覺到此事一定不簡單,再過不了多久西域王就會進入都城,說不定那個時候子珣還未迴來,她等不到那個時候了,在來宮的路上,她翻看了一下這些情報,大多數字雖看不懂,也不知道是何意思,但還是能從某一些字裏麵拚湊出個大概,隻是不知道是不是那個意思了。


    這一厚摞是什麽東西?所有人的眼睛都從姬宓的身上移到了千代沐手中的紙頁上,大家都好奇這到底是什麽東西,能夠讓姬宓這麽著急的入宮來找千代沐。


    “這些文字我也無能為力,不如大家一同來看看?”千代沐臉上難得的出現為難的表情,他都搞不懂的東西,其他人應該也不會懂,但說不定呢,事有例外,就連白言雋也仔細查閱了一下上麵的內容,但也還是於事無補。


    在場沒有一個人能夠看懂上麵的文字,千代沐也隻好先將這厚厚一摞目前看來沒啥用處的紙收進了空間裏,先迎接完西域王再商議此事吧。所有人從書房裏散去,大家在皇宮裏等著,也不知道那位西域王,是個怎樣的人。


    不知是不是這位西域王故意的,他明明已經到達了北月都城,卻還要在城外逗留一會兒,派人送來消息可能會晚一些到,不論是朝臣還是皇族親信,都覺得他們被耍了,這西域王分明就是故意為之,讓他們等在秋風中,年輕的還好,老胳膊老腿的再吹吹就得病了。


    還沒等到這個西域王進宮,大家對他的印象就跌入到了穀底,這麽不懂得禮儀禮節的王,能將一個國家帶領到什麽程度,讓人懷疑。


    又過了一個時辰,這位西域王才姍姍來遲,他手邊挽著的不知是王後還是寵妃,前凸後翹妖豔無比,身後跟著一群王子公子和奴才侍衛,金光閃閃的座駕讓姬宓聯想到了一個詞:暴發戶。


    隻是這暴發戶的手筆也忒小了,遲來的百日宴賀禮竟然隻是一尊金佛,送得不得人心就罷了,還這麽小氣,一小尊金佛做工一點不細致。


    西域王身邊的那位妖豔女子注意到了千代沐身後神情清冷高傲的姬宓,長眉一蹙,笑裏藏刀的與西域王道:“王~那位女子剛才可未行禮呢。”


    她這麽一說,西域王眼睛看向姬宓,原想從姬宓的眼裏探究出什麽,卻不想剛對上就被千代沐瞪迴去了,白言雋在一旁凝視著那位女子嚴肅的與西域王解釋:“這位是我們北月的神女,無上尊貴,說來,也當是你們向她行禮才對。”


    白言雋說完,周圍的人見西域王與那女子表情實在不好看,竊喜一陣後便聽那女子不屑的看著姬宓陰陽怪氣的說:“原來是神女大人,是妾身失禮了。”


    “無妨,隻是我們北月的鄉野村婦見了我都會規矩行禮……但念你第一次來北月這樣的地方,不懂我們的規矩,我不怪你,下次見了我,可不能像今天這樣宛如一個沒有禮教的野人。”


    大臣們聽了白言雋的話是竊笑,聽了姬宓的話後差點就直接笑噴出來了,原來聽她暗暗嘲諷旁人竟然這麽爽。


    沒想到啊,看起來這麽年輕的一個小丫頭這麽的伶牙俐齒,這不是諷刺他們是鄉下來的不懂規矩嗎?西域王表情逐漸凝固,眼神陰厲的盯著姬宓,出了陰狠,再看不出別的意味來。


    “還沒介紹,這位是五靈的神使大人——千代沐。神女便是他的夫人。”千代沐與西域王的較量全在眼神中,最終還是西域王率先移開了自己的視線,這無聲一戰,是他輸了,但以後,就不一定了。


    這行西域人來後需要給他們開接風宴,一切按照國宴的標準來布置。


    但在進入了宴會大殿後,西域王和他的寵妃剛坐下便開始挑剔這個挑剔那個,一會兒說大殿看上去太簡單了,一會兒又說餐盤杯子什麽的太廉價了。


    雖然每個大臣都是麵和心不和的,但對於外邦來的使臣什麽的,他們向來都是一致對外的,關鍵時刻很團結,所以西域王在諷刺了北月一通後,所有人的表情都是一樣的。


    大家都希望皇上可以說些什麽,但他沒開口,反倒是姬宓,拿起他們桌案前的杯子打量一番後丟了出去,“西域王看不上這些杯子盤子的話,就自備吧。我們皇上一向以民為本,不搞那些花裏胡哨鋪張浪費的東西,北月國庫雖是充盈,卻也是要留著有大用處的,比如養兵防災救濟窮人。聽說你們那裏多風沙啊,而且幾年難見一滴雨,百姓飲水都是問題,不知西域王用的那些華貴金飾中,會自己冒水出來嗎?有這功夫挑剔這哪兒的,不如把你們用的那些金杯銀杯琉璃杯的賣出去,發展發展水利呢。”


    在座的有不少人都是被姬宓嘲諷過的,但他們這一次竟然全部站在姬宓這邊,希望她再多說些,說得這西域王灰溜溜滾蛋最好,什麽東西,裝樣子裝到他們北月來了。


    姬宓這番話確實戳到了西域人的痛處,西域王雖惱怒與她的話,卻也不敢明目張膽的做些什麽,在沒有摸清一個國家的實力之前,貿然行動隻會招來災禍。


    但他那寵妃與他想的可不是一樣了,起身來到姬宓麵前,對比之下,這女人的身材要比姬宓好了不止一個等級,但骨子裏妖豔賤貨的氣質還是與姬宓她們這些大家小姐、夫人的尊貴之氣無法比擬,“王與你們的皇帝在說話,可沒有你這個小女子插嘴的權利。”


    話語間伸手要打在姬宓臉上,大臣們忙拍桌起身叫住她,“放肆!五靈神女豈是你一個小國王妃能打的!”


    但那女人就裝聽不見,眼見姬宓就要結識挨到這一掌了,卻見她躲都沒有躲閃,那寵妃的手僵直懸停在空中,她現在覺得自己的五髒六腑都在灼燒,強忍著眼淚看著姬宓問:“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麽?!”


    “沒做什麽,讓你知道冒犯我的下場而已,這還算輕的,再敢對我大唿小叫的,我保證你不能活著走出這個宮殿。”今日姬宓在大殿上這一番舉動可是好好給那群西域人一個下馬威了,平日裏對姬宓有諸多不滿的朝臣今日也都在心裏為她叫好。


    也正因為姬宓在殿上這一係列舉動,終於打消了那自高自傲的西域王一身的氣焰,一個看似弱不禁風的小女子,竟然都有那樣的手段,北月,還真是臥虎藏龍啊,看來要想吞掉這個國家,還需要一點時間。


    夜裏,西域王想了一堆的計劃,也廢了一堆的計劃,最終還是鬱悶的睡下,睡下就好了,夢裏什麽都有,就連他成為北月的皇帝這種荒謬的事都有,也算滿足一下他了。


    但他的寵妃可就失了眠,在西域,就連王後都不敢對她那麽說話,今日居然被一個小丫頭威脅了,這讓她以後還怎麽在西域做人。


    要說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竟然還想在眾目睽睽之下對姬宓動手,今天的天上還好是姬宓動手,要是千代沐,她可能連手都沒了。


    不過……也要怪西域王平日裏太寵她了,這兩人全然忘記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這一次來北月,是西域王此生做過的最錯誤的一個決定。


    千代府中,姬宓在鋪床,千代沐在整理自己的書桌,整理完後望著身姿輕盈的姬宓,千代沐情不自禁的從後麵環住了姬宓的腰,“好了宓兒不要理了,反正一會兒都會亂的……”


    姬宓一時沒反應過來,等反應過來時,紅著臉的她已經被丟在了床上。


    第二天清晨。


    從床上醒來時姬宓第一時間就是尋找不見了的千代沐,心裏正著急呢,發現男人正喝著茶坐在書桌旁研究她給的那一遝情報。


    姬宓撓撓頭去水盆邊洗漱好了後撲進了千代沐的懷中,“你不在我都睡不好,幹嘛起那麽早啊,這東西交給血羽她們去查查不就好了。”她打了一個哈欠,眼睛眯成一條縫困得不行,最後還是倒在千代沐的懷裏睡著了,弄得千代沐抱她起來也不是,坐在這裏也不是,抱她的話可能會吵醒了她,就這樣坐著的話,他腿有點麻……


    罷了,就這樣吧,還是小嬌妻比較重要,美人在懷,千代沐抱著姬宓竟然也有些困了,放下手中的情報沉沉睡去。


    夫妻倆就保持著同一個姿勢睡了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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