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辰聽完這太清穀穀主江別離,一番無恥言論,可說是七竅生煙,有些好笑,又有些難以置信,怒喝道:“江別離,枉你也是一派宗主,居然和那些強盜畜生一樣的道理想法!”


    “屠滅旁人滿門,喝別人的血,挖別人的心,來強大自己,最後還能恬不知恥,要旁人的感激!”


    “這天下,居然有這樣狗屁的道理!”


    忽然張辰又目光一轉,高聲喝道:“牛鼻子,臭和尚,黃宗主!”


    “你們說說,這太清穀如此無恥,犯下這等罪惡滔天的血債,居然還枉稱什麽正道大派?”


    “全家被殺,走投無路的族人,反被汙蔑成邪魔外道!哈哈哈,哈哈哈!果然是殺人放火金腰帶,修橋補路無屍骸!好一個正道大派!”


    希音觀神機真人,忽然笑道:“張公子見笑了,這些往事,老道也記不清了!”


    靈山寺無住禪師,卻是朗聲道:“張辰,今日是正邪大戰之時,這些陳年舊事,就不提了!”


    神山派那邊眾人聽了這駭人聽聞的往事,不禁震驚了半晌,袁巧忽然低聲道:“胡師兄,你說,這些事情,是不是真的?”


    袁巧等人,都是不滿二十的妙齡少女,對這些修真界往事,還是第一次聽聞。


    胡元貞怔怔出神,忽然長歎一聲,道:“今日一戰,贏了的話才是真的!”


    這時候,張辰身後又傳來一個嬌媚的女子聲音,道:“張公子,這些牛鼻子禿驢,欺軟怕硬,哪裏又是幹淨的?”


    “不過是臭味相投,做下血腥肮髒事,如今得意了,互相認同,自封什麽正道五大派罷了!”


    對麵那江別離,聽得張辰屢次大罵,也失了涵養,指著張辰喝道:“張辰,你這小畜生,自甘下流,墜入魔道,胡言亂語!”


    “老夫當年與赤焰真人有舊,多少也算你的師長,今日就親自教訓教訓你!”


    張辰聽了怒不可遏,立時間青色身影一閃,唿地一掌,向這江別離劈了過去,這一掌雖然並非什麽精妙招數,但卻是飽含張辰的恨意與滔天殺機。


    這一掌可說是又快又狠,刹那之間就劈到這江別離麵門,不料江別離似乎是早已準備,雙臂輕飄飄一抬,掌心好似有一股無形吸力,迎上張辰雙掌。


    “嘭!”


    二人對了一掌,隨後張辰一雙肉掌,就被江別離手掌吸住,滔滔不絕的靈力,更是如潮水般湧了過來!


    這正是江別離苦思半晌的應對之策,先前張辰與師弟天葉散人對拚許久,江別離自認若是憑借太清掌太清指,難以取勝,因此才想出了這對拚修為的法子。


    江別離以為,這張辰縱然是得名師指點,悟性奇高,掌法上造詣精深,不在師弟之下,但畢竟隻有區區十幾歲的年紀,修為上自然是遠不及自己這,勤修苦練數百年了。


    此時二人在場中央,肉掌相對,比拚起修為來,數息之後,二人臉色都是微微漲紅,各自將一身修為從掌心吐出,力圖壓倒對方。


    立時間,全場沸騰,這修為對拚可說是兇險萬分,不像先前那比拚掌法,雙方願意隨時都能撒手。


    眼下二人可說是誰有所不濟,靈力弱了半分,就會被對方壓倒,輕則是口吐鮮血,傷及五髒六腑,重則是當場咳血身亡!


    魔教這邊,固然是人人都緊張萬分,一顆心幾乎提到嗓子眼,蘇懷玉一雙素手,靜靜捏著光滑的石階,玉指生疼都茫然未覺,隻怔怔看著場中央。


    “張郎當初,能和希音觀牛鼻子臭道士比成平手,應該是能獲勝的!”


    隻是縱然蘇懷玉向來是冰雪聰慧的女子,心中也暗暗盤算,但畢竟是關心則亂,隻怕張辰有什麽閃失,不禁牽腸掛肚,柔腸寸斷。


    二人肉掌相交,持續了約莫一盞茶的功夫,太清穀江別離原先臉色白淨,這時候漸漸轉為青紫色,正是他苦修數百年的太清氣功,發揮到最強威力時的征兆!


    而張辰清秀的臉龐上,卻是赤,黃,黑,白,青五色交錯,正是五係靈力在體內湧動之象。


    那邊江別離暗暗叫苦,原以為這後生晚輩,不過十七八歲的年紀,誰想一身修為,居然絲毫不在自己之下,不論自己如何運起十二層的修為,對方都是堅如磐石,霸道兇狠的靈力,滔滔噴湧而來。


    隻是江別離隱隱感覺,張辰這靈力不甚純正,甚至越到後來,越感覺有些駁雜。


    他哪裏知道,張辰雖然修仙不過三四年,但卻是遭逢奇遇,先是被合歡宗天仙,地府鬼王兩大高手,強行將數百年功力灌給他,後來又是神山派乾坤扇胡世棉,淩波仙子殷楓娟,二人強行耗費修為,壓製住他體內四處亂竄的靈力。


    後來在玉清殿前,因緣際會之下,張辰得以融合這四道靈力,化為己有,縱然不過十八歲之齡,但一身修為,卻不讓任何當代宗師!


    正道這邊暗暗稱奇,驚歎這少年張辰,居然能抵擋住太清穀主,數百年修為的太清氣功,當然,也有人心中暗暗為他擔憂。


    又過了一盞茶功夫,這江別離感覺靈力有所不濟,暗暗叫苦,額頭上汗水直流,身形微微搖晃。


    張辰也是有苦難言,體內修為畢竟不是自己勤修苦練得來,在平時與人對敵還好,這時候與這太清穀主比拚修為,到如今是運起渾身修為,體內原先那融合的四道靈力,似乎又有些蠢蠢欲動起來。


    幸而張辰這五靈根資質,占了不少便宜,金火二係靈力,奮起抵禦之際,土水二係靈力,在一旁待命,木係靈力卻是如同涓涓細流,滋潤五髒六腑,周身經脈,體內靈力得以生生不息,循環往複,漸漸恢複。


    不多時,場中央二人,張辰越發氣定神閑,神色間露出笑意,而江別離卻是臉色青紫,臉上豆大的汗珠滾滾而下,身形劇烈搖晃,顯然是敗相已露。


    數息之後,張辰虎吼一聲,雙臂更是五色光芒暴漲,閃動之下,奮起體內殘餘靈力,自雙掌湧出。


    這一下江別離再也抵擋不住,哇呀慘叫一聲,口中鮮血狂噴,被張辰震得倒飛出去!


    “哈哈哈!江別離,你這畜生,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於公於私,不論是因著神山派的夙願,還是龍薔母女倆的血仇,還是個人怨恨,張辰對這太清穀主含恨已極,一朝得勢,更是大喝一聲,要趁機手刃這無恥穀主。


    張辰這話一出,立時間魔教這邊,齊聲喝彩,既是喝彩張辰打敗這位太清穀主,更是喝彩張辰下狠手。


    正道這邊,卻是紛紛高聲喝道:“阿彌陀佛,張施主,得饒人處且饒人!”


    “張辰,你敢殺我師尊?”


    太清穀這邊,原先見穀主敗相已露,眾人就早已準備,這時候更是十數人高喝一聲,自人群中飛身而出,或是使太清掌,或是太清指,無一庸手,想要救下穀主師尊。


    天葉散人是江別離師弟,自上次靈礦山一戰,太清穀高手死傷慘重,大都命喪白發魔女龍薔之手,眼下除去穀主負傷,死活難知,危在旦夕,就數他修為最高。


    隻是天葉散人微微遲疑,他向來眼高於頂,對勾心鬥角不屑一顧,更有些不齒這位穀主師兄從前的作為,猶豫片刻後,他仍是飛身直上,默然無語,想要救下師兄。


    張辰卻是大喝一聲,雙掌掄起,猛地一道陰陽掌,兩道雄渾的掌力,劈向飛身過來相救的太清穀眾人。


    先前張辰憑掌法擊敗師叔天葉散人,太清穀眾人自然是識得厲害,不敢直麵鋒芒,就連天葉散人,也是歎息一聲,閃身避開這一掌。


    這時候江別離尚飛在半空,張辰早已搶上,怒喝道:“江別離,你這畜生,滿手鮮血,惡貫滿盈,還號稱正道掌門!”


    “呸!什麽正與邪,都是狗臭屁!不過是誰勝了,誰就威震天下,自封正道罷了!”


    話音剛落,張辰右掌仰天一身,五指成爪,向搖搖欲墜的將別胸口抓去,江別離被張辰震得經脈盡裂,意識模糊,全無反抗之能。


    隻見場中央又是慘叫哀嚎一聲,張辰那一爪,自江別離胸膛抓穿,自背心而出,熱血狂噴,淋得張辰一身,顯然是活不成了。


    “張家哥哥!殺得好!”


    “張公子,好,好,好!好一招蒼龍爪!多謝你為我龍族,報得血海深仇!”


    身後的白發魔女龍薔母女倆,更是高聲叫好,這蒼龍爪正是龍族仙訣之一,當初在台州太白樓,張辰曾見龍薇使過一次。


    張辰盛怒之下,也並非失去理智,不願用神山絕學殺這太清穀主,隻怕於師門聲譽有損,暗暗思索之下,用這龍族仙訣殺他最為合適。


    落在龍薔母女眼中,自然是感激涕零,當年族中慘劇早已過了數百年,太清穀大部分高手都是身死,唯獨這太清穀主尚活在世上,如今被蒼龍爪穿心而過,雖然並非是自己手刃,但也算是大仇得報!


    “張公子(張家哥哥),龍薔(龍薇)給你磕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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