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天陽沉聲道:“如此這沿海百姓飽受水賊之苦的日子,可是要到頭了。”


    “離經筵大會尚有四日,我們還是沿著海邊搜尋一番,多殺幾個水賊,也是好的!”


    張辰幾人欣然答應,白慕艾雖然有些不滿,但也並未反對,當下五人沿著海邊,禦劍一路往南。


    水賊組織極為鬆散,大都是數十人上百人一隊,自海邊登陸,往內陸燒殺搶奪,如同山賊一般,搶奪些財物婦女,滿載而歸海。


    張辰五人禦劍放慢速度,一處處往南搜尋,大半日下來,倒也遇到上十隊水賊,都被五人迅速消滅了。


    “世間萬事自有緣由,我們又摻和什麽?”白慕艾實在是難以忍受,往腳下一具水賊屍體上狠狠踢了一腳。


    此行本該是意氣風發,在蘇家與各門各派的修真天才,高談闊論的,如今五人個個灰頭土臉,血汙腥臭滿身。


    “這些事情自有朝廷料理,我們這也殺了上千水賊,也算是對得起門規教誨了!”


    “這等凡俗螻蟻之間的事情,我們修士又理會做什麽?”


    “都聽我的,直接去蘇家!”白慕艾雖然身後神山少掌門,但五人之中威望反倒不高,最後一句無甚底氣。


    雲天陽正色道:“什麽螻蟻之事?白師兄,你這話過分了些吧?”


    “不論是祖師爺遺訓,還是師父教誨,這等俠義之事,我輩義不容辭,怎麽能敷衍了事?”


    “更何況,即使會些修仙神通,又怎能存高高在上之心,視百姓為螻蟻?”


    白慕艾自五脈會武以來,就憋了一肚子氣,這時候忍無可忍,聽了大怒,喝道:“雲師兄,你也配來教訓我?”


    “哼,好一個尊師重道,心係百姓的雲大俠!難不成就你記得祖師遺訓,師父教誨?我便是那欺師滅祖之人?”


    胡元貞忙擋在二人中間,陪笑道:“都是同門師兄弟,都是行俠仗義,又何必為了這些事情起爭執?”


    張辰也懶得勸架,淡淡說道:“有些事情,全憑個人自願,勉強不得,愛做什麽就做什麽,愛去哪兒就去哪兒!”


    “依我看,這次我們也不必在一起行動了,願意去蘇家就去蘇家,願意留下繼續殺水賊的,就留下!”


    “隻要不負師父的囑托,四日後參加經筵大會就好。”


    胡元貞指著張辰,驚道:“張師弟,你……”


    正當這時候,忽然韓可珍向遠處海麵上一指,急道:“你們瞧!”


    張辰順勢一看,寬闊的海麵上,出現數十艘戰船,隱隱約約船頭上人頭攢動,向海邊靠近。


    胡元貞說道:“咱們先料理了這一波,是去是留,再行商議吧!”


    當下雲天陽一馬當先,胡元貞張辰緊隨其後,韓可珍默然跟上,白慕艾冷哼一聲,不情願的也往前靠近。


    五人在半空中停留半晌,海麵上戰船速度甚快,不多時,數十艘戰船就已靠近岸邊。


    張辰在天空中俯視,又是如同之前一樣,一個個身形矮小,渾身長毛,奇裝異服的水賊,長刀挎在腰間,好似螞蟻般上千人自船上跳下,不少人還怪叫連連。


    水賊們在岸邊平地上集結,列成隊伍,忽然自船上又下了一群人,一身黑衣,黑巾蒙麵,隻露出雙目,簇擁著一人,似乎是水賊頭目。


    “哼,受死吧,你們這些喪盡天良的畜生!”


    雲天陽又是大喝一聲,從天而降,雙掌齊出,直劈向那水賊頭目,張辰四人也緊隨其後,向上千水賊殺去。


    眼見雲天陽掌風即將掃中那水賊頭目,忽然水賊頭目怪叫一聲,手臂一揮,也是一掌劈出。


    “轟!”


    雲天陽與水賊頭目對了一掌,水賊頭目似乎吃痛,怪叫連連,雲天陽畢竟出其不意,從天而降,占了些便宜。


    張辰心想:原來這水賊之中也有修士,功力似乎不輸雲師兄多少!


    張辰四人各施神通,加入戰團,那水賊頭目身邊的黑衣護衛也是呀呀怪叫,揮動長刀,迎了上來。


    同時平地上水賊們也結成陣型,將張辰五人圍在核心,舉刀搖旗,口中說中聽不懂的語言,似乎是在為首領們助威呐喊。


    張辰也無暇理會這些普通水賊,裁雲劍一出,瞬間數名水賊護衛手中長刀應手而斷,這些水賊護衛手中長刀也並非凡品,但在裁雲劍麵前,竟然如同豆腐一般。


    眾多黑衣護衛眼神中略微一愣,隨即不可思議地化作一縷青煙,憑空消失了。


    張辰心想:莫非他們也會隱身術一類靈訣?當下朗聲道:“小心,他們這是隱身了!”


    張辰話音未落,心念一動,反手一掌劈向背後,隻聽得哇呀一聲,一名黑衣護衛被張辰一掌拍中,哢嚓一聲,骨頭斷裂聲傳來。


    這時候,韓可珍三人身後也出現原本消失的黑衣護衛!


    張辰這時候心念一定,鬆了口氣,原來這幫人不過是會些異能,並非是修仙之人。


    韓可珍三人都是師門好手,這點小把戲應付起來自然是不在話下,自然也是如張辰一般,輕鬆應付了這幾個黑衣護衛。


    白慕艾尤其心中不快,一拳洞穿黑衣護衛身軀,這護衛胸口被打穿一個大窟窿,哀嚎幾聲,倒地氣絕。


    雲天陽與水賊頭目比拚掌力,這時候也占得上風,四人被眾水賊圍困,凜然不懼,正當四人打算趁勢殺盡這些水賊之時。


    忽然一名水賊上前一步,喝道:“你們是什麽人,好大膽子,竟敢襲擊我們!”


    張辰有些詫異,原本以為這些都是妖獸畜生,不想竟然還會說話,雖然語氣生硬,不很流暢,但也能傳達意思。


    白慕艾怒喝道:“就你們這幫畜生,也配指三道四,來我天朝劫掠!”隨即一掌劈向那會說話的水賊。


    張辰三人對望一眼,也無暇與這幫畜生理論,隨即紛紛出手,區區四人,殺向上前水賊。


    張辰裁雲劍衝天一舉,數百口無形長劍憑空出現,往水賊群中如雨般下落。


    這萬劍訣往常張辰使得少,畢竟修士對陣威力有限,但對於這幫人數眾多的水賊卻是威力無窮,一招萬劍訣下去,瞬間數十名水賊慘叫幾聲,倒地斃命。


    韓可珍也是長劍護住周身,左手揮動,使出薛家金針絕技,天女散花般撒向眾多水賊。


    這時候那水賊頭目一掌迫開雲天陽,高聲怪叫幾下,似乎是下達了撤退的命令,瞬間場上水賊們不再衝向張辰幾人,向戰船撤退。


    上千水賊,一旦撤退起來,張辰四人也阻攔不住,忽然不遠處又出現一群人。


    “是哪一派的大俠們,在這裏為民除害?”


    這群人都是修士,服飾也都是一致,一色的青色長衫,手持長劍,向水賊們殺來,口中還向張辰幾人詢問。


    胡元貞雙手交叉,身前出現一座小山,泰山壓頂一般壓死十數名水賊,嘴上迴道:“我等都是神山門下,各位莫非是仙霞宗道兄麽?”


    仙霞宗也是正道盟五大派之一,更是大荒東部之主,按照正道盟約定,有義務維護大荒之東的秩序,當然,這裏的秩序,指的是修真界秩序。


    這些修士服飾一致,又都是劍法高手,身手不凡,顯然是出自同一門派,胡元貞瞬間想到仙霞宗來。


    “慚愧慚愧!我仙霞宗未能盡地主之誼,還要勞煩神山派各位道兄出手!”


    有這數十名仙霞宗弟子加入,瞬間效率高了許多,上千水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成群的倒地斃命,隻有小部分水賊逃迴戰船上。


    張辰縱身一躍,已然落在戰船甲板上,往船艙裏殺去,心想不能放走一人。


    船艙到處都是箱子,有些箱子並未合上,張辰隨眼一瞧,盡是些珠寶金銀,必定是這些水賊搜刮而來。


    忽然還聽到“嗚嗚”女子低聲抽泣,張辰一腳踹開房門,一陣女子尖叫聲不絕,定晴一看,房內十多名女子,眼神中恐慌之色,摟抱在一起顫抖,身上大都一絲不掛,不著片縷,身上還有不少傷痕,見了張辰都驚悚不已。


    張辰忙轉過身去,背對眾人,高聲道:“各位姑娘,你們都是被書賊擄來的吧,不要怕,水賊都被我們殺光了,我是來救你們的!”


    這些女子被水賊擄來淫辱多日,身心都受到損害,幾乎崩潰絕望,張辰連問數聲,都嗚嗚抽泣不答。


    忽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張辰搶上幾步,果然是殘餘的水賊,張辰裁雲劍一揮,盡數殺了,又迴到房門前,朗聲道:“各位姑娘,你們先穿上這幫水賊的衣服吧?”


    張辰不再多說,自顧出了船艙,站在甲板上一看,海岸平地上屍橫遍野,盡是水賊屍身,雲天陽也解決了那水賊頭目,與趕來的仙霞宗弟子似乎正在交談。


    這時候船艙裏一名女子畏畏縮縮探出頭來,向四周張望,張辰心中暗歎可憐,同時更恨起這幫水賊來。


    “各位姑娘,不要怕,水賊都被我們殺了!箱子裏有好些金銀,你們拿一些,然後趕緊迴家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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