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了你?”武鬆冷笑,眼中盡是不屑。


    “你當我武鬆是何人?”


    “會輕易饒過一個欺我兄長、辱我門楣之人?”


    說完,武鬆再次揮拳,重重打在西門慶的臉上。


    西門慶被打得口鼻出血,哀嚎不已:“呃...啊啊啊....!”


    王婆被西門慶的慘叫聲驚醒,看到眼前這一幕,不由被嚇得瑟瑟發抖。


    “武...武都頭,這一切都是西門慶逼我的!”


    “我...我也是被逼無奈啊!”


    武鬆轉過頭,冷冷的看著王婆:“被逼無奈?”


    “老妖婆,你當我武鬆是三歲稚童不成?!”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背地裏沒少做著下流勾當!”


    “我...我....”看著武鬆那殺人的目光,王婆支吾著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見到此幕,徐淵心中暗忖。


    這王婆本就不是一個安分之人,所開茶館也並非以賣茶為主。


    她是一個善於察言觀色,撮合整事的一個人。


    自己聲稱“老身為頭是做媒,又會做牙婆,也會抱腰,也會收小的,也會風情,也會做馬泊六”。


    所謂“馬泊六”,其實這是宋元間在民間十分流行的一種“隱語”。


    大略是用“馬”比喻婦女(如今東北還叫暗娼為“馬子”)


    玩女人上手了,就叫“入馬”。


    而從中撮合之人習稱為“馬泊六”。


    也就是“穿針引線,拉攏撮合男女私情”,從中得到好處。


    王婆為了獲取豐厚的酬勞,給西門慶出的盡是餿主意。


    什麽“潘驢鄧小閑”之類,透著惡臭,與真正的愛情南轅北轍。


    她攛掇潘金蓮和西門慶勾搭,並沒有考慮潘金蓮的長久之計。


    如果王婆稍微懂點“人事兒”。


    完全可以和西門慶想個法子,讓武大郎和潘金蓮和平分開,一拍兩散。


    家產全部給武大郎即可,西門慶根本不差錢。


    但王婆根本沒考慮這些,直到潘金蓮和西門慶的關係,被武大郎得知。


    武大郎怒氣衝衝的闖進去,要找西門慶討個說法。


    結果卻被西門慶一腳踢到心窩。


    直到此時,潘金蓮依然有和武大郎協商離婚的機會。


    但王婆卻給她出了個最混賬的主意:“毒死武大”。


    這個狼心狗肺的老妖婆,就此將 潘金蓮忽悠到了死路,推入萬劫不複的火坑。


    就在徐淵思緒紛飛之際,忽然傳來王婆的一聲慘叫:“啊啊啊...!”


    徐淵抬眼看去,便見武大郎不知何時出現在王婆麵前。


    掄圓手臂,狠狠一巴掌扇在王婆臉上:


    “枉我稱你一聲王幹娘,你便是這麽報答我的嗎?!”武大郎怒聲質問。


    “武...武大....我錯...了.....”王婆鼻涕一把,淚一把的求饒道。


    又給了王婆一巴掌,武大郎轉向武鬆:“兄弟,莫要將人打死了。”


    “為這兩人背上詞訟(官司),不值當!”


    “還是將這兩人交給官府處置為好。”


    聞言,武鬆收手,怒其不爭的看向武大郎:


    “哥哥!你怎的還是這般仁慈!”


    “若是你落入他們手中,你認為他們還會放過你嗎?”


    “這....”武大郎一時語塞。


    徐淵點頭:“武大兄,武都頭所言不錯,對於此等無恥之人萬萬不可心慈手軟。”


    邊說,徐淵邊從袖中取出,此前西門慶兩人畫押的卷紙。


    “武大兄,你看,這是西門慶兩人招供的事情經過。”


    “其中包括西門慶與王婆如何密謀勾搭你娘子。”


    “甚至就連武都頭被知縣相公常韻才,指派押送禮品前往東京,盡皆是西門慶的提前謀劃。”


    “要想告倒西門慶或許還能辦到。”


    “可若是想要告倒常韻才這又談何容易!”


    聽到此話,武大郎頓時萎靡下來,退到一旁桌旁坐下,喃喃自語:


    “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


    武鬆看了武大郎一眼,伸手接過徐淵手中的卷紙。


    匆匆掃了一眼,麵色頓時陰沉下來。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這世道....這世道難道就容不下我武家嗎?!!!”


    武鬆一把將手中卷紙撕成碎片,灑落空中,繼而握緊拳頭。


    “西門慶....去死....!”


    就在西門慶絕望的閉上眼睛之際。


    徐淵突然上前,擋在西門慶與武鬆麵前。


    拳頭在距離徐淵麵頰一寸處停下,武鬆不解的看向徐淵。


    “徐先生,你這是?”


    “莫非徐先生也不讓我殺了西門慶?”


    好險!


    差一點就玩大了!


    徐淵深吸一口氣,壓製住有些躁亂的心跳,輕輕搖頭:“非也非也!”


    “此前在下已讓學究傳出消息,西門慶與王婆,已經被扶風山的強人擄去。”


    “就算此時武都頭殺了兩人,官府也很難追查到都頭身上。”


    聞聽此言,武鬆更加疑惑了。


    “那徐先生為何要阻攔武鬆?”


    “難道武都頭不覺的就這麽殺了兩人,未免也太便宜了他們了嗎?”徐淵反問。


    武鬆心中一動:“莫非徐先生有何解氣之法?”


    “正是。”徐淵微笑點頭。


    “還請徐先生賜教?”武鬆麵上露出欣喜之色。


    聽到徐淵兩人的對話。


    原本以為得救的西門慶,頓時有了一種不祥之感,嘶聲喊道:


    “武都頭...武都頭....”


    “給我一個痛快....求你給我一個痛快.....”


    “聒噪!”武鬆上前,卸下西門慶的下巴,轉向徐淵:


    “聽聞徐先生家學淵源。”


    “莫非是有何神奇之藥,能夠讓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不怪武鬆這般猜想,據聞高衙內,便是被不知名藥物活活折磨至死。


    “武都頭果真聰慧。”徐淵邊說,邊從懷中取出一個瓷瓶。


    “此乃家父改良過的西域奇藥——顫聲嬌。”


    “可令人瞬間情欲暴漲,無法自持。”


    武鬆看了一眼西門慶與王婆,不確定的問道:“難道徐先生是想.....”


    徐淵笑而不語,分別來到西門慶兩人麵前,為其吃下顫聲嬌。


    繼而看向吳用:“不知學究可曾準備妥當?”


    “徐先生,這邊請。”吳用伸手前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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