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真是被一張臉騙了…”


    “騙慘了,”係統嘰咕兩聲,“你敢信,這還是個人販子。”


    “今天都沒啥人,賣不出去不也是浪費?”趙利群腆著臉嬉笑,“小弟是幫忙解決問題的啊,李哥哥~”


    “去去去,隔壁米湯盡管喝。”


    最後一層籠屜熟透,圓臉老板關上火,隨便撿了兩個菜包丟袋子裏,“記好我的賬,你欠五十二了。”


    “沒問題,明兒就還,”趙利群奪過袋子,敬了個禮,“老李哥慷慨!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永遠享福!”


    老李端起竹篾,睇了小群一眼,“你長得不寒磣還能貧,咋會討不到老婆呢?”


    “嗐婆娘太麻煩,不稀罕。”


    “你這思想倒跟人一樣趕時髦。”收起包子簍,老李感慨發言。


    “但總要找個人傳宗接代吧,我老奶那邊的親戚家有個大妹子,那屁股又大又圓,好生養嘞,你要不要認識…”


    “啊西小屁孩就更煩了,”趙利群啃了口包子,打斷他,“傳什麽宗接什麽代,我又沒啥好東西等著人繼承。”


    “淨說傻話,”老李瞪眼,看著他的臉認真說:“你長的俊,這個要傳下去吧。”


    趙利群吞下包子,“你嫩麽看臉,當初咋不討個漂亮媳婦?”


    “不是沒條件哦,老爺們把天仙女都搶完嘞。”


    “哪用得著搶,那些女的上趕著呢,我反正不會給她們花錢,李哥別想來害我。”


    “誰稀得害你,日子就沒有順心如意的,找個善良的好女人就可以了。”


    …


    莫晗一邊吃著蒸餃,一邊聽兩個大叔打機鋒,忽然發現額度沒少。


    “小五?你沒買空間嗎?”


    “呃嗯…嗯。”


    係統猶猶豫豫,宿主突然要買活體空間,它猜是想拿來裝這個人販。


    “非要存活的嗎?買個大點的儲物空間,把他殺了慢慢研究屍體不也行?”


    莫晗嘖一聲,“能裝活的不就能裝死的?”


    “呃嗯,五知道兼具的更好,可現在時機不對,它不是必需品啊。”


    “怎麽不必需?我必須有。”


    吃完左手的餃子,換右手香菇包,莫晗質問道:“你為什麽總是推脫?”


    “如果我早有這種法寶,像上次被拐,那些孩子挨個打針麻醉,然後裝進空間,一次帶出多輕鬆。”


    “小五,你肯定不愛我。”


    說到最後,她打出必殺一擊,“不然為什麽不願意給我花錢?”


    “哦,您這是對五忠誠的汙蔑!”


    拚圖板對天發誓,“尊貴而偉大的宿主哇!我當然愛您!!”


    “五也想把最好的都給你,用金手指掃平一切阻礙!可是貸款是收利息的啊!”


    “我們負債不是幾十幾百幾千,是七百七十萬!”


    係統跪地求饒,“七百萬,百分之十的利率,一期不還清就要多七十萬的負債,我們辛苦改劇本獲得的積分對比起來就是杯水車薪,您真的不能大手大腳花錢了。”


    “而且空間這種東西不像燭葉,它永遠不會缺貨,咱們先解決赤字再買吧。”


    莫晗沉默,她知道借貸是有利息的,但不知道這麽多。


    手裏的香菇包瞬間不香了,好一會她才沉沉問道:“一期是多久?”


    係統用過很多次“期”,之前覺得不重要,但是和債務掛鉤就不得不搞明白了。


    “期是上屆用的,”對於這個量詞,係統知道的也不多,“五隻知道地上一期對應地下一年。”


    “就是b國的十二個月,365天。”


    “三百六十五天…”


    感覺挺充分,莫晗咬了一口包子,有點食不知味,還是問問清楚比較好。


    “報告結算每天都會更新嗎?”


    係統搖頭又點頭,“五聽厲害的統友說…隻有修改劇情成功才會結算,如果…如果您每天都能改變什麽的話,應該就…每天都會更新吧……”


    這時,趙利群感覺有些口渴,也實在不想和老板爭論了,提著女孩的帽子,“走,我們去隔壁喝點湯水。”


    莫晗迴神,順著男人步伐走到店麵大敞的鄰鋪,坐在靠左牆放置的一張座椅上。


    “你在這坐著。”


    進了室內,褲腳可以放心沾地,趙利群扶了扶眼鏡,沒吃完的包子銜在嘴裏,走到貼著“免費供應”的不鏽鋼桶前,從餐具架拿出兩個小碗,勺子往下撈,快速盛了,四平八穩走迴來。


    他把一隻碗推給莫晗,美美喝了一口,“人少就是好,米湯都有粥樣了。”


    “哼,吃飽就送你上路,”係統對他意見不小,“宿主,您考慮一下五的提議吧,買個大點的普通空間就行了。”


    “一百平米「儲格納戒」,十米高,大中小三型獨立收納,分冷儲熱儲保鮮儲,櫥格可自由劃分,絕不浪費一分空間,隻要111jf,買不了吃虧買不了上當,考慮一下吧……”


    “一會我們去城南那邊。”


    喝完粥,趙利群砸吧砸吧嘴,見女孩手裏的烙餅半天沒動,他也不問是不是飽了,抬手就拿過來嚼了一大口,含糊其辭道:


    “嫩裏個噶耍團,鼠蜀陪你去瞧瞧熱烙,養病不能老咯嘎裏蹬,你說是吧。”


    他一路都在想找什麽地方處理女孩,最後想到了‘螂蠍雜技團’,裏麵有個保安跟他關係不錯,或許可以幫忙…


    “群叔,我肚子不太舒服,”莫晗喝兩口米湯,裝模作樣得捂著肚子,“我想拉屎。”


    趙利群嫌棄得夾夾眉,“鼠蜀吃飯呢,別擱現在說。”


    莫晗她就是故意的,得了責怪,委屈巴巴道:“想拉屎我管也不住呀,難道群叔不拉屎嗎?”


    拚圖板豎起來,係統:“宿主威武。”


    “艾希,嫩邊路上有公廁。”


    趙利群徹底吃不下去了,他討厭小屁孩不是沒道理,咽下嘴裏最後一口,抽了張紙裝擦擦嘴。


    “想拉屎你不拿紙?”


    忽然想到雜耍團裏也有廁所,他眼珠子滴溜一轉,把桌上的抽紙丟到對桌,站起身提著女孩就走。


    “不用拿啦,廁所有。”


    見他出來,準備打烊的老板問候了一聲,“好好上班,賺了錢趕緊還我,不然真跟你急。”


    “一定一定,”趙利群揮手作別,“今天先陪侄子玩,看看有沒有賺大錢的路子。”


    “嗬還賺大錢,”老李把卷簾門拉下,“咱都普通人,老實點過日子吧。”


    兩個大叔道了別。


    莫晗從他手裏掙出來,克製住刀人的心,仰著天真的小臉,接著之前的話題追問。


    “群叔,你姓什麽呀?”


    “我啥都不信,”趙利群頗為自豪,“隻信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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