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才人默默幫她一起收。


    “今日開始下雪了,妹妹那些厚衣服大氅都帶著,我這裏還有一千兩銀票,多的我也拿不出來了,妹妹都帶著。”周才人將銀票遞給她。


    許才人伸手接過,含淚道:“二皇子就靠姐姐了。”


    周才人握住她的雙手,眼眸含淚,眼睛裏有不舍、痛苦、堅定。


    “妹妹放心,以後二皇子就是我的孩子,我必然會用性命護著他。”


    許才人感覺這話有點奇怪,但是沒有多想,隻覺得關鍵時刻就看出來究竟誰是真情誰是假意了。


    時間漸漸流逝,外麵的細碎小雪漸漸變成了鵝毛大雪。


    於多魚跺了跺有些冰涼的腳,高聲提醒道:“許……許夫人,您稍微快些,今日無論如何都是要出這個宮門的,若是大雪導致車馬無法行走,恐怕您得步行了。”


    這再叫許才人就不合適了,畢竟是二皇子生母,叫聲許夫人也算尊重了。


    裏麵正拖延時間的許氏知道非走不可了,隻能依依不舍地看了一圈屋子。


    周才人道:“妹妹且安心住著,若有機會我求求陛下再讓你迴來,你畢竟是二皇子的生母,陛下想來隻是一時之氣。”


    聽到這話許氏心裏舒服了一點,也鬆了口氣,好歹她在宮裏還有周姐姐。


    咬咬牙,將值錢的包裹自己提著,其他的讓人送到於多魚一早備好的馬車上。


    地上已經有了薄薄的一層雪,馬車駛向宮門,留下長長的車軲轆印。


    一直駛出宮門,許氏掀開車簾,看著巍峨輝煌的皇城漸漸消失在她的視野中,眼淚再度流出來。


    怎麽就到了這一步?


    見馬車走了於多魚也就迴去了。


    聽到動靜,趙政和頭也不抬地問:“走了?”


    於多魚迴道:“已經走了。”


    “沒有哭鬧尋死?”


    “奴才勸說了一番讓許……廢妃許氏多收拾一些行李,許……許夫人雖說也哭,但是好歹沒大鬧。”


    “還算沒蠢透了。”趙政和放下筆,“派人去看著,別讓人下了黑手。”


    “陛下是說……”於多魚一驚,“奴才這就去安排。”


    他越想越心驚,周才人確實可能會對許氏下手。


    許氏被送往行宮這事真是驚到眾人了,紛紛好奇許氏究竟是犯了什麽事。


    然而打探來打探去,最後隻打探到許氏衝撞禦駕,言語中對陛下不敬,至於她說了什麽,都沒打探出來,一時之間,各人都開始反思自己的言行舉止,也開始拘束自己宮裏人的言語了。


    ……


    臘八的時候趙政和賜了臘八粥,蘭惜象征性喝了幾口,其餘的讓人分了。


    她著實不愛各種穀物混在一起煮的粥。


    晚間趙政和帶來了一個令人意外的消息。


    “太後娘娘過幾日就迴來了?”蘭惜聽到後是既意外又覺得情理之中。


    去年太後都沒迴來,今年再不迴來就真的說不過去了。


    趙政和道:“雖說你我都知道母後偷偷跑出去玩了,但是天下人和朝臣都以為母後在寺廟為我們祈福,所以母後迴來按理說朕要親自去接。”


    大越挺重視孝的,趙政和確實應該去接太後。


    “但是如今臨近年關,又開始大雪,北方有多地已經開始遭受雪災了,塞外也蠢蠢欲動,有趁機攻打我大越的舉動,朕實在是分身乏術,隻能你和皇後辛苦一下去接母後了。”


    趙政和道:“若你不願,我便換人。”


    天氣冷,他也心疼蘭惜,但是讓蘭惜一同前去迎接母後他也是有私心的。


    能去迎接太後其實這也是一種殊榮,而且蘭惜和太後的關係一直挺好,還互有通信,趙政和想讓兩人的關係一直好下去。


    蘭惜倒是巴不得,能出遠門的機會實在少。


    她一口就應下了。


    大概是她同意後趙政和才去找皇後說的,次日下午皇後才派人來說這事,又說了三日後出發,此行大概需要半個月,能趕在年前迴來。


    蘭惜安排好事情後,就等著出發了。


    這次她沒帶香梨,香梨穩重,她不在,香梨要看著點景泰宮。


    點點和遠遠倒是帶上了。


    雖然皇宮也大,遛狗足夠了,但是有機會蘭惜還是願意讓它們走走的。


    趙政和提前跟太後溝通過了,太後也沒有直接迴宮,先迴了太佛寺。


    趙政和先派了人說是分身乏術,讓皇後來接她,太後對此倒是無所謂,隻對方茂感歎了一句皇帝皇後都不好當就沒在意了。


    算著時間人該到了太後才派人去打探。


    迴來的人道:“皇後娘娘的車駕還有半個時辰就到了,同行的還有一輛馬車,隻是不知是何人。”


    “皇帝也沒說還有別人啊。”太後疑惑了一下子就不放在心上了,大概是依然那小妮子吵著要來接她吧。


    那麽多宮人跟著,太後得裝個禮佛的樣子,便去換了素衣素首飾,早早在大乘佛塔最高層裏等著了。


    聽到腳步聲她趕緊跪在佛像前翹著木魚,有模有樣的。


    主持陪著皇後和蘭惜爬上來,道:“這一年多來,太後娘娘誠心靜氣,日日早起晚睡抄經念佛,毅力真非一般人可比,老衲佩服不已。


    太後娘娘如此心誠,想必先皇泉下有知定會庇佑陛下子嗣充盈,庇佑我大越風調雨順。”


    皇後笑著道:“這一年多來也辛苦主持和太佛寺的一眾人守護母後安危,稍後麻煩主持引路,陛下專程派人替他為太佛寺添一些香油錢。”


    主持露出矜持的笑容。


    “阿彌陀佛,我佛慈悲,善哉善哉。”


    蘭惜盯著主持笑得滿是褶皺的臉差點笑出來。


    這老頭還口口聲聲稱做出家人,結果撒起謊來是臉不紅心不跳,仿佛太後真的一直在太佛寺禮佛一樣。


    聽到添香油錢時候的笑可比接待自己和皇後時的笑開心多了。


    “貴妃娘娘為何發笑?”主持注意到她的笑不由問道。


    蘭惜稍微收斂了些許,“許久不見太後娘娘,我甚是想念,一想到馬上能見太後娘娘,我心中歡喜難以抑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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