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小姐,人我給你請到了,接下來的口供希望你能如約好好配合。”列凜帶顧零進了看守伊思念的房間,說話的態度很是公事公辦。


    為了防止伊思念再次傷害顧零,列凜隻允徐她們隔著鐵欄對話。


    伊思念清瘦的身影讓顧零有些心酸,堂堂國際巨星,現在卻淪為階下囚,衣衫不整,頭發淩亂。


    所幸,言重於還是顧及舊情的,花了大代價把伊思念入獄的消息壓得死死的。


    “你想說什麽?”對於一個對自己下了狠手的女人,她再同情也做不到友好。


    伊思念背對著顧零的肩膀一下一下抽動著,似乎是在哭泣,過了一會兒她的身子停止抖動了,“你以為你贏了嗎?”


    她陰森森的聲音讓顧零聽得有些毛骨悚然,“你到底想說什麽?”


    伊思念慢慢轉過身子,淩亂的頭發遮住了她的眼睛,隻露出一張嘴在一合一張,“顧零,你以為你能得到他?這一切不過才剛剛開始……”


    顧零眉頭一皺,不知道是因為被她的模樣嚇到,還是被她的話嚇到,顧零不自覺產生了一種特別驚慌不安的感覺。


    顧零看到伊思念一步一步朝她靠近,突然,她兩隻手緊緊抓住欄杆用力地搖晃著,嘴裏不停地咒罵道:“你這個婊子,你不得不好死!你會和你爸媽一樣,死於非命!”


    顧零見到她癲狂的模樣往後退了幾步,“伊思念你冷靜一點!”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怎麽?你怕了?”伊思念突然狂笑不止,“顧零,你給我的恥辱,我會加倍還給你!”


    “砰!”


    伊思念說完,就將頭重重的砸在牆上,發出一聲巨響。


    顧零瞬間失了魂一般,雙腿發軟,她艱難地拖動她的腿往門外跑,一邊大喊,“列列凜!”


    “怎麽了?”列凜聽到顧零沙啞的尖叫就立馬衝了進來。


    “伊思念她,她撞牆了!快叫救護車!”顧零再也站不住,她整個身子無力的靠在列凜身上,眼神四處尋找著言辭的身影。


    列凜一聽大感不妙,“蚊子,快,開門!”他穩穩扶住顧零,著急地衝同事喊道。


    蚊子開了鐵門看到一頭獻血的伊思念正癱在地上,他蹲下身子探了探鼻息,“還活著!”


    “快送醫院!”列凜把顧零放到椅子上坐好,低頭對她解釋道,“叫救護車肯定來不及了,我開警車把她送到醫院去!”


    顧零全身瑟瑟發抖,緊緊抓著他的衣袖,眼眶有些紅紅的,眼神裏透出的驚恐讓列凜感到心疼和後悔,自己為什麽要讓她來見伊思念!


    “蚊子!你和阿聯一起去送她去醫院!快!”列凜始終不放心把顧零一個人放在這,他把車鑰匙扔給阿聯。


    蚊子抱起伊思念,阿聯拿上車鑰匙就往外跑,人命關天,一刻都不容耽擱。


    “言辭呢?”顧零緊緊抓著列凜的手急切地問道。


    列凜摟著顧零纖瘦的身子,心中五味雜陳,“他在見梁琴芬。”


    列凜的同事倒了一杯水遞到顧零的手裏,“喝點水緩一緩!”


    顧零此時才意識到自己的姿勢有些不雅,她放開列凜的手,離開他的懷抱,伸手接過水,“謝謝你!”


    “沒事,列隊的朋友,就是我們共同的朋友!”那位同事笑嘻嘻道。


    顧零聽完緩了一會兒總算是平複了一點心情,“對不起啊,列凜,我是不是太沒用了。”


    “是我說對不起才對,我就不該讓你來!明知道伊思念她對你的敵視。”列凜看著顧零蒼白的臉,內心真的是覺得無比的愧疚。


    “不怪你,是我自己選擇來的。”顧零笑了笑,又突然擔心道:“伊思念她,鬼沒事吧?”


    “不知道,等他們通知。”列凜也很擔心,如果伊思念在警局出事了,不僅是他,所有負責案件的人都要承擔責任,包括局長。


    “怎麽了?”言辭出來看到顧零蒼白的一張臉,眼眶紅腫像是哭過,他摟住她的肩膀擔心的問道。


    “言辭,伊思念她,剛才撞牆自殺了……”顧零看到言辭後剛才平複好的情緒再次爆發,她緊緊抱住言辭,眼淚順流而下。


    “沒事的,她不會有事的。”言辭堅定的說道。


    他的話倒是讓列凜感到疑惑,“你為什麽這麽確定?”


    言辭輕笑,“那個女人,不會讓自己死掉的。”


    言辭話音剛落,列凜的手機就響了,是蚊子打來報平安的。


    “醫生說伊思念沒有生命危險,隻是外傷再加輕微腦震蕩,修養幾天就好了。”列凜把蚊子的話又複述了一遍給他們聽。


    列凜懸著的一顆心也算落了地,可是這下他更覺困惑了,言辭剛才的堅決就像他在現場一樣,堅信伊思念不會有事。


    顧零鬆了一口氣,“太好了……”


    “接下來,可能有的你忙了。”言辭有些幸災樂禍地對列凜說道。他剛才可是看見他搭在顧零肩上的手了!


    果然是情敵相見,分外眼紅啊!


    “你能不能把話說明白!”顧零擦掉眼淚氣唿唿地推開他後朝他胸口用力打了一拳,她本來就一頭霧水了,這小子還要再故作神秘!


    現在換列凜一臉的幸災樂禍,“言總有話直說,顧零剛才真的被嚇到了。”


    言辭重新一把摟住顧零,“顧零就不勞列隊擔心了。”


    言辭這麽明顯的醋意顧零肯定是感受到了,她無奈地歎了口氣,男人幼稚起來的確不分場合!


    “列隊,伊思念律師來了,帶來了伊思念在市二開出的精神疾病證明書。”


    列凜聽完同事的話,瞬間明白了言辭剛才話裏的意思,他皺起眉頭,看來,的確是要忙一陣子了!


    不僅列凜懂了,顧零也瞬間明白了,“伊思念是故意的?”


    人剛送到醫院,律師就帶著疾病證明書上門了,這不是計算好的是什麽?


    言辭摸了摸她的頭笑道:“好奇沒有害死貓,隻是利用了貓。”


    伊思念之所以堅持要見顧零,是因為必須要在她的麵前撞牆才有勝算。


    警方對她的起訴是故意傷害罪,而她傷害的對象是誰?


    顧零臉上的刀疤還在,即使用了默然的祛疤神器,但在不化妝的情況下,那道疤還是挺明顯的。


    因此,到時候在法庭上,她大可以以此來博法官同情,她為了表示歉意,在受害者麵前自殘以表達自己知錯之心。再拿出這份精神疾病證明,她無罪釋放的機率可以說是百分之九十。


    “梁琴芬還好嗎?”顧零沒有直接問言辭為什麽要去見梁琴芬。


    “你關心的人可真多!”言辭伸手撩了撩她的頭發表示不滿。


    “梁琴芬把所有罪都攬到自己身上了。”列凜接著言辭的話認真迴答顧零,“她承認是她雇人監視言家,也是她給言重於注射了鎮定劑。”


    相對比之下,言辭對顧零的每次問話都沒有好好迴答,這就顯得列凜懂事多了!


    男人何止幼稚,要茶起來,也挺綠的。


    “畢竟是作為一個母親,對孩子總是偏袒的,她會被判多久?”顧零有些感慨。


    “六個月以上,一年以下。”列凜大概估計。


    梁琴芬這十多年在言家好吃好喝慣了,讓她入獄一年半載的,也的確是挺殘酷的。昨天還在高高在上的使喚下人,今天就成為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對了,言總,到時候可能需要你爺爺出庭,不知道他老人家方便嗎?”列凜未雨綢繆,雖然離開庭還有些時日。


    “我現在不能給你答複,但是即使爺爺出不了庭,監控錄像也足矣提供線索了。”


    監控?顧零想到之前他也是無聲的在公司安裝的監控,不行,她迴默家也要好好檢查檢查!


    言辭哪裏想到顧零此時在心裏打的小九九,他牽起她向列凜道別。


    “你怎麽知道伊思念的計劃?”顧零真是好奇極了,她還是忍不住在車上問了出來。


    “真想知道?”言辭邊開車邊問。


    “嗯嗯!”


    言辭見她乖巧的模樣心裏正歡喜著,但是一想到過去的那件事,他就不禁皺起了眉頭。


    在國外,伊思念就已經使用過這種手段來傷害言辭身邊的女人了。


    “所以當初她傷害的是你女朋友?”顧零微眯起眼睛,裝作不在乎的模樣。


    “當然不是!”


    這個就真的是太冤枉了,那個女孩隻不過是他的同班同學,那個女孩的性格比較內斂,也不愛說話,所以言辭和她也隻是比起其他人,關係稍微會好一點。


    “是嗎?”顧零質疑。


    “當然!你這是在吃醋嗎?”如果因為她能看到顧零為他吃醋的樣子,似乎也不錯?


    “誰吃醋!我才沒有!”顧零堅決否認。


    言辭大笑,但是他並不準備在這個話題上作停留,見好就收,這是他做人做事一貫的作風。


    “對了,尚媒已經拿迴來了,你準備怎麽做?”


    “言辭,我想把尚媒和呈昕合並,你覺得可行嗎?”


    顧零在這個問題上其實已經想了很久,就算尚媒如今已經殘缺不堪,但是它畢竟是父母的心血,讓她任由它自生自滅,她也做不到。


    她左思右想,還是覺得把它物歸原主最為妥當。


    尚媒當年由顧鹽亭、古昕、年呈一三人創建,原主自然是這三人。她的父母已逝,剩下的年呈一現在成為了自己的爸爸,尚媒不交給他還能交給誰?


    再來,現在唯一能拯救尚媒的方法,恐怕也隻有呈昕的獨家了。如果能讓尚媒成為呈昕唯一可允許轉載的網絡平台,那麽尚媒不僅能起死迴生,還能借著呈昕的資源再上輝煌也不無可能。


    言辭發現自己身邊的這個女人不知不覺中竟然成長了這麽多,“可行,很好。”


    他曾想過,如果顧零想不到這點,他也能給尚媒提供很好的資源,不說迴到它如日中天的時候,至少也不至於會一直虧損下去。


    可是顧零卻早已想好出入,根本不需要他操心。


    “真的嗎?那我一會兒就去找爸爸商量!”顧零高興的模樣讓言辭也滿心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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