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兔,我有話對你說。”金天驀地擋在她麵前。


    實驗室緊閉,他們迴去拿最後的實驗報告評分表。


    冷殤寒偷偷看到了這一幕,眉頭複雜地扭成一團,隨之,轉身黯然離開,不落痕跡。


    “珍妮卡,你去哪兒了?找你半天!”泥沼潭子說。


    珍妮卡半天不迴應,生怕露出什麽馬腳,怕她誤以為金天和她在一起。


    但是事實就是,他們的確共處一室。


    “你不會……哈哈,迷路了吧?”泥沼潭子看著珍妮卡,“小卡,怎麽有點兒不對勁啊?”


    泥沼潭子以為是冷殤寒,那個和她一組的人。


    她上下打量著珍妮卡。


    “哦,沒事兒,就是呆久了,受了點兒風寒,嗓子有些嘶啞。”珍妮卡故作淡然地迴答道。


    “在什麽地方停留那麽久?”泥沼潭子好奇道,淩厲的眼神刺向她。


    一抹紅暈迅速掛上珍妮卡的腮旁,珍妮卡依然平靜地答道:“在……儀器室裏,拿比色計,然後,找了一會兒,被反鎖在門內了。”


    “哦……我們早就做好了,最早的十幾分鍾就搞定了,我和幽靈還以為你出什麽事了呢,你做那麽久。”


    “你做的是卡薩布蘭卡024號,報告單有人幫你填了,是一個叫冷殤寒的人,他好像是金天的朋友,前天才報到,作為金天的朋友,果真都很帥氣逼人啊!”泥沼潭子囅然一笑。


    “那麽快的嗎?”珍妮卡問。


    “嗯,人家什麽都沒做,直接就背下來了。”泥沼潭子說。


    “哇!好厲害的!”珍妮卡迴複她道。


    “哼哼……”泥沼潭子暗地下定決心,一定要把冷殤寒一步一步套進自己的手掌心,金天,她等了半年,已經慢慢失去耐心了。


    真的,很難想象,她這樣漂亮的女人,不會吸引金天一點點的目光和注意力,從見到金天的第一刻起,她就對他動心了,誓死要把握住他,可是他竟然對自己沒有絲毫興趣,就算歡顏笑語,她知道,那也不過是逢場作戲罷了。


    迴想起那一幕,冷殤寒的心就隱隱在滴血,他真的想不到她會這樣不堪入目地出現在他麵前——與其說不堪入目,不如說是因為他眼中的美麗和單純被這種熱烈交織的景象給玷汙和破壞了,那個時候,應該很享受的樣子吧!他冷笑道,那個男人——他沒有看仔細他的臉……此時此刻他複雜的思緒扭捏在一起,知不知道應不應該懷疑金天。


    如果是會怎樣?不是又將如何?


    要是自己早比金天來到,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一幕!冷殤寒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眉頭一皺。


    但無論如何,金天都是他冷殤寒最值得信賴的兄弟,他不可能因為這件事情,就和他擺明立場,分道揚鑣。


    金天走向臥室,冷殤寒對眼望去,金天稍有疲憊的樣子,倒向床上,金天輕歎了一口氣,對冷殤寒說:“怎麽了?”


    冷殤寒點了一根煙,吸了一口氣,說:“沒怎樣,我在想你什麽時候迴來。”


    “是啊!我去實驗艙附近巡邏了一會兒,你交的那份作業怎樣了?”金天很平靜地問道,似乎沒有任何讓人感到意外的事。


    “寄居蟹056,已經ok了。”冷殤寒答道。


    他悠然自若,沒有半點兒奇怪的反應,好像一切都理所當然。


    他英俊的外表,本來天生就是吸引女人的資本,對於某種特定的小姑娘也不例外。


    “嗯,我去去就來。”金天起身向密室走去,留下冷殤寒一個人,任由愁悶如煙飄散在空氣當中。


    冷殤寒心有不甘,拳頭重重地砸在沙袋上。


    他頭一次這樣暴露自己的情緒,究其根源,都是自己不對——當初就不應該在金天麵前提起珍妮卡的名字。


    夜晚星辰十分閃爍,十分寧靜,珍妮卡和泥沼潭子、金幽靈安逸地泡在水裏,大大的浴池像一層厚厚的鋪蓋一樣,溫暖地遮擋住了她們美妙的軀幹。


    “哈哈——”泥沼潭子和金幽靈爭相戲水道。


    泥沼潭子遊到珍妮卡周圍,浮上水麵,從身後慢慢抱住了她。


    “怎麽了?”珍妮卡疑惑地問,驚訝地凝視著她,感覺到毫不自在。


    “珍妮卡,你要紋身嗎?”泥沼潭子悄然打量著水中波光粼粼。


    “我……不知道。”珍妮卡開口道。


    她轉身過來,劃開水麵,好奇地問:“沼,你的身上紋的是什麽?”


    “想看嗎?”泥沼潭子一顰一笑。


    “嗯。”珍妮卡應聲道。


    泥沼潭子背身而去,水珠從光滑如絲質的肌膚上完美滑落,直立起身,娉婷玉立,豐潤聳翹的臀部上,竟然什麽也沒有。


    泥沼潭子再次躍入水中,遊到珍妮卡的身旁,開口道:“這種紋身是比較特殊的,隻有在和喜歡的人第一次交融之後,才會隱現,並呈現透明如水晶的光感,紋在我臀部的是天蠍座,知道為什麽嗎?”


    珍妮卡困惑道:“我不知道。”


    “我喜歡金天,而金天是天蠍座的,月亮星座,我本以為我們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可是後來我想錯了,他根本對我不感興趣,但是,我是不會放手的,絕不。”泥沼潭子深邃的眼眸裏潛藏著無限的心機與算計。


    珍妮卡的心一怔,要是被她知道了,自己肯定逃脫不了她的掌心。


    “你怎麽了?害怕了嗎?”泥沼潭子睫毛顫動,驚落了水珠,打在了她纖細的天鵝頸上,上麵青筋直凸,由於過分的激動。


    “沒有,金天……”


    “金天怎麽了?”泥沼潭子盯著珍妮卡的眼睛問,美麗卻的麵孔讓人害怕,兩隻眼睛十分的可怖,深邃而寒冽。


    “沒什麽。”珍妮卡說,嗓子眼似乎被一塊石頭壓得緊緊的,唿不出氣來。


    “沒什麽就好,你該不會是……對他有什麽想法吧?”纖長的手臂掠過珍妮卡的臂膀,寒冷的目光徹徹。


    頓時間,宛若有數十雙眼睛盯著她。


    “我……不喜歡他。”珍妮卡不知不覺退縮了,這種氣場就像一張網一樣無形卻有力地將她禁錮,使她膽怯、偽裝。


    “珍妮卡,今天,你真的很不對勁啊!”泥沼潭子審視的目光開始較量。


    “沒有啊,我沒事,我泡好了!”珍妮卡心裏緊緊地墊著一塊石頭。


    這是一場持久的心理拉鋸戰。


    話音剛落,珍妮卡就急匆匆地向岸邊遊去。


    盯著身前的粉紅色印跡,又羞恥又畏懼,泥沼潭子給她的感覺就像是蛇蠍美人一樣,一朵含著毒汁的罌粟花,使人瞻望,使人遠步。


    以後,最好不要讓她發現有任何的蛛絲馬跡,否則,自己肯定是無法平穩度日的了。


    可是珍妮卡迴憶起和他一起的場景,就不覺淺淺一笑,心想,有金天在的話,他一定不容許任何除我之外的人傷害我的吧?


    今天的場景忍不住讓人發笑,那笑是甜的,像蜜糖一樣滑進她的心裏,緩緩流淌,包裹了她的整顆心靈,任誰換了,都無以自拔,欲罷還休。


    她真的好喜歡,好喜歡那個男人,那個被喚作金天的人,當天夜裏低喃著情話,明亮的夜光罩她安穩入眠。


    淺淺的咬痕還遺留在肌膚上,五味雜陳的感覺油然而上心頭,珍妮卡緊緊憋著笑,小心翼翼用遮瑕霜塗抹在上麵,均勻滑開,終於覺察不到什麽異樣了。


    “喂!”金幽靈掀開珍妮卡的帷帳。


    頓時把珍妮卡嚇了一跳,扯開嗓子驚叫道:“啊——”


    “哈哈……”金幽靈與泥沼潭子玩笑打鬧,照常,這是營裏缺一不可的日常調味劑。


    在珍妮卡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泥沼潭子意味深長道:“我以為你是在那個什麽呢。”


    她輕輕上挑的目光像是遊蛇在遊走。


    “什麽啊?”珍妮卡紅著臉。


    “揉胸促進發育啊!這種事,我有辦法的,不好意思啊?”


    “……”珍妮卡紅透了臉頰,感受到一陣羞辱。


    “再不行,你也可以找沼啊,她方法很多的。”金幽靈咧嘴一笑。


    並沒有體味到兩人之間暗自交織的電光火花。


    珍妮卡難堪地裹上衣服,起身跳下。


    “哦。”


    “有進步哦!小卡!”金幽靈瞥了珍妮卡一眼,指的訓練方麵。


    珍妮卡並未放棄營裏天台的訓練。


    在通往飯堂的路上。


    “走!”金幽靈和泥沼潭子攬著珍妮卡往前走,依舊有說有笑。


    隻是,她們之間的友誼早就變了,插入了一個男人進來,感情產生裂痕是遲早的事。


    泥沼潭子湊到珍妮卡耳邊:“下午我幫你!”


    “哈哈,你今天又在秘密進行啊?怎麽不找我們兩個幫忙?”泥沼潭子環住珍妮卡往外逃脫的手臂,此時明裏暗裏,這種暗示的滋味兒,羞辱的滋味兒,讓她很不好受。


    珍妮卡難為情地將腦袋低垂,睫毛輕顫,心裏扭捏成一團。


    被……一隻小蟲給咬了一口,塗了點膏藥,這種低技術含量的鬼話,換做任何人都是不會信的,更何況是對於眼光毒辣、城府極深的泥沼潭子呢!


    泥沼潭子目光逐漸暗沉下來,如島上的風戲謔掃過,淒涼無比,她早發覺了,這本該就是事實,金天和她接觸過了。


    泥沼潭子和金幽靈嘻嘻笑,繼續往期走,不知什麽時候,已經冷落了珍妮卡,與之分道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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