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峰不負所托,把京中的小報館大部分盤了下來,並分別重組成了三個比較大的報館:


    京華時報;


    宋報;


    獨家消息報。


    這三份報紙雖然不知道輩後是同一個東家,但如今都爭相渲染一件事,那就是拆遷舊城牆過和中,不斷有人挖出寶貝的事。


    獨家消息報甚至作了一次詳細的考證:唐德宗建中二年,當時駐守開封的汴宋節度使李勉,奉皇命修築開封城牆,皇帝限令李勉十一個月完工。


    李勉不敢怠慢,於當年五月五日招集五萬民壯,開始大規模築城,然而在築城過程中,五月十八,六月初八,分別發了兩個次大水,洪水自汴河、五丈河倒灌而入,濁浪濤天,如飛龍翻卷,唿嘯奔騰,將還在修築中的城牆連毀了兩次。


    看眼沒法按時完成皇帝的詔令,李勉無法可想,隻得請來高僧祭祀河神,同時在四麵城牆埋下36尊赤金瑞獸鎮城,城牆才得以順利修築起來。


    不愧是獨家消息報,這獨家消息說得有板有眼,再與舊城牆挖出金龜的事實相互印證,教人不信都不行。


    各家小報大肆炒作,坊間熱議如潮,特別是楊太傅發下話來,說這等寶物唯有緣人居之,使得成千上萬的百姓扛起自家鋤頭就往城頭衝。


    但凡衝上城頭的人,誰都相信自己是那個有緣人,個個玩命的往下挖著,好端端的的舊城牆。被淘寶者以一種驚人的速度扒下來,那摧城破池的速度簡直是駭人聽聞。


    就連那些坊間婦人也出動了。誰會想到,往日走起路來一步三搖。如弱柳扶風的婦女同胞,挖起寶來竟是巾幗不讓須眉,揮舞著鋤頭,嬌叱聲聲,黃塵飛揚,曆史上那位花木蘭若是沒死,估計也了沒臉活下去了。


    第一天上城挖寶的就多達九萬多人,那家夥,城牆上站滿了黑壓壓的人。場麵有些失控了,挖寶人個個揮汗如雨,你不讓挖他還跟你急;


    監工的小吏上去大聲喝斥、揮舞著鞭子驅趕人群:“你們幹嘛呢?誰讓你們來挖了,快滾,快滾,不然別怪我等不客氣。”


    小吏的驅趕絲毫沒用,越是這樣,人們越是相信腳底下就有寶貝。


    他們一邊揮舞著鋤頭,一邊不屑地頂撞著趕人的小吏:“我們就挖了。你能怎麽著?少拿雞毛當令箭,楊太傅可發下話來了,誰挖到寶貝就歸誰,楊太傅可沒說不準我等來挖。讓開,讓開,小心鋤頭不長眼…”


    眼看鋤頭揮舞而來。嚇得小吏連滾帶爬的逃開,嘴巴雖然還罵罵咧咧的。但可不敢再上去惹這些紅了眼的挖寶者。


    楊大提舉見這一招效果好得大出乎意料之外,連忙決定加大寶貝的出土量。怎麽著也得每天出土一尊寶貝吧,這樣才能鼓起大家更大的熱情嘛!


    十斤金子聽起來很多,也確實足夠市井小民瘋狂了。


    但其實它不過價值兩千貫左右,和十萬免費勞力,以及驚人的工程進度相比,兩千貫完全可以忽略不計。


    但人們就是喜歡這調調,大宋賭風極盛,這挖寶就跟買彩票似的,挖到了就能一夜暴富,而且寶貝接二連三的出土,就象興奮劑一樣,不停在刺激著他們。


    蘇家小五殷勤地給楊逸端進來一杯茶,嘿嘿地笑道:“姑父大人,高,實在是高,這挖寶的高招一出,斥舊城牆的速度至少能加快三倍………不,五倍,至少能節省十萬貫工錢…….”


    “少到處嚷嚷,生怕別人不知道是嗎?”楊逸接過茶杯,順便給他一次嚴重警告。


    “姑父大人多慮了,他們知道又怎麽樣,每天確實有人挖到寶貝,誰挖到全看各人的運氣,至於這寶貝是李勉埋下的,還是姑父大人埋下的,有什麽差別呢?”


    “差別就在於我是你姑父,我讓你閉嘴,你就給我閉嘴。”


    “呃……………”蘇家小五噎得一臉醬紫,泄氣地說道,“好吧,算我倒黴。”


    “倒什麽黴?你跑我這兒來耍嘴皮子,沒事做了嗎?我警告你,在我手下做事,我隻看成績,不看親戚。”


    “哎喲,姑父大人,小五能給您臉上抹黑嘛,我可是剛從城外的磚窯迴來,這才歇一口氣呢。”


    “磚窯的情況怎麽樣?”楊逸淡然問道。


    “姑父大人放心,目前已有的三十三個磚窯我已交待下去,讓各窯抓緊燒製城磚,另外又安排人加建了十五個大窯,建成後,保證建城大磚供應當不成問題了。”


    “嗯,做事細心點呢,我是你姑父,別人隻怕都在看著你呢,沒事少往我跟前湊,象剛才這種廢話,迴家再說不遲,明白了嗎?”


    聽了楊逸的話,蘇家小五突然意識到,自己要學的還真多,正如楊逸所說,因為他與楊逸是親戚關係,別人一定會盯著他看,在衙門裏這樣沒事就往楊逸跟著湊確實不妥。本來沒有徇私別人也會懷疑你有徇私的行為。


    “多謝姑父大人教誨。”蘇家小五長身一揖,便退了出去。


    溫暖的陽光,潔白的沙灘,高大的椰林,此時在日本已是大雪紛飛的季節,在蒲羅中這裏,還是溫暖如春。


    自日本駛來的五艘大船,離海岸還有三四裏,就引來了岸上土著的窺視,這些土著身材矮小,皮膚偏黑,身上穿著粗麻衣,打著赤腳,看上去就象是林間的猴子。


    大船之上,田中平七郎梳著衝天辮,穿著黑格子外袍,他已將那把武士刀擦得雪亮,在日本,隻有武士可以佩刀。平民是不可以的,這把刀不但是田中平七郎的武器。也是他身份的象征,每個能成為武士的人。都會遵循一個準則:人在刀在,刀毀人亡。


    鏘的一聲,田中平七郎將武士刀收入鞘中,抬頭向岸上望去,對那些形同猴子般的土著,他甚為不屑。


    這次雇主一次雇來近四百人,田中平七郎覺得這根本就是小題大作,他自認帶十來個人上岸,就能那些猴子給滅了。


    這時一個穿著漢服的男子走過來。對田中平七郎吩咐道:“田中,等下就由你帶隊上岸,記住,盡量抓活的,這些猴子我們還有用。”


    “嗨!”田中平七郎連忙躬身行禮,對於漢人,田中平七郎有股發自骨子的敬畏,特別是方今之大宋,橫掃八荒。威勢如日中天,光芒萬丈,令人不敢仰視,“感謝蔣先生信賴。田中一定謹遵蔣先生吩咐,多抓活口。”


    “但你要記住,有一個人不必留。讓他消失得越幹淨越好。”


    “嗨,小人明白。一定不會讓麻昌見到明天的太陽。”


    “嗯,大船無法靠岸。你們這就乘小船上岸吧,幹淨利落點,咱們還有很多活要幹。”


    “嗨!”


    大船在離岸兩裏處停了下來,然後放下二三十條小船,每條小船可乘坐七八個人,遠道而來的日本武士,在田中平七郎的帶領下,背弓挎刀,紛紛登上小船,向岸邊奮力劃去。


    曆史或許不會記住這一天,但這一天卻是“倭寇”這個詞產生的日子,從一這天起,這個詞將讓南洋諸島上的土著聞風喪膽。


    占羅部首領麻昌這陣子過得挺愜意,他從宋國商人那裏得了不少好處,包括十匹絲綢,十斤茶葉,上百隻精美的瓷碗;


    宋國商人想買下這裏建碼頭,但他們那些巨大的海船讓麻昌感到不安,雖然來洽談的宋國商人顯得很友善,但麻昌還是戒心重重。


    而且他覺得,這樣不斷從宋國商人那裏敲取好處,對自己更有利。


    他的兩個女人幫他趕製出一件絲綢料子的外袍,麻昌心花怒心,正在試穿這件絲綢美衣,一個族人便慌慌張張地衝到麻昌住的窩棚邊,結結巴巴地說道:“大大王,海上來了幾艘大船,放下好多小船”


    蒲羅中地處馬六甲海峽頂端,無論是宋國的船隻,還是印度、波斯的商船往來都會經過這裏,占羅族人見過不少大船,隻要不靠岸,他們也不會大驚小怪。


    見族人這般驚慌,麻昌抄起一根木槍就衝出去,還沒等他衝出椰林,就聽到一串串“八嘎!”的叫喊聲;


    緊接著就看來占羅部的族人哭爹喊娘的退進來,他們身後緊追一群模樣怪異的人,身上背著弓箭,手上拿著鋒利的長刀,健步如飛,厲聲唿喝著,如同趕鴨子一樣追殺著他的族人。


    好在這些人似乎並不想殺人,追上後隻是將人擊倒俘虜。


    否則他們手上雪光閃閃的長刀斬下的話,占羅部的人憑著簡陋的木槍,隻怕已經死傷大半了。


    田中平七郎就衝在最前麵,眼看這些猴子鑽進椰林內,萬一跑散了可就抓不到人了,他手上的武士刀終於忍不住揮出,寒光一閃而逝,一個猴子的頭顱飛了起來,鮮血暴噴如泉。


    “八嘎,再跑通通殺掉”


    問題是田中平七郎喊得再大聲也沒用,雙方語言不通,鬼也不知道他喊什麽,血腥的殺戮讓猴子們更是驚得魂飛魄散,四散而逃。


    田中平七郎一邊號令手下武士圍追奔逃的猴子,一邊往麻昌衝來,因為麻昌身上穿著嶄新的絲綢衣裳,象是鶴立雞群,目標太明示了。


    麻昌嘰嘰呱呱地大叫著,木槍咄的一聲向田中平七郎刺去,田中哪裏管他說什麽鬼話,雙手握著雪亮的武士刀,暴喝著劈出,一個照麵就將麻昌的木槍劈成兩段。


    “八嘎!”在一聲厲嚎聲中,田中飛快地撲上去,武士刀再次揮出,寒光如匹,麻昌那翻著白眼的頭顱被劈得向旁邊歪出,脖子大半被劈斷,麵部被震得扭曲到了背後,鮮紅的血液瞬間把他那件嶄新的絲綢美衣染濕了,如桃花盛開。


    幾百日本武士在椰林中四處追殺著占羅部的猴子,說他們是猴子真不錯,有些被追急了,飛快地爬到高高椰樹上,那速度快得驚人;


    遇到這種情況,樹下總是“八嘎”聲不斷,緊接著亂箭身上去,樹上的猴子就象熟透的椰子,慘叫著往下掉。


    耶林裏到處是追逐的身影,到處是喊殺聲,偶爾也能聽到“花姑娘!”之類的淫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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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感謝玩石的慷慨打賞,以及月票支持。


    同時要感謝秋之神光、伊人來愛、土豆維尼、姑蘇三聖等人的支持,謝謝各位,昊遠再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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