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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鍾小娘聞言,用力戳了一下司馬黛媱的頭,沒好氣的說道:“有什麽好別扭的,你的身子還怕為娘看不成?打你呱呱落地時,你全身每一寸肌膚,為娘就已一覽無遺。”


    司馬黛媱向她翻了個白眼,沒有吱聲,用修長白皙的手撥弄著水麵的花瓣。


    鍾小娘繼續道:“臭丫頭,你是何時勾搭上這麽個金龜婿的?口風還挺緊,連我都一塊兒瞞著。”


    “阿娘,你說話能不那麽難聽嗎?”


    鍾小娘一臉陶醉,牛頭不對馬嘴的嘀咕道:“他可是親王,你是明媒正娶之妻,那麽,以後你就是高高在上的王妃。哼!看以後誰還敢給我臉色看。”


    “什麽王妃?我幾時說過要嫁給他?那種囂張跋扈的好色之徒,我司馬黛媱才瞧不上。”


    鍾小娘聞言,一巴掌拍在司馬黛媱的後腦門上。


    司馬黛媱條件反射捂著後腦門,氣唿唿埋怨道:“阿娘,你幹嘛呢!痛!”


    “還知道痛呀?我還以為你腦袋裏都裝的豆腐渣,不知道痛的。我看你是跪祠堂還沒跪舒坦,你給我好好想想,若你嫁給了王爺,再遇到同麗春閣那賤蹄子針鋒相對的事,你父親會幫誰?”鍾小娘苦口婆心的曉之以理。


    方才祠堂那一幕,她就知道是郎有情,妾無意。這不,才偷溜出來,好好跟司馬黛媱做思想工作。


    頓了頓,鍾小娘繼續道:“這可是王爺呀!旁人想求都求不來,過了這個村就沒了這個店。憑你庶出的身份,以後想找個有他一半的人恐怕都難。那賤蹄子,可是要嫁給狀元郎,劉妤畹郡主的獨子。她恨我們搶了你父親,一朝得勢,豈會讓我們好過?”


    司馬黛媱聽了鍾小娘的話,垂頭苦思。


    因為司馬莞笙那賤貨,璃越哥哥是吃了秤砣,鐵了心腸,不會再迴心轉意。即便強求,恐怕終究也隻是得到他的人,得不到他的心。


    阿娘說得沒錯,連父親都忌憚那登徒浪子三分,我若嫁給他,那麽,父親當然也會忌憚我三分。如此,我就是司馬府的天,司馬府就是我說了算。


    哈哈!要想報橫刀奪愛之仇,那不是如探囊取物。


    好吧!那我就委屈一下自己,隻要能讓那賤貨生不如死,得到應有的懲罰,嫁個王爺又有什麽不可以?


    丫鬟往浴桶裏加熱水的聲音,讓司馬黛媱迴神。


    “阿娘,你說得對。這個王妃,我當定了。”司馬黛媱斬釘截鐵的說道。


    “好好好,這才是我鍾葭芸的女兒。快些洗完出來,別讓人家王爺久等。”說罷,鍾小娘掀開簾子離去。


    司馬府膳廳內,坐了滿滿一桌,該來的都來了。


    司馬莞笙原本不願來,可王爺欽點要見四朵金花,司馬瞿怎會由著她的性子。


    桌上整齊的擺放著各種美味佳肴,比司馬府的年夜飯還豐盛許多。


    劉赫本就是好色之徒,見到貌比天女的司馬莞笙,那表情,簡直如癡傻一般,用垂涎三尺來形容也不為過。


    親王上門提親,欲娶司馬黛媱。在這之前,司馬莞笙也有所耳聞。


    她萬沒想到,兜兜轉轉,司馬黛媱終究還是和劉赫走到一起。


    此刻,看見劉赫這副德行,她有些後悔不該好好梳妝,該蓬頭垢麵而來。


    慶幸的是,現在還有馮家這門親事作為擋箭牌,量他劉赫再狂妄,也不敢和馮府明爭暗搶。


    劉赫看司馬莞笙看得入神,他不動筷,大家也都不敢妄動,隻能幹等。


    司馬黛媱看劉赫如此,氣得五髒六腑都在翻騰。


    你這個狐媚子,搶了我的璃越哥哥還不夠,又來勾引王爺。賤.人,我司馬黛媱發誓,一定讓你嚐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


    旁人不敢吱聲,可她司馬黛媱敢。


    她拿起桌上的一隻瓷碗,狠狠往地上一摔。


    瓷碗碎裂開的聲音,讓劉赫迴神。


    司馬黛媱對身後的翡翠厲聲道:“笨腳笨手的,還不去給我添置一隻新的來。”


    翡翠應聲,急急忙忙退出門外。


    司馬黛媱笑著舉杯道:“王爺,是黛媱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王爺。黛媱給王爺賠不是,黛媱先幹為敬。”說罷,她仰頭將杯中酒飲盡。


    彪悍的小娘子,瞬間變得溫婉可人,劉赫被徹底軟化。


    他也舉杯飲盡,見眾人正襟危坐不動筷,這才笑道:“大家都吃,一家人無需這般拘禮。”


    眾人這才配合著用膳。


    劉赫的視線,時不時的往司馬莞笙身上掃。


    早知司馬家還有如此絕色,就應該娶她了。不,應該兩個一起娶。哈哈!姐妹花,想想都帶勁。


    劉赫道:“傳言果然非虛,嶽父大人的四位千金,一個比一個漂亮,真是羨煞旁人。”


    司馬瞿迴道:“王爺謬讚!”


    “看年紀,這位應該是二小姐吧?”


    “迴王爺,正是。微臣的嫡女,二姑娘司馬莞笙。”


    “可有婚配?”


    “迴王爺,已有婚約在身。”


    “哎!可惜了。”劉赫聞言,有些失望,重重的歎了口氣,“不知是哪位幸運之人,能娶到這般花容月貌的二小姐?”


    “迴王爺,是妤畹郡主的獨子,馮公子。”


    司馬瞿死板的迴答著劉赫的問題,不敢多言半句。


    司馬黛媱早已氣得臉色烏青,一杯接一杯往肚子裏灌酒。


    劉赫聽了司馬瞿的話之後,不再有非分之想。


    這劉妤畹,按輩分來算,還是他堂姐,那麽這馮博仲就是他侄子。他就是再喜歡美色,也不能和自己侄子搶。最主要,也找不到合適的辦法去搶。


    他也隻能遠觀,而不能褻玩焉!


    “二妹妹,這兩日你可睡得心安?明明是你偷漢子,卻連累我跪祠堂。你的良心不痛嗎?”


    這會兒,有劉赫在,她就是要舊事重提。她就要看看,當著劉赫的麵,司馬瞿還會把她怎樣。


    再者,如此水性楊花之人,她就要看看劉赫還會不會眼裏冒桃花。


    她白白跪了兩天兩夜祠堂,好在天公作美,她要不以牙還牙,也對不起老天賜得這門良緣。


    低垂著頭用膳的司馬莞笙聞言,一震,黛眉微蹙,絞盡腦汁想應對之策。


    司馬瞿忙嗬斥道:“媱兒,別哪壺不開提哪壺,沒瞧見有貴客在嗎?別掃了王爺的興。”


    “父親,到現在,為何你還要如此偏心。難道我這個庶出之女,就活該讓別人汙蔑,事事都替人背鍋。”司馬黛媱聲淚俱下,一副楚楚可憐之樣,“嗚嗚!都是我命不好,誰叫我是庶出,人家是嫡出呢!活該吃虧受罰。父親,女兒知錯了,以後不再有怨言,一定忍氣吞聲,凡事受著就行,這總該如你意了吧?”


    說罷,她順勢把頭埋到旁邊劉赫的胳膊上,哭得稀裏嘩啦。


    她這一番賊喊捉賊的話,讓司馬瞿不知如何是好。


    司馬莞笙哭笑不得,不知如何反駁。


    劉赫順勢撫摸著司馬黛媱的背安撫,看著梨花帶雨的美人,他自然是憐香惜玉的。


    他輕咳兩聲,厲聲道:“嶽父大人,以前,你們是如何對待本王的王妃,本王就不再深究。要是以後,誰敢再欺負本王的王妃,事事拿她抵過,休怪本王不念親戚情分。”


    “這是自然,王爺無需為此憂心。”司馬瞿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好了,小娘子,別哭了,哭花臉就不漂亮了。有本王在,沒人再敢欺負你。”劉赫輕輕抬起司馬黛媱那張哭泣的臉,以錦帕為其拭淚,聲音溫柔得讓人渾身直起雞皮疙瘩。


    司馬黛媱立馬收起眼淚,做抽泣狀,“黛媱謝謝王爺為黛媱做主,你就是救黛媱出水火的恩人。”


    兩人旁若無人的你情我濃。


    劉赫信了司馬黛媱之話,對司馬莞笙的好感蕩然無存。他劉赫可以給別人戴綠帽,但絕不會允許別人給他戴綠帽,故此,能進得均邑王府的,絕不會是水性楊花的破鞋。


    秦樓楚館的老鴇也知他有此癖好,每次他去楚館光顧,老鴇都會找個未開苞的新人作陪。


    這世道還真是不公,明明自己就是千瘡百孔,還非得別人完好如玉。


    司馬莞笙自知,此時若是反駁,自己肯定落不到好。小不忍則亂大謀,她一直悶不做聲,任由司馬黛媱明著暗著詆毀。


    這場尷尬的午膳,一直充斥著司馬黛媱和劉赫的說笑聲,兩人看起來是一見如故,相談甚歡。


    席間,司馬黛媱一個勁的灌自己酒,直到扶著頭,搖搖晃晃靠在劉赫的肩上。


    “王爺,黛媱頭好痛。”司馬黛媱兩頰緋紅,半眯著杏眼,醉意十足的樣子,整個身子宛如無骨,如一趟爛泥般貼在劉赫身上,“黛媱好困。”


    “小娘子,你這是醉酒了。”劉赫順勢將司馬黛媱擁入懷裏,撫摸著她那張滾燙的桃花臉。


    “快去給大姑娘弄杯醒酒湯來。”司馬瞿吩咐著身後的丫鬟。


    “父親,不用,媱兒沒醉。隻是這兩日在祠堂同老鼠為伴,沒有休息好罷了,迴屋裏歇息一下就沒事了。”說著,她搖晃著身體站起身來。


    劉赫怕她摔倒,忙起身攙扶著。


    司馬黛媱臉上一直帶著笑意,那種醉酒後傻傻的笑意。她伸出玉手,欲去摸劉赫那張看起來沒那麽討厭了的臉。誰知,腳下不穩,整個身子都撲進劉赫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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