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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夫人或許是說累了,停頓片刻,緩了緩氣繼續道:“可這萬不能作為托付終身的理由,貧賤夫妻百事哀,這是恆古不變之理。身為女子,覓得良緣是終生大事。人品為首,家世為輔,此二者缺一不可。笙丫頭,這事你得聽祖母的,祖母也是盼著你過得順遂。慢慢淡忘那春心萌動之情吧!這樣,你才會迎來美滿幸福。”


    “祖母……”司馬莞笙想反駁,想據理力爭,想求得老夫人的認可。


    可她想說之言還未出口,就被老夫人給打斷了。


    老夫人又絮絮叨叨講了好些道理,句句在理,字字含情。


    起初,她還想著憑著自己三寸不爛之舌說服老夫人。後來,見老夫人那般執著,她也不再多費唇舌,任憑老夫人諄諄教導。


    翌日,盧氏就備了厚禮上馮府拜訪,並以答謝劉妤畹母子護送司馬莞笙迴雒陽為由,邀劉妤畹母子到司馬府一聚。


    此宴席,司馬老夫人怕司馬莞笙失禮,特意讓司馬莞笙避之,由她、司馬瞿和盧氏盛情款待劉妤畹母子。


    當然,這種舉足輕重的宴席,像鍾小娘這般的妾室是沒有資格拋頭露麵的。


    席間,司馬老夫人特意尋機會同馮博仲暢談,從為人處事之理到家庭瑣事。


    馮博仲耐心的應對,席間一直滿臉堆笑,言行舉止也很是得體。老夫人雖瞧不見,但從馮博仲的應對之話也不難聽出,此後生實乃人才兼備者,可以托付終身之人。


    嬉笑言談間,老夫人就將自己的意思暗示於司馬瞿,席終,兩家聯姻之事就順理成章敲定。


    盧氏當即命人奉上司馬莞笙的生辰八字,以定兇吉。


    她還親自將劉妤畹母子送上馬車,目送其離開,才折迴府裏。


    丫鬟婆子們閑來無事,就喜歡瞎碎叨這些新鮮事,很快,司馬家和馮家聯姻之事便傳遍整個司馬府。


    鍾小娘得知此消息,氣不打一處,她是又氣又恨。氣司馬黛媱冥頑不靈,恨司馬莞笙能攀上如此高門。


    她苦心經營十餘載,換來一無所有。自己管事權被盧氏奪走,自己唯一的女兒卻要嫁給一個窮酸進士,她氣得坐立難安。


    司馬莞笙得知消息,更是心急如焚。她萬萬沒想到,躲過“陪嫁”一劫,又生出如此一出。


    她在屋裏急得來迴徘徊,眉頭緊鎖。


    難道我和阿籍就真的有緣無分嗎?重生一次,還是要再與他擦家而過,勞燕分飛嗎?老天,你為何要如此戲耍於我?為什麽偏偏是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


    她感覺自己好沒用,又好無助。


    候在一旁的淩媽媽,見她愁容滿麵,低聲問道:“二姑娘,你為何事煩心?”


    司馬莞笙看著淩媽媽那認真的臉,上前抓住淩媽媽的手,急言:“淩媽媽,我該怎麽辦?你是知道的,我不想嫁去馮家。”


    淩媽媽聞言,勸道:“二姑娘,恕奴婦直言,這門親事於你,於司馬府真的都是上上之選。忘掉那個劉公子吧!他生性輕浮,不值得你托付真情。你能覓得良緣,風光出嫁,如此,奴婦也無愧大小姐了。百年之後,也可安心去黃泉之下見大小姐。”


    “淩媽媽,為什麽連你也這麽說?我不可以,也不能嫁給除劉公子之外的人。你知道嗎?不可以的,我……我……”


    我欠他的,我不可以再負他一次。不可以,絕對不可以。


    她不知道如何向淩媽媽解釋,因為她們都不懂,她們都不知道自己前世因為不作為而負過劉璃越。她隻能把想說的話,暗暗在心裏嘀咕。


    淩媽媽又是一番苦口婆心的勸說,司馬莞笙自覺耳朵都快起繭子了,越發的心煩意亂。


    司馬府內一片喜氣,連負責洗漱活的下等丫鬟臉上都掛著喜氣,為司馬雙喜臨門而樂嗬。


    鍾小娘自然是不會按兵不動的,她的媱兒攀不上高門貴胄,她一個有娘生沒養娘的“克星”豈配。


    劉妤畹那邊兇吉未定,雒陽城裏就開始傳起一首童謠,小孩子們走街串巷朗朗歌唱。


    童謠言:莞草生,其母歿;劈開棺,刺瞎眼;煞星降,克至親;為禍者,謂司馬。


    司馬莞笙小時候,外界的確流傳著不少對她不利的流言蜚語,言她命犯孤星、克母、克瞎司馬老夫人雙眼、是妖物轉世之類的話。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再加上司馬府十餘載都相安無事,伴隨著她出生而生的流言蜚語,也慢慢消減,被世人淡忘。


    一傳十,十傳百,經百家拆解,外界很快就猜出這童謠所言之人便是司馬莞笙這破棺而生之人,雒陽城中除她之外,再尋不出第二人。


    如此,舊事重提,司馬莞笙那特別的出生,又被炒作成時下茶餘飯後的談資。


    這日,淩媽媽路過集市,偶然從孩童嘴裏聽得此童謠。她不用細想,便明白其中之意,瞬間愁上心頭。


    她從身旁吆喝而過的小販手中買了幾串糖葫蘆,追上那群唱童謠的孩子,和藹可親溫聲細語對那些孩童道:“孩子們,告訴嬸子,這童謠是誰教給你們的?”


    孩子們異口同聲迴道:“有好多糖的嬸子。”


    “那嬸子和你們玩個遊戲,隻要你們答應嬸子,以後不再唱這首童謠,這些冰糖葫蘆就都給你們吃。”


    孩童們想也沒想,立馬連連點頭應著。


    淩媽媽把買來的冰糖葫蘆都發給孩子們,看著那幫孩童笑著拿著冰糖葫蘆跑開,她才長舒了口氣,站起身來往迴走。


    可剛走沒兩步,方才那童謠又響起來了。她急忙迴頭一看,原來方才那幫孩子蹦跳著,一邊吃著冰糖葫蘆,一邊唱著童謠,比之前唱的聲音更洪亮,唱得更朗朗上口。


    “這些孩子,不知大人如何管教的,這麽小就學會騙人。”淩媽媽無奈,氣惱之後,隻能唉聲歎氣的離去。


    迴到府裏,她將所見所聞告之司馬莞笙,司馬莞笙聽後,暗暗竊喜。不管這謠言是誰製造出來的,也不管那人有何居心,但對她而言,這並不是壞事。


    她相信,對家世顯赫的馮家而言,對高高在上的劉妤畹而言,絕不會讓一個“千瘡百孔”之人嫁入馮府。也許,這童謠,就是救她出水火的良藥。


    世上本就沒有不透風之牆,此童謠,很快便傳入馮府。


    起初,隻是那些好嚼舌的下人私下碎叨,添枝加葉,肆意論長論短。


    某日,近身伺候劉妤畹的劉媽媽偶然從丫鬟們嘴裏聽得,厲聲問了個清楚明白。得知此事後,她如鯁在喉。看著劉妤畹興致勃勃為馮博仲和司馬莞笙的好事忙前忙後,她幾次欲告之,都是話到嘴邊又生咽了迴去。


    劉妤畹這般看好這門親事,她若告之真相,豈不是給劉妤畹一盆冷水,如此,劉妤畹該有多失望。再者,主子們的終身大事,她一個下人不該多嚼舌。


    劉妤畹出生在王親貴族家,家教修養甚嚴,故此,她府上的規矩也比旁的高門貴胄嚴厲些。這劉媽媽也是怕引禍上身,故此幾次都打了退堂鼓。


    眼瞧著吉兇已定,劉妤畹把聘禮也張羅齊全。


    這日,她便攜禮準備再次上司馬府拜訪。一者把婚事敲定,二者同女方這邊商討聘禮之事。若女方家無異議,她就擇個吉日把聘禮送上門,盡快將婚娶的吉日定下。


    馮博仲今日進宮麵聖,故此沒有同行。


    馬車穿梭在人群之中,穿過一條條熱鬧繁華的街道,朝著司馬府的方向行去。


    街邊嬉戲打鬧的孩童,又唱起了那首童謠。


    莞草生,其母歿;劈開棺,刺瞎眼;煞星降,克至親;為禍者,謂司馬。


    稚嫩的聲音傳入劉妤畹耳中,她掀開車窗看了眼那些打鬧的孩童,把頭撤迴,認真的跟著孩童念道:“煞星降,克至親;為禍者,謂司馬。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連一首童謠都這麽讓人費解。隻是如此惡語,不該教授給孩童才是。”


    坐在一旁的劉媽媽聞言,眉頭緊鎖,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內心好一番掙紮後,她還是覺得將她聽來之事告訴劉妤畹。


    “郡主,你可知這童謠為何人所唱?”


    “莞草生,其母歿;為禍者,謂司馬。想必是一個姓司馬,名莞草之人。”劉妤畹思索片刻,便如此迴到,並沒有多想。


    劉媽媽遲疑良久,才繼續道:“郡主,奴婦有些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劉媽媽,你是以前府邸的老人,妤畹視你如長輩。有什麽話直說無妨,忠言逆耳之理,妤畹還是懂的,妤畹會謹聽良言。”


    “郡主言重了,前兩日,奴婦從丫鬟婆子們嘴裏聽得,說這童謠所唱之人,便是……便是司馬府的嫡長女司馬小姐。起初奴婦也將信將疑,特意去司馬周圍找人詢問了一番,才知童謠所言無一字是虛,奴婦鬥膽諫言,望郡主為少爺另擇良緣。”


    劉妤畹聞言,臉上沒有過多的表情,很是淡定的說道:“荒謬,如此怪力亂神之說,不足為信,隻不過是些閑著無聊之人,捕風捉影,瞎碎叨罷了。妤畹都不在意這些,劉媽媽,你也無需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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