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步張海言是怎麽將自己變成他們這方的人?


    “貴有貴的道理,到了晚上你看到我家族長的能力就知道了。”張海言說道。


    “莫言,你呢?隻要你成為我們的人,那煙袋給你開多少身價,我雙倍給你,哪怕讓我以後掙的錢,全部上交給你都是可以的。”


    果然,張海言轉頭又問她。


    “500,沒有你們家大張哥多。”林若言同樣幽幽的說道。


    蛇祖的目光又轉到了林若言身上,幽怨的問道。


    “為什麽你比我和小張哥加起來都要貴?”


    張海言......大可不必帶上他。


    張海言數了數自己的錢,沒想到她身價比他還高,誇下的海口不夠啊。


    這夾喇嘛都是先付一半定金的,他又給了蛇祖五十塊,他自己的錢就剩下一百塊了。


    再就是他家族長的一千塊大洋了,這是族長的,他不能動用。


    就跟林若言商量道:“能不能先賒賬?我以後掙得錢都給你。算下來你還是很劃算的,就當放我羊羔利了,穩賺不賠,源源不斷。”


    “我的錢全部給她。”張啟靈走了迴來,坐在了她的旁邊。


    “不必了,我會幫你們,也不會與鐵筷子他們說任何一句。”


    陶然亭他拿著存折給她,說以後掙的錢都會給她的記憶襲來。


    林若言心下刺痛,站起身往閣樓方向走去。


    張啟靈看著她起身離開的動作,心下也是百般滋味複雜。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越來越難受,也不知道為什麽她很討厭自己的接近。


    “我自己的私心,不能用族長你的錢。”張海言笑嘻嘻的說道,又摸了摸自己的臉。


    “看來我的魅力還是挺大的呢,她不要錢都要幫我們。”


    想起什麽,轉頭又對蛇祖說道:“你是哪的人?耍蛇這門手藝很少見到啊,來,咱們走心走心,以後有啥活了介紹給你,我跟我家大張哥出手可大方了。”


    “我是彬龍那邊的佤族人,現在在滇南這邊生活,我家村子被那些洋人燒殺了,我想掙錢買槍迴去殺洋人。”


    看來蛇祖是一個麵店人,閣樓外的林若言也聽到了他的話。


    世界都在動蕩,她卻還糾結在感情上。


    看了一眼手中的照片,突然間覺得很沒意思。


    揭開過塑,細細的將裏麵的照片撕成一縷一縷。


    照片上兩人的笑顏逐漸消失不見,化為細碎的星星點點碎片,飄灑在閣樓下麵的水潭。


    “你這是祖傳的手藝嗎?”張海言指了指蛇祖褲腰裏的蛇。


    “你這位置放的真有意思,蛇要是用的好,連我也不是對手啊,會咬到你的....那個嗎?”張海言才想到還有林若言在場,止住了習慣性的口無遮攔。


    “咬不到,要不是那個鈴鐺,你不是我的對手。你那鈴鐺到底是什麽?你們漢人的邪術嗎?”蛇祖說道。


    “我也不知道,我呢,是外人,他是我老大,是他家教我的。


    裏麵的理論呢,我也不太清楚,我家老大口頭表達能力又差,跟我說不懂。


    你看我身上紋的是這個,跟老大的也不一樣。


    雖然我和他都姓張,但我是他家撿來的,跟我老大沒有血緣關係。”


    張海言解開了襯衫上的幾個扣子,露出一小半的紋身。


    又偷偷瞄了一眼林若言,見她沒看向他們這邊,有點失望。


    “你是撿來的?”蛇組在邊疆的生活和性子有些簡單。


    如果信息量大又太過複雜的他一時無法理解。


    “嗯啊,老大,也就是族長,他們家把我養大的,所以我跟族長姓,我是替他們做髒活的。”張海言耐心的解釋。


    “做髒活?是需要給你家族長倒夜壺嗎?”


    蛇祖以前的出身也並不普通,對需要做髒活的人有一些了解。


    思緒恢複平靜的林若言正好聽到蛇祖的話,迴頭看向他們。


    張海言倒小哥的夜壺?


    壓抑的心情上也浮出一絲好笑。


    “哎呀,怎麽說話呢,不是那種髒活,你受教育的文化程度真不高,沒法和你整。”


    張海言趕忙解釋,去看林若言,果然看到她微望向這邊。


    冷清又普通的臉上也帶著一抹淡極的笑。


    那雙含笑如同秋波的眼,讓很平凡的五官,隨著這一笑也變得生動起來。


    張海言一愣,短短的一天認識她後,還沒見她這樣笑過。


    淡極始知花更豔。


    張海言以前跟海峽讀到這句時不懂,現在突然間就好似明白了。


    她的笑應是沒有一絲憂愁,比這更燦爛肆意的。


    張啟靈的目光一直沒有離開她,不知為何突然生出了這樣的認知。


    “你的東西怎麽都放在嘴巴裏,就不怕不小心吞下去嗎?”


    蛇祖和張海言聊天後,之前裝酷高冷的沉默姿態一去不返。


    “嘴中藏東西最讓人防不勝防,不過我不能告訴你我怎麽做到的,怕你暗算我。”


    “那你以後豈不是娶不到媳婦了,嘴中藏這麽多東西還有刀片,怎麽親嘴啊?”蛇祖有點可惜的說。


    “那不能。”張海言連忙大聲反駁說道。


    “我這是童子功,練到現在就算和喜歡的姑娘親嘴,也絕對傷不了她分毫,她也發覺不了我嘴巴裏藏了這麽多東西,但親嘴時,她要還是怕的話,我可以將這些東西都取出來。”


    “閉嘴。”張啟靈再也聽不下去,起身往閣樓走去。


    太陽漸漸開始往西落去,夕陽餘暉落到周邊吊腳樓的琉璃瓦上,讓這個封閉隱藏的潭水建築群也變得猶如仙境一般。


    察覺到了張啟靈的到來,林若言轉身迴屋,卻被他擋住沒有讓開。


    “我們以前是不是認識?為什麽這麽討厭我?”


    張啟靈的話中帶著一絲隱藏的委屈和茫然,他不明白為什麽她這麽厭惡他的接近。


    明明幾天前他在大理街上遇到沒易容的她時,她最開始還很高興熱情的。


    是因為他忘了她是誰嗎?


    她跟那個男子到底是不是夫妻,那個小女孩是不是他們的孩子?


    不,他們肯定不是夫妻,張啟靈心下否定。


    張海言曾告訴過他,他有過一個夫人,隻不過後來不見了,他又失去了記憶。


    張守靈出現時,張海言又再次提起了他已經有了夫人。


    是她嗎?


    他遇到她時,無法控製的那種內心悸動。


    身上所有的反應都告訴他,她對他一定是很重要的人。


    她是他遺忘了的夫人嗎?


    除了她是他遺忘的夫人不做他想。


    “萍水相逢而已,說不上討厭。”林若言平淡的說,繞過他迴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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