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姐妹在後頭氣得直咬牙,兩人對視幾眼,皆可從彼此的眼中發現幾許怒火。南梓欣壓低聲音道:“現在都是小姐們在場,皇子們和小侯爺一會就到。”


    南夢兒憤憤道:“哼,今日定要讓那商女身敗名裂!否則讓我和母親如何咽的下這口氣,還有姐姐你也真是的......說甚麽身子不好。”


    南梓欣不高興了,莫非她替自家妹妹解圍也稱過錯了,“我那是護著你,否則你還不知道被石蝶刁難成什麽樣呢,石蝶向來跋扈,真是受夠了她的那副嘴臉。”


    兩人一邊商量著一邊走遠,殊不知她們所說的話皆被牆後頭的範雅聽了去。範雅站在陰影處,今日更是著了紫裙,若是不仔細查看根本無法發現那裏竟然站了一個人。


    少頃,公子們都到場了,皆聚在前廳開始扯起了即將到來的春闈之事,若是談得累了便將話題轉向朝廷,談得津津有味。


    劉尹更是在宴會上興奮不已,許是喝多了,竟然壯著膽子提出想要去後院逛逛,看看小姐們。幾個公子們忙哄笑做一堂,紛紛攔著劉尹。


    沒一會,門口傳來了通報聲:“四皇子殿下到!五皇子殿下到!”


    五皇子便是天宇雄的胞弟天信知,平日裏鮮少走動,未想到今日天馨縣主居然能夠請得動他,人群中議論紛紛。


    劉尹瞧見了忙上前寒暄問號:“兩位殿下許久未見了,五皇子殿下更是見不著了。這想見一麵五皇子都難啊,今日居然出動了,真是不容易啊!”


    天宇雄頷首也向劉尹問了好,天信知隻笑笑不作答,令人捉摸不透此人的性子。


    劉尹站在天宇雄的一旁,不愧是皇室中最為英俊的皇子,劉尹在京中公子榜上才貌可謂排了個第五,已是玉樹臨風的模樣,可如今站在天宇雄的身旁竟活活被比了下去,失了風采,淡雅無光了。


    這一瞧便讓劉尹想起,南詩雨乃是官家指給天宇雄的未婚妻,一時心中連連歎氣。


    劉尹正不停感慨,一個下人跑了上來點頭哈腰:“殿下,小侯爺,諸位公子們,後院的流觴曲水已經安置好了,縣主特讓奴才前來告知,請諸位入席。”


    劉尹哈哈兩聲,頭一個帶著眾人向後院大步走去。


    天馨屋中,南詩雨為天馨重新弄了個妝容,可謂是把天馨臉上的優點皆展示出來。眼下天馨乃是一張巴掌大的笑臉,膚白似雪,菱唇朱紅,頗有些國色天香的意味,石蝶瞧了不由得驚歎:“雨妹妹真是好巧的手,真是羨慕縣主,得雨妹妹親自為其梳妝。”


    天馨瞧著銅鏡中的她確實光彩照人了許多,十分滿意,讓一旁的侍女趕緊瞧著學了去,明兒她還要這個妝,“不錯,本縣很是喜歡!雨妹妹,來日得了空,急得多來府上走動走動,聽聞你會瘦金體,本縣沒什麽拿手的唯有山水畫得不錯,皆時還請雨妹妹為其題字。”


    為天馨縣主的畫題字,在眾多小姐眼中更是無上的尊榮,一時羨慕不已。


    唯有南夢兒氣得從屋中摔門而出,絲毫沒有禮數,南梓欣臉色難看,向天馨行禮致歉後追了出去。


    門外,侯府的嫡女,劉尹的胞妹劉淨植與孔逸然相攜而來。兩位皆是一等一的美人,在京城之中鮮少這般同行,今日一同出現更是吸引了在座小姐們的注意。


    劉淨植踏著微步,與孔逸然一同前來向天馨問好,一路走來衣袂飄飄,恍如天下下凡,光鮮照人。


    南詩雨也頗為好奇,一時注意到了天馨的神色,卻是有些愣住了。劉淨植上前問好,不知為何天馨竟然有些緊張,似乎對劉淨植頗為忌憚。南詩雨不由得蹙眉。


    孔逸然路過南詩雨身旁時,兩人皆對視一眼,孔逸然笑著道:“這位......想必就是南府的二小姐吧,果然如傳言般乖巧動人,是個美人呢。”


    南詩雨亦笑迴了孔逸然,卻是隻言不發,低下了頭。


    天馨見狀忙打趣:“你瞧瞧,你定是嚇著雨妹妹了。雨妹妹為人謙和,怎會不理你?你說說看,是不是在甚麽地方欺負了雨妹妹。”


    孔逸然忙搭話:“縣主這是哪裏話呀,真是會打趣我。我與二小姐可是初次見麵,怎麽可能將人欺負了去呢。”


    劉淨植捂嘴笑道:“罷了罷了,縣主一向如此,京城裏數縣主最會打趣人了。咱們許久未見了,可別來無恙啊。”


    三人言笑晏晏,氣氛頗好,南詩雨卻是一直瞧著天馨的臉色,雖說天馨掩飾得良好,可南詩雨還是抓住了她眼神中恐慌。


    似乎其他人都未察覺般,若是石蝶發覺了,依她的性子定會與南詩雨說。南詩雨不禁奇怪起來,天馨在緊張什麽?


    劉淨植道:“縣主啊,你這會未邀請杜先生來嗎?杜先生不在,豈不是無趣。”


    屋中熱鬧非凡,天馨聽到了“杜先生”三字,明顯臉上有幾許不自在皆被南詩雨收入眼底。


    瞧著人都到齊了,天馨便帶著一眾小姐們前往流觴曲水,今日的流觴曲水由於有公子們前來,因此與平日的單純設宴並不相同。


    石蝶與南詩雨攜手走在後頭,嘴裏喋喋不休:“雨妹妹,你這般少話可如何是好啊?方才孔逸然與你搭話,你作甚不理她?我瞧著她沒有甚麽敵意,你應該找個盟友啊,否則哪一日我若不在,你豈不是獨自一人任人欺負了?”


    南詩雨笑笑道:“不打緊,若非真心,不如不交好。”


    石蝶這會倒是頗為讚同南詩雨,“唔,雨妹妹說得也極對,你瞧瞧這一屋子的人,方才誰敢站出來懟縣主,誰敢站出來我就跟誰義結金蘭!可惜,無人站出,真是一群慫包。”


    南詩雨忙捂住她的嘴:“石姐姐,你小聲些,會被人聽見的......”


    侍女們皆跟在自家主子的身後,金枝跟在南詩雨的身後,隱隱覺得眼前的南詩雨有些陌生,竟然讓她有些不認識,卻也不知是哪裏出了問題。


    眾位小姐們入席,流水曲觴宴便開始了。劉淨植與劉尹站在最前頭,“那就由哥哥先出題吧?”


    天宇雄一眼就瞧見了人群之中的南詩雨與孔逸然兩人,今日他本不打算前來,皆是天信知把他扯過來,不禁好奇道:“五弟,你今日為何約我前來?我記得我並沒有收到請柬,不請自來著實是有些......”


    天信知打斷了他:“四皇兄,我今日特意邀你前來乃是不忍心你錯過了一位好女子。那女子可是一直愛慕於你,你可別輕易辜負了人家,所以當弟弟的自然要推你一把。”


    天宇雄聞言不滿地皺眉,囑咐道:“你真是......你小心些,別被人利用了。”


    天信知勾唇笑笑,敷衍道:“是是是,皇兄安心,我可不蠢。今日你若不肯看那女子便不看罷了,全當我拉你來品酒了。”


    天宇雄逐漸開始不安起來,若非他與孔逸然的私情被天信知撞破,眼下也不會滿足天信知,隨意讓他威脅著前來參加這些無意義的宴會。


    劉尹沉思了一陣,“那便以樂為題,咱們公子與你們小姐們各出一人比試樂器,輸者必須接受贏者的懲罰,如何?”


    眾人們皆叫連連叫好,往日流水曲觴不是作詩便是一個勁吃,難得有新玩法,眾人皆很是歡喜。


    劉尹拍手示意大家安靜下來,“那便先比琴藝如何?”


    君子們最愛的樂器便是瑤琴,閑時除了論政事便是彈琴喝酒作樂,頗為風雅。


    劉淨植道:“哈哈,哥哥這迴你們可是要輸定了。不如你們出二人對比,京城誰人不知逸然姐姐的琴藝乃是京城第一,你們可要選好了人,否則可是會輸的相當難看呢。”


    劉尹倒也不惱,“喲,輸就輸唄,全當陪姑娘們玩耍了,能夠討姑娘們歡心一迴,便足夠了。”


    孔逸然漲紅了臉,頗有些驕傲的走上前去,她琴藝出眾,就連皇後娘娘都讚不絕口,這場定是當仁不讓要拿下的。


    天信知上前道:“孔姑娘以一敵二,令人佩服,可是總不能讓人覺得是咱們爺們欺負了姑娘家,要不劉姑娘也一同來吧?”


    劉淨植笑著推辭:“我?我還是算了,有逸然姐姐在,咱們可謂是魚目,逸然姐姐才是真正的明珠呢。”


    孔逸然得知天宇雄也在對麵,紅著臉與其對視,誰知天宇雄竟冷冷地掃了她一眼,看向排在人群最後頭的南詩雨。


    孔逸然也隨著天宇雄的眼神望去,南詩雨站在後頭著實有些不起眼,眾人好奇他倆在看些什麽,也紛紛轉過頭看了過去。


    這一瞧才發現出了個大問題,南詩雨與天宇雄似乎是有婚約在身的!


    人群中傳來不安的討論聲:“我的天爺,不會吧?對麵該不會是四皇子殿下出場吧?可是他的未婚妻還在此呢......”


    “孔逸然該不會是對四皇子殿下有意吧,這真是造孽啊!”


    ......


    石蝶聽得耳朵都要起繭子了,不耐煩替南詩雨出聲:“且慢!這局若是四皇子殿下上場,那咱們這邊必得是雨妹妹上場才般配呢,我若是沒記錯,四皇子殿下可是與雨妹妹有婚約在身。”


    南詩雨扶住額頭,石蝶真是個耐不住的性子。


    南夢兒卻露出幾分輕蔑的神色來,嘲笑道:“那又如何?石姐姐有所不知吧?二姐姐可是連五音都認不全之人,如何彈琴呐?”


    此話一出,眾人仿佛聽見了什麽了不得的消息般向南詩雨投去“不會吧”的眼神。


    天宇雄沉著臉色望了南夢兒一眼,站了出來替南詩雨解圍:“雨兒,真是許久未見了,別來無恙。自老宅一別後,咱們可謂是大半年未見了,我日夜皆在想念你。”


    人群中炸開了鍋,天信知更是見鬼一般瞧著天宇雄,“四皇兄你可知你在說些什麽話?父皇知道了非得整治你不可!你怎可這般輕浮......”


    對麵的南詩雨不由得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天宇雄真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一張巧嘴不去說書真是浪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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