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春梅身材豐盈,渾身透著一種成熟的美。


    刀疤男看向她的眼神中,帶著肆無忌憚的侵略性,令苗春梅深感厭惡。


    若是以她平時的脾氣,早一巴掌給抽過去了。


    可是,她也感覺到了刀疤男的修為明顯比她高很多,而且現在身邊還有一群弟子需要保護,她就忍著心中的那種厭惡感,冷淡的迴應道:“好意心領,我們自己有食物。”


    刀疤男突然釋放出強大的氣勢,以強硬的語氣說道:


    “我想,你大概沒明白現在的狀況,在這裏,你們並沒有選擇的餘地。”


    就在此時,隻見一個青衫老者飄然而來,一邊走進山洞,一邊開口說道:


    “還是我來陪你們吧,別為難小娃娃了。”


    他出現得無聲無息,即使已經來到刀疤男身邊,也沒人能感覺到,他究竟擁有什麽樣的修為。


    可是,當他出現之後,刀疤男所釋放的強大氣勢就頃刻間蕩然無存了。


    此時,已經來到旁邊的趙謹,恭敬地行禮道:“見過蕭長老。”


    原來,來人正是外事堂的閑散長老蕭雲鶴,自從蕭北辰被逐出師門後,蕭氏家族便沒落,不僅是俗世中的家族沒落,連帶著,七星宗蕭氏的人也都漸漸被邊緣化。


    蕭世昌如此,蕭雲鶴亦是如此,不過,雖然他們手中已經沒有權利,但是修為卻沒有落下。


    蕭雲鶴對趙謹點了點頭,然後看向刀疤男說道:


    “江湖路遠,山高水長,閣下修為不低,想必也知修煉不易,出門在外,各走各的路,咱們井水不犯河水,不知閣下意下如何?”


    刀疤男也看出蕭雲鶴修為在自己之上,可是,若是就這樣被他三言兩語一說,就退迴去,似乎也不好看,於是就硬著頭皮迴答道:“那要看閣下修為如何了!”


    蕭雲鶴看了看山洞的環境,思索片刻後說道:


    “在這冰天雪地裏,大家好不容易找到這麽一個容身之地,暫避風雪,在這裏動手,把洞穴打壞了,豈不可惜,不如移步到外麵打一場,怎麽樣?”


    刀疤男點頭迴答道:“好!”


    說完就率先飛身而起,躍出了山洞之外,蕭雲鶴也緊隨其後。


    雙方的人也都紛紛站到洞口,想要觀看這場突如其來的戰鬥。


    可惜,此刻已經天黑,且無星無月,外麵隻能隱隱約約的看出一點森林的輪廓,根本看不清人。


    但是,對於已經達到化神期的高手來說,白天黑夜似乎並無太大區別。


    不一會兒,外麵的雪山上空便傳來了激烈的戰鬥聲。


    有刀劍相碰撞的聲音,有靈力外放在空中相遇而發出的爆炸聲,有刀劍隔空掃過,掃斷大片森林樹木的聲音,兩人甚至還祭出了法器與符籙。


    聽起來,打得很熱鬧,但實際上兩人的戰鬥都很克製,刀疤男其實隻是為了給自己找一個台階,並不想為此拚命,而蕭雲鶴則要顧忌七星宗的一群年輕弟子,若真要把對方逼急了,他隨手就能將下麵的年輕弟子在瞬間擊斃。


    一刻鍾之後,隻見刀疤男快速飛迴山洞外,匆忙地說了一句:“走!”


    說完就沒做任何停留,直接禦劍飛行,朝森林外飛去,其餘的黑衣人幾乎瞬間祭出飛劍,隨他一起離去,片刻之後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他們離開後,蕭雲鶴才緩緩的降落到山洞的洞口處,語氣平靜的說道:


    “都迴山洞之中吧!”


    大家剛恢複平靜不久,就看到外麵來了一艘飛舟,停在森林中的一片空地上,隨即從飛舟走下來二三十個人,有中年人,也有老人。


    其中一個花白胡子的老頭對蕭雲鶴抱拳道:


    “蕭長老,好久不見,之前聽到這邊有激烈的戰鬥,想必就是蕭長老在迎敵吧?不知對方是什麽修為,又是什麽身份呢?”


    蕭雲鶴也抱拳還禮道:“王長老好,確實是我在與人戰鬥,對方什麽身份我並不知道,隻知道是一個臉上有道疤的中年男子,修為是化神期初期。”


    王長老頗感遺憾地說道:“果然是他們,可惜我們來得晚了一些,不然就合力將他們留下來多好。”


    蕭雲鶴好奇道:“哦?王長老知道他們的身份?”


    王長老點頭迴答道:“知道,他們是北冥國逍遙宗的人,由於北冥國與我們玉樓國相鄰,他們經常越過邊境線,到玉樓國行兇作惡,我們已經圍追過很多次,可惜每次都被他們逃掉了。”


    蕭雲鶴這才了然道:“原來是逍遙宗的人,難怪行事作風會如此的厚顏無恥和囂張跋扈,慚愧的是,竟沒能將他們留下。”


    王長老理解地說道:“我們追了一段時間,也知道他們的行事風格,雖然卑鄙無恥,但卻又狡猾如狐,每次都能聞風而逃,你帶著這麽多弟子,放不開手腳也是可以理解的。”


    兩人說著話,就一起走進了山洞之中。


    此時,雜役已經將晚餐備好,其實也很簡單,就是烤肉和幹糧。


    蕭雲鶴便開口邀請道:“這天寒地凍的,你們還在外執行任務,真是辛苦了,不如一起喝一杯,敘敘舊吧!”


    趙謹也前來招唿道:


    “王長老,這邊請,逍遙宗的人走了,他們的烤肉倒是留下來了,看樣子烤得還不錯,各位坐下來嚐一嚐?”


    於是,王長老一行就坐到了之前逍遙宗的人所坐的地方,三十多個人圍著兩個火堆坐下,顯得更熱鬧了。


    逍遙宗之前隻有十幾個人,烤肉的量自然是不夠的,趙謹立刻吩咐隨行雜役又送過來一些,並將酒也送了過來。


    王長老坐下後,不好意思地說道:“你們遠來是客,按說應該是我們招待你們才對啊!”


    蕭雲鶴搖頭道:“荒郊野外,我們都是客人,等到了無極宗,你們才是主人,坐下來吃吧!”


    地上也沒什麽好坐的,就是將一塊塊稍微方正一些的石頭當作凳子。


    喝酒,吃肉,閑聊,山洞中很快變得其樂融融起來。


    王長老吃了一會,就笑著說道:


    “既然今天在這裏遇到了,那明天你們就直接乘坐我們的飛舟前往宗門吧,省得路上再遇到什麽意外情況。”


    蕭雲鶴隻負責保護訪問團,並不能決定,就看向趙謹,趙謹立刻點頭道:


    “那就麻煩王長老了,不過,這樣會不會讓你們為難啊?畢竟,你們還在執行任務。”


    王長老搖頭道:“我們的任務就是追擊逍遙宗的人,現在他們都已經跑到境外,我們又不能飛出國境去追擊,因此就已經算完成任務了。”


    在另一邊,蕭吟月、秦依夢和苗春梅坐在一起,在這樣的環境裏,她們吃得都不多,而是在輕聲地聊著天。


    秦依夢好奇地問道:“苗師叔,那逍遙宗究竟是什麽樣的一個宗門呀?”


    苗春梅的胃口似乎要比蕭吟月兩人好一些,還在細嚼慢咽地吃著烤肉,聽了秦依夢的問話,她小聲迴答道:


    “逍遙宗算是北冥國最大的宗門了,北冥國是一個崇尚自由的國家,因此,律法也顯得比較寬鬆,在那裏,強者為尊,弱者就非常的沒有地位,就相當於是強者的奴隸一般,過得非常淒慘。”


    秦依夢驚訝道:“啊?還有這樣國家和宗門?那豈不是每天都會死很多無辜的人嗎?”


    苗春梅帶著無奈的語氣迴答道:


    “是啊,在一個弱肉強食的國家,生命是很低賤的,逍遙宗作為北冥國最強大的宗門,做事向來更是為所欲為,因此,你之前也聽到了那個刀疤臉說的話,在他眼裏,我們弱小,所以就沒有說話的權利,隻能選擇服從。”


    秦依夢想了想,有些後怕的說道:“幸虧我們不是生在北冥國,不然,生活豈不是一點安全感也沒有?看那刀疤臉的作風,這逍遙宗也是一個弱肉強食的地方啊!”


    苗春梅帶著一些複雜的表情說道:“但是也不得不承認,這樣的宗門,確實是高手如雲,在這種強大的生存壓力下,很多人都會拚命的修煉,因為隻有自己強大了,才能欺負別人,不然就隻有被人欺負的命,甚至隨時都有可能沒命。”


    秦依夢看向蕭吟月問道:“蕭師妹,你覺得逍遙宗這樣的宗門如何呢?”


    蕭吟月搖頭道:“你想一想,今天若不是有蕭長老保護,我們會有什麽樣的下場,就知道那宗門是多麽的沒有人性了。”


    苗春梅不由感歎道:“是啊,那裏就像是一座原始森林,在裏麵,人和野獸也沒有什麽區別,強者可以隨時欺負弱者,甚至殺掉弱者,野獸哪懂得什麽是人性呢?”


    蕭吟月歎息道:“人有時候甚至比野獸更可怕,野獸其實很少欺負同類的,哪怕有時為了爭奪首領的地位,打鬥也都是取勝即可,很少會要對方的命,可是,人類欺負起同類來,那可真是非常殘忍的,人一旦丟失了人性,就會連野獸都不如。”


    秦依夢慶幸道:“幸虧蕭長老沒像那些話本故事裏的俠客那樣,非要等到危急時刻才出現,而是在事情剛發生的時候就出來了,不然,我們的處境更是難以想象呢!”


    苗春梅迴答道:“蕭長老一路就是為了保護我們的,自然不會讓我們陷入危險境地,應該說幸虧他們也隻有一個化神期高手,若都是化神期高手,我們今天就危險了。”


    一直與秦依山默默坐在另一邊的範劍這時候接口道:


    “這世上哪有那麽多化神期高手呀?我們七星宗達到化神期修為以上的人,那也是寥寥無幾的,隻能說我們運氣是真不好,出來第一天就遇到了。”


    說完後,發現沒人接他的話,就看向秦依山問道:“秦師弟,你現在是什麽修為呢?”


    秦依山淡淡的迴答道:“煉氣期八層。”


    範劍皺眉道:“這麽低,這修為與你的身份不符啊,聽說你是內門弟子,我還想著,怎麽著也應該是築基期了吧!沒想到竟然還是煉氣期,修為這麽低,你不怕被人打死嗎?”


    秦依山一臉的尷尬表情,竟是不知該如何接話了。


    這天還怎麽聊?兩句話就把天給聊死了,難怪沒人願意跟他說話呢!


    看到秦依山一臉驚呆的表情,範劍帶著幾分得意的表情說道:


    “怎麽樣,現在知道害怕了吧!是不是後悔跟著出來了呢?對了,加入訪問團的人,都是有所特長的,秦師弟你有什麽特長呢?”


    範劍立刻驚訝道:“啊?你竟然沒有任何特長?那是誰把你拉進隊伍裏的呀?”


    由於感到驚訝的緣故,說話的聲音有點大,立刻引起了周圍人的關注,大家紛紛看向範劍與秦依山,特別是看向秦依山的眼神裏,更是意味深長。


    秦依山徹底不想說話了,他就想安安靜靜的坐在一旁,聽蕭吟月她們說話,沒想到還會受到這樣的傷害,而且羞愧難當,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見秦依山又沉默了,他就接著問道:“秦師弟,你定親了嗎?”


    秦依山實在不想再搭理他,就隻是無聲地搖了搖頭。


    範劍無比同情的說道:


    “沒有任何特長,確實很難討女子歡心,哎,真是可惜你的這副好皮囊了,長得這麽俊俏,偏偏沒有任何特長,說不定要孤獨終老呢!”


    看他一臉認真而又誠懇的表情,蕭吟月與秦依夢都震驚了,還有人是這樣聊天的?


    兩人都忍不住想笑了,也同樣一臉同情的看向秦依山。


    原來不說自己的時候,聽他聊天也挺有趣的,他繪畫的水平那麽高,沒想到說話的水平卻這麽低,加上長得還一副尖嘴猴腮的模樣,他難道不應該先擔心自己找不到媳婦嗎?


    這時候,實在聽不下去的苗春梅再次說道:


    “範劍,你不會聊天就別說話,哪有人像你這麽聊天的呀?”


    範劍無比疑惑地迴答道:


    “我怎麽就不會說話了,我是真心關心秦師弟才這樣跟他說話的,雖然忠言逆耳,可是秦師弟也懂得我是對他好,你沒見秦師弟已經很感動了嗎?”


    苗春梅搖頭道:


    “範劍啊,我覺得你先不要同情別人了,還是先同情一下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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