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想帶著我也一起離開焱火國嗎?”風息淡淡的笑了笑,可是笑中都是苦澀的,他從那些將士的口中聽到了一些什麽,可是他不敢相信,可是如今卻由不得他不信。


    “是啊,金虎國很安全的,以我們風家的實力哪裏生活不下去。”風衢對風息有一絲的隱瞞,好像也是在擔心什麽。


    風息直接後退一步,對著風衢道:“不用了,我對焱火國之外的地方沒有興趣,爺爺,雖然我很不想說,可是我聽過關於很多風家人叛國的傳言,不管以前如何,若是現在爺爺你跟著我們將焱火國給奪迴來,我相信到時候皇上一定會網開一麵的。”


    他如今也在試圖勸說風衢將他的想法收迴去,這可是痛敵叛國的大罪,他自知不可饒恕,可是萬一皇上會念在他們風家忠良呢?萬一他這一次幫了很大的忙皇上網開一麵呢?他又何嚐不想和家人待在一起。


    可是,家國之間,他無法選擇。


    身後站著的是準備救迴焱火國的段天澤,而身前的車隊是風家所有的人,他到底該如何選擇。


    風衢見著風息在同他說應該迴到焱火國,就算眼前的人是自己的孫兒,他也不允許,便道:“息兒,你要看清楚形勢,現在焱火國大勢已去,隻有去到金虎國才能有更好的發展,我們風家這麽多代,怎麽可能毀在焱火國,如果你不願意離開,我也沒有辦法,隻能當麵沒有你這麽個孫兒了。”


    “對不起爺爺……”風息不打算離開。


    他就算不跟著風衢離開,也要估計著風家人養育他的恩情,他迴身看著原處段天澤隊伍所在的地方,微微歎了一口氣,對著風衢道:“我念及風家養育之情,見到你們的事我就不告訴段天澤了,趁著他們不在,你們還是快些離開吧,不要到時候走也走不了。”


    說著,風息指著馬車停留的地方,示意風衢可以離開了,他已經沒有什麽話同風衢講了。


    風衢知道風息的性子,也根本沒打算再勸,而且他還知道,若是風息此刻出現在這裏,說明段天澤也從歸元宗迴來了,他可不想當麵碰上段天澤,他還想要著自己的丞相之位呢。


    風息重新藏迴原來的地方,靜靜地看著風家的一長排馬車慢慢離開自己的視線,才將心思全部放下,繼續著自己該做的事情。


    一直停在原處沒有風息消息的段天澤等人已經有些著急,本想著要外出接應風息的,段天澤將所有人安置在原地,便朝著小路走出,風息沒看到,卻看到了一行馬車正朝著反方向走去。


    要是以前,段天澤不會注意這些,可是,看在關鍵時期,他怎麽可能不在意,他雖然與風家人不想熟,可是看著這些馬車就是焱火國達官貴族才有的,段天澤並沒有想到是風家,隻是這麽戰局動蕩的時候,這些貴人們居然還想著逃跑,他無法忍耐。


    段天澤立刻下令,讓禹城帶著人把這深夜棄國而逃的人全部抓迴來。


    而風衢等人還沒走多遠,就聽到了背後傳來追兵的聲音,而且聽著腳步聲飛快,已經接近了前行的部隊,甚至於已經跑到了自己的身邊。


    風衢解開側窗的簾子看著外麵的情況,看到了一群穿著著黑衣,帶著頭盔的人正看向他,眼神之中透露的是肅殺之意,這個眼神他熟悉極了,隻有納蘭斯容手下的人才能有這樣可怕的眼神。


    在他愣神的時候,身旁的人已經衝到了馬車前麵,直接一刀將車夫的韁繩砍斷,馬受到了驚嚇,瞬間停下,讓車裏的風衢都摔倒了地上,風衢扶穩自己的身子,不敢下車查看情況。


    因為風衢帶頭的馬車停下,身後的馬車接二連三的也停下,長排的馬車全部都被黑衣精兵攔了下來,禹城直接走到風衢的馬車之前,對著馬車裏的風衢道:“這位大人,我們主將希望能見一見你們,還請大人移步。”


    風衢沒有敢說話,禹城在外等的不耐煩,再次向前一步,直接揭開了簾子,看著還未迴過神來的風衢道:“大人,請——”


    風衢這才沒了辦法,他都不敢直視揭開簾子的人,外麵的人的眼神好像可以把他殺掉似的。


    禹城見著風衢下了馬車,直接押解著眾人到了段天澤的麵前,段天澤見到風衢的那一刻,居然沒覺得很吃驚,畢竟風營那個家夥,他還是熟悉得很的。


    “這不是風大人嗎?這麽深夜的帶著一大家子人,準備去哪啊。”段天澤背手站到風衢的麵前,道。


    風衢也沒想到自己會見到段天澤,好像是見了鬼一樣的不願意靠近,身後的眾人見著是段王,更加害怕的全部縮在一起,隻剩下風衢還站著。


    “風大人不想說的話,要不要我替大人說呢?”段天澤眼神突然犀利起來,他知道的事情,可多了去了,尤其是風家的事,“若是我知道的不錯的話,風家可是得力之臣啊,當然,是金虎國的得力之臣,可不是我們焱火國的。”


    風衢沒有說話,他在段天澤的麵前一點威嚴也沒有,就好像見到了老虎一樣,不敢動彈,再加上段天澤已經知道了他的所有秘密,自己更是無法逃離。


    “風大人,你說話啊!我們焱火國的人如今居然成了通敵叛國的存在,甚至在屠殺了焱火國百姓之後還要連夜逃跑,也幸得我今日見到了大人,不然還真讓你跑了去。”段天澤一般將風衢的衣服扯起,看著風衢一臉毫無愧疚的臉,真想將這個人活剝了。


    風息查完前路迅速趕來,忽然聽到了段天澤的話,立刻跑入,看到的是段天澤已經拽著風衢的衣服,好像要殺了風衢的模樣一樣,他想要讓風衢離開,沒想到居然還是被發現了。


    他害怕段天澤真的一怒之下動手,畢竟風衢犯得是死罪。


    “王爺不要!”風息抬手製止,一手搭上了段天澤抓著風衢衣領子的手。


    他承認,他現在還想要繼續護著風衢。


    “風息,你知道的對嗎?方才你出去探路許久未歸就是因為見到了這些叛徒對嗎?我可以原諒你的過失,但是你是想要將他們放走是嗎?”現在的段天澤,滿腦子都是遍地屍體和血跡,都是焱火國百姓的血,而罪魁禍首的幫兇就在自己的眼前。


    他知道風息沒有參與,可是無法容忍風息居然不告訴他。


    他無法阻止風息,因為風息怎麽也是風家的人,可是他此刻就是怒火難抑,就是無法對風息也仁慈。


    “息兒,你看見沒有,你追的人現在可是連你都想殺掉……”風衢多言道。


    “你閉嘴!”段天澤聽到風衢終於開口,但是卻不是對自己的任何辯解,他現在不想聽風衢說什麽,而是想聽風息的話。


    風息沒有機會風衢,而是抓著段天澤的手微微垂下,他忽的扯了扯嘴角,說著自己都不想提起的事情:“段兄,這一次我沒有叫你王爺,我雖然姓風,可是體內卻沒有風家的血脈,正因如此,風家的人菜想要我成才,風家人世代都是文人,隻有在我這裏出了這麽個武人,任誰都會奇怪吧。”


    “我的父母很早的時候就已經死了,而收留我的是風家,是風衢,他對於我的恩情,比起生養之恩大的多,所以我無法無視這份恩情,今日同段兄你說起這個事情,是希望你可以看在我的麵子上,饒了他們吧,他們隻是想活著而已……”風息閉眼道。


    段天澤拉著風衢的手微微鬆開,第一次見到這樣的風息,這樣的風息沉著腦袋,好像原本身上具有的那份貴族之氣消失不見,隻有懇求和希望,他希望段天澤可以饒了風家的人。


    誰又能想到風家會有這麽一段事,風衢原本還死不認的麵上也發生了變化,好像是鐵青色,是因為風息說出來家族秘密的生氣,又或者是今日居然需要風息求情他們風家才能活下去的那份怨寂。


    段天澤沒有說話,而是拍了拍風息的肩膀,風息怎麽也是同他們一起經曆來很多事情的,在他的心裏已經是自己的夥伴了,既然是夥伴的請求,他怎麽可能不應呢。


    “這次,是給風息的麵子,若是以後再讓我見到你們,你們全部都會為我死去的焱火國子民陪葬。”段天澤沒有看向風家餘孽,因為每看一眼他都覺得自己對不起焱火國的人,所以他選擇不看。


    風衢對這些人根本沒有感激之情,聽到段天澤不再糾纏他們,他立刻帶著風家所有人離開了是非之地,甚至於都沒有與這個自己養育多年的甚至在關鍵時刻替他們求情的風息說過話,更加沒有任何留戀的看風息一眼,好像自己家從來沒有這樣的人一樣。


    這一刻,不止是風息心裏一寒,就連其他人也不禁為風息感到難過,或許風家人對風息有過真情,但是在殘酷的現實麵前,他們選擇忘記。


    將軍府內,暗牢之中的段出雲和納蘭斯容已經紅了眼,金止沒有耐心一直等著段出雲自己自願說出傳國印璽的消息,他直接帶著那些焱火國的戰俘入了暗牢,當著兩個人的麵將人一一砍殺。


    段出雲根本無法直視這些血,血順著木牢門的空隙一點一點流入牢門之中,流到他的腳底,他好像是踩著將士們的鮮血活著一般,他從未想過會發生這樣可怕的事情。


    納蘭斯容看著段出雲已經有些動搖的內心,急促道:“皇上,不可,再堅持一下,再堅持一下就好了。”


    再堅持一下,段天澤他們就帶著人迴來了,這個時候不可以失去印璽,不然到時候才是真正的覆水難收了。


    可是此刻段出雲的身心都在受著折磨,耳邊盡是那些不願死去將士們的哀嚎聲,一遍又一遍的重複,讓他無法承受,段出雲直接跪身到地上,地上的血將自己的衣服打濕。


    “這一次,我們的皇上怎麽能看著這麽多人去死啊,上次你的承諾未能達成,我就不計較了,這一次給你機會你還要如此,那我隻能跟皇上您說,對不起了。”金止還沒殺夠,這些死去的人不足以讓段出雲開口的話,他就再殺,反正手下焱火國的人多的是,隻要可以拿到印璽,他可以殺光。


    說罷,金止便踢了一腳段出雲的牢門,對著段出雲接著道:“這一刻好像有些似曾相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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