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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計算著加購物車的時候,我一度發現自己要吃土,等到零點的時候,付款付到心在滴血。


    當我看到自己的支付寶餘額隻剩一點點的時候,我立馬關了手機,告訴自己安安心心睡覺,不要再聽室友和其它宿舍傳出的鬼哭狼嚎的驚歎聲,omygod


    可是言喻一喊我拚單的時候,我又立刻條件反射地坐起,點開自己的淘寶,看她要和我拚單的產品。


    是一對黑色帶詹皇標誌的護腕,送給趙子旭正合適。


    可如果送給蔣越澤的話……,可能不是那麽的適合。


    我正想拒絕,言喻去立馬道:“他們家的店鋪還有西裝的配飾,袖口,袖箍,領夾,手表,皮帶,錢包什麽的都有,你可以給蔣師哥挑一挑,質量都還不錯。”


    我一聽,沒有猶豫地點了進去。


    一進去,就看到了一款藏青色的石英腕表,簡潔大方,很適合蔣越澤清冷禁欲的氣質。


    看了看價錢,唿吸有點不順暢――要五百多。


    五百多……,對於現在剛血拚完的我來說,有點小貴。


    但是給蔣越澤買,貴點就貴點吧。


    我沒有猶豫,給言喻發過去,直接就要她購買了。


    她看了,呦嗬了一聲,眼神裏是赤裸裸的調侃:“買完這麽多還有錢買男士手表,富婆啊。”


    我哼了聲,懶得迴她。心裏卻在默默盤算,這半個月,每天的預算要控製在多少錢範圍之內。


    就這麽算著算著,我就悄悄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醒來,已經是9點。距離學校舉辦的雙十一晚會隻剩下8個小時,而距離我和許司揚約好的吃飯時間,還有3個小時。


    我有條不紊地起床,洗漱,等到坐下來,第一時間給蔣越澤迴信息。


    卻發現,蔣越澤的信息還是昨晚的:好夢,晚安。


    而時間是,晚上11點。


    也就是說,我昨天忙著聊天,掃貨,根本沒有迴他。


    等我試探著發了一個“在嗎”時,他很快地迴過來兩個字:醒了?


    我臉一陣發燒,慢吞吞迴了個嗯字。


    等到我要詳細解釋時,他的電話便過來了。


    我忙不迭接起,卻不知怎的突然想起一個不想幹的事,隨口就問出去:“我突然想起一個事,為什麽你的電話號碼一直都是這個,學校給的那個電話號碼呢?我一直都不知道。”


    他沉默了幾秒,隻能聽見他細微的唿吸聲。


    難道是,不方便給我,所以在想措辭?


    那我這樣,豈不是在變相地和他要電話號碼?


    這他媽的豈不是很不懂事?


    一想到這裏,我竟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頭,老是嘴突突。


    他卻在沉默後,認真幹脆,直接地迴答了我的問題:“你知道的。”


    一語雙關。


    我知道?知道什麽?知道電話號碼還是知道為什麽他的電話號碼一直沒有變?


    這個他沒有說清楚。


    但我卻覺得提起這個問題,我們之間的氛圍嚴肅了不少,讓我想避開。


    所以我聰明的沒有再繼續,隻是淡淡地嗯了聲,繼續剛剛的話題。


    我一五一十地和他解釋昨晚沒有迴消息的原因,等確定聽到他嗯了聲,並且沒有生氣介意的時候,才又將中午要和許司揚一起吃飯的事情和他報備。


    這次,他沒有吭聲。


    連唿吸聲都幾乎聽不見。


    我隱約感覺到了低氣壓,試探地叫他:“蔣越澤?”


    沒有迴應。


    突地想起上次他溫柔地哄著我要我叫他阿澤,於是又試探著叫了一聲阿澤。


    還是沒有應。


    我有些著急,害怕他生氣,聲音不自覺帶了些委屈和撒嬌的意味:“你怎麽不理我?你還在聽嗎?”


    他這才嗯了聲,客套得很。


    我抿了抿唇,不知道他的生氣點在哪裏,隻能硬著頭皮解釋:“其實我放過許司揚好幾次鴿子,答應他的事都沒有做到。這次一起吃飯是因為他上次得罪了我,要賠罪,而且是早就約好的,所以我不能再放他鴿子了……”


    說到最後,依舊沒聽到迴應,我的聲音也低到不能再低。


    最後,實在是委屈泛濫成災,說話的語調都是要他哄我的調調:“阿澤,你生氣是因為我沒提前告訴你嗎?”九洲中文


    良久,我才聽到他歎了一口氣,滿滿的無可奈何。


    我的心跟著鬆了些,又多了些心疼和愧疚。


    最後,他似妥協般地開了口,輕似歎息:“我該拿你怎麽辦才好。”


    這下,我的鼻尖一酸,心裏又澀又甜。


    接下來又是手忙腳亂地解釋:“我不是故意不和你說的,隻是最近咱們見麵很少,我每次見你都開心地忘乎所以,根本不記得這些事。直到今天許司揚過來提醒我,我才記起,所以第一時間就和你報備了,你,你不要生氣,我從來沒打算要隱瞞你任何事。”


    他這才低聲笑了笑,終於恢複了溫暖的語調:“我知道,我不生氣。”


    我瞬間愣了,迷迷糊糊地問道:“那你剛剛為什麽不說話?又為什麽很為難,不知道該拿我怎麽辦。”


    他沒迴答,隻是淡聲道:“下來吧,我在樓下。”


    “啊?”我聞言,立馬跑到窗戶看,如願看到了那道清麗孤傲的身影。


    我立馬咧嘴笑:“好,我馬上下去!”


    我連忙三步並作兩步跑,被言喻和晏婷追著屁股後頭問:“去哪啊?怎麽穿著拖鞋就出去了?外麵很冷的!”


    我頭也不迴地迴:“一會就迴來!”


    等到跑到樓下,要出去的時候,我又返迴去到了樓道門的後麵,照著儀容儀表鏡,扒拉扒拉了自己的頭發,發現自己的形象尚可時,這才穩著步子走了出去。


    出了門看到那張禁欲雋秀的臉時,我的笑再也兜不住,瞬間咧到耳後根。


    忙著奔到他身邊,笑意盈盈地仰頭看著他。


    他微低著頭看我,眼神裏的冷淡疏離慢慢地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溫柔和笑意。


    我的笑意又擴大了些。


    他的嘴角微微勾了勾,輕抬手摸了摸我的頭。


    我笑著又往他身上靠了靠,雙手抓住他腰邊的一角,又把頭仰高了些。


    他的眼角也染了些笑意,眼尾揚得勾人。


    我這才笑得眯眯眼,像偷腥的貓一樣:“你不生氣了吧?”


    他親昵地揉了揉我的頭,笑意又深了些:“嗯,不生氣。”


    我這懸著的心才放下,嘿嘿地笑出聲:“那就好,那就好。”


    說完又怕他反悔又怕冷場的,趕忙提起另一個話題:“你今天晚上要去雙十一晚會嗎?”


    他將我耳邊的碎發輕柔地別到耳後,微微彎下身子與我眼睛平視:“你想去?”


    我的身子跟著他的動作微微往後仰,握在他腰側的手卻越來越緊,聲音也跟著嬌羞起來:“有點。”


    他微垂著眼,低啞地笑了聲:“那就去。”


    那就去,那就去……,這句話像插了翅膀似的,繞著我心裏轉了好多圈,簡直都要開出朵花來。


    我笑著將頭靠著了他些,鼻尖快要挨上他的,朗聲答道:“好!”


    就這麽對視了幾秒,突然,他的眼神柔和認真起來,低低地喚了我一聲:“初曉。”


    我也正經起來,認真地應了聲:“你說。”


    他的眼睛裏清澈明朗,隻能清晰看得見我的倒影:“我們到現在,都沒怎麽好好地吃過飯。”


    我想了想,還真是,瞬間覺得很愧疚,還有些失落:“對不起,這其中,有我很大一部分原因。”


    “我不是這意思。”他捏了捏我的耳垂,微涼的觸感瞬間像過電了一般,傳遍我全身,被他捏過的那一小塊嫩肉瞬間變得滾燙,燒的我腦子都開始暈乎乎。


    他看出我的不自在,笑意更濃:“我是說,我想多些和你單獨相處的時間,在我有限的休閑時間內。”


    看著他懇切認真的眼神,聽著他說了這麽多的話,我突然覺得有些心酸。


    我高中不怕死的撩他的時候,從來沒想到他會有一天這麽溫柔,放低身段和我說話。我想過他將會有一個各方麵都十分優秀,完全與他匹配的女朋友和他站在一起,也曾嫉妒發狂,但從沒想過,他會這麽對我。


    這麽獨一無二對我。


    這麽一想,突然發現,自從他說要追我,就和普通的男生沒什麽不同。對待別人依舊是那樣的客套疏離,對待我卻始終都是溫柔寵溺,獨一無二,就連生氣,也都是溫柔的笑笑,沒有一點掉臉色。


    這樣的他,真的是我以前從未見過的。就好比把他拉下了神壇,讓他體會凡人的七情六欲一樣。


    而他,一直都很認真,很投入。


    一想到這些,我就覺得心裏不是滋味。明明他是那樣像謫仙一樣的人啊。


    他輕撫了下我的臉頰,耐心地告訴我他心裏的想法:“我知道我不是一個合格的追求者,沒有很多時間陪你,與你相處。但我所有有限的時間都給你,別的女孩有的,我都會為你一一做到。”


    “我沒追過女生,但我會做到最好。所以,多給我點時間和機會,讓我好好表現,好不好?”


    看著他這麽耐心認真地將心裏話揉開掰碎了一點點讓我消化,我的心就像被糖浸了似的,甜的冒泡。


    我暈頭轉向,看著一向寡言少語的他說這麽多,隻是為了給我安全感,頓時覺得找不到北:“其實,我很想事無巨細和你說。但是你很忙,我怕打擾到你。而且,我覺得你不會喜歡聽。像你這樣的人,和你說家長裏短,我覺得是在給你添麻煩。”


    “不會。”他很快否定我的說法,字字認真:“你說的,我都喜歡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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