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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蔣師哥好,鬱師兄好,學姐好”孫澤逸笑著和他們三個一一打過招唿,開始寒暄,“昨天和語文老師聊天,還說起你和蔣師哥呢。”


    “說起什麽?”還沒等我問出口,鬱晚舟倒是先發話了:“我還挺想知道小學妹在老師心目中是什麽形象呢。”


    我看了一眼蔣越澤,遠山黛般的眉微揚了些,又看了看孫澤逸,默默地點點頭:我也挺想知道的。但絕不是現在。


    想當年,上張老師的課,不是看閑書,就是看民國名人的風流韻事;不是和蔣越澤說話,就是給蔣越澤傳紙條。表現的如此差勁的我,真的蠻想知道張老師是怎麽看我的。


    孫澤逸笑,一臉坦蕩:“就說你們兩個一直都很優秀,到了大學也是我們的榜樣,要我們像你們靠攏,多和你們交流交流。”


    這是怎麽迴事?張老師說的是和我同名同姓的另一個乖學生吧?


    “喲,”鬱晚舟也是一臉驚奇,像是沒想到:“我們的小學妹原來這麽得老師青睞啊。”


    我看著他,忍不住抬了抬下頜,甩給他一個不屑的眼神。


    鬱晚舟看著我,哼哼了兩聲。


    “那部長,副部長,我就先走啦,”邢思思笑眯眯打招唿,一臉即將遠離是非之地的輕鬆和看見男朋友的甜蜜,:“你們也早點迴去啊。”


    “拜拜。”鬱晚舟笑著迴,蔣越澤和陳晚都是同款動作,同款表情。


    邢思思走後,隻剩一個無所事事的我看著他們商量事情。


    我的目光追著陳晚,一刻也不曾離開,連蔣越澤都顧不上看了。就在這段時間內,我挫敗地發現,陳晚真的是個有能力懂分寸的人。


    她真的是個很有自己思想和主見的人。鬱晚舟提出的方案,陳晚都適當地進行了補充,做到了錦上添花,愈臻完善。


    這樣的女孩子,再不願意承認,都得讚歎一句:真的太優秀了。


    我看著她白皙的皮膚,平靜睿智的眼神,忍不住又開始想邢思思和我說的那些話。


    如果她真的對喜歡蔣越澤這件事很排斥的話,怎麽會願意主動要求和蔣越澤共事呢?


    但如果不排斥,是特別喜歡的話,怎麽做到麵對喜歡的人,不會不由自主去看他,不會眼裏有喜歡的光呢?


    如果喜歡的話,這樣她不喜歡我,好像也有了合理的理由和解釋,這一切就都說的通了。


    可是不對啊,這麽短暫地接觸下來,發現陳晚是一個很驕傲的女生。有自己的骨氣和度量,不是一個心胸狹隘的人。


    就算是遇到和自己喜歡一個人的女生,她也不會喪失了自己的風度,而是極有自信地選擇公平競爭。


    更何況,這個人還是她的學妹。


    按照這樣想,她應該完全不會把我放在眼裏才對啊。


    但是,她那個皺眉明顯是衝我來的啊,而且她眼裏確確實實地流露出了不耐煩啊。


    難道,我之前得罪過她?還是我們之前打過照麵,而我沒有和她打招唿,她覺得我沒禮貌,所以對我沒好感?


    可是真的有嗎,在哪呢?我腦子裏走馬觀花似的播放幻燈片,發現並沒有單獨遇到她還沒有和她打招唿的情況。


    那是我們之


    前有過恩怨?


    那就更不可能了呀,我才來一個多月,學生會換屆大會是第一次見,哪來的恩怨?


    難道,我們高中時候認識?


    她會不會也是仁城一中的呢?!


    我腦裏雜七雜八想了一堆,亂得和毛線團一樣,最後這個認知推出來的時候,震驚得我頭皮發麻。


    這時路芷欣給我發了消息,我才得以從這理不清的問號,驚人的推理中暫時逃脫出來。


    路芷欣不知是不是被任子晉傳染了,二話不說,隻是連發10個問號,特別無厘頭。


    我也如法炮製,表達自己的疑惑。


    她這才說人話,但還是惜字如金,發了表白牆的一個截圖,配著兩字:交代。


    我麻溜交代:我出手了。


    她發了一個“哎喲,是嗎?”地表情包,明顯的嘲諷:這迴想清楚了?這迴不矯情了?


    我自覺理虧,灰溜溜地迴:不矯情了,也不慫了,撩漢要主動出擊。


    她發了個鄙視的表情,我都能想象得到她的眉毛怎麽揚起:怎麽突然清醒了?是哪天吃撐了,還是哪天喝多了?


    我訕訕地:都不是,是我覺得,我人生難得一次好運氣,絕對要把握住。


    她很久沒說話,過了一會才迴我:這樣的覺悟,你難得有,老娘很欣慰。


    我正想迴,她又繼續發了消息:畢竟像蔣越澤這樣的人間極品,你沒有這樣的覺悟,很快就會被其他如狼似虎的小姑娘給擠走。


    我下意識看了一眼陳晚,不知道該不該和她說,現在就有這樣的人,讓我覺得心生慌亂。


    陳晚像是感覺到我的目光,也抬起頭看我,一雙眼睛帶著直擊人心的光芒。


    我沒有躲,直勾勾迴看過去。她的眼睛是漆黑的漂亮,即使是單眼皮,也是別有一番風味,更讓她有了冷淡傲氣的資本。


    我猜想她可能覺得疑惑,單刀直入問我:“怎麽總盯著我?有事?”


    “什麽?”鬱晚舟聞聲,順著她的眼神看過來,蔣越澤也跟著抬頭,一時間,四個人大眼對大眼。


    鬱晚舟笑得一臉用意深遠,聲音慵懶又布滿調侃:“陳晚你確定小師妹看的是你,不是阿澤?”說完還拿胳膊肘碰了碰他口中的“阿澤。”


    我這時候已經處於一級警戒狀態,根本顧不上鬱晚舟的調侃了,隻是緊緊盯著陳晚,害怕錯過她眼裏的任何一絲不尋常。


    但就是這樣的情況,我還是沒出息地看了一眼蔣越澤那雙會說話的眼,看到了對鬱晚舟觀點的不讚同。


    我心裏咯噔:他看出來了。


    他知道,我心裏有事。


    這個節骨眼上,不知道鬱晚舟是沒嗅到不平常,還是故意緩和氣氛,繼續插科打諢道:“這迴我看清楚了,還真是盯著陳晚你看的。”


    我衝陳晚笑了笑,用不好意思壓下了心裏的緊張。隨後,心裏的期待和緊張又隱隱升起,快速衝到頂峰,隨著我問題的出口達到爆點。


    “抱歉學姐。我就是覺得,我們應該很早就認識。”


    話一出,蔣越澤和鬱晚舟,甚至是她本人,都短暫地錯愕了一秒。


    蔣越澤似乎也是沒想到,眼裏有了難得的疑惑


    和不解。


    鬱晚舟也不再是如沐春風的笑,收斂了笑容的他,不再是平易近人的鄰家大哥哥的樣子,倒有了幾分蔣越澤的清冷矜貴的樣子。


    他也沒有想到。


    而陳晚,表情就更耐人尋味了,最先開始聽到我的問題,她的表情傳遞出來的信息不是疑惑,不是驚奇,而是慌亂。


    是的,慌亂。


    也就是說,她的表情就告訴了我答案:我們之前,或許真的,有過交集。


    這個之前,是在我們認識或者說是知曉對方之前。


    也就是說,很有可能,我們真的是校友。


    盡管我沒有印象。


    我的心情瞬間複雜起來,心裏深知這是一個不小的事情,看向蔣越澤的眼神也不明起來。


    隻見蔣越澤輕蹙了下眉,盡管動作微小,但依舊沒有逃過我的眼睛,他的語氣十分嚴肅,泛著冰霜:“陳晚,你們之前認識?”


    鬱晚舟也是難得的沒有一絲笑意,看著陳晚,沒有了之前如沐春風的一絲影子。


    這下陳晚很平靜地看著我,來來迴迴打量,像是把我當成了沒有任何特別的一件東西,連一絲感情都不曾露出。


    她打量完我,很平靜很冷淡地收迴目光,繼續看資料:“沒有。”


    鬱晚舟看著我,眼神莫名。蔣越澤直直看著我,目光裏都是淡淡的安慰和讓我安心的意味。


    我目光沉沉,忍不住追問:“是嗎?”


    陳晚又抬頭看了我一眼,沒有遲疑:“是。”


    我心裏酸澀極了,忍不住摳了摳手機殼,勉強扯出一抹笑:“那是我唐突了,不好意思。”


    我心裏亂成一片,連小時候喝中藥都沒覺得有這麽澀,這麽苦。


    不對,一定不對,一定有什麽地方出了錯。


    我和她,一定有什麽瓜葛,絕對不可能像現在表麵這麽簡單。


    鬱晚舟看著我,安撫地衝我笑:“小師妹別失落,師姐太忙不關注校園網,這才沒見過你。”


    鬱晚舟一插科打諢,我鬱悶的心情不能再外露,隻好慢慢收了死魚臉。


    我點頭配合:“嗯。”


    許是看出我興致不高,鬱晚舟又補充道:“但我不一樣,我閑人一個,天天都看表白牆,天天見你,這樣安慰你會不會好一點?”


    我更加直觀地領會到了鬱晚舟的好意,半配合半發自內心地笑:“好點了。”


    蔣越澤看著我,動作沒停地合了資料:“就到這吧。”


    鬱晚舟點點頭:“成。”順手合了資料,也開始整理東西。


    “確定?”陳晚問道,臉上難得地出現了一絲裂縫,帶著驚訝看向蔣越澤:“還剩一點。”


    蔣越澤沒說話,隻是低頭收拾東西陳晚也不追問,靜靜等著蔣越澤開口。


    “太晚了,”鬱晚舟大概是覺得尷尬,也可能是懂蔣越澤地內心所想,指了指表給陳晚看:“已經10點了,小學妹在這等了很久了,再等,奶茶店都要關門了。”


    我急忙表明態度:“沒關係,不喝也可以,不要耽誤你們工作。”


    這時蔣越澤抬頭,停下了手裏的動作,認真道:“沒有耽誤,隻是不想你等了。”2k閱讀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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