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兒摸了摸下巴,問道:


    “小姐因為什麽生氣呢?”


    北灼言冷冷瞥了她一眼,眼裏有些嫌棄和煩躁。


    他要是知道的話,還會在這裏問她?


    這個丫鬟的智商似乎堪憂。


    找她解決問題真的不會越來越糟糕嗎……


    錦兒接收到了他眼裏傳遞的訊息,她氣憤地咬住牙。


    她好像知道他為什麽不招人喜歡了……


    錦兒在內心冷哼一聲,她擺了擺手,裝作苦惱地樣子。


    “現在小姐的脾氣捉摸不透,我也愛莫能助。”


    於是,北灼言眼裏的嫌棄更深了。


    臉上寫滿了一句話。


    ──虧著說自己最了解她,原來就這啊。


    錦兒:……


    她是絕對不會再幫這個人的!


    絕對,不會!


    北灼言無視錦兒冒火的眼神,轉身離開。


    “出來找人,不要偷懶。”


    男人的聲音傳來,自帶一股上位者的命令,那一身的貴氣讓錦兒下意識地點頭迴應。


    等人已經走遠後,錦兒彎著的腰突然直了起來。


    等等,她為什麽要給他行禮,他們的地位應該是對等的吧……


    這家夥怎麽一副主子的姿態,他把自己當護衛了沒啊!


    心裏暗暗罵了好幾句,但錦兒還是聽從了他的話。


    誰叫小姐那麽寵他呢,連跪都不讓跪一下,以後說不定就真成主子了。


    惹不起,惹不起啊。


    …


    一日匆匆過去,辛苦奔波的北灼言終於獲得了零星的消息。


    他沒有片刻猶豫地就去找弗清念去匯報信息。


    在去見她之前,他甚至還特意沐浴焚香,洗的幹幹淨淨。


    北灼言站在還亮著燈的書房前,深唿吸了一下才敲了敲門,接著放下手安靜等待。


    隻是一日沒見到而已,卻格外的思念。


    以往還對這樣突如其來的濃烈情緒有所疑惑,但如今已經得到了答案。


    他肯定是失去記憶之前就喜歡她了,他可不是那種會一見鍾情的人,不會因為一張臉而輕易喜歡。


    北灼言沒等多久,屋內就傳出了聲音。


    “進。”


    明亮燭火搖曳著,打在少女的臉上,映出好看的光影。


    此刻,她的指尖盤旋著一條小小的冰龍,看起來像高坐雲台的仙人。


    北灼言有些晃神,但很快就被一陣快速的哢嚓聲喚醒。


    他看向聲音的發源處,一隻雪白小鳥正動作迅速的……嗑瓜子。


    旁邊已經堆了一大堆瓜殼,已經把它的身子埋了一半。


    係統感受到視線,不由迴望。


    它慢慢停下了嗑瓜子的動作,在男人的視線下不舍地伸出翅膀,抓著一把香瓜子。


    “來點?”


    北灼言麵無表情,依舊冷淡地盯著。


    不知道為什麽,這隻鳥看著極其礙眼。


    係統突然抖了抖身體,默默收迴了瓜子。


    不吃就不吃,那種要吃人的眼神是幾個意思啊。


    另一邊的弗清念交代完事情,點了下霜龍的腦袋。


    “去吧。”


    “吼。”霜龍扭了扭身子,在她的指尖又蹭了蹭才離開。


    路過北灼言時,還不忘在他脖頸上繞了一圈,又貼了下他的臉頰後才徹底離開。


    猝不及防地被冰龍蹭,脖子上的觸感像的被冰塊劃過一般,北灼言眨了下眼睛,抬手摸了摸脖子上殘留的觸感。


    和麵對那隻鳥的感覺不同,他對這條小龍並不討厭,甚至隱約的親近。


    弗清念看了眼傻站著不動的人,開口解釋道:


    “這是我的召喚物,你認得它,等你恢複記憶就知道了。”


    “這麽晚來找我,是找到人了?”


    北灼言終於迴神,他連忙走到她旁邊,站在了一個離她極近的地方。


    “找到了一點線索。”


    “那個叫秦韻虞的女人是一個醫師,給很多人看過病,但她的行蹤不定。”


    “隻知道她在溪岡鎮出現的次數最多,猜測可能她的住處就在那裏。”


    弗清念敲了敲桌子,眼眸浮起思慮。


    醫師,倒是挺符合她的,這種身份應該不會出什麽太大的問題。


    “其他的人呢?”


    北灼言搖頭:“還沒有線索。”


    “嗯,明天去溪岡鎮。”


    能找到一個是一個。


    當時他們被拉入這裏時,北灼言和謝元離她比較近,所以他們率先相遇,那他們三人應該也不會離得太遠才是。


    至於最先失蹤的智行,恐怕還得再找一陣。


    弗清念思索了一番,一抬眼就發現北灼言還站在她麵前,板板正正,一動不動。


    她疑惑開口:“你還站在這裏做什麽?”


    北灼言抿唇,輕咳了一聲,遮遮掩掩道:“我來服侍您,身為您的男寵,這是我應該做的事。”


    他話音落下後,弗清念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見嘩啦一聲。


    係統顧不得被掀翻在地的瓜子,它用翅膀驚恐捂住臉頰,鳥臉上是顯而易見的震驚。


    “你……你們!”


    “你到底做了些什麽啊!”


    它千叮嚀萬囑咐,怎麽還是發展到了這種地步。


    係統綠豆大的眼睛滿是不敢置信。


    “宿主,沒想到你是這種人……”


    三天而已,這都忍不住。


    宿主居然是這麽急色的人,連人偶都不放過。


    白鳥臉上是一副爛泥扶不上牆的失望模樣,看的弗清念差點沒控製住表情。


    她隻覺得氣血上湧,想把這兩個人丟出去的欲望達到了巔峰。


    弗清念咬牙切齒,對著北灼言開口:“你不是男寵,不要亂想。”


    接著又冷冷瞥了一眼係統,看的它毛都炸了起來。


    弗清念冷哼一聲,甩袖離開。


    她再待下去,容易被他們氣死。


    她身邊怎麽圍繞的竟是些不靠譜的人。


    房間因她的離開而陷入了安靜,係統眨巴著眼睛,看了眼被陰影籠罩看不清神色的男人。


    嗯……


    看起來好像是它誤會了。


    它就說,宿主怎麽可能做這種事情呢。


    係統舒了一口氣,放鬆了下來,屁顛屁顛地去撿掉在地上的瓜子。


    北灼言卻站在原地久久未動,他正緊鎖著眉,不停思考。


    不是男寵?


    那他是什麽……


    見到她就開心的心情做不了假,他肯定對她懷揣著不一樣的想法。


    可她卻是那副冷淡疏離的模樣。


    雖然不知道他到底遺忘了什麽,但他絕對不是一個懦弱猶豫的性子。


    想要得到的東西,就一定會想方設法的去爭取。


    反正不管怎樣,他的直覺不會出錯。


    既然他們不是那種關係,那就從現在開始努力。


    北灼言瞥了眼嗑瓜子嗑的正香的白鳥,步履輕盈地走了過去。


    渾然不知的係統就這樣被他輕鬆捏住了脖子。


    一顆瓜子仁卡在喉嚨裏,不上不下,係統差點把肺咳出來。


    “咳咳……你幹嘛!”


    北灼言見它那一副猙獰的模樣,心善地稍微鬆了鬆手,問道:


    “你對她很了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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