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和寫是兩碼事,今天寧夏安已經完完全全意識到了這一點。


    盡管他的腦海裏有萬千世界的奇思妙想,但在現實裏他絕對不會開口說有關於自己想象的半句話。


    任琬也清楚,但她相信寧夏安是能在紙上把剛剛的事情好好的寫出來的,所以她沒有繼續問下去。


    她更好奇的是剛剛寧夏安眼中的自己。


    因為剛剛寧夏安在舉例子的時候有提到正在畫畫的自己,那麽剛剛的自己在寧夏安眼中是什麽樣的?


    問一問?算了吧感覺好社死。


    “對了小寧子,你先前有說你還注意到了在畫畫的我,那我在你眼中是什麽樣的?”


    算了反正明天早上就走了,社死就社死。


    寧夏安怔怔的看著一口氣說完話的任琬,等到他反應過來之後隨意道:“這個啊,你想聽我就和你說說。”


    “嗯嗯。”


    “首先,我注意到的是你今天穿的這身白色連衣裙,上麵的花紋和小裝飾都很好看。”


    “還有就是,你用來紮頭發的小皮筋換了顏色,從原先偏粉紅色的蝴蝶樣式換成了現在的白薔薇。”


    “看不出來,你還注意到了這個?”任琬取下自己的皮筋,失去了拘束的頭發自然的散開,霎時間寧夏安覺得任琬身上那種特有的清香似乎更明顯了些。


    稍微擺弄了一下自己有些紛亂的發絲,任琬把自己的小皮筋遞給寧夏安。


    小皮筋入手很輕,此刻寧夏安確定了自己沒有認錯花。


    難道是上次自己給她講的那個薔薇殺手的故事讓她喜歡上了白薔薇?


    和玫瑰一樣,不同顏色的薔薇也有不同的含義。白薔薇的花語象征著思念,純潔的愛情,它表達的情感是懵懂的。


    “怎麽了,看著我的小皮筋也能入神?”任琬打趣道。


    “也不是入神,隻是聯想到有一次晚自習下課的時候我給你講的那個故事。”


    “那個我看過了,迴去之後特地拿手機搜的。”


    任琬又把自己的小皮筋拿了迴去,寧夏安想到近來學校裏有這樣一件事。


    有些男生手上會綁著一條女生的小皮筋,用以表示自己是有女朋友的。寧夏安在班上就有看到汪澤宇右手綁了一條黑色的皮筋,想來那應該是尹靈的皮筋了。


    “小寧子繼續說。”任琬注意到話題有些偏離原本的路線了,她先前問的可不是這個問題。


    寧夏安歎氣道:“我還注意到你剛剛畫畫的時候似乎有些分心,像是走神的樣子。”


    “不過我也不確定。”


    “那就是你感覺錯了咯。”任琬說道,隻是她內心底有些感觸。


    她也是不坦誠的人。


    “叮鈴鈴!”


    不遠處的高一教學樓的晚自習下課鈴聲傳來,原本安靜的校園瞬間熱鬧了起來。


    但也隻是高一,因為高二高三的晚自習下課鈴可不會在九點五十響起。


    高二的下課鈴在十點一十,高三則是十點半。


    這兒都是學校領導精心設計好的,目的是什麽寧夏安也不清楚,隻當是錯峰睡覺了。


    “你不畫了?”寧夏安注意到任琬開始收拾手提包和畫紙,距離高三下課還有四十分鍾的時間現在任琬就提前下班了。


    “嗯,明天要趕高鐵,我想早點迴去睡覺。”


    其實她還有另一個安排,這個安排同樣需要時間。


    收拾好手提包之後,任琬很自然的把包遞給寧夏安。


    “拿著拿著,這裏麵可是有未來的大畫家的親筆原創畫作的。”


    “那我還算是有幸能幫大畫家提包了。”寧夏安已經能跟得上任琬奇怪的思路話語了,對此他覺得還蠻有趣的。


    生活本來就很無趣,有趣的事情又往往藏在無趣的生活裏。


    現在寧夏安就覺得生活很有意思,當然,在不考慮未來的前提下。


    現在是高一下課時間,所以他們兩個混進高一下課大軍裏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你等下在寢室樓底下等我一會,我上去拿個東西等會下來。”任琬叮囑道。


    “好,不過你的腳真的沒事了?”


    好的那麽快嗎?現在就能爬樓梯了。


    對於這一點,寧夏安表示擔憂。


    任琬白了寧夏安一眼,隨後抬起腿把自己的襪子往下扯了一點,寧夏安看到在任琬的腳稞上麵貼著一張褐色的膏藥。


    “沒事了。”


    不得不說,古人選址的確不錯,雁城一中這邊的綠化做的相當完備,兩棟宿舍樓之間有規劃好的花叢和灌木,道路旁的常青樹當然也是必不可少的。


    這些樹一年四季不但常青,還都掛著營養液。


    站在原地沒事幹,寧夏安隻能隨意的折下一節樹枝開始扯樹葉玩。


    一片,兩片,等到樹葉被拔光,寧夏安抬頭看向前麵的宿舍樓。


    還沒來嗎?


    就在寧夏安想再折下一節樹枝的時候,任琬出聲製止了他。


    “破壞綠化可不是什麽好事。”任琬把手裏的紙袋子認真的交到了寧夏安的手上。


    “什麽東西?”拿到袋子,寧夏安本能的想要看看裏麵到底裝了什麽,見狀任琬開口說道:“是上次我照著你畫的那個手工小人,你說你不會上色所以我幫你上了。”


    “本來想借王浩的手送給你的,因為那天你生氣了,但後來呢我們倆重歸於好了之後我又從王浩那裏拿迴來了。”


    “親手送給你,應該更有意義一些。”


    任琬做的手工小人不大,不過是手掌大小,不過是立體的。


    做這個是要花費很多時間的。


    “黑白啊,不對,衣服是深藍色。”


    “這不是我上次和你去護衛裏穿的衣服嗎?”


    寧夏安想起來了,春節期間自己和任琬去了一趟護衛裏,那個時候自己穿的就是現在這個手工小人一模一樣的配色。


    “對啊,因為我很少見你穿常服的樣子,所以選了印象最深刻也最好做的一種。”


    “等我從星城迴來,這個你要帶著它來見我,知道了嗎?”


    “遵命。”


    說完寧夏安笑了,任琬也跟著笑出聲來。


    在把手工小人放進去的時候,寧夏安發現底下還有一樣東西。


    “還有一樣東西?”


    “發現了啊。”任琬微笑道:“那是我寫給你的信。”


    “為什麽要寫信?”寧夏安不理解,在說到“寫信”這個詞的時候他都有些恍惚。


    這是哪一年了,不應該都是發企鵝或者綠泡泡消息嗎?


    似乎是讀出了寧夏安的表情,任琬解釋道:“這封信我寫了很久,期間還改過一次,不過你要答應我一件事。”


    “什麽事?”


    “就是呢......”任琬斟酌了一下語言說道:“等你想我了,再打開這封信。”


    “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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