凍瘡膏張英從來醫院報到就開始準備。


    原來那麽多草藥,張英是準備讓倆半大小子幫忙磨成粉的。


    張發財和後奶奶來了,兩個老人勤快了一輩子,閑不住,看見小安和張平每天放學了寫作業,寫完作業磨中藥,便不聲不響的接過了磨藥材的任務。


    張英:……


    行吧,您二老閑不住,我就也給你們發零花錢。


    張英買了一批蛤蜊盒,把做好的凍瘡膏分裝起來。


    給張家岔村的王醫生送餃子的同時,把凍瘡膏也留下幾十盒。


    王醫生看到張英真的送來了上千餃子,目瞪口呆:“你真包了這麽多餃子?”


    張英笑:“那還有假?”


    “這可吃不完。”


    “吃不完放雪裏。”張英幫王醫生在雪地裏挖了個坑,把餃子埋進去了,上麵又蓋了層雪:“你小心別人偷。”


    王醫生擺擺手:“放心放心,咱村裏人對我好著呢,請他們吃都不會吃,怎麽可能偷?”


    張英但笑不語。馬上就讓你知道人心的複雜。


    張英無意多說,留下常用藥,還有凍瘡膏,就走了。


    醫院原來不忙,山民們有病了靠扛為主。


    但是新近來了一批知青。


    這些知青出身城市。雖然城裏定量,日子也過的一般,但是比村裏人好多了。


    知青來自全國各地,當然最多的還是來自本省大城市。


    張英突然想起來前世張文嫁的那個男人來了。


    也是個知青,打扮的人模狗樣的。


    張文一心想嫁個好人家,讓大家刮目相待揚眉吐氣,就找了這麽個光鮮的。


    那男人其實是跟同學一起下鄉的,有個女同學,兩個人眉來眼去很久了。


    兩個來自江南的小年輕,對西北農村的寒冷全無概念


    而前世沒有張英提議興建的冰窖,莊稼沒有足夠的水澆,嚴重幹旱缺水,村裏人自己都隻能吃個三四分飽,連張英這樣的自家孩子的顧不上接濟,對來分糧的知青能有好臉色?


    那個姓沈,叫沈興明的男生,就盯上了張文。別說他為什麽不去盯家庭條件好的人家。


    家庭條件好,意味著人口多,壯勞力多。沈興明要是敢盯這樣的女孩子,多看幾眼恐怕都要挨頓打。


    張文就沒事了。


    沒爹。


    有媽也跟沒媽差不多。


    虛歲十七歲的張文,已經是勞動好手了。


    她天天跟張英比,每次都要比張英多拿工分,然後迴去跟張英顯擺。


    當然多掙工分好啊,多掙工分大家都能多吃一口。張英自詡長姐如母,不可能跟張文計較。


    張英十九歲了沒人提親,自己十七歲提親的人很多,連白白淨淨斯斯文文的城裏人都能看上自己,張文別提多得意了。


    張英搖搖頭,甩開前世的記憶。


    這輩子張文已經去當城裏人了,馬上也要畢業工作,這輩子看那個小白臉去啃誰?


    知青的到來,讓醫院忙碌了不少。


    不會幹農活傷到自己的,幹活猛了拉傷肌肉的,打群架受傷的,保暖衣物不足感冒發燒的……


    反正每天都得有兩個來看病的。


    張英下鄉轉了一圈,剛剛迴到醫院,鎖好自行車。這幾輛自行車屬於醫院的,誰下鄉誰騎。騎走送迴來都要登記。


    張英去總務科還鑰匙的時候,聽到耳鼻喉科一個小姑娘嬌滴滴的在哭:“哎呦 齊醫生,蘇陽哥,你快給我看看怎麽迴事,我的耳朵又紅又腫,我是不是要死了?”


    小齊哭笑不得:“就是起來點凍瘡,注意保暖,自己會好的。死不了人。


    不過不注意保暖,在外麵凍太久,耳朵可能會被凍掉!”


    小姑娘繼續哭:“啊,那蘇陽哥哥你幫幫我。”


    小齊正對大門,看著張英忍笑走過,忙喊:“張醫生,你來一下。”


    張英:我隻是路過……


    小齊:“我上次聽你說在配凍瘡膏,配好了嗎?”


    張英慢吞吞道:“配好了,三毛錢一盒。”


    這嬌滴滴,可不就是沈興明那個曖昧對象嘛,叫賈真真 。


    嗬,怨不得能騙死人不償命,名字就是假假真真……


    張英腹誹著,讓小齊開票,自己去藥房交錢拿藥膏就行。


    張英配的藥膏,自然不能走私賬。她老派人,頂羨慕的就是那些退休工資就好幾千上萬的老幹部。自己重生一遭,在這個年代最好保住鐵飯碗。等到中國經濟騰飛,還有大把好日子可過呢。


    所以張英做的藥膏,來去的賬都弄的明明白白。配方,原材料,加工費,一項項清清楚楚。


    隻不過從李渣渣那進貨的中藥,也被混進了從農村收上來的藥裏頭。


    賈真真哭哭啼啼的拿著一小盒凍瘡膏迴了知青點。


    癢的不行的時候挑一點抹上。


    凍瘡白天還好,晚上要睡覺的時候,才是鑽心的癢。


    賈真真很快就把凍瘡膏塗完了。


    賈真真的好轉,也被其他知青發現了:“賈真真,你前段時間凍瘡不是很厲害嗎?怎麽這麽快好了?”


    賈真真眼珠子一轉:“我媽從上海給我買的凍瘡膏……”


    “多少錢一盒,寫信讓你媽幫我也買一盒吧,行不行?郵費我付!”


    “這……”


    “嗨,村裏赤腳醫生那邊也有這凍瘡膏,三毛錢一盒。先用用看。等賈真真寫信迴去,再人阿姨去上海買迴來,凍瘡都該好了!”


    “一模一樣嗎?”


    “從外麵看著是一模一樣的,聞著味道也像。用起來就不知道了。三毛錢,試試唄。”


    “有道理,我現在就去買。”


    賈真真錯失賺錢機會,氣的直跺腳。


    不過她剛才有多記恨被人打岔,過會就有多感激。


    怎麽縣醫院自己配的凍瘡膏,這底下赤腳醫生手上都有?價格也一模一樣。


    幸虧沒試圖賺差價,要不以後沒法見人了。


    醫院藥房很快就催張英再做凍瘡膏。這些知青,把凍瘡膏當護膚品用了!


    上海雪花膏香噴噴,這凍瘡膏也香噴噴,還滋潤。這邊的冬天,又冷又幹燥,大家臉上都皴裂了,塗上凍瘡膏,皮膚還變更好了。


    有些人條件好的知青,不僅自己塗,還買了迴去孝敬父母。——這是我下鄉的地方,醫院自己配的凍瘡膏,效果特別好。


    小安,張平,張發財,還有後奶奶齊上陣,才勉強供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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