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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非把這個女人扔下車去。”張芹盯著馮碧垚說。


    她篤定的眼神,就好像真的聽見了收音機中“女聲”的話語。


    但實際上,女聲在說出“除非”兩個字後,就在收音機中隱去了。


    隻剩下一陣短促的噪音。


    如果沒有大夥的阻攔與勸說,憤怒的馮碧垚和狂躁的張芹肯定會第二次大打出手。


    張芹似乎認準了,馮碧垚就是這一連串不幸事件的源頭。


    究竟是根深蒂固的迷信思想作祟?還是想為壓抑不堪的心情找個發泄口?


    廖飛也猜不透張芹的真實想法。


    畢竟人心隔肚皮。


    餘光楠並未選擇離開客車,理智在躁動冷卻後重新上位,他也隻好並不坦然地接受自己無法走出暴風雪的事實。


    風雪難捱,罐頭難吃。


    廖飛一門心思都在琢磨朱記者的死,他沒想到鹿淇突然向大夥說了一個出乎意料的提議。


    “大夥們,我們玩個遊戲吧?”鹿淇說。


    在氣氛如此壓抑的車廂裏,“玩遊戲”顯然是個無比唐突的提議。


    但更奇怪的是,大家卻都沒有拒絕她的意思。


    可能人越是神經緊繃的時候,越是需要放鬆吧。


    廖飛本想拒絕,但聽到“遊戲”的名字時,他又改變了注意。


    鹿淇說遊戲的名字叫做“無罪推演”,是她在大學偵探社團時,經常會和朋友一起玩的遊戲。


    還活著的七個人向車廂中間湊了湊。


    所謂的“無罪推演”遊戲,是以某項“犯罪主題”為前提的。


    假定所有遊戲參與者都可能是兇手,大家依次發言,說出自己“不可能是兇手”的理由和證據。


    這也就是嫌疑人的自我辯護。


    當所有參與者均發言完畢時,進行不記名投*票,投給你認為最可能是兇手的人。


    選出票數最多的三人,再次重複“自我辯護”與“投*票”環節。


    最終得票最多的那個人,就是這場遊戲的輸家,需要接受早就預設好的懲罰。


    “我們這有現成的犯罪主題。”鹿淇說,“就以朱記者被殺這件事為主題,大家覺得怎麽樣?”


    說起這個真實的“主題”,乘客們的臉色都變了。


    餘光楠率先發難:“小姑娘,你這是什麽意思?這是遊戲嗎?這是變著法的審我們吧!”


    大夥也紛紛附和。


    “是啊,簡直在拿我們當做犯人來對待!”


    “我不想參與這種遊戲。”


    ……


    鹿淇沒有解釋什麽,隻是笑著說:“這真的隻是個遊戲而已。”


    廖飛忽然舉了舉手,說:“我參與這個遊戲。心虛的人可以選擇不參與嘛,鹿小姐也沒有強迫大家。”


    廖飛簡單的激將法,很快發揮了作用。


    餘光楠不屑的說:“我也參與,嗬,我沒什麽可心虛的。”


    大夥麵麵相覷了一陣,最後也都選擇了加入遊戲。


    鹿淇向廖飛投以感謝的目光,廖飛也報以微笑。


    其實廖飛支*持鹿淇的原因,是因為他在聽懂遊戲規則後,馬上就明白了鹿淇的真正用意。


    她想尋找擁有“兇手思維”的人。


    這次在車上進行的“無罪推演”和鹿淇平時在偵探社團玩的那種遊戲有一個最大的不同點。


    那就是“真兇”是否存在。


    偵探社團的無罪推演遊戲並不存在真兇,所以更多的是考驗遊戲參與者的語言邏輯能力,比拚的是誰的“自我辯護”更有說服力。


    但是客車上的這場無罪推演遊戲,不僅“犯罪主題”是真實發生的,而且“真兇”極有可能就存在於參與者之中。


    所以遊戲的勝負就變得不那麽重要,重要的是,從參與者的自我辯護中尋找擁有兇手思維的人。


    其實餘光楠說的沒錯,這就是一種隱性的變相審訊。


    兇手會隱藏自己,偽裝成與殺人事件毫不相幹。


    但在潛意識中,兇手卻無法抹去自己殺了人的事實。


    就像一個說謊者,無論怎樣偽裝,還有是會有一個人知道他在說謊,那個人就是說謊者自己。


    同樣的,在兇手的偽裝與辯護中,他存在於潛意識中的“兇手思維”,搞不好就會在他的言談之間有所展現。


    鹿淇就是想尋找這樣一個契機。


    對此,廖飛默契地心領神會。


    一場“偵探”與兇手間的心理博弈,就在看似“放鬆”的遊戲中開始了。


    “那麽懲罰是什麽?最後輸了的人要做什麽事呢?”司機李響問。這個內向的年輕人,似乎對懲罰的內容有些在意。


    “關於具體的懲罰內容,大家有什麽想法?”鹿淇說。


    一直默不作聲的梁涵忽然說:“你是遊戲的發起者,懲罰規則也由你來決定吧。”


    梁涵的語氣快而冷淡,仿佛有些不耐煩,希望無罪推演遊戲趕緊結束。


    最終鹿淇決定,輸掉遊戲的人今晚守夜的時候要多守兩個小時。


    這個小小的懲罰,得到了大家的一致同意。


    司機李響也送了口氣,他心裏可能在想:還好不是當眾唱首歌之類的……


    確定了發言順序之後,鹿淇又追加了一條規則:在某人發言時,任何人都可以向他提出問題。


    之後遊戲便開始了,頭一個發言的人是司機李響。


    “我,我沒有理由殺朱記者”李響有些緊張,“假設我想殺他,也不可能在這種場合。”


    “這種場合是什麽意思?司機先生,請說清楚一些。”


    李響摸了摸方向盤,目光沉了下去。他說:“這輛車是我工作的地方,我最不希望它出事故。如果我殺死了車上的某位乘客,日後怎麽可能再安心的工作?”


    “可朱記者並非死在你的車上,他是在樹林裏的雪地中被害的。”


    李響怔住,很顯然他的自我辯護脆弱到不堪一擊。


    “總,總之我和朱記者素不相識,又無冤無仇,我不可能害他。”李響說,像是無可奈何下的最後辯詞。


    這個內向的人說完這一句後,就一言不發了。


    結果顯而易見,大家都在心中認為,李響的闡述蒼白而無力。


    第二個發言者是梁涵,她一上來就十分堅定的說:“我不可能是兇手,因為我有昨晚不可能離開客車的證明。”


    廖飛一下子來了精神,因為比起李響那種綿軟無力的發言,梁涵強而有力的開場白更像是一個兇手應有的姿態。


    但是現在,廖飛更加好奇的是,梁涵口中“不可能離開客車的證明”究竟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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