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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鹿淇的話,無疑刺激了乘客們脆弱的神經。


    “還會有人被殺”的邏輯,讓每個人都陷入了恐慌與不安的情緒中。


    廖飛沒有肯定鹿淇的話,卻也沒有否定。這種默認般的態度讓大家心裏更加沒底。


    望了望愈演愈烈的暴風雪,廖飛又把大家帶迴到了車上。


    乘客們都不願意接近死者的屍體。有人覺得恐懼,有人覺得晦氣,總之大家都離後排的座位遠遠的。


    隻有廖飛和朱記者站在屍體麵前,廖飛開始仔細檢查屍體,朱記者則牌照記錄下每一個過程。鹿淇站得不算遠,她正好奇地朝屍體那邊張望。


    客車裏的燈太昏暗,廖飛便詢問乘客們有誰帶了手電筒。


    最開始發現屍體的男人伸手指了指車頂的行李架,聲音有些顫抖地說:“我包裏有。”


    廖飛說:“哪個是你包?你來找一下吧。”


    可男人臉上卻露出了“極不願意”的表情,仿佛往前走一步就進了雷區一般。男人說:“藍色的牛仔背包是我的,你,你自己找吧。”


    這個男人身材高大、虎背熊腰,沒想到這麽膽小。


    廖飛正無奈要自己動手時,鹿淇輕快地走到行李架前,踮起腳尖將牛仔背包夠了下來。


    找到手電筒後,廖飛戴上了保暖用的黑色皮質手套,以免檢查的時候指紋沾在屍體上。


    在手電白色強光的照射下,廖飛的視野清晰起來。


    他可以確定死者沒有外傷,重要髒器附近皮下組織沒有出血點,唯獨麵部有些不對勁。


    死者的麵部除了猙獰之外,局部皮膚和嘴唇稍稍呈現出青紫色。


    “這是……”廖飛低聲自言自語,似乎發現了死者死亡原因的某些端倪。


    一旁的朱記者和鹿淇都很好奇地望著他。


    可廖飛話還沒說完,就俯身,頭部朝著死者的腦袋湊了過去。


    鹿淇神經一緊,不禁佩服廖飛的膽子超大。


    廖飛在死者半張的嘴前輕輕嗅了幾下,朱記者費解:“你在聞什麽?”


    “死者麵部和嘴唇有紫紺,口腔中有一種苦杏仁的味道。”廖飛站起身說,“這是典型的氰化物中毒表現。”


    “氰化物中毒嗎?”鹿淇說,“我記得‘毒可樂無差別殺人案’兇手用的就是毒藥就是氰化物。”


    “你知道的不少啊。”廖飛瞄了鹿淇一眼,話裏有話。


    鹿淇小心地點點頭,卻沒有解釋什麽。可這卻更加勾起了廖飛的好奇心。


    廖飛說:“那件發生在七七年的案子,兇手投毒用的是氰化鈉,但是我們車上的這個死者究竟死於哪種氰化物,還不能確定。”


    高大而膽小的男人說:“該不會是有人在車裏放什麽氰化物的毒氣吧!老弟,我們不會有事吧?”說著,他半個身子都要湊到車門前了。


    廖飛說:“放心,如果是大麵積釋放氰化物氣體的話,會察覺到氣味的。”


    死者的死因是查到了,但是氰化物毒源在哪?又是如何進入死者的身體?


    憑借現在的簡陋條件,又幾乎沒有任何勘驗設備,想要弄清楚這些問題很難。


    廖飛讓朱記者仔細拍下了死者屍體上出現的中毒表現,最基本的現場勘查就算是完成了。


    但廖飛畢竟隻是警校即將畢業的學生,還不是真正的刑警。他想:最好的解決辦法還是把這件事情交給警方處理。


    廖飛猜想兇手極有可能就隱藏在乘客中間,現在大家繼續呆在這種與外界隔絕的荒山野嶺中,顯然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萬一兇手再次偷偷行兇,或者幹脆挾持了某人怎麽辦?


    案子變得越複雜,就越是難以處理。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帶上所有人步行離開這裏,直接去附近最近的警局報案。


    廖飛剛想跟乘客們提出這個辦法,沒想到被鹿淇搶了先。


    鹿淇伸出纖細白皙的手指,輕輕推了下掉在小巧鼻梁中間的大眼鏡,之後提議說:“我們去報案吧,這裏沒有通訊信號,隻能大家一起步行去附近的警局。現在出了這種可怕的事,我們呆在這裏也不是辦法。”


    好幾個乘客都同意鹿淇的提議,就連司機先生也覺得可行。


    就在大家商議之時,那位中年女乘客卻表現出很不屑的神情。中年女人斜了一眼司機先生,語氣刁鑽地說:“你這個樣子是怎麽當的司機?”


    司機先生有些火大地說:“我怎麽了!車壞了也不是我的錯。”


    中年女人說:“車子壞掉就算了,路你也不認識?竟然還嚷著跟這些年輕人一起徒步走出去?你不知道這裏是哪嗎?”


    司機顯然被問蒙了,他平時都是走公路的,並不了解這條小路。這次公路因為暴風雪被封阻,所以才走這條小路的。


    中年女人說這個地方附近叫做小景山,是一片無人的荒野。要想去有人的地方,隻有前後兩個方向可以走。這條小路往前走是梧桐鎮,往迴走是市郊的休息區。


    但是無論前進還是返迴,都需要走很遠的一段路。


    中年女人的原話是:“就算是天氣好的話,開車也要走上兩個多小時才能到有人的地方。現在下著暴雪,我們這些人又沒吃沒喝,還沒走出去就先凍死了!”


    朱記者也認可中年女人的話,他也知道小景山的這段小路,朱記者小時候和爺爺一起來過這一帶割驢草。


    毫無疑問,這個消息就像是一盆涼水,狠狠澆在了乘客們本就慌張與不安的心上。


    廖飛也意識到,距離客車開出上一個休息站,已經過去很長時間了。


    那麽除了呆在車裏,真的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鹿淇望向車窗外,暴雪沒有放緩的趨勢,反而越來越大。如果說夜晚的荒山是隻有黑白兩色的世界,密集的雪花就是構成這個世界的一個個像素點。


    “看來這場大雪,也想把我們留在這兒啊。”鹿淇在心中感歎。


    乘客們陷入了沉默,這種時候的沉默是可怕的。


    “滋——滋——”客車的車載收音機忽然響了,是那種沒有信號時發出的,特有的噪音。


    司機先生納悶地拍了拍收音機的外殼,反複按動了幾下收音機的開關,但是沒用,“滋滋”聲依舊不停作響。


    “這玩意壞了?”司機先生自言自語。


    收音機似乎失靈了,噪音吵得廖飛心中煩躁不已。


    可收音機的“滋滋”聲忽然停了,一個女孩子的聲音猛地從音響裏麵蹦了出來!


    “我迴來找你們一起玩了,你們不會……已經把我忘記了吧!”


    之後收音機裏又傳出那個女孩子一連串的怪笑,笑聲像炸藥一樣不斷在廖飛的腦袋裏爆破,搞得他脊背發涼。


    驚恐疑惑的情緒在乘客之間散播開來,司機先生更是像遠離鬼魅一樣,遠離主駕駛附近的車載收音機。


    “這個出現在車載收音機中的女聲屬於誰?她和車上發生的殺人事件有關係嗎?”廖飛思考著。


    鹿淇則在想:“不會真的撞上超自然事件了吧!”


    收音機中怎麽會突然出現這種奇怪的聲音?而且開關都失靈了,這不可能是巧合。


    乘客們慌張起來,有人甚至不顧外麵的暴風雪,說什麽都想要趕緊離開這輛怪事頻發的客車。


    廖飛心中清楚,現在離開可以遮風擋雪的客車,簡直就是送死。於是廖飛安慰乘客說:“大家不要慌張,發生這些事情肯定是有人在搞鬼。我們隻要待在一起,暫時是不會有危險的。”


    言外之意則是:隻要落單或者擅自離開,危險就會隨之而來。


    畢竟廖飛是這輛車裏唯一的“準刑警”,他的話還是有一些分量的,但乘客們恐慌緊張的情緒並沒有得到緩和。


    最不相信廖飛的就是那個中年女人,她始終認為是車上的某人招惹到了“髒東西”,而那東西不把他們全部害死在這裏,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大家正神經緊繃的時候,車載收音機卻又冷不防地響起。


    但這次收音機裏沒有傳出女孩的聲音,而是播放了一首旋律優美、節奏舒緩的音樂——千昌夫唱的日語歌《北國の春》,中文翻唱歌名叫《北國之春》。


    廖飛看向司機先生問:“你車上有這首歌的碟片嗎?”


    司機先生連忙搖頭,他車上根本沒有任何碟片。


    廖飛的視線在乘客之間掃過,他發現當歌聲響起不久的時候,一個女乘客的臉上出現了異樣的表情。


    這個女人穿著白色的貂皮大衣,長相漂亮、打扮入時。她的嘴巴微張、眉頭稍蹙、眼睛向左上方瞟,明顯是“迴憶某事”時特有的神情。


    廖飛沒有聲張,隻是暗自記下了這個信息。


    《北國の春》悠揚溫暖的曲調,此時卻配上了荒山、兇殺、暴雪、黑夜與驚恐的乘客,詭譎荒誕的反差叫人說不出的壓抑。


    司機先生忽然發出一陣怪叫,猛地衝迴到主駕駛座位,伸手猛拍嵌在車體裏的收音機。顯然是因為剛剛發生的一連串的怪事,讓司機先生情緒上有些崩潰了。


    其他乘客都好心的去拉司機先生,不想讓他再繼續這種近乎瘋狂的行為。可沒想到收音機在司機先生反複猛拍了幾次之後,就真的不再發出任何聲響了。


    大家都暫時鬆了口氣,司機先生也喘息著,坐在主駕駛座位上。


    可司機先生剛剛坐下就發出一聲驚叫,身體又像彈簧一般竄了起來!


    朱記者對著客車前方的風擋玻璃連續按下快門。


    鹿淇瞪大了雙眼,驚詫的目光透過鏡片望向廖飛。


    “好像……有什麽東西從車前飄過去了!”鹿淇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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