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散去,四個人相視無言。


    林渡一直放心不下楚胥,他不知道等待他的會是什麽。


    是他父親的責罵和羞辱,還是又一次的以命要挾。


    顧厭弛和沈之初凝視著窗外,他凝眉:“接下來打算怎麽辦?”


    “吞了楚家。”沈之初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不帶一絲遲疑。


    顧厭弛隱隱的勾起嘴角,興奮中帶著早已抑製不住的瘋狂。


    “這一次,我要他求我。”沈之初發狠的攥緊拳頭。


    顧厭弛微眯著眸子:“放手去做。”


    走到林渡身邊,牽起他的手:“迴家吧。”


    林渡不放心,不願意離開。


    顧厭弛輕歎,揉揉他的腦袋:“有些事,他們必須自己解決,聽話。”


    楚胥給了林渡一個眼神,讓他安心迴家。


    坐上車,林渡整個人都是蔫的。


    顧厭弛心疼的抱住他:“如果他們一直持續之前的狀態,遲早有個人會先崩潰。”


    “如果不是楚冠華在沈之初麵前打了楚胥,或許他還能再忍耐一段時間,可現在,他又怎麽忍得了。”


    林渡認可的點點頭:“那沈之初打算怎麽做?”


    顧厭弛沉眉:“吞了楚家,讓楚冠華求饒。”


    林渡一怔:“那楚胥怎麽辦?他夾在中間該有多為難。”


    顧厭弛拍了拍林渡的肩膀,將他按在懷裏:“這個局說難不難,說不難也難,關鍵人物就是楚胥。”


    “隻要他願意邁出這一步,沈之初保證會像瘋狗一樣往上撲。”


    “所以,現在就看沈之初能不能勸的動楚胥了。”


    “其實不管楚胥同不同意,沈之初這次都沒有後路了。”


    “為什麽?”林渡疑惑,“因為他今天公開了自己對楚胥的感情嗎?”


    “算是吧。”顧厭弛輕歎,“你要知道,沈之初他爸可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如果楚胥被他盯上,你覺得他還有活路嗎?”


    “所以,現在是沈之初沒有後路了,他不可能讓楚胥身陷危險之中。”


    林渡拉過顧厭弛的手,無意識的摳著:“希望楚胥能明白沈之初的良苦用心。”


    “他一直都明白,隻是一直在逃避罷了。”顧厭弛一針點破。


    “你會幫他們嗎?”林渡問。


    “自然。”


    灰暗的房間裏,沈之初倚靠窗前默默的抽著煙。


    煙霧繚繞中,他的眼神空洞而深邃,仿佛所有的失落都凝聚在了這一刻。


    煙蒂在黑暗中忽明忽暗,就像他的心情一樣難以捉摸。


    楚胥緩緩走過來,從後麵抱住他。


    沈之初周身一頓,夾著煙的手不由來的抖了一下。


    “沈之初,你要怎麽對付我爸?”


    狠狠的按滅煙蒂,沈之初轉過身垂眸看著懷裏的人:“我別無選擇。”


    “能不能……”


    “不能。”沈之初打斷楚胥,“這一次,我絕對不會心軟。”


    “他竟然敢在我麵前打你,簡直不可饒恕。”沈之初輕揉著楚胥的側臉,滿眼心疼。


    楚胥垂眸,他知道自己已經阻止不了沈之初了。


    他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如果繼續忍耐,他會瘋掉的。


    “你會恨我嗎?”沈之初問,垂下的眸子裏滿是複雜。


    楚胥苦澀的搖搖頭:“我隻恨自己懦弱。”


    “那你還不如恨我。”沈之初捧起楚胥的臉,俯身逼近。


    楚胥抬眸,輕撫著沈之初的臉,他的眼角是抑製不住的淚水。


    明明那麽相愛的兩個人,明明什麽都沒做錯,為什麽一定要讓他們這麽痛苦。


    沈之初抹去楚胥眼角的淚水,月色下,兩人靜靜地相視,心中湧起一股難以抑製的衝動。


    楚胥眼神宛如深淵,吸引著沈之初一步步靠近。


    沈之初輕輕地撫摸著楚胥側臉,感受著他肌膚的細膩和溫暖,仿佛在試探著什麽。


    貪婪的吻上他的嘴角,這一次,楚胥沒有掙紮,他想給予沈之初迴應。


    在月色的映襯下,他們的身影交融在一起,仿佛天地間都隻有他們兩個人。


    他們化身為火焰,熊熊燃燒,將彼此的愛意與激情融為一體,熱烈而絢爛。


    ……


    翌日清晨下起了雨,沈之初醒來,身邊早已空無一人。


    他撫摸著身側的位置,仿佛還保留著楚胥的氣息。


    一到陰天下雨,林渡渾身骨頭都會作痛。


    他窩在顧厭弛懷裏,難受的皺緊眉頭。


    顧厭弛捧著他的臉,滿眼心疼:“哪裏不舒服嗎?”


    “骨頭疼。”林渡不停的往顧厭弛懷裏鑽,仿佛想要通過靠近他一點來緩解周身的疼痛。


    顧厭弛坐起身將他抱在懷裏,哄孩子一樣的輕拍著:“怎麽會這樣?是流產後遺症嗎?”


    林渡沉默,這個毛病伴隨他十年了,這是他沒有保護好孩子的懲罰。


    “對不起林渡,對不起……”顧厭弛抱緊他,“我帶你去看醫生。”


    林渡搖搖頭:“老毛病了,緩一下就好了。”


    “不行,你聽話。”


    拗不過顧厭弛,林渡還是被他帶到了醫院。


    卓乘澤看著報告咂舌:“林渡,這麽多年你都是怎麽熬過來的,不痛嗎?”


    顧厭弛凝眉,拉著林渡的手止不住的抖了一下。


    林渡反握他的手:“其實也沒有很痛。”


    “嘴可真硬。”卓乘澤佩服。


    “你他媽的說了那麽多的廢話,能不能說重點。”顧厭弛凝眉,“怎麽治。”


    卓乘澤撇撇嘴:“林渡這麽溫柔,你怎麽跟瘋狗一樣。”


    林渡憋笑,這比喻還挺像的。


    顧厭弛放開林渡,直接衝向卓乘澤身後的展示櫃走去。


    卓乘澤一驚,渾身直冒冷汗。


    他擋住某些發瘋的人,心有餘悸:“淡定,我又沒說不治,我就是想刺激刺激你而已。”


    顧厭弛凝眉:“你最好別給我說廢話,否則你身後的東西都不夠我砸的。”


    “我操,你……”卓乘澤不服,可也隻是敢不服一下而已。


    畢竟顧大小姐發起瘋來,他是真的承受不住。


    “也沒什麽大問題,開些藥吃著,定期來做理療。”


    “能不能治愈,還會不會痛?”顧厭弛追問。


    “能,但是林渡這體質也太弱了,總要好好調理一下。”


    林渡走過去拉住顧厭弛:“好了,卓醫生都說了可以治,你就不要再逼他了。”


    卓乘澤感激的看向林渡:“就是就是,你看我們林渡多善良。”


    顧厭弛一個冷眸瞥過去:“我的。”


    “行行行,你的你的。”卓乘澤撇撇嘴,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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