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厭弛冷眼瞥了一眼楚冠華:“他也來了?”


    沈之初不屑的冷笑:“這麽好的機會,他怎麽舍得放棄。”


    “看來,他這是打算和你們家徹底決裂了?”顧厭弛陰狠的搖晃著酒杯,“為了滿足自己的虛榮心,他可真是煞費苦心。”


    “他倒是想,可又不甘心,畢竟他還要仰仗我這個不被他認可的人。”沈之初眸子裏的鄙夷已經藏不住。


    顧厭弛碰了碰沈之初,他們看向林渡和楚胥。


    楚冠華走到楚胥麵前,冷臉凝眉:“一來就躲在這裏,我帶你來還有什麽意義?”


    楚胥按揉眉宇間輕歎了一聲,麵對父親的這種逼迫,他似乎已經習以為常。


    “林渡,你自己坐會,我過去一下。”


    林渡不放心,他要攔住楚胥,卻被他搖頭阻止。


    林渡心疼,楚胥就像個傀儡一樣,被他的父親帶領著去奉承別人。


    在他的臉上看不到任何波瀾,可林渡分明可以感受到他內心的痛苦。


    他都如此,更何況愛他至深的沈之初呢。


    顧厭弛走到林渡身邊攬過他的腰:“在看什麽?”


    “你看楚胥在笑,可我卻覺得他在哭。”林渡掐著手指,“他的無可奈何,我懂。”


    顧厭弛拉過林渡的手,心疼的輕撫著:“別擔心,沈之初會處理好的。”


    楚冠華帶著楚胥來到沈之初麵前,他陽奉陰違的拍了拍沈之初的肩膀:“之初,你爸有你這麽靠譜的兒子,真讓人羨慕。”


    楚胥胸口鬱悶,他轉身欲要離開,卻被楚冠華攔住:“沒教養的東西,我讓你走了嗎?”


    沈之初凝眉,眸子裏充斥著危險。


    可看到楚胥生無可戀的表情後,心裏又是一陣絞痛。


    “之初啊!我和你爸多年交情,你可以一定要多幫幫我,畢竟楚胥不像你有本事,我是指望不上他了。”


    沈之初輕哼勾起嘴角:“不指望他,卻又處處利用他,你可真有臉說。”


    聞聲,楚冠華臉色一沉,他瞪著沈之初卻又無可奈何。


    楚胥輕歎,最不想看到的畫麵終究還是來了。


    “沈之初,你別以為自己有多了不起,我現在隻是一時受挫,可我不會一直這樣下去。”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咱們走著瞧。”


    被羞辱的楚冠華徹底不再偽裝,他陰險的勾起嘴角:“隻要我活著,你休想和楚胥走到一起。”


    “不……即使我不在了,你也不可能和他走到一起。”


    “我對付不了你,但我可以折磨他。”


    “我要讓他痛不欲生,讓你看著心愛的人苦苦掙紮,讓你生不如死。”


    楚胥渾身顫抖,誰能想象得到這是一個父親能說出口的話。


    他隱忍著,脖子處青筋暴起:“爸!夠了!”


    啪!


    一個響亮的耳光讓原本嘈雜的氣氛瞬間凝固,眾人將目光聚集到楚胥身上。


    林渡要衝過去,卻被顧厭弛攔住:“別去,讓沈之初自己處理。”


    手裏的酒杯被捏碎,血流不止。


    沈之初緊握雙拳,青筋暴起,仿佛憤怒已經在他體內積聚到了無法控製的程度。


    楚冠華一驚,不由得後退幾步。


    沈之初勾起嘴角,眼神卻無比陰狠:“你真是該死。”


    楚冠華顫抖的手指著已經發狂的沈之初:“你想做什麽?”


    “做什麽?”沈之初冷笑,“毀了你的癡心妄想。”


    話音未落,沈之初一把拉過楚胥,捧起他的臉吻了下去。


    楚冠華訝異之色浮現臉龐,雙眼瞪得如銅鈴般大,仿佛難以置信的情景在眼前上演。


    眾人一陣驚唿,他們無論如何都想象不到,沈之初竟然會在這種場合,做出這麽出格的事。


    楚胥沒有掙紮,唯有淚水滑落。


    他不敢睜開眼睛,周圍人的目光好似一把利刃,無情的插入他的身體。


    沈之初吻的熾熱,眼眶早已濕潤。


    他不知道自己這樣的舉動會帶來什麽樣的後果,可不管是什麽後果,他都會照單全收。


    楚冠華捂著胸口,臉色煞白。


    沈之初的這一舉動無疑阻斷了他所有的癡望,他發狠的瞪著不爭氣的兒子,轉身離開。


    林渡攥緊顧厭弛的手,整個人躲進他的懷裏。


    此刻的楚胥該有多無助,愛人和親人之間的爭鬥,他夾在中間左右為難。


    楚冠華憤然離場,眾人雖有非議卻也不好過多討論。


    沈之初放開楚胥,附在他耳側不停的說著對不起。


    楚胥沉沉一歎,他有什麽錯,為什麽要道歉。


    沈之初的父親沈縛緩緩走過來,他臉色凝重,直到今天他才明白,為什麽沈之初一直在抗拒自己給他安排的結婚對象。


    原來問題出在這裏。


    沈之初將楚胥護在身後,他父親的為人他是知道的:“爸我……”


    話未說出口,沈之初就挨了一巴掌。


    楚胥欲要上前解釋,卻被沈之初攔住。


    “你最好給我解釋清楚。”沈縛嗬斥,希望沈之初不要放肆。


    沈之初牽起楚胥的手,正視在場的每一個人。


    “很抱歉打擾了大家的興致,我今天有幾句話要說。”


    “就像大家看到的那樣,我一直深愛的人是楚胥,可他一直沒有同意我的追求,是我一直糾纏他。”


    沈之初勾起嘴角:“我這個人別的本事沒有,但是窮追不舍我最拿手。”


    “大家也看到,楚胥這樣的人追起來實在太難了,所以我還需要繼續努力,爭取早日我成為他的人。”


    現場鴉雀無聲,每個人都處在震驚之外。


    顧厭弛高舉雙手,第一個為自己的兄弟鼓掌。


    有人帶頭,眾人紛紛加入。


    林渡抿著嘴,心疼的看向楚胥。


    他想,他應該能明白沈之初的良苦用心。


    沈之初將他高高捧起,讓自己成為眾矢之的。


    沈縛無奈的輕歎,自己的兒子他最清楚。


    他決定的事情,誰也攔不住。


    隻是這關係到兩大家族的存亡,豈能如此兒戲。


    眾人散場,林渡第一時間衝到楚胥麵前,他抱住楚胥,千言萬語都抵不過他的這一個擁抱。


    楚胥拍了拍林渡的肩膀:“我沒事。”


    顧厭弛和沈之初並肩而立,他的目光緊隨林渡,但毫不妨礙他給沈之初豎起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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