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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前可沒聽說過她要迴來,不是說人在都城待得好好的嗎?不是說可能再過一段時間才會迴來?怎麽突然就.......小燈泡,你別是在開玩笑吧。”中年人擰緊眉頭,滿臉的不敢相信。看得出來,他對小和尚口中那位沒什麽好感。


    小和尚神情淡漠的瞥了他一眼,聲調無波無瀾道:“這種事有騙你的必要?她迴來對我也沒有任何好處。”


    想來也是,那個人迴來對他們任何一個人都沒有好處,畢竟她的性格出了名的壞,動不動便要暴怒。便是這個小和尚,也不會願意在龍神教見到她。


    中年男人捂著自己的臉,長長歎息一聲:“早不迴來,晚不迴來,偏偏挑這個不恰當的時機迴來,真是麻煩!要不是咱們前段時間剛吧她在教中的眼線給清理幹淨,我都忍不住要懷疑她是不是在教中又安插了眼線。小和尚,你說咱們現在應該怎麽辦?原本應該在教中的五個護法,現在走了三個,隻剩下咱們兩個人。她知道這件事,豈會善罷甘休?屆時不論咱們丟出多麽冠冕堂皇的理由,恐怕在她眼中都是借口吧。”


    與他臉上驚慌擔憂的表情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小和尚臉上的神色。隻見他微微眯起眼睛,神情淡定如舊:“該怎麽說,就怎麽說便是。”


    “不行,她的手段你又不是不知道,見到人不在,咱們肯定首當其衝受到遷怒。小和尚,要不,要不咱們編出來一個理由哄騙過去?先蒙混過關,再讓人去將那三個人給找迴來。”


    小和尚白了他一眼,毫不留情的打碎對方的幻想:“那樣隻會死得更早。”


    讓這位護法感到驚慌失措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龍神教獨一無二的存在,教中所有人都將她喚作司命,負責教中司法的人。


    用阿寧曾經對此人的評價說,便是鐵板一塊,好似沒有感情一般刻板,成天就知道遵守規矩。程度之嚴重,如若有人在她麵前劃一條線,並且叮囑她不許跨過去的話,她恐怕到死都不會邁出那一步。


    在龍神教,護法的行為也是要受到司命約束的,雙發相互製衡著,甚至司命的位置還比護法稍微高一些!


    這些年由於司命離開江城前往都城,教中勢力有所傾軋,但總體來說還算是平衡狀態,如今這人迴來,怕是要引起一番腥風血雨。


    想到這點,中年男人頗為頭痛:“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說咱們現在到底應該怎麽辦?總不能等死吧?”


    就連一向對外界事物淡定非常的小和尚,也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沉默片刻,他緩緩閉上眼睛,輕聲開口:“既來之,則安之。”


    中年男人本來還期待著他想出一個解決辦法,聽到這話險些吐出一口血來,手在小和尚肩膀上重重一拍,他恨鐵不成鋼道:“我就知道這種事跟你商量根本毫無用處,你這木頭腦瓜,不跟她當麵揭穿就夠意思了。咱們還是得等阿寧迴來才能做打算吧。都城路途遙遠,趕到江城還得一段時間,我等會兒迴去之後,便讓人去給阿寧他們送信,讓他們即刻趕迴!或許還來得及。”


    小和尚低低垂著臉,搖頭道:“來不及了。”


    直到一行人返迴到龍神教中,中年男人才明白小和尚口中那一句來不及了,究竟是什麽意思。


    人已經到了教中,可不就是來不及了麽?所有想法,都在那道掃過的眼風中消散而去!


    按照規矩,教中所有人都要對司命恭敬,因而他按下心中不滿,低低垂下臉:“拜見司命。”


    坐在高位的紅衣女子點點頭,目光在大殿中掃過,細長柳葉眉微微一挑:“怎麽迴事兒?為何我這次迴來,隻見到了你們兩個人,還有其他人都去哪裏了?是沒趕迴來,還是.......”


    他就猜到會有這麽一出。


    中年男人心急如焚,正糾結著到底應該說實話,還是說謊暫時將事情蒙混過關的時候,身側的小和尚開了口:“他們不知道您要迴來的事兒,因而趕不及。”


    司命精致的麵龐上閃過一抹怒意,顯然對此事頗有微詞:“教規第二條,凡是護法以上職位離開教中,必須要向我報備。為何我這兒始終收不到任何消息?你們是當我死了?還是根本不把我放在眼中?入教之時需要背誦的教規,莫不是已經被你們全數丟到腦後?若真如此,你們將龍神置於何處?”


    就知道她會這麽說!這個人動不動,就要把龍神搬出來說事兒!


    中年男人滿腹的怨懟,卻低低垂著臉,一句話都不敢說。


    這種時候,多話等同於引火燒身跟自己過不去,他可不想到時候被司命追著責罰。至於離開龍神教的那三個人,就讓他們自求多福吧。


    小和尚也沉默不語,偌大的殿堂竟安靜到掉一根針都能聽到的地步。夭夭文學網


    司命冷笑一聲,修長的手在桌麵上狠狠一敲:“看來是我離開教中太久,無人管製,所以你們習慣裏無拘無束的日子,連教規都忘到腦後了吧?”


    “大人息怒,我這就命人將他們找迴來。”小和尚終於開了口。


    司命的神情略有些緩和,但還是不好看,半皺的眉頭昭示著她此時此刻的情緒:“盡快。”


    說完這兩字之後,她便靠在位置上沒再開口。


    這一舉動成功引起中年男人的注意。


    他暗中給小和尚遞了一個眼神,竟然驚訝的發現對方眼眸中同樣有困惑的情緒。


    以往這種時候,司命的怒火恐怕已經將整座大殿都給燒著了。別看司命相貌美豔,乍然看來就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實際她的性格就像是她最愛穿的那一身紅色衣裙,如烈火般暴躁易怒。別人發脾氣,頂多也就是砸砸東西,再過分一些也不過是暗中找機會報複迴來,為自己出一口惡氣!可這位不一樣,她一發火可是要死人的,而且還不止死一個。


    以前就有個不長眼的護法惹怒了她,在這大殿中被當場斬殺,傷口處飛濺的鮮血如潑墨般。


    中年男人入教相對比較早,不巧正好見過那個殺人的場麵,因此對司命頗為忌憚!他可不想自己一做劍下亡魂!


    方才他擔心離開龍神教的三位護法,就是怕司命迴來見不到他們,會遷怒於人,萬萬沒想到,竟然無事發生,司命沒有遷怒,隻是讓他們盡快將人給找迴來?是他的眼睛出現了幻覺,還是司命出門遊曆一趟,改變了自己的性子?


    兩人的困惑都藏在心中,誰也不敢當著司命的麵問出口。


    身處高位的人好似根本就沒有察覺到他情緒的變化,正半蹙眉頭凝望某一處,似若有所思般。


    氣氛陷入凝固,偌大的殿堂再度沉靜下來。


    “咳咳。”中年男人忍不住輕咳兩聲,打破了殿堂內的沉寂氛圍。他性格跟其他兩個人都不一樣,這兩位一個是在想其他事情,另一位則是半個佛門中人,都耐得住寂靜,可他不一樣,他一安靜下來就有種渾身難受的感覺。


    待其他兩人將目光都落在他的身上,他一臉恭敬的開口:“司命大人您不是打算明年再返迴江城嗎?為何提前迴來了?你也沒有提前支應一聲,導致屬下們什麽準備都沒來得及,疏忽怠慢之處,還望您見諒。”


    司命擺了擺手。


    她不知道,自己這副模樣越發加深了中年男人和小和尚心中的困惑。


    龍神教最死板,而且守規矩的人突然不在乎那些規矩了,這簡直跟魚能在岸上過活,太陽打西邊出來一般不可思議。


    中年男人眨了眨眼睛,再度懷疑的自己的眼神。


    俗話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司命不應該出門遊曆一趟就性情大變啊,會不會是有人冒充了她?但這也不可能啊,她的臉確實是司命的模樣,還有那個脾氣,尋常人可養不出來這麽驕傲跋扈的性格。


    或許是因為那兩人困惑的目光實在太過熾熱的緣故,司命終於意識到不對。


    她眉頭一皺,麵露不滿道:“你們沒必要用這樣的眼神看我,人都是會有改變的,我這次出門遊曆,見到了許多不一樣的東西。具體是什麽,就不敢你們仔細說了,你們隻需要明白一件事,我們龍神教站在親王殿下那一邊。”


    小和尚猛然抬起頭,饒是一向淡定的他麵對這繁華,也忍不住露出了驚訝的神色:“你為何會做出這種決定?”


    誰人不知,朝堂與宗教是不可能同時存在的,一山不容二虎,一個江山自然也不會容忍兩位統治者,朝廷對宗教的態度一向都是深惡,恨不能盡數斬除!


    司命貿然站隊,跟找死有什麽區別?且不說勝利能不能落在親王的頭上,單說他們龍神教本身,待大局穩定,誰會容忍他們的存在。蠱惑民心者,沒有那一位君王能夠大度的容忍!


    小和尚堅決表示不同意:“朝堂的紛爭從來都不是我們這種人可以參與的,你最好打消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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