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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長棲目光一沉。


    假如她說的是真的,也不過是一個可憐的女子罷了。


    “若你真是無辜,我自會放你一條生路。”風長棲說完,轉身離去。


    賭場是麽風長棲握著纖長的手指,冷笑一下,要知道,整個賭場都牢牢在她掌握之中呢,借著玉無望的名頭,賭場的一切,她都能動用。


    不想,風長棲還沒來得及想好怎麽找那個人,神醫青書就主動敲開了他的門。


    風長棲有些驚訝,青書對自己隻有敬畏,甚至連感激都沒多少,兩人的情感交流可謂是少之又少,現在他來找她幹什麽


    “那副畫上的人,我認識。我很好奇,是什麽東西讓帝女如此感興趣,於是看了一下,帝女不會介意吧。”他麵色淡漠地說,並無多大表情,寬大的衣袖在微微搖晃著,外麵已經淅淅瀝瀝下起小雨來。


    風長棲放下了筆。


    她當然是極感興趣的。


    “不會。”她緩緩地說說,一雙極美的眸子一閃一閃的,“你倒是說說,那個人現在在哪”


    由於青書人一部分身體在外,現在已經被雨淋濕一半了,看起來有些狼狽,他緩緩地走進來,帶了一地的水漬,他抬起頭來,雙眼一凝,聲音幹澀地說:“我現在是帝女的人,為帝女效力是應該的,但是,求帝女幫我找到我妹妹。”


    風長棲並沒有急著做出迴應,而是饒有趣味地盯著他,笑了一下:“你這個人可真是奇怪,找你妹妹這件事怎麽以前不說,現在才說”


    青書坐得筆直,手規規矩矩地放在膝蓋上,“我清楚我在帝女麵前的身份,我這樣的一介布衣,是沒有資格要求什麽的,可是現在我才知道我在帝女跟前的作用,自然就有資格提一些要求了。”


    “先生實在太低估自己的本事了。”倒不是一個單純的人,而是一個頗有心機的人,不過是什麽人沒關係,能拿捏就好了,風長棲緩緩地轉身,她走到書架去取另一冊書卷,裙擺一點聲音都沒有,暗紋在褶褶發光,衣服上的青色仿佛會流動一般,直看得人賞心悅目,青書屏住了唿吸。


    “先生為我做了這麽多事,這個小小的要求我一定會答應的。”風長棲嫣然一笑,真是粉黛無顏色,青書看得呆住了,他多年行醫,早已定力驚人,可是看著風長棲皎潔無暇的臉,他的心還是在微微搖曳,不知是什麽滋味。


    “隻要先生為我好好做事。”她甜甜一笑,“隻有長棲做得到,什麽事,長棲都會照辦。”


    青書仍然在椅子上坐得筆直,表情僵硬,風長棲轉身就出去了,在這樣寒冷的雨天,泥水直接在她青光粼粼的裙子上留下了斑點。


    過了一會,風長棲就迴來了,她匆忙關上了窗,身上帶了泥濘,看起來十分狼狽,不像千尊萬貴的帝女,倒像是一個平常女子,她將一個紙條匆匆展開,紙條已經泛黃,上麵記載著一個十分古老的藥方。


    “煩請先生幫我把這劑毒藥調配出來。”


    青書看見後,猛地一怔,隨即不可置信一般,看著風長棲,眼裏滿是驚訝,還有恐懼,“久聞帝女光明磊落,處事公正,深得百姓愛戴,不想帝女還會弄這樣的陰毒之法!”


    這話勾起了風長棲心中的苦澀,她死死掐住手指,嘴唇不可避免地綻出了一絲笑容:“我早就不是小孩子了,不能再像以前那樣憑借著心意辦事,我阿娘常說,我直來直去的性子得改改,太意氣用事,以後跟著我遭殃的可是整個百姓了。”


    她靜靜地看著他,語氣陡然變得溫和起來,讓人不適應:“我以後也是要做女帝的人,倘若做了女帝,還跟公主時一樣,直來直去,那可怎麽好”


    “你”青書猛地抬起頭,仍是有些說不出話來。


    “我的話不要質疑,如今先生是我的人。”風長棲輕輕拍了拍他的手,低低地說,“照辦就好,隻要先生聽話,我保證同樣的法子,不會用在先生身上。”


    青書咬咬牙,瞪大了眼睛,用力看著那張藥方,仿佛這張薄薄的發黃的紙,浸滿的全是毒素,他顫顫巍巍拿起那張紙,聲音不斷顫抖著說:“九轉還魂毒,毒素浸入,讓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而且還能控製人神智,哪怕按時服下解藥,那個人也隻能聽從這個人的號令了這”


    青書的目光深入骨髓,仿佛要將她吃了似的,風長棲轉過頭,她居然會用這樣邪惡的毒藥,也許,和平日裏自己向風國展現的形象反差實在太大了。


    相比以前,她的確是變了。


    什麽時候變的呢風長棲苦笑道,青書那些淡淡的言語勾起了她心中的苦澀,她想讓自己不要再想這個,可是,那些迴憶,依然接連不斷地被牽扯出來,勒得她幾乎踹不過氣來,她深深吸了口氣,可是那種悲愴的情緒,一直停留在胸間。


    也許是真正領悟到自己肩上的那責任吧,風長棲有些煩躁,為了孟麗的將來,她不得不去學會陰謀詭計,她並不那麽喜歡的東西。


    “不是給先生用的。”風長棲語氣極其平淡,漫不經心,“先生這麽聽話,怎麽用得上這個呢。我隻用這個來對付不聽我話的人。”


    風長棲說完,轉身就走了,隻留下青書一個人枯坐在房間裏,青書依然發著抖,他看著紙條上模糊的字跡,這種毒素早已失傳,可是被這位手眼通天的帝女又翻了出來,他心中除了驚訝,更是擔憂,這樣的手段遲早有一天會用到自己身上!


    青書能給出來的信息很少,畢竟他從小就是孤兒,和妹妹失散,隻依稀地記得妹妹左臂膀有一塊梅花狀的胎記,風長棲聽了隻是苦笑,這個神醫的要求果然有難度,天下女子何其之多,她總不可能掀開臂膀一個個去看吧。


    而且,有梅花胎記的,恐怕不止青書妹妹一人。


    但饒是如此,青書還是把那個人的地址給了她。


    那個人住在很偏僻的位置,近些天,耀京城遺一直陰雨綿綿,有些地方幹脆直接變成了水簾洞,那條運河上的畫舫也停了,灰色的水一直翻湧著,耀京城的雨季仿佛永遠不會停止一樣,在這種情況下,人也會感覺踹不過氣來。


    寬闊的道路在雨水的衝刷下呈現出一種淡青色,路很滑,要是不注意的話隨時會摔倒,很容易聽到路上行人的抱怨聲,風長棲四周跟著許多暗衛,風長棲每走一會,就得停下來休息一會,這段路程長得好像永遠看不到盡頭。


    風長棲不明白,為什麽有人喜歡住在這樣的地方,周圍全是破敗的房舍,迎麵看去,仿佛隻有這一間房舍是完好的一樣,門幾乎是沒有合上的,風長棲下意識地輕輕一推,門居然自己開了。


    屋內坐著一個男子,他正編著竹篾,一身白袍,手指修長,看見風長棲來了,他微微有些驚訝,抬起頭來,果然和畫像上的一模一樣,不過並不如畫上的那麽溫暖,渾身上下反而充滿了一股冷意,他打量著風長棲,手中的動作卻仍不停,手指十分靈巧地翻動著,不一會一個小竹籃在他手上成形了。


    “跟我走吧。”風長棲開門見山,也不掩飾自己的來意,“宮裏的白婕妤,想見你。”


    “白婕妤”男人眼眸微微眯了起來,像是一隻小狐狸,風長棲後退一步,立刻感到這人是一個不好對付的人,“哦,宮裏的啊。”他輕輕放下手中的活路,笑了一下,“聽說她失勢了。”


    “怎麽,你要嫌棄她嗎”風長棲緊緊咬住了嘴唇,一股無言的憤怒突然衝上了頭頂,她平生最討厭負心漢!


    男人露出修長的鎖骨,以一種漫不經心的語氣說:“我和她根本不熟,何來嫌棄一說。”


    “你”風長棲被噎住了,當場愣在原地,她臉色發青,死死地捏著手指,萬萬沒想到,他居然會這樣說話!


    想想白婕妤的癡情,風長棲一時間突然覺得有點痛心。


    “怎麽,”男人輕笑道,“你不高興了你和她什麽關係哼,就她這種自作多情的女人。”


    他不屑地哼了一聲。


    “麻煩你跟我走一趟。”風長棲深深吸了口氣,死死地捏著自己的衣角說。


    “走”男人輕笑一聲,那種笑聲在她耳朵裏也一下子無比刺耳起來,風長棲死死抓住衣角,努力抑製著自己奔騰著不知是何滋味的情緒,“你能找到這裏,想必不是個簡單人物吧我天天等著人給我送藥,不然,我會死的。”


    你可知,你現在能活下來,都是一個弱女子辛辛苦苦用身體給你換下來的!


    風長棲緊緊握著拳,心裏隻覺得有無數憤怒要發泄,可這種情緒抑製久了,也變成了空,她慢慢鬆開手,屋裏滴滴答答地漏著雨,“給你送藥的,是不是錦青繡舫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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