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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驚雲司在榮親王手裏,一連數年未曾辦個一個案子,那些驚雲司的老臣,一個個的都被氣的半死,偏得敢怒不敢言,隻得忍著。


    風長棲本對此事半點不知,隻在迴宮的第三日,他到白亓錢莊查看,這才聽聞此事。她倒是未曾想起,榮親王這樣肆無忌憚,仿佛並不畏懼被風帝發現端倪。


    向來這其中必定有什麽蹊蹺,依著風帝那樣多疑的性子,怎會安心把驚雲司這樣的地方交給一個親王?難不成這又是太後的意思?隻是後宮不得幹政,這幾乎都是一句老話了。


    “真是奇怪。”風長棲坐在一邊,輕咂了一口子茶水,這是上好的碧螺春,玉無望從玉府帶出來的,盛在一個印著梅花枝的圓壇裏頭,看起來清新雅致,裏頭有個麻格幹不包,裏頭裝著防潮的東西,風長棲拿在手裏看了半晌,又放在鼻尖輕嗅,那一股子清新茶香氣味,溢在左右,十分好聞。


    她神思幽眇,半晌才想起自己的來意,別過臉子看定玉無望,那人正拿著一隻小號羊毫細細跟蓀苨核查賬目,看起來好生認真。


    “師父?”


    “嗯?”


    “父皇斷然不會叫一位親王接手驚雲司,現如今,我這個小小女官都進不去了。”風長棲鼓了鼓嘴,近日裏頭著實閑悶,不像是以前,每日介都在驚雲司裏頭,處理各種各樣的案子,可是這會子倒好,手裏上沒有半件瑣事。


    想到那匈義奸殺舞姬之事,風長棲這心裏就是止不住的難過。隨便找了幾個無辜之人當替罪羔羊,此事就算過了,長此以往,且不說驚雲司內部到底如何,隻怕這耀京城的百姓,頭一個對驚雲司產生不滿。


    日後若是再接盤驚雲司可就千難萬難了。


    榮親王是個狠角色,不得不防。


    “後廷跟前朝有千絲萬縷的聯係。”玉無望點到即止,合上賬簿,笑臉盈盈地看著風長棲那張小巧玲瓏的如玉麵龐,“你倒是成了這耀京城的小小富女,現如今可算得上是日進鬥金了。”


    “我想著,近日裏頭閑來無事,倒不如盤下永樂城東首的幾家胭脂鋪子。”


    那可不是尋常的鋪子,雖說背後並無半點靠山,卻幾乎壟斷了永樂城所有的水粉買賣。豪門貴女都好他們的物什。


    這小妮子也不知是什麽時候瞧上的,不聲不響鬧了這麽一出,倒是叫人防不勝防。


    “所有的?”


    “自然。”風長棲唇角微勾,“一家兩家又算什麽?”


    風長棲做事向來極有章法,向來此事已經在心裏過了千百遍,現如今也不過就是同他說上兩句。


    玉無望你這叱離,“肅清異己,這事兒交給你了。”


    叱離老臉一紅,訕訕一笑。


    “公子,屬下哪裏懂得這些?”


    叱離最是簡單粗暴,對這些彎彎繞繞的門道,向來沒有多少研究。若是叫蓀苨過去查探,或許還能有所得,至於他?那怕隻能是奢望而已了。


    見著那人那樣驚慌,風長棲駭笑。


    “你家公子打趣你罷了,你隻跟著我便好。”


    叱離摸著自己圓滾滾的老大,木著臉笑。


    他是個粗獷人,這麽一笑卻也添了幾分率真,不像是尋常之後那樣可怖。


    玉無望隻是看著,並不吭聲。


    “看樣子你這又是問我要人?”


    風長棲那小小心思,哪裏瞞得過玉無望的火眼晶晶?前些時日,風長棲自嗣瀾別苑走了一遭,隻感慨玉無望的手下人皆是上上等,一早就十分眼饞。


    看著就新開數個新鋪子,她哪裏能找到幾個得力人手?不又是要從玉無望這裏搜羅。


    風長棲被看穿算計,倒也不惱。小小麵孔滿是笑意,走到玉無望跟前,毫不顧忌地扯著他的臂膀晃了晃,“師父手底下盡是些精兵強將,隻當是借給徒兒的,可好麽?”


    這小妮子一日大似一日,等到及笄之後若是害這樣沒個規矩,勢必會惹人閑話。


    玉無望不禁想到初見此人,那樣一臉防備,不肯露出半點笑意,如同驚弓之鳥。跟現如今兼職就是兩樣的人,這樣也好,本就是個小娃娃,何苦那樣苦大仇深,難為自身?


    “好。”


    玉無望毫不遲疑,直接允諾。


    此言一出,蓀苨跟叱離都吃了一驚。


    旁人對嗣瀾別苑那頭的規矩半點不知倒也罷了,可是他們二人就是從嗣瀾別苑走出來的,他們心裏清楚得很,嗣瀾別苑的人,隻聽玉無望調遣,永不偏幫他人。


    他們走出別苑數年,倒也罷了,那其他的還在裏頭未曾出功,玉無望怎會許下這個嘴頭?


    開陽一早就見怪不怪,那阿蘅現如今不就在深宮大院裏頭麽?


    看樣子一時半會兒的也迴不去。


    他們家主子,向來待這位小公主格外不同。


    皇宮,雲甯殿。


    自從失了孩兒,花瓏的精神是愈發差了,好容易等到風長棲迴來,還算是好些。


    眼看著天降大雪,奈蒔嬤嬤拿著大氅出來尋她。見她立在梅花樹下,滿身羅紅。愈發顯得她身形瘦弱,好生可憐。


    奈蒔嬤嬤知道她這些時日吃苦受罪,著實艱難,心裏一軟,三兩步上前。


    “娘娘,這會子天冷,若是凍壞了可怎麽好?”


    “不妨事。”花瓏倒是不覺著身子寒涼。


    隱隱聽著中門之外,靴聲橐橐。越是近那落足聲就愈發輕了。


    花瓏本就是玻璃心肝,一早就知道是誰來了,朝著奈蒔嬤嬤吩咐道:“備好羊奶酪,皇上來了。”


    奈蒔嬤嬤應了一聲,趕忙去備著了。


    不一會子便見著風帝被那一群宮女太監如同眾星捧月一般走了進來。穿著一身家常的寶藍色團福袍子,外同披著一件同色大氅,外頭的雙絲絛緊緊係在一處,頭上戴著一個包絨團帽,映著一張有些疲憊的麵孔,見著花瓏,依舊是笑著的。


    花瓏卻知曉,此人必定不會是閑來無事過來瞧她,十有八九又是為著風長棲的緣故。


    到底是平叛歲運城有功的的小小公主,卻絲毫沒有居功自傲,甚至未曾討要封賞,已然是十分難得。


    “天這樣冷,怎的穿的這樣單薄?”


    花瓏未曾穿上新賞的羽緞,還是舊時衣裳,隻得七成新。顯得她腰身不盈一握,著實可憐見兒的。


    “多謝皇上垂憐,隻在院子裏頭透透氣兒,裏頭生了火炕,待久了口幹舌燥,倒不如在外頭吹吹風來的清爽。”


    風帝不依著她的意思,握著花瓏柔荑進了門。


    裏頭一應暗青色,看著倒是叫人雙目寧神,十分舒服。


    “這是長棲的主意,隻說是見著這顏色叫人心裏歡喜,索性就換上了。”


    “朕瞧著她整日介都穿著一聲青衣。”


    花瓏笑了笑。


    殊不知這暗青色是白歡最喜愛的,風長棲不過就是緬懷自家阿娘,才時常穿著。


    “近日裏頭長棲還時常出宮。”風帝想了想,麵色微微一變,“不知長棲可曾同你說過驚雲司的事兒?”


    “臣妾半點不知,長棲縱使是迴來了,也很少同臣妾提及宮外之事,想必是怕臣妾聽著心煩的緣故。”花瓏心裏兀自冷笑,風帝涼薄如許,跟風長棲之間也不知何時生了這樣許多芥蒂。


    看樣子這日後是難以冰釋前嫌了。


    驚雲司現如今由榮親王占著,風長棲雖貴為女官,卻也沒有半點法子,總不能公然跟當朝親王對峙。


    若是鬧將起來,風帝必定又要為著麵上平和,懲治風長棲。


    何苦來哉?


    “現如今她無有到驚雲司當值,這事兒也未曾說麽?”


    “說了。”花瓏見瞞不過索性也就說了一星半點,“長棲隻當是太後的意思。”


    殊不知,這事兒乃是榮親王明裏暗裏求著這個苦差,而後被太後知曉此事,又在他跟前說了三五次。他向來仁孝,對自己的這個母後十分順從,雖然心有不甘,卻還是應了。


    他本想著等風長棲歸來之日,再將驚雲司交到風長棲手裏,偏得榮親王那頭又說什麽長棲公主軍功卓著,該好生休養生息,若是每日都為著驚雲司奔波,恐怕累壞了身子。


    一來二去又耽誤了下來。


    現如今聽花瓏這麽一說,愈發覺著風長棲是個機敏聰慧的好人物,日後必定有所倚仗,指不定可以在明麵上壓製榮親王。


    “這的確是母後的意思。”


    花瓏隻當是聽不見,低垂著腦袋,嘴角噙著一抹冷笑。


    忽而見著她床邊放著一個未竟的荷包袋子,風帝瞧了半晌,走上前放在手裏細細打量。


    比之江南秀坊所出之物還要精致,針線細密,上頭繡著九龍戲珠,金絲線十分巧妙地秒摸著邊緣,看起來栩栩如生,當真好看。


    “還未繡好。”花瓏朝著那人笑了笑,看不出那笑是真心還是假意。


    “朕省的。”他拿在手裏把玩片刻,忽而上千,緊緊地握住了花瓏小手,“驚雲司不能落入老九手裏。”


    榮親王乃是昔日的九皇子,皇帝背地裏還會叫他一聲“老九”。


    花瓏聽得心驚肉跳,卻佯裝不知何意,“皇上何不將榮親王派往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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