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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相甄誌錫跟右相李雲在向來都是麵和心不合,朝中大臣對此事知道的一清二楚。隻是麵上功夫總歸還是過得去的,這些年來,朝中人等大抵也被這兩股勢力牽扯,奈何他們勞苦功高,深得風帝器重,縱使是心裏懷有幾分怨言,卻也是半點都不敢宣之於口的。


    風長棲眸光暗閃,心裏已經有了主意。


    “那些人許是右相派人的?”


    “那些人的話,不能盡信。”玉無望有他的計較。


    這看起來仿佛是右相在給左相使絆子,可是對李雲在並無什麽實質性的好處。依著玉無望對李雲在的了解,這人從來不肯去做什麽損人不利己的事兒。這些年來,他在朝中也頗有聲名,斷然不是此類小人。


    綠樹陰濃夏日長,樓台倒影入池塘。水晶簾動微風起,滿架薔薇一院香。


    風長棲透過那碧綠紗窗,迅速穿到了主殿,奈蒔嬤嬤也不知在跟花瓏說著什麽,笑了又笑。


    見著是風長棲來了,奈蒔嬤嬤趕忙上前,隻給風長棲道喜。


    最近實在是無有半點喜事,是以聽著這話,還有些迷惘。


    “喜從何來?”風長棲也跟著笑了笑,挨著花瓏坐著。在外人麵前,她們儼然是一對感情極好的母女,隻是這內裏的牽扯,也就最隻得二人知曉。


    “娘娘有孕,已經月餘了。”


    風長棲一聽,又喜又驚。這宮裏也不知有多少女子,他們也都懷過身孕,可是到頭來,哪裏有多少瓜熟蒂落的?大抵都是被人害了去。


    隻是花瓏一直都盼著有個自己的孩兒,現如今也算是得償所願了。


    “長棲,我知道你的心思。”見風長棲忽而笑忽而愁,花瓏心裏一暖,“也就隻得你這樣關心我。”


    風長棲不吭聲。


    她隻是覺得這許多事都太過倉促,現如今這後廷還是曦嫵的天下,若是想叫那人看著花瓏產子,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阿娘,這事兒沒有旁人知道吧?”


    “沒有。”花瓏也十分心細,趁著玉坤宮那頭正忙著風昭的事兒,她隻想著好好養胎,等過了三個月,必定會好上許多,“此事決不可聲張,等過了三個月再說吧。”


    風長棲聽了,止不住地心酸。


    這樣說起來,倒是比不得在冷宮那頭了,固然是艱辛了幾分,吃苦受罪,可是也好過在這裏提心吊膽。


    跟花瓏又說了三五句話,見那人有些乏了,風長棲趕忙帶著阿春出了門。


    當真是聖眷皇恩濃鬱,連著這雲甯殿都被那些跟紅頂白的宮人打點的別開生麵。


    到底是朱牆,遠遠比灰白色的坊牆更得人歡喜,看著牆角的花棚,風長棲雙眼微眯。也不知花瓏的寵愛又能持續到幾時?


    這些花兒隻有在春夏之時極為爛漫,一旦是過了這個節令,隻剩下衰敗。


    想到他們在冷宮的那些光景,風長棲的一顆心止不住地顫動。


    縱使是過去了,還覺著心裏發痛。


    她的思緒一時之間飛的老遠,若非是一邊的阿春把自己給召醒了,這會子也不知道走到哪裏去了。


    “主兒,歇歇吧?”阿春實在是看不過去了,特別是這些時日,風長棲每日疲憊,哪裏好好睡過一次?實在是叫人心疼的很,“哎,早知道,主兒就不當那驚雲司的女官了,且不說沒有半點好處,還累壞了人。”


    知道阿春是真心關心自己,她心裏一暖,咧著嘴,朝著她沒心沒肺地笑了笑。


    風長棲少有這樣活潑的時候,阿春看的有些呆了。


    自家主兒笑起來的樣子實在是好看的緊。


    “當女官有女官的好處,總好過每日介都在深宮大院裏頭待著。”


    還要日日見著曦嫵母女,她可沒有那樣的鬥誌,跟他們鬥個你死我活,頭破血流。等日後為自家阿娘報仇雪恨,她巴不得跟這深宮都沒了半點牽扯。


    ——


    功夫不負有心人,到底還是在左相舊宅將那五人抓捕歸案。


    原本那些人還否認行兇事實,也不知玉無望用了什麽法子,竟然叫他們供認不諱。大抵是酷刑吧,風長棲也不肯多問。


    “可問出什麽來了?”風長棲坐在主位上,一臉疲憊。


    這幾日她累壞了,每每一坐下就想安生睡上一覺。


    叱離頗有幾分狼狽,朝著風長棲拱了拱手,輕聲迴道:“那些人服毒死了。”


    “什麽?”風長棲徑自站了起來,胸口發顫,“全部都死了?”


    “還剩下一個。”


    那些人一個接著一個地服毒身亡,到後來,也隻剩下一個兇手。看他那副樣子,也是絕計問不出什麽來了。風長棲心裏焦灼難當,卻也無可奈何。


    這些人,縱使是言語之中十分粗鄙,可是到了關鍵時刻,他們又格外執拗,叫人半點法子都無。


    “再去問,”玉無望朝著叱離擺了擺手,“不論用什麽手段,必得要叫那人開口才好。”


    好容易才抓到了人,若是到這個節骨點上,線索又斷了,豈不是功虧一簣。


    玉無望帶著吃食來了,一臉愛憐地看著風長棲。


    風長棲對這個眼神半點都不敏感,沒心沒肺地說道:“多謝師父,我餓壞了。”


    在玉無望跟前,風長棲從未這樣過自己的本性,狼吞虎咽,吃了一口又一口。


    “可有收益?”


    一聽這話,風長棲頓時就變了臉色。


    “師父,你這是故意膈應我,是也不是?”


    “沒有。”玉無望聽她這麽一說,心裏也就明白的七七八八了,“對付這些人,總得有些耐心。”


    如果玉無望猜的不錯,這些人紈絝形象乃是假的,事實上,他們都是訓練有素的殺手。從一開始就沒想著要避諱驚雲司的人,大搖大擺進出左相舊宅,為的就是將這禍水潑到左相跟右相身上去。


    真正的兇手,隻等著坐收漁利。


    “耐心?”風長棲駭笑,“已經夠有耐心了。”


    若是在尋常時候,風長棲根本就不會跟那些人廢話,可是為著將母後始作俑者就出來,她一直都在啞忍。


    誰成想,那些人的嘴巴那樣硬。


    叱離是何許人也?在他手裏從未有過張狂的罪犯。


    不一會子,就見著叱離匆匆忙忙跑了來。


    “主兒,發現了這個。”叱離忙不迭地朝著風長棲走了過來,手裏拿著一塊雕刻極好的玉玨。


    溫潤生溫,這一看色澤就知道是個難得的好東西,且不說什麽價值連城之類的了,光是這玉質,就已經讓很多愛好玉石的人垂涎三尺了。


    這是塊白玉,上頭雕刻著清雅細致的木蘭花。風長棲將那塊玉拿在手裏,又映著天光看了半晌。這裏頭連半點瑕疵也無。


    這些人若是尋常人等,怎會有這樣的好東西?


    風長棲認不出什麽來,隻好求助於玉無望。


    玉無望正在案牘之間,也不知在查著什麽,一臉沉肅。見著風長棲來了,將桌上的竹簡之屬都推到一邊。


    “師父,從那人身上發現了這個。”


    原本他們已經搜過身了,可是誰知道,這人竟然如此機敏,將此物塞在了下身。若非是剛才被打的狠了,這會子也找不出什麽來。


    玉無望一看到那塊玉玨,頓時就變了臉色。


    “這是親王所用之物。”


    “啊?”風長棲聽著這麽一個答案,也頗有幾分恍惚,她原本還以為,這東西再怎麽好,那些人的背景再怎麽厲害,左右不過是朝中大員的爪牙,誰成想,竟然牽扯到了親王,“京畿之地,並無半個親王啊。”


    風帝遠見卓識,一早就防患於未然,不想因為皇權爭鬥,影響國運。是以在登基之始,就將那些親王一一派往各自的封底。算起來已經有了十餘年的光景了。


    一場兇殺案,竟然牽扯到了遠在京畿之外的親王,直叫人聽得渾身發顫。


    玉無望麵色愈發難看,緊緊地握住了那玉玨。


    “他還是什麽都沒說?”


    “沒有。”叱離也是萬分無奈,“現如今人已經昏死過去了,可是對於幕後的人是誰,還是死活不肯鬆口。”


    依著現在這個局勢,縱使是將那人打死,也不會說出半句話來。與其是這樣勞心勞力,不如……


    玉無望唇角微勾,一臉陰森冷笑。


    “我去看看。”


    風長棲緊隨其後,到了地牢。


    地牢裏頭陰暗潮濕,帶著一股子腐臭的氣味。一開始風長棲就想著過來瞧瞧,被玉無望阻止了,現如今跟著他進來,他才甘願。


    玉無望也不避諱,直接走了進去。地上盡是血水。


    “現如今那人已經知道你叛變。”玉無望打量著那人,大抵到了而立之年,“你縱使是三緘其口,你的家眷也都保不住性命。可若是全都招了,指不定還有一線生機。”


    那人目光如炬,緊緊地盯著玉無望,仿佛是在判斷這話裏真假,“我是右相的人。”


    “你分明不是耀京城的人,你的主子,已經數十年未曾踏足要進城了,你以為我們半點不知?”


    那人聽了,發出一陣哀鳴,猶如哭聲。


    “我就是右相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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