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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時不同往日,若是在尋常時候,忍也便忍下去了,可是後宮情勢百變,她身後並無什麽靠山,危如累卵,越是這樣的時候,就越是要走的四平八穩,非得將一些可用的能人招攬麾下不可。


    這淺月雖說是凇箬人士,可是現如今凇箬國已被滅了全族,日後再無複辟可能。她不過就是想要找迴自己的孩兒,若是自己幫襯一二,必能讓淺月十成十地為她鞠躬盡瘁。


    剛巧這人又從曦嫵那頭吃盡了苦頭,雖然有些乘人之危的意思,風長棲也管不得那麽多了。


    淺月見她雙目灼灼,頗為伶俐,那言語之中的肯定,也是半點做不得假的。


    她起初輕信曦嫵,讓她受盡了苦楚。這會子雖然對著一個十分年幼的小小女子,可是這丫頭,雙眸微閃,縱使是個瞎子也能看出她城府極深。再過三五年,必定要將曦嫵狠狠地壓製下去。


    若非友軍,日後必定會被她打擊的潰不成軍。


    “這會子你也隻得這一個法子。”風長棲自然知道此人正在猶豫,卻也不惱,笑了笑,“若是你還是想要出宮,日後你那孩兒,可就當真要憑著你一人之力去找迴來了。”


    淺月雙目圓睜,這丫頭竟然知道的如此清楚。


    一時之間,她心亂如麻。若是不信她,日後也沒有半點活路。想要憑借她一人之力,闖入熣聯,無異乎是難於登天。可若是有風國公主相幫,這勝算可就大大不同了。


    她不敢相信風長棲有這樣的好心。


    “這些時日,你隻管跟著我,要做什麽,知會我一聲也就是了。若是日後想走,你全憑你心願。”風長棲頓了一頓,複又接著說道:“等時機成熟,我必定會踏平熣聯。”


    踏平熣聯?


    淺月心中一動。


    “此言當真?”


    “自然。”風長棲應了一聲。


    熣聯跟奐齊二國,本就是狼狽為奸。整日介都想著侵犯別國,留著也是個禍患。日後她若是掌權,必得將他們一舉擊破才好。


    見風長棲目光灼灼,說不出的勇毅果敢。淺月心裏一動,朝著那人說道:“既如此,我日後便對你效忠。隻是,如果你敢騙我,我必定會叫你吃不了兜著走。”


    淺月一臉陰狠,叫人看著心裏發寒。


    雲甯殿。


    猛然間來了這麽一個淺月,花瓏也不知有多擔憂。


    大屋裏頭燃著的都是通臂巨燭,映得裏裏外外亮如白晝。風長棲坐在裏屋的火炕上,靜靜地看著一年愁悶的花瓏。


    “若是被玉坤宮的那人知道了,曦嫵還不知道會做出些什麽來呢。”


    風長棲根本就不在意這些,冷笑。


    “縱使是這樣,那也是值當的。現如今咱們身邊缺的不就是一些可用之人嗎?那淺月是個能人,若是咱們真的能讓她誠心歸順,日後是有不少好處的。”


    縱使是風長棲說的簡單,花瓏也能窺見彀中玄機一二。


    這小丫頭心思深沉,在宮中每走一步,用的都是行軍打仗的戰術,叫人挑不出半點錯處來。花瓏隻是擔心,風長棲到底隻是個孩童,淺月老謀深算,日後若是有什麽二心,實在是不好對付。隻可惜,現如今宮中磨難多重,也容不得他們想日後的重重危機,現如今就已經夠難的了。


    “長棲,受苦了。”


    風長棲駭笑兩聲。


    受苦?


    算不得,當初在冷宮之時,才算是受苦受罪。


    “阿娘,你同父皇一切都好?”風長棲想了想,半晌才問出這麽一句來。


    當初自家阿娘身在冷宮,可是那心裏,到底還是有風帝的,比之花瓏,有過之而無不及。隻是那人善於隱藏心事,從不願意同人提及此事。


    若是花瓏可以重新獲得恩寵,那也是極好的事兒。


    花瓏聽了,臉上升騰一股子紅暈。


    “到底要比當年要好上許多,我知道,這都是因為你的緣故。”


    風長棲在禦前得寵,幫著風帝排憂解難,成了矜貴公主。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她也跟著福澤深厚,非尋常人等所能比擬一二。


    風長棲笑笑,看定花瓏。


    “你應得的,在宮裏吃苦受罪這麽些年,也該是你運途順遂的時候了。”


    花瓏見她神色有異,知曉是因著白歡的緣故,一時之間不敢多話,坐在一邊,閉口不言。


    淺月被阿春帶到了為她備下的屋子裏頭。


    她前前後後打量這這一件暗室,青燭高懸,映得一室旖旎。


    到底是暗室,算不得大,擺設物件也不頂多,但也看得出,這裏頭的東西樣樣精致,拿在手裏,清涼生溫。旁邊的棋座上頭擺著一個鎏金顏色,上頭繡著一團團如意祥雲的坐蓐,床幔上頭垂下的瓔珞都是淡青色的,看起來清清爽爽,倒也十分好看。


    這比當初曦嫵準備的要用心許多,加上那人也未曾說要她如何如何。想到這裏,淺月微微放下心來,她隻想著,那風長棲,並非一個無情無義之人。


    既然能講究幾分江湖道義,到底是可以深信的。


    從正月裏後,低雨未下。


    這些時日,風帝也不知有多煩躁,隨意處置了幾個大臣,現如今朝野上下草木皆兵。風長棲知道,因為這天旱無雨的緣故,眼看著就是赤地千裏,毋庸置疑,這春旱已成,農事也不知被耽擱了多少。


    沒過幾日,各宮各院都開始祈福求雨,花瓏固然是不信這些,可也總不能那樣獨樹一幟。若是被旁人多話,又是一場風波。是以每日晨起之時,都會潛心求佛。


    風長棲見過幾次,她那副樣子,實在不像是求雨。


    “阿娘。”風長棲走上前,朝著花瓏笑了笑,“這是求雨?”


    “不是。”花瓏悄悄搖了搖頭,拉著風長棲的手,眉頭緊蹙,“這宮裏上下,麵上功夫總要過得去。”


    隻是,隻要能解黎民旱魃之苦,這日日求雨倒也值當。


    “明日我要出宮一趟。”風長棲想著暗示裏頭練武的淺月,頗有些擔心,“淺月那頭,阿娘,你得多放在心上了。”


    花瓏也不是個癡傻之人,自然知道風長棲說的是個什麽意思。


    “且放心,我自有計較。”


    風長棲嘻嘻笑了兩聲,有一個花瓏在宮裏周全,到底沒有後顧之憂。若是沒這麽個人,也不知有多少麻煩事等著自己呢。


    次日一早,風長棲就出了宮門。


    玉無望帶著開陽坐在馬車裏頭等著,一見著是風長棲來了,開陽立刻下了馬車。


    “公主。”


    “師父也來了吧?”風長棲一邊說著一邊跳上馬車。


    見著玉無望合著眼,也不知在想些什麽。


    風長棲伸出手,輕輕地朝著那人說道:“師父?今日可是要到芝蘭坊那邊去?”


    芝蘭坊?


    這小妮子“賊心不死”。


    “過幾日再去,這會子她們還是一條心。”


    “怎麽會?”風長棲鼓了鼓嘴,“前幾日查出司麗樓並無半個正經靠山,我心裏想著,這算得上是個好機會。”風長棲思慮周全,怎麽會願意錯失了這樣的好機會?


    “嗯。”玉無望應了一聲,“無有靠山是不假,隻是這些年來,她也不知道積攢了多少人脈勢力庇護,這些可比所謂的靠山要好得多。”


    風長棲一聽,心裏發寒。


    說來也是,能在芝蘭坊立足腳跟的怎會是凡俗人等?隻是這是最為關鍵的時候,一旦是放鬆一絲一毫,這日後,怕是有大麻煩了。


    “明日我就不在耀京城了。”


    風長棲聽了,眉頭輕蹙,“嗯?”


    “這幾日師父便也不上朝不授課了?”


    玉無望應了一聲,麵色如常,“我不在的這幾日,萬事小心,莫要孟浪。”


    風長棲扯了扯嘴角,自己何曾是個不細心的主兒?更何況,玉無望離開耀京城之後,她當真就成了個孤立無援的主兒。玉坤宮的人一早就想著找她的麻煩,風長棲可不想正中她們下懷。


    “不知師父要往哪裏去?”風長棲問的頗有些小心翼翼,倒也算不得是什麽不舍,隻是她這一問,也不知怎的,倒是叫玉無望心裏添了許多歡愉。


    “日後你就知道了。”


    這樣吊人胃口!


    風長棲頗有些氣悶,冷哼一聲。


    “師父有些時候說話著實好笑,總是日後日後,哪兒來的這樣多的日後呢?”


    反玉無望也不惱,看定風長棲那張小小麵孔,笑臉盈盈。


    “既然你叫我一聲師父,許多事,自然要聽我吩咐。”


    風長棲吃癟。


    “這又算是什麽道理?”她伸手撩開簾子,看著外頭的行人影影綽綽,又想著芝蘭坊的事,心裏亂糟糟一片,“好容易才熬過了中元節,對了,那熣聯的細作,可死了麽?”


    “嗯。”玉無望應了一聲,“中元節當晚就被行刑處死。”


    真真可憐。


    風長棲駭笑,熣聯君主一心擴張版圖,叫國人出生入死,馬革裹屍。


    何苦來哉?


    這樣好戰,遲早將戰火引到自己頭上,屆時也就不知到底是何種境地了。


    “流月鋪那位跟熣聯皇室當真沒有什麽牽扯?”風長棲仍然放心不下,“當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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