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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長歌近來無聊,又覺得拓跋含章的事很是蹊蹺,便想著去聽雪閣打探消息。


    一路兜兜轉轉,看著街上叫賣的攤販和路邊開業的商店。


    李長歌置身在市井之中,覺得這一副國泰民安的景象讓她感到愉悅。


    聽雪閣近日行蹤不定,但李長歌還是有著與之相關聯的信物,很快的便找到了目的地。


    而沿路設下的哨兵,早已經將李長歌的消息反饋給聽雨,聽雨自然是高興的連忙等在門口接應。


    “我還以為你都忘了我了,好久不見。”聽雨上前和李長歌握了握手,側麵查探脈搏。


    雖然李長歌的麵色不算太好,但精神依然抖擻,卻身上明顯沒有傷勢,不禁讓聽雨放了心。


    “怎麽能忘了你呢,隻是最近事情比較多。”李長歌不多做解釋,拉著聽雨進了屋。


    若是連這幾日朝中發生的事情聽雨都不知道的話,這聽雪閣也沒有建立的必要了。


    聽遇見她這般敷衍,隻好在背後一陣嘰嘰喳喳的說著,但總歸還是關心的話騙多。


    到了屋內,兩旁的侍女朝兩人行禮,被聽雨揮退。


    隻見聽雨突然一個轉身,揮袖坐到八仙椅上,讓李長歌自己隨便坐。


    “想來今天長歌找我必然是有事要求吧,先來說說,若能做到一定做。”聽雨說罷,拿起邊上的茶杯,輕抿了一口茶水。


    “嗯,你去給我查看一下拓跋含章的下落,最好要盡快。”李長歌點了點頭,接過了一個侍女遞來的蜜餞。


    聽雨微微一愣,有些不解的看著李長歌。


    這拓跋含章不是被當今皇上關在宮裏軟禁的嗎。


    怎麽,難道給放出來了?


    李長歌見他眼中流光閃爍,若有所思便,點了點頭。


    這事皇上一直瞞著,發生地又位於深宮之中,聽雪閣即是想要收到消息,也得過個幾日有餘。


    “那你的意思?若是查到了該怎麽辦。”聽雨突然很想給剛才那信口開河的自己扇一巴掌。


    這背後夾雜著過多的辛密,隻怕他得提著腦袋去查事情!


    “觀察他的行蹤,確保他不出京城就行。”李長歌也不想過多的為難聽雨,她隻是想確保拓跋含章的動向,已備拓跋桁的不時之需。


    她雖然不知道拓跋桁這迴的計劃究竟是什麽,但她也不問。


    隻是,拓跋桁既然把拓跋含章放出去,那拓跋含章必然是其中計劃中關鍵的一環。


    聽雨一聽,倒是鬆了一口氣。


    隻是追查跟蹤而已,還好還好。


    “行吧,那這件事情我先接下了,若有消息我會去將軍府上通知你。”聽雨很是爽快地說著。


    “那就有勞你了。”李長歌淡淡一笑,也不做逗留,她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但很快聽雨就感受到了什麽叫做啪啪打臉的滋味。


    這拓跋含章就和憑空消失一樣,在京城的各個角落裏都設置了暗哨的情況下,依然沒能找到半點消息!


    更要命的是,似乎很多人都像不記得有這個人一樣,讓聽雨感到疑惑。


    而李長歌接收到消息的時候,隻是目光一沉,讓聽雨停手。


    在查下去怕是要打草驚蛇了。


    ……


    陸長維剛剛傷好就被拓跋桁叫去工作,陸長維雖然還想和長樂親熱一番,但還是披上了盔甲去執行。


    “皇上,雖然臣這麽說有些遲了,但若隻是單純的為了引蛇出洞,大可沒必要放虎歸山。現在這般不是把京城立於一個危險之地嘛?”陸長維不解得看著麵前正在寫書法的皇上,氣氛倒不顯得壓抑。


    拓跋桁手上的筆鋒一頓,再抬頭看向陸長維時,眼底隱過一絲殺意。


    陸長維連忙低頭,背後已經滲出冷汗。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拓跋桁簡單一句,卻是讓陸長維受益匪淺。


    他連忙點了點頭便對此事不多過問,而拓跋桁卻有任務交給他做。


    “你去挑幾個暗衛在京城中探尋拓跋含章的下落,一有消息立馬匯報。”


    “可已經過去幾日,拓跋含章若是出了宮裏,又還會在京城逗留?”陸長維聽完,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


    若他是拓跋含章的話,隻要一出了牢籠,早就天高皇帝遠,跑得飛快了。


    是還會在這天子腳下乖乖待著?


    拓跋桁卻笑他見識短淺,得多和長樂一起讀讀書。


    “他一定還沒有離開京城,相反的,隻要放他出去了,他必然會想千方百計迴來。”


    “他的性格或許你不清楚,但是朕從小與他朝夕相處,又怎麽可能不懂這狼子的心性?”


    “或許他現在正匍匐在某個草叢裏,伺機而動吧……”


    拓跋桁話音剛落,陸長維隻覺得信息量略大,但這些都確實有可能。


    隻要拓跋含章還在一天,那些亂黨就不會善罷甘休。


    他們隱忍,可並不代表他們會放棄。


    一個左維失敗了,但還沒有其他的左維尚未浮出水麵。


    那些藏在深處的人,往往是他們最具有威脅性的敵人!


    “是,屬下明白!”已經捋清了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的,陸長維不經猛錘胸口表示忠心和決心,一身盔甲裂裂作響。


    “不著急,這件事情務必在暗中行動。若是被那些亂黨有所察覺,隻怕事情會比我們想象中要更難許多。”拓跋桁語畢,手擬了道聖旨給陸長維。


    陸長維單膝下跪,雙手接過聖旨一看,裏麵的內容居然足以讓他調動全部暗衛!


    陸長維吃驚的看著拓跋桁,這樣的職權已經顯示出了這件事情的重要性。


    可拓跋桁隻是看向遠方,看向那平日開會的朝堂他突然覺得一切是那麽的諷刺。


    前憂外患,家國大義,邊關危險,朝中更是風起雲湧。


    不知道這樣混亂的朝代又該是在什麽時候結束。


    ……


    李長歌剛迴聽雪閣到將軍府上,正巧碰到李將軍。


    要說李將軍多日未見李長歌,李長歌從宮裏迴來的時候,又一直把自己鎖在房裏不肯出來,著實是讓李將軍擔心了一把。


    “怎的今日起了興致,還出去外麵轉了轉。”李將軍一臉慈愛的撫摸著女兒的發頂,隻把李長歌原本就梳得簡單的發髻給全部打亂。


    李長歌幽怨的看了一眼父親,李將軍頓時悻悻的收起了手。


    又聽著邊上的婢女將李長歌今日的經過說了一遍。


    隻是在去聽雪閣的時候,李長歌特意將他支開,便沒有這一段的消息。


    李將軍聽者對於這樣的行程表示很滿意,又轉身對女兒說道:“多出去轉轉是好的,見見世麵。不能讓你天天在家裏呆著,否則你老想著那顆歪脖子樹。”


    李長歌聽著父親直言不諱的說著皇上是棵歪脖子樹,不知道拓跋桁聽到後有何感想。


    隻是他這半輩子已經在這棵歪脖子樹上吊死了。


    這一時半會兒把自個給放下來,還得喘口氣。


    “知道父親要是別人不知道,還以為你在逼著女兒出嫁呢。”李長歌突然笑著說道,雙臂挽上父親的手腕輕輕的搖晃著,像極了對父親撒嬌的小姑娘。


    李將軍一時很是受用,這張老臉都笑得通紅。


    “你個傻丫頭,父親又怎麽可能舍得你出嫁呢!”李將軍說著,帶著李長歌進了堂屋。


    李長歌又是端茶,又是倒水,又是捏肩膀的,盡顯女兒義務。


    李將軍一邊受用的同時,也觀察著女兒的眼睛。


    他知道自己的女兒從小聰慧過人,而且很會掩蓋自己的表情。


    但她唯一不會撒謊的,就是他這雙眼睛。


    “行了行了,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你且說說你想要什麽,父親要是有的必然給你。”李將軍攔下還要去端果盤的女兒。


    李長歌一聽頓時原形畢露,找了張凳子,毫無大家閨秀風範的坐下


    “也沒什麽,就想父親你會讓我說說最近朝中之事。”


    李將軍聽罷,不禁蹙眉。


    “你可是又想與那朝中之人扯上關係,你忘記上次逼宮的時候是什麽場景了嗎!”李將軍猛錘一把邊上的扶手。


    那扶手頓時斷為兩半!一旁的侍女連忙上前拿帕子將李將軍手上的木屑擦拭幹淨。


    李長歌卻眺望著遠方,一副若頭所思。


    她永遠都不會忘記上次的情形,可這次不一樣。


    “現在朝中大亂,各方勢力皆想揭竿而起,到處都是生靈塗炭一片,我說的沒錯吧父親。”李長歌突然幽幽的說道。


    李將軍聽了隻能冷哼一聲,算是迴答了她的話。


    隨即李長歌莞爾一笑,像是惹怒了父親生氣,隻能裝作俏皮的孩子。


    “所以,我隻是想盡點綿薄之力而已。”她說的看似輕如鴻毛。


    可實際上若真陷入到下一個亂世裏,李長歌不會對眼前的一切視而不見。


    李將軍終究是歎了口氣,他為了這國家為了設計活了大半輩子。


    可到頭來也隻想女兒安穩一生,高枕無憂。


    現在想想,他的女兒又怎麽可能隻是那深閨中,隻懂得女德的人無能之輩!


    “哎!現在全國各個地方多生事端,四方官府雖說都在鎮壓,可到底力薄言輕,沒有半點效果。”


    “而要說前朝,更是天天吵架。那些文官就差沒有到街上去罵街了,都是些雞毛蒜皮兒的小事,愣是能給他們說出花來!”


    李將軍一邊說著,一邊給李長歌分析現在的世道。


    雖然說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可同一時間不同的地方都發生相似的事情那就不是那麽簡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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