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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慕一愣:“仙流?我們是仙流一脈麽?”


    張天生微微點頭:“我是仙流一脈,你是我徒弟,自然也是仙流一脈。”


    齊慕笑道:“不錯不錯,名字不賴,比什麽馭鬼好聽多了。我還真怕你告訴我,我們是什麽馭鬼一脈呢。”


    “道術微茫,強弱各有,氣脈道術你已經見過了,即便是馭鬼一脈,那也是強大無比,你又怎麽能因為名字而小看?更何況這仙流一脈和馭鬼一脈,幾百年前,本是一家,分道揚鑣,也是後話。”張天生苦笑道:“隻是到現在,馭鬼一脈人才稀少,而仙流一脈麽,更是隻有我和你了。”


    齊慕問道:“怎麽隻有我們?其他人呢?”


    “沒有其他人。”張天生說:“你看氣脈,你師娘雖然氣脈道術高強,秦柔夷算是她教出來的徒弟,但這隻是你師娘不願收徒,而且氣脈之法並非隻有你師娘一個人會。就我所知,氣脈就有不下四個大宗師,而且這些人與你師娘不同,他們開山立門,門徒估計不下千百。這麽算來,這些人都算氣脈道士了。嗯,就更不要說天問道士,我之前也和你說過,天問道士更是人多,一代代高人,一代代傳承,世界之大,天問道士隻怕上萬。唯獨我們仙流一門,從來都不會廣收門徒,往往一脈單傳,師徒不過二人。”


    “這是為什麽?”齊慕皺起眉頭,說:“會不會是因為仙流道術太弱了,沒有人願意學。又或者除了我之外,仙流再沒其他有天賦的徒弟了。嗯,應該是這樣了。”


    “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了,我都說過了,仙流都是一脈單傳。”張天生苦笑道:“一脈單傳,到現在隻有你我二人。並非仙流道術太弱,恰恰相反,正是因為仙流道術太強,有違人和,天地共妒,神鬼忌諱。若是仙流道士太多,大大壞了陰陽平衡,必遭天譴。”


    齊慕猶豫了一下,說:“師父,你肯定不會騙我,我知道。隻是,我還是問一下吧。您說仙流道術很強,到底有多強?我是不知道。現在世界上真正有仙流道術的,應該隻有你了吧,你說強,就強唄,我也不知道多厲害。”


    張天生笑道:“這都要怪我,我在你眼裏很弱,你自然覺得仙流一脈太差勁,但其實不然。一位天問道術高手曾經說過,仙流道法,一脈相傳,上窮碧落,下達黃泉。光聽這評語,你還不知道我仙流一脈,多麽強大麽?”


    “那到底強在哪裏?”齊慕想了想,說:“你曾說過,天問強在修天地之力,地宗厲害在陣法奧妙,氣脈錘煉自身氣息,馭鬼駕馭鬼怪陰曹,雷神運九天神雷於掌心,五脈各有強弱,我們仙流呢,修煉什麽?仙流仙流,聽著倒像是下流,難道我們都是下流道士?”


    “仙流一脈傳到你這裏,真是瞎了眼了。”張天生差點被齊慕氣出血來,翻了翻白眼,怒道:“仙流一脈,就是修仙道術!乘風而去,禦物而行,天地逍遙,任我往來,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一方世界,羽化升仙!”


    齊慕聽得心頭一跳,一方世界?再一想,自己在深林之中遇到的那個骷髏頭骨上,不就寫了“一方世界”四個字麽?是不是有什麽聯係?剛想開口,張天生又是說道:“你還記得師父我這毛病來由麽?”


    齊慕點點頭:“那天的場景,我還記得很深呢。你從天上……”他說到這裏,忽的停頓一下,驚訝道:“真的羽化登仙了?當時你在修煉什麽仙法麽?”


    “雖不中,亦不遠。”張天生苦笑道:“當年師父我修道已久,自覺天下再無敵手,求道之心迫切,更想去摸索仙流一脈至高點,於是強行修煉,沒想到招惹天劫襲身,更是在我體內留下黑雲劫數,從那之後,我道法日漸消退,身體更是孱弱至今。”


    張天生說到這裏,又是狂飲一大口酒,不甘與無奈,盡現眼前。


    齊慕聽得心跳如雷,迴想當初張天生從天掉下的場景,又想著乘風蹈海,悠然若仙的畫麵,一時間興奮不已,與師父分別的難過之情,已經被自己的美好憧憬給掩蓋住了。他急切問道:“說了這麽多,仙流道法,到底怎麽修煉?哎呀,你讓我修煉氣脈,練出氣源,難道不想傳我仙流道術,讓我轉入氣脈一門嗎?”


    “仙流修道,隻有四個字。”張天生笑了笑,說:“那便是,隨物賦形。”


    “什麽意思?”齊慕皺起眉頭。


    張天生說:“仙流之術,學什麽,是什麽。能學天問卜卦,能學地宗陣法,能學氣脈煉體,能學雷神操雷,能學馭鬼通陰陽五行。六百年前,仙流的道法開山祖師,一開始也是馭鬼一脈的,五百年前一次五脈會戰,讓他從五道術法中看破玄機,另辟蹊徑,竟然學會其他幾脈的道法,也正因為此,祖師被當做五脈頭號大敵,引來五脈圍剿。隻是當時祖師已經將創立的仙流道法融會貫通,不論對方什麽道法加身,他都能化解開來,並且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高身之處,猶有過之。以至於五脈高手合而攻之,依舊落了下風。”


    張天生說到這裏,長歎一口氣:“後來祖師為了避開世人,選擇離開,而那時五脈高手已經陷入瘋狂,公認仙流一脈為‘道敵’,祖師害怕他人危險,因此這仙流道術的本事,也都沒傳給其他人。後來,為了逼迫祖師現身,五脈,五脈高手,抓了祖師在馭鬼一脈的親朋友人,以此為威脅,最終祖師和五脈高手在鼇龍山蓮花峰相會。五脈高手依舊不是祖師對手。但為了親朋不受牽連,在鼇龍山上,祖師當場宣布脫離馭鬼,自成仙流,並承諾選走海外,不再歸來。”


    齊慕聽得怒火中燒,一拍腿,叫道:“這五脈都什麽人啊,有本事正大光明打,打不過人,就抓親人來威脅,算什麽英雄好漢?”


    “這故事初聽都覺憤怒,但是你仔細迴想,卻也能理解了。”張天生笑了笑,說:“道法修煉源遠流長,到了祖師哪一脈,其他五脈早已成名已久,各自有門戶之見,彼此不通,故步自封。即使到現在,還是如此現狀。祖師驚才絕豔,融匯五家之術,這其中奧秘,各門各派都不能所得,怎能不害怕。說什麽也要消滅祖師了。”


    “但仙流道術,還是流傳下來了,不是嗎?”齊慕沉聲說:“隻是這祖師也讓人氣悶,如果是我,就廣開大門,把仙流道術全都傳下去,讓我的徒弟踩著其他五脈的徒弟!”


    “你不過一個小子,怎能知道祖師心思?”張天生繼續說:“仙流一脈記錄,當年祖師遠走海外,最終客死他鄉。在他臨終之前,其實身邊也有一些後來跟隨的門徒。他問這些徒弟,自己仙流道術,誰認為可以繼承下去?沒有一個徒弟敢迴答。祖師拍手大笑,直說仙流道術不合時宜,就如梅花開於盛夏,青草露於寒冬,再不傳揚。說完這些,撒手而去。徒弟把祖師下葬,也都離去,消息傳到五脈高手耳中,這件事才算作罷。從此之後五脈流傳至今,悠悠然又四百年了。”


    齊慕一愣:“如果仙流道術沒有傳下來,那咱們,算什麽?”


    “急什麽,我還沒說完。”張天生繼續道:“祖師去世後,遺體安葬大明山清風洞,但後來卻被一夥盜墓賊刨了。祖師記載修煉的仙流道術,也就流傳出來。隻是盜墓一門,畢竟是下三濫的營生,刨出來的東西也上不得台麵,這消息也就沒被道士們知道。仙流道術在黑市和地下市場幾經輾轉,最終落入一個符士手中。”


    齊慕又要打斷,張天生直接開口:“別張嘴,我知道你要問什麽是符士。符士也算道士一種,不算五脈之中,是一些小支小流,符士擅長撰寫符籙,符籙各不相同,上麵各種咒語,就有各種功效,其實也是十分神奇。這符士本就聰穎,得到仙流道術之後,四十歲參透,五十歲小成,再加上自己的改良,在他一百三十歲的時候,仙流道術重現人間。”


    “一百三十歲?”齊慕呆了呆,驚道:“他成仙了?”


    “如果成仙,怎麽才活了一百三十歲?”張天生笑了笑:“成仙,不就永生了麽。不過能夠活到一百三十歲,可見仙流道術之功,非尋常道術可比。在此之後,仙流之術再往下傳,都隻是傳給一人,一直到我這裏。我貪心之下,落得如此地步,怪不得別人。但我不能讓仙流一脈在我手中斷絕。齊慕,仙流之術,就交給你了。”


    張天生忽然嚴峻,把伸手布包拿了過來,掏出其中的小冊子,正是《道士行為準則》。齊慕瞪大眼睛:“仙流道術,就是《道士行為準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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