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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默說:“主任,我記得前幾天我們開會時說這個病人的腫瘤比較大,現在病人具體是什麽狀況?”


    杜文龍說:“這個病人之前病變是比較大,已經累及到肺門的重要結構,血管和支氣管了,經過二十多天的化療,降期了,腫瘤縮小了,現在正是做手術的最佳時期。”


    “我記得上次開會說離心髒比較近,有沒有轉移到其他器官?”


    杜文龍將放射線照相的片子遞給肖默:“你看一下片子。”


    肖默仔細看過後說:“顯示已經少量擴散到胃部了,這個手術有一定風險啊。”


    “是有風險,所以才讓你來做,我相信你的技術。”


    肖默拿起病人的所有病曆和檢查報告仔細翻看,這厚厚一疊的報告首先是常規檢查,包括血常規、尿常規等;其次是肝腎功能全項、凝血功能項目、腫瘤標誌物;再次是影像學檢查,包括胸部ct、腹部ct、腹部b超,腦核磁、骨掃描、心電圖等。


    看完後,肖默說:“怎麽沒有氣管鏡檢查?”


    杜文龍說:“這個檢查沒有必要,病人的氣管、支氣管發育是正常的,這個檢查不是必須的。”


    林輝說:“門診時已經檢查過病人的氣管和支氣管了,沒什麽問題。”


    “病人以前抽過很多煙,術前要求戒煙一段時間的。”


    林輝說:“自從發病後,病人已經戒煙了,大概有兩個月沒有抽煙了。”


    肖默說:“對病人進行三天灌腸了嗎?”


    林輝說:“是的,一切準備就續。”


    肖默說:“那好,情況我基本上了解了。”


    杜文龍臨走時對肖默說:“小肖,這個手術隻能成功不能失敗,一來是一個很典型的可以用於手術研究,二來是考驗你醫技的最好機會。”


    肖默有點緊張,因為以前沒有做過這麽大的手術,他說:“杜主任,我一定會盡力的,感謝您給我這個機會。”


    杜文龍說:“手術時我們會進行錄相,你別緊張,就用我們剛才討論的方案、以平常心來操作就行。將為病人解除病痛放在首位,其次也要考慮我們的聲譽問題,如果成功了,對於我們院來說是一個裏程碑,我們的名聲將打出去,而你也會更加出名。”


    “主任,知道了!”


    杜文龍離開後,肖默和林輝走去手術區準備手術。一切準備就續後,肖默走進手術室,三名手術助理已經在待命了。手術台頂上稍側一點的天花板上裝著一台攝像機,正在錄相,肖默想起杜文龍說要對這台手術進行全程錄相,不由得有點緊張。


    杜文龍和本院的林院長等兩名醫院的領導正坐在旁邊的房間裏,通過攝像機連接的一個顯示屏準備觀看肖默的手術操作過程。這一切肖默並不知情。


    病人已經平躺在手術台上,他上身裸露著,正閉目養神。


    手術助理朱曉將無菌器械準備妥當,放在手術台邊上一個架子上麵。另一個助理將手術台頂上的手術燈調到最亮,朱曉在病人的身上蓋上一塊藍色的布,布的中間有一個方形的洞。


    肖默看一下心電監護儀,上麵正在顯示收縮壓、舒張壓、平均動脈壓、脈搏氧飽和度及心電圖的數值。


    朱曉說:“肖大夫,病人的血壓、血糖已經降到安全範圍。”


    肖默說:“好的,現在要進行麻醉。”


    肖默給病人注射半身麻藥,病人上身完全失去了知覺,他不安地看著肖默。肖默微笑地對病人說:“請您放鬆,別擔心,好好配合我們的操作。”病人輕輕點頭。


    肖默將藍布的洞對準胸腔,對其他三人說:“現在要打開胸腔。”


    肖默伸出右手,旁邊的助理遞給他一把切割刀,肖默果斷地從胸中間下刀切割,由於病人有點胖,內外脂肪比較厚,因此切起來比較費勁。切出一道口子後,鮮血馬上湧出來,另一個助理拿著鑷子夾著紗布壓迫止血,血越流越多,肖默沉著而冷靜地操作著。


    夏青坐在電腦前整理這段時間的項目圖紙,吳飛突然走進來:“大家停一下手中的工作,我有一件事說一下。”


    四個設計師都看著吳飛。吳飛說:“第一件事,就是綠巨人的投標,如果中標的話應該是明天才能收到通知,大家稍安勿躁。第二件事,現在又有一個項目進來了,這個項目規模中等,隻需要兩人就行了,我想讓夏青和王槐來做。”


    夏青問:“是什麽項目?”


    “是一個四星級酒店。兩層,建築麵積大約一千平方。”


    王槐說:“那不算小啊。”


    “不小不大,你倆做就行了。”


    看到金巧巧向他投來不滿的目光,吳飛說:“金巧巧另有工作安排。楊帆和金巧巧配對一下……”


    王槐說:“吳總,你這麽說會讓人誤會的,什麽配對啊?聽起來像是說配種。”


    金巧巧慍怒道:“王槐,你說的啥啊?會不會說話啊?難聽死了。”


    楊帆說:“王工,你這嘴夠貧。本來吳總不是那個意思的。”


    王槐笑道:“對不起,是我口誤。吳總,你繼續說你的正事兒,別理我。”


    吳飛說:“被王槐打斷了,我要說的重點竟然忘記了。”


    夏青說:“王槐,瞧你誤了多大的事兒。”


    吳飛說:“夏青和王槐一會到我辦公室去一趟,詳細的情況給你們說一說。”


    三十分鍾後,肖默將病人的胸腔切開,病人的雙肺露出來,他看到了一個比較大的腫瘤,離心髒比較近,大小將近兩厘米,他不由地倒吸了一口氣,同時,他看見周圍分布著大約五個大小不一的腫瘤,且有兩個已擴散到了胃部。三個助理也倒吸了一口氣,他們意識到病人的情況比較危急。


    肖默說:“現在我要將胸腔擴大,你們配合好我,並密切關注病人的出血量。”


    三個助理異口同聲說:“好!”


    肖默一絲不苟地操作著,將患處切開更大的口子,開始進行肺葉切除。這時,病人肺部的大血管意外破裂導致大出血,出血量大約有500毫升,病人瀕臨失血性休克,肖默緊張地看一下監護儀,三個助理都驚慌起來。


    正在密切關注手術的杜文龍和幾個領導也慌了,他們目不轉睛地觀察著肖默的一舉一動。肖默沉著冷靜地說:“大家別慌!朱曉,馬上補充血容量,請注入生理鹽水1000毫升。”


    朱曉馬上給病人掛上生理鹽水,並將針頭拔下插在生理鹽水瓶上。肖默用心操作,偶爾觀察一下心電監護儀。


    肖默用吸引器橫按壓迫血管止血,邊吸引邊縫合結紮。過了十五分鍾,病人出血量明顯減少。


    監護儀顯示血壓迴升並且能維持在正常數值,紅細胞壓積數值低於30%。肖默說:“朱曉,現在需要輸成份血,選用懸浮紅細胞2u、200毫升血漿,冷沉澱和血小板各一個單位。”


    朱曉連忙去冷櫃裏拿。


    發現病人的情況和病曆、檢查報告顯示的有一定出入,手術難度加大,肖默一邊操作一邊迴憶多年的臨床經驗和在大學學到的專業知識,現在正是考驗他技術的關鍵時刻。現在開始切除最大的腫瘤,肖默小心翼翼地避開膈神經、喉返神經、交感神經鏈和胸導管。


    三小時後,肖默已經成功地將所有腫瘤切除,然後對係統性淋巴結進行清掃,包括肺門與縱隔所有引流區域的淋巴結進行清掃,這是根治治療手段。經過妥善處理後,病人沒有再大量出血,血壓、心率和脈博等指數恢複正常。在手術的最後階段要關閉胸腔,肖默先對胸腔進行徹底止血,防止二次開胸止血。關胸後,肖默用止血劑進行術後處理,以減少胸腔內滲出血。


    杜文龍等三個院方領導緊張地觀看著,看到肖默應變能力如此之強,且遇到緊急狀況的沉著冷靜的作風,他們四人讚不絕口。


    關胸操作差不多用了四十分鍾,整台手術下來將近四小時。基本上站了四小時,肖默和三個助理已經很累了。尤其是肖默,由於太專注,他的額頭多次冒汗珠,朱曉幫他擦去汗珠,他們四人硬撐著一直到手術結束。心電監護儀顯示病人的各項指標都是正常的,意味著手術是成功的。


    病人被推出手術室前往重症監護室。肖默和三個助理本來緊繃著的心此時都放下了,取得成功後的喜悅,讓他們四人不由自主地擁抱在一起。


    三人助理紛紛對肖默表示祝賀,肖默說:“成功是屬於我們大家的,沒有你們,這台手術也成功不了啊。”


    隔壁房間裏,院方的三個高層領導和杜文龍握手祝賀本次大手術取得成功,杜文龍激動地說:“我平生做了很多個手術,今天這場手術讓我印象深刻,整個過程真像在看一場動作大戲一樣驚心動魄啊!”


    一個領導說:“肖默是你帶出來的好徒弟啊。”


    四人心情大好地走出房間,此時,肖默也正從手術室裏走出來,杜文龍連忙迎上去:“肖大夫,太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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