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這位是我師父的關門弟子,現在太醫院當值,聽聞這邊有疑難雜症,特地過來看看。”


    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麽?


    你一個六十多歲的老大夫,有個三十出頭的師弟,而且還是太醫!


    不過清灼並不計較,能看好小茶的病就行。


    至於是誰幫她,有什麽目的?


    她等著。


    太醫的手段不是吹噓出來的,稀有藥材不要錢的用。


    小茶的病情開始好轉。


    不知是從哪裏傳出消息,說她已經接下裴家的帖子,即將要嫁給裴家小少爺。


    偶爾路過梨園,裏麵的戲腔已經唱到---商娘子傾家蕩產救小姑,不惜委身短命人。


    清灼瀲灩眼尾輕挑。


    有意思。


    人們也覺得有意思。


    場場爆滿,一票難求。


    看過之後即罵負心漢,又罵趁人之危的短命人。


    這日清灼趁著小茶已經無大礙,將最後的一點東西擺出來,大家都紛紛購買。


    有的勸解著她,有的讚揚她仁義。


    當然,也有礙眼的不速之客。


    柳墨循。


    他換了身行頭,人模狗樣的,手中還拿著一柄折扇。


    開口就是說教。


    “你要嫁的那人我認得,以前我和他同在阜先生門下讀書,當時我就和他不對付,先生也很不喜他狂傲乖張。”


    阜先生是當世大儒,曾為皇子教書,後先皇駕崩,他借機隱退,入了雲瀾學院,每月隻講十個課時,大家趨之若鶩。


    先生一生瀟灑,唯獨好吃好酒。


    商清灼沒少嚐試,終於釀出極致的味道,才能讓柳墨循拜在他門下。


    誰知道……


    “清娘,你這個人,木訥又無趣,還不懂風情,又沒有姿色,他就是在消遣你。”


    清灼的眼神落在他身後的書童身上,這麽多年過去,他竟還是少年樣子,身高也隻到柳墨循肩膀。


    見她不說話,柳墨循覺得自己說到她心上了。


    “你看那邊。”


    巨大的畫舫泛遊湖上。


    “那整艘船都是裴瑾年的戲班子,他每日養戲子粉頭作樂,你看看你自己,滿身蕭條,還沒有才藝。”


    “他向你提親,哪有什麽真心!就是因為想和我過不去!”


    越說他越覺得就是這樣。


    啪啪。


    清灼抬手拍了兩下。


    “真是讓人眼前一亮,我差點就信了。”


    “請問你的自信是從哪裏搶來的?”


    柳墨循沒想到一直對他百依百順的商清灼會反駁他!


    臉色立即沉了下來。


    “這位狀元大人,您可真是好大的一張臉呢,這都已經能容得下千山萬水了。”


    聽到清灼的嘲諷,柳墨循神情指責,眼中失望更甚,瞧那模樣,仿佛是她做了什麽十惡不赦的事情一般。


    這個渣,隻要商清灼哪裏做的不令他滿意,他就會露出難過失望的模樣,意圖讓她自己認識到,都是她的錯!


    “嗬嗬,我現在和你們柳家沒有絲毫關係!擺臉色給誰看呢!”


    “你怎麽能這麽說表哥!你快道歉!”


    柳墨循身後的小書童像是終忍受不住般,跳出來就伸手指責她。


    “嘖。”


    清灼眼神上下掃視“他”一眼。


    隨意一揮手。


    “啊……我的手……”


    柳墨循護著捧著手的‘他’,連連後退。


    “商清灼你這個瘋……”


    清灼戲謔的看他們一眼。


    不知為何,他竟猛然噤聲。


    “我不僅說他,我還要說你呢!”


    她的目光轉移過來。


    “你們每日連體嬰一般進進出出,就連晚上都要宿在書房陪著對方夜讀,對我,你柳墨循可從來都沒有這般耐心,你向來就隻會讓我忍讓。


    忍讓!多加忍讓!”


    “哦?”


    “難道?”


    清灼似是才反應過來一般,看著二人漲紅似是被誤解又似被戳穿之後氣憤得恨不得殺人的表情。


    她一點都不在意。


    反而一副被人羞辱又恍然大悟的模樣。


    “我就說呢,有些人枉為人,怎麽就能這麽冷心冷肺!我商清灼在你家不辭辛苦拚搏這麽多年,養著你們!


    你竟然沒有絲毫感激,不顧一點情麵,對我貶低又慢待。”


    “敢情你們原來是這種關係!”


    最近他們一直都在事件頂峰上,眾人一看柳墨循過來,也都湊過來看熱鬧。


    力圖拿到第一手消息。


    這會兒大家都已經開始小聲議論紛紛。


    眼神不住的打量研究著他們。


    柳墨循眼睛快要噴出火來!


    咬牙切齒,嗓音陰戾。


    “商清灼,你不要再胡說八道!人要懂得適可而止,還是要想想以後!”


    清灼會怕他!


    笑話!


    “我沒讀過書,不知道什麽叫適可而止!


    我的時間和金錢都已經喂了狗了。”


    “柳墨循,你也不用威脅我!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你能威脅我什麽?”


    清灼端著雙臂,看著他們眼神不屑一顧。


    “早說啊!要是早知道你和你小表弟有這龍陽之好,我早就退出成全你們了,怎麽能讓你這麽漂亮的小表弟,和你當一對偷情的苦命鴛鴦!”


    “哄!”


    “天啊!”


    “竟然是!”


    “我的個老天爺哎~~~”


    這可比停妻另娶勁爆多了!


    柳墨循顯然已經不堪忍受,但是現在這種狀況,他又不便當場發作。


    後方湖麵鴻觀畫舫不知什麽時候停下來,但見一人持扇依著欄軒,笑得邪肆猖狂。


    美人手腕瑩白勻稱,手指修長有力,骨節泛著玉般冷白的幽光,與骨扇相得益彰。


    白玉骨美人扇。


    他身著璀璨銀質錦袍微敞,大紅交領中衣欲露不露。


    麵容大部分都被扇葉遮擋,朦朧微斂。


    墨發傾攏,唯露一雙恣意瀲灩狹長桃花眸,眼尾微挑,濃情惑人又張揚逍遙。


    “嗬嗬……柳狀元,你也太高看你自己了。”


    美人聲音靡麗悠揚,低吟淺唱般似從腔調裏麵飄出幾分調笑,又似濃稠。


    柳墨循正有氣沒處發,轉頭就要開口,沒想到是一位貴氣公子,話語軟上三分。


    “你在說什麽?”


    清灼卻是知道。


    “大!大!大人!他誰!”


    帝清灼感受著對麵人熟悉的靈魂氣息,語調淡漠沒有一絲溫度。


    “我也想知道……”


    他有什麽目的。


    對麵的美人眼眸不經意間先是掃過清灼,少頃微頓,進而移開視線。


    神色懶懶的看向柳墨循。


    “你不是說我裴瑾年是因為和你較勁才想要娶商姑娘為妻嗎?我這不就是在告訴你,你臉真大!”


    “嗯。”


    他彎起眼眸又忍不住笑。


    “怕是移山填海都不能夠哦~~”


    他笑得輕蔑狂妄,無數簇擁附和著,眸底空無一物。


    這時大家也都知道了,這位剛剛是一直都在。


    就是在看柳墨循的笑話。


    “裴瑾年!”


    “你扮作這般下九流的樣子,與這些娼人妓子玩鬧一片,就不嫌丟了讀書人的臉!”


    眾人轉眸打量他一瞬又看向那個風流倜儻貴公子。


    這美人也就是穿著豔麗點,氣勢不拘一格點,周身可是一點沒露。


    “嗬,狀元郎,臉上兩個大窟窿,你是瞎嗎?”


    美人手腕一翻,折扇合攏,露出一張傾城絕色的臉來。


    “哦對!你可就不是瞎嗎!”


    迷人眼眸流轉,他似不經意間又掃過清灼一眼,指尖在自己發尾輕緩纏繞。


    “哧,小公爺是會罵人的…”


    “嗯,哈哈哈……不行,我忍不住……哈哈哈……”


    “啊!那可是嚴大家!”


    “是啊!還有扶桑公子!”


    “啊!!!竟然還有玄小侯爺!小姐!您快看……”


    世家遊船被柳墨循如此貶低,他自覺下不了台麵。


    裴瑾年就像得勝的將軍,昂起頭顱,又看清灼一眼。


    可惜……


    柳墨循已經被接連下麵子,想要找迴優越。


    “商清灼,你看到了!他這副浪蕩紈絝的模樣!這樣的人!哪裏靠得住!”


    “也對,你們一個狂悖短命,一個商賈下堂婦!倒是般……”


    “啪!”


    柳墨循側過頭去,手指不可置信的貼著滾燙的臉頰。


    “你,你,你,你竟敢打我!!!”


    清灼甩甩手腕,心情不爽,眼神當中仿若帶著厲箭。


    “我不僅敢打你,我還敢打殘你,要不要試試?至今還沒有領到職位的,新科狀元郎。”


    她語調輕緩而散漫。


    氣人極了。


    柳墨循張牙舞爪的身形卻猛然一窒。


    “你……你……你……”


    這時候裴瑾年也從畫舫上麵下來,有意無意將清灼護在身後。


    帝清灼這會兒見到他就煩。


    不耐的從一旁閃開,未曾碰觸到他分毫。


    “柳墨循,有什麽本事盡管放馬過來。”


    推上自己的小推車。


    “不過你這個小表弟就不用了,看到‘他’我就想打人。”


    “我不是草船,你們有‘賤’不要往我這發!”


    “我等著你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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