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傳開後,沿海的百姓們紛紛從四麵八方趕來,他們扶老攜幼,眼中燃燒著熊熊怒火,那目光仿佛能將眼前這些倭國俘虜瞬間化為灰燼。


    一位白發蒼蒼的老者,拄著拐杖,顫顫巍巍地走到前麵,他那布滿皺紋的臉因憤怒而漲得通紅,幹枯的嘴唇顫抖著,聲音沙啞卻飽含憤恨:“你們這些畜生啊!當初衝進我們村子,燒我房屋,搶我糧食,還殺了我的兒子兒媳,隻留下我這把老骨頭和年幼的孫子相依為命,你們也配為人?今天就是你們的報應,就是下十八層地獄都難解我心頭之恨呐!”說罷,他舉起拐杖,用力地朝著那些俘虜的方向揮去,盡管距離尚遠,根本夠不著,但那股恨意卻實實在在地宣泄了出來。


    旁邊一位抱著孩子的婦人,眼中滿是淚水,那淚水裏卻沒有絲毫的柔弱,隻有無盡的憤怒與仇恨。她指著那些被綁著的俘虜,聲嘶力竭地喊道:“你們這群天殺的,闖進我家,當著我的麵糟蹋了我的姐妹,還把我剛出生的孩兒扔到地上,若不是老天有眼留了他一條命,我恨不得現在就生吞活剝了你們!”懷中的孩子似乎也感受到了這壓抑又憤怒的氣氛,哇哇大哭起來,那哭聲在這海邊顯得格外淒厲,仿佛也在控訴著這些倭國賊寇的惡行。


    有個年輕力壯的小夥子,滿臉通紅,額頭上青筋暴起,他緊握雙拳,一步步朝著俘虜逼近,怒吼道:“你們在海上攔截我們的漁船,殺害我的父兄,讓我們一家老小沒了生計,隻能挨餓受凍。原以為你們逃迴去了就能逃過懲罰,沒想到老天開眼,讓你們落在我們手裏,今天我定要親眼看著你們受盡折磨,為我死去的親人報仇雪恨!”說罷,他猛地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朝著俘虜們用力扔去,石頭砸在地上,濺起一片塵土,也讓那些俘虜們嚇得瑟縮了一下。


    眾人也紛紛響應,一邊怒罵著,一邊撿起身邊能扔的東西朝著俘虜們砸去,石塊、樹枝如雨點般飛向那些早已驚恐萬分的倭國俘虜。他們的憤怒如同洶湧的潮水,一波接著一波,那是壓抑了太久的仇恨,此刻終於找到了宣泄的出口,每個人都恨不得親自上去將這些俘虜千刀萬剮,以償還他們對大明沿海百姓所犯下的累累罪行。


    在這憤怒的人群中,還有許多失去親人的孤兒寡母、白發人送黑發人的老人,他們望著那些俘虜,眼中的怒火仿佛要將這片海灘都燃燒起來,他們要讓這些倭國賊寇知道,大明的百姓絕不是好欺負的,血債終須血來償!


    就在眾人的憤怒如烈火般熊熊燃燒,朝著那些倭國俘虜宣泄而去的時候,人群裏一個老儒生卻站了出來,他捋了捋胡須,滿臉嚴肅地說道:“諸位鄉親啊,雖說這些倭人犯下了諸多罪孽,可咱大明乃是禮儀之邦,向來尊崇仁義道德,他們不仁,我們卻不能不義呀,如此折磨於他們,有失我大明風範呐。”


    他這話一出口,就像往熱油鍋裏潑了一瓢冷水,瞬間炸開了鍋。那白發蒼蒼的老者氣得臉都歪了,瞪著老儒生,破口大罵道:“呸!你個老畜牲,站著說話不腰疼啊!仁義道德?咱的親人都被他們殺光了,房子被燒了,糧食被搶了,這時候你跟咱講仁義?你是不是讀書讀傻了呀,那些書本裏的道理能換迴咱死去的親人嗎?”


    抱著孩子的婦人也是滿臉怒容,衝著老儒生吼道:“你個老糊塗,仁義要是能擋住這些畜生作惡,咱還會遭這麽大的難嗎?我姐妹被他們糟蹋的時候,他們可曾講過半分仁義?我那可憐的孩兒差點沒了命的時候,他們的仁義在哪兒呢?你要仁義,你咋不去跟那些躺在地下的冤魂說去呀!”


    那年輕力壯的小夥子更是火冒三丈,幾步跨到老儒生跟前,指著他的鼻子罵道:“你個老東西,在這裝什麽清高呢!咱這滿腔的仇恨,那都是親人的血換來的呀。你要是心疼這些倭狗,那你把他們領迴家供著唄,看他們會不會念著你的好,反過來一刀捅死你啊!咱今兒個就是要讓他們血債血償,什麽仁義不仁義的,在這群畜生麵前,那就是狗屁!”


    周圍的百姓們也紛紛跟著附和,罵聲一片。


    “就是,你個老頑固,少在這兒礙事兒,咱可不管你那套酸腐玩意兒!”


    “滾一邊去,等你家也被禍害成這樣,看你還能不能說出這狗屁話來!”


    “咱大明的仁義是對好人的,對這些殺人不眨眼的畜牲,就隻有仇恨,隻有讓他們付出代價才是正事兒!”


    老儒生被眾人這般粗俗又激烈的話語懟得麵紅耳赤,可他心中那股執拗勁兒卻也上來了,梗著脖子,漲紅著臉,又大聲說道:“諸位莫要衝動啊!我等皆是大明子民,受聖人教化,若今日以這般殘忍手段對待他們,那與這些作惡的倭人又有何分別?我知曉大家心中憤恨難平,親人遭難,血海深仇怎可不報,但報仇亦應有道啊。”


    “哼,什麽報仇有道!”那白發老者氣得渾身直哆嗦,用拐杖用力地跺著地,“咱這是被逼到了啥份兒上了呀,你倒好,在這兒滿嘴的大道理。咱普通百姓可不懂你那些彎彎繞繞,隻知道他們害了咱的家人,毀了咱的生活,這仇就得用他們的血來償,不然難消心頭之恨呐!”


    老儒生著急地擺了擺手,繼續爭辯道:“聖人有雲,以直報怨,以德報德。咱大明若以暴製暴,傳出去豈不是讓天下人笑話,說我大明也同那蠻夷一般,隻知用殘忍手段行事,失了大國風範呀。倒不如將這些俘虜放迴倭國,讓他們迴去宣揚咱大明的仁義。”


    眾人一聽老儒生這話,頓時就像被點燃的火藥桶一般,徹底炸了開來。


    那白發蒼蒼的老者氣得差點背過氣去,手指顫抖地指著老儒生,聲音都拔高了幾分,破口大罵道:“放他們迴去?你莫不是失了心智,徹底糊塗透頂了呀!把這群畜生放迴去,他們轉頭就能再拉著隊伍來禍害咱大明,咱死了的親人不就白死了嗎?你還敢說什麽宣揚咱大明的仁義,他們要是懂仁義,能犯下這等滔天罪孽嗎?”


    抱著孩子的婦人眼眶通紅,滿臉都是不可置信,哭喊道:“你個老不死的,竟能說出這般混賬話來!我姐妹的冤屈找誰去說,我孩兒受的驚嚇、遭的罪就這麽算了?放他們迴去,那就是放虎歸山呐,他們隻會變本加厲,覺得咱大明好欺負,你到底是站在哪邊的呀,你是不是收了倭人的好處,來替他們說話啊!”


    年輕力壯的小夥子更是怒目圓睜,一把衝上前去,用力推了老儒生一把,老儒生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小夥子怒吼道:“你這老匹夫,讀書讀得腦子壞掉了吧!咱大明的大國風範可不是靠對這些畜牲仁慈換來的,是靠咱大明的將士們浴血奮戰,靠咱百姓勤勞善良積攢起來的。放他們迴去,那就是對咱死去親人的最大褻瀆,對那些被殘害百姓的不公啊!”


    周圍的百姓們也紛紛圍了上來,你一言我一語地罵著。


    “放迴去?你怕是想讓咱沿海百姓再陷入水深火熱之中吧,咱可絕不答應!”


    “你這老頑固,淨說些沒譜的話,咱今天要是聽了你的,那可真成了天下最大的笑話了,咱的仇不報,往後還怎麽在這世上挺直腰杆子做人呐!”


    “咱被欺負到這份兒上了,你還想著讓他們迴去逍遙自在,你就不怕遭報應嗎?咱大明的仁義他們不配享受,今天必須讓他們血債血償,絕不能手軟!”


    眾人越說越氣,情緒越發激動,有幾個性子急的甚至撿起地上的石塊朝著老儒生扔去,老儒生嚇得趕忙閃躲。


    就在眾人陷入短暫沉默,隻見幾個流裏流氣的流氓地痞撥開人群,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那為首的一個滿臉橫肉,敞著衣衫,露出胸口一片黑毛,扯著嗓子就大喊大叫起來:“喲嗬,你們這幫泥腿子膽子肥了啊,怎麽敢說秀才老爺動手的,不想活了是吧!”


    旁邊一個瘦高個兒地痞也跟著附和,尖著嗓子嚷道:“就是就是,秀才老爺那可是斯文人,讀的是聖賢書,你們這些個粗鄙之人,竟敢對秀才老爺不敬,還想動手,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呐!”


    這話一出口,原本還義憤填膺的百姓們頓時像被掐住了脖子一般,大多不敢吱聲了。那白發蒼蒼的老者氣得嘴唇直哆嗦,可看著這幾個平日裏就橫行霸道、惹不起的地痞,手緊緊攥著拐杖,卻也隻是敢在喉嚨裏發出幾聲低低的冷哼,終究沒敢大聲反駁。


    抱著孩子的婦人咬著嘴唇,眼中滿是憤恨與無奈,她把孩子往懷裏緊了緊,身子微微往後縮了縮,心裏雖有千般怒火,可一想到這些地痞的無賴做派,擔心他們會對自己和孩子不利,也隻能把到嘴邊的罵聲咽了迴去。


    年輕力壯的小夥子漲紅了臉,額頭上青筋暴起,拳頭也不自覺地握緊又鬆開,幾次想衝上前去理論,可餘光瞥見身邊的鄉親們都畏畏縮縮的樣子,又想到這些地痞平日裏欺壓百姓時的狠勁兒,腳下就像生了根一樣,挪不動步了,隻能狠狠瞪著那幾個地痞,眼中的怒火卻也隻能壓抑著。


    其他百姓們更是大氣都不敢出,低著頭,小聲地互相嘀咕著,卻也隻是敢用憤恨的眼神偷偷瞥向那幾個地痞,誰也不敢第一個站出來再去爭辯什麽了。


    那幾個地痞見眾人這般反應,越發得意起來,那滿臉橫肉的地痞冷笑一聲,陰陽怪氣地說道:“哼,怎麽都不吭聲了呀?早這樣識趣多好,咱今兒個就是要護著秀才老爺,你們這些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都給我老實點兒,別再想著鬧事了,不然可有你們好受的!”


    說罷,他們幾個還故意在人群前晃悠著,眼神裏滿是挑釁,現場的氣氛壓抑又緊張。


    老儒生見這幾個地痞一出現,百姓們瞬間就噤了聲,那原本被眾人懟得灰頭土臉、不敢再多言的氣勢一下子又迴來了些。他整了整自己有些淩亂的衣衫,清了清嗓子,故意抬高了聲音說道:“哼,你們這些無知百姓,剛剛還那般囂張,如今怎麽都不吭聲了呀?可見還是要懂些禮數,敬畏斯文之人呐。”


    說罷,他斜睨了一眼那幾個地痞,微微拱手施了一禮,又接著道:“幾位壯士仗義執言,實在是令人欽佩,這世間就該多些像你們這般明事理、尊賢德之人,方能讓這朗朗乾坤不失正道啊。”


    那幾個地痞一聽老儒生這般誇讚,更是得意忘形起來,為首的滿臉橫肉的那個哈哈一笑,拍著胸脯說道:“那是自然,咱雖沒讀過什麽書,但這道理還是懂的,哪能任由你們這些泥腿子對秀才老爺這般無禮呀,那以後這世上還哪有讀書人的體麵了。”


    老儒生連連點頭,順著話頭說道:“正是如此啊,這秀才老爺一心為了咱大明的風範著想,提出那放這些倭國俘虜迴去的良策,本就是心懷大義之舉,可這幫愚民卻隻知宣泄憤恨,全然不顧我大明的仁義之名,實在是可悲可歎呐。”


    周圍的百姓們聽著老儒生這話,雖氣得咬牙切齒,卻又敢怒不敢言,隻能暗暗握緊了拳頭。


    老儒生卻還在那自顧自地說著:“幾位壯士,今日還望你們能幫忙維持下這秩序,莫讓這些衝動之人壞了大事,待此事平息,秀才老爺與我定當重謝,也好讓眾人知曉,這世間終究是有理可循、有義可遵的呀。”


    那幾個地痞一聽還有重謝,眼睛都亮了起來,那瘦高個兒地痞忙不迭地應道:“秀才老爺和您老放心,有我們哥幾個在,他們誰也別想再鬧事,看誰敢不聽咱的,哼!”


    說著,這幾個地痞還故意朝著百姓們走近了幾步,眼神裏滿是威脅之意,現場的氣氛愈發壓抑,百姓們心中的怒火也在不斷積攢,卻好似被一座無形的大山壓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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