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鹿文初說:“你在這看著,別跟丟了,我去取點錢去。”


    “啊?我?”鹿文初還沒反應過來,我就已經走出去了。


    在一個攤位上先買了幾個紅包,然後又去附近的銀行取了點錢,塞進了紅包裏。


    我這才迴到了鹿文初這裏,鹿文初努了努嘴巴:“諾,在那呢。”


    譚若琳正帶著小嗣音慢慢地逛著。


    我走了過去:“怎麽一個人帶著嗣音出來?”


    譚若琳看見我,一臉欣喜:“新年快樂呀!我閑著沒事就帶著寶寶出來逛逛。”


    我看著她的黑眼圈,就知道她是在一個人照顧寶寶。


    “新年快樂,”我試探性地問道,“你不會還沒有跟家裏說這件事吧?”


    “沒有……我能養活寶寶的。”譚若琳有些慌亂。


    我一眼就看出來她在想什麽,我從口袋裏拿出紅包。


    我把手中的紅包往寶寶的小手上塞,發現手太小握不住。


    譚若琳攔我:“沈導,這怎麽行?”


    我不由分說地把紅包塞進了小孩衣服的口袋裏:“有什麽不行的?又不是給你的,這是孩子的壓歲錢。”


    在我的一再堅持下,譚若琳也沒有再推辭。


    我在紅包裏塞了很多錢,鼓鼓囊囊的。


    因為我知道譚若琳的經濟狀況,哪怕尹東且每個月都給她錢,她想要把這個孩子撫養長大還是很艱辛的。


    其實我覺得這件事不是誰的錯,譚若琳做錯了事情,尹東且和她分手是情理之中。


    譚若琳想把這個孩子生下來也沒有錯,這是她自己的選擇。


    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我作為尹東且最好的兄弟,同時也是譚若琳的朋友,自然能幫就幫著點。


    寒暄了幾句之後,我就迴到了一直站在旁邊的鹿文初身邊。


    鹿文初看著譚若琳離去的背影,問我:“你喜歡小孩嗎?”


    “不喜歡,你喜歡?”我點上一支煙。


    “對啊,小孩子那麽可愛,為什麽不喜歡?”鹿文初疑惑地問我。


    我沉思了片刻,說道:“可能還沒到那個年齡,反正我現在是覺得小孩好煩,一點沒看出來可愛。”


    “怎麽?”我戲謔地看著她:“想要孩子了?你才多大,著什麽急?”


    “沒有……”鹿文初撫了撫散落的發絲,“我隻是在想以後要是我和你有了孩子,你會不會拋棄我們?”


    “想什麽呢?不會。”我不假思索地迴答道。


    鹿文初估計以為我說的是不會拋棄她們:“那就好。”


    “不是,”我解釋道,“我說的不會是不會有孩子……”


    沒等鹿文初開口問,我就先說出了原因。


    “不說我現在不喜歡孩子,就算是我喜歡,也沒有時間養娃。”我無奈地表示。


    “你忙什麽?我看你天天都在無所事事。”鹿文初不屑地表示。


    “又在瞎嚼了,”我激動地說道,“在完成我所有的計劃之前,我的心是安穩不下來的。”


    鹿文初並沒有被我的情緒感染,依然很平靜。


    “沈幕折,你是不是被自己的那些計劃困住了?”


    她語出驚人,讓我陷入了思考。


    鹿文初繼續說道:“你口口聲聲說是為了放下過去的迴憶而去做那些事情,但是你不覺得你這是在作繭自縛嗎?”


    我在作繭自縛嗎?


    我倒真的從來沒有這麽想過。


    我隻知道,我給自己製定這些類似於“目標”的東西,讓我有了努力的方向,讓我的生活不再散漫無意義。


    上大學的時候,老師讓說自己的人生目標是什麽。


    大部分人的答案,都是趨近於近期,無非就是什麽考研、考工、找個好工作之類的。


    而我心裏所想的,卻跟他們完全不一樣。


    我不知道是不是隻有我一個人這麽想,但是確實隻有我一個人敢說出來。


    我記得很清楚,我當時是這樣說的:“我認為我現在的靈魂是不完整的,我還有很多想做的事情沒有去做,我的人生目標就是讓我的靈魂趨於完整。”


    這段話可能有些難懂,用簡單的話來概括就是,我還有很多想去的地方沒去過,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嚐試過,還有很多遺憾,讓這些出現在我腦子裏的東西真正成為現實,就是我最終極的人生目標。


    所謂的519計劃,其實隻是我這前後幾年的規劃罷了。


    “我可沒有困住自己,”我平靜地說,“做這些我很樂意。”


    “你是不是傻?”鹿文初皺起眉頭,“喬戲央已經要和濮召瀚結婚了!她已經不是從前的她了!那個喬戲央已經迴不來了!”


    我驚愕地看著情緒波動強烈的鹿文初,她很少在我麵前露出這樣的表情。


    我沉默了片刻,隨即說道:“初初,你說的我都知道。”


    “我知道糾結於過去沒有意義,我做這些也隻是為了我自己。”


    此時的鹿文初也冷靜了下來,恢複了正常的狀態:“我隻是不想看見你再深陷其中了。”


    “沒事,”我輕輕地揉搓著她的手掌,“我懂。”


    短暫的小插曲之後,我和鹿文初又在周圍逛了逛,這一天就結束了。


    鹿文初和閔姨也迴去了。


    我仰在床上,看著天花板。


    我反思著過往,複盤著最近。


    我感覺現在的我比起從前已經好了太多,我看開了太多。


    相比較從前我動不動就用迴憶折磨自己,現在我更多關注的是自己的內心。


    我已經漸漸學會了先愛自己。


    但其實我並不希望自己成為極致的利己主義者。


    我一直在找尋這其中的平衡。


    接下來的幾天,我也給自己放了幾天假。


    畢竟總是高強度地思考和工作,身體也是吃不消的。


    勞逸總得結合。


    雖然以前總是覺得“勞逸結合”這句話就是個徹頭徹尾的謊言,但是現在我自己就可以左右我工作還是休息,所以這句話我可以做到了。


    我連著在對望網咖和尹東且他們打了好幾天遊戲。


    整個公司就我的網吧過年期間還在開業,他們都是完完全全的休息狀態。


    有時候遊戲打累了,也會換一換娛樂方式。


    按按摩,釣釣魚什麽的,男人三件套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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