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江大橋雖然被堵上，但平城的情況還是不能讓人放下警惕。
江明朗跟沐鬆商量後，每天兩邊各派一人，二人組隊沿平江巡邏。
沒辦法，誰讓他們這邊距離平江太近了呢，對麵的情況若不能及時掌握，誰知道將來會出什麽事。
而李南跟喬飛聊過後不止什麽都沒問到，還更加煩悶了。不過他也算能屈能伸，稍加考量後，隻隔了兩天就過來找了江明朗。
最近這段時間他差不多將鵬城市區以及城西的各方勢力（其實壓根沒幾個，基本都是一夥一夥抱團取暖的幸存者）全部收攏，城東因為有江明朗，他還沒伸手。
不過除了雲溪村和沐鬆他們，其它哪個村子還有人，數量多少，這些他基本都已經掌握。
整個鵬城全部被他排查摸索過一遍後，最後得出結論，也就江明朗他們難以對付，不好掌控。
既然不能掌控，又滅殺不了，就隻能握手言和。
起碼目前來看，他隻能這麽做。
江明朗很不耐煩跟李南打交道，不過對他的提議卻也沒反對。
鵬城很大，他們就這麽點人要全顧上不現實，他也不打算全顧。
所以李南提議以平江大橋和市區為界，城西歸他，城東歸江明朗，尤其是長的看不到頭的平江，西邊那邊，李南會派人去巡邏。
“江隊放心，我這邊以後不會再有不開眼的小子冒犯你。”
對於那些小嘍囉的三言兩語，江明朗倒並不在意，隻是他不在意，張少達他們幾個卻不會允許別人多說一句的。
離開前，李深轉頭深深看了眼兩邊高牆上的綠蘿藤蔓，笑了，“嫂子的木係，倒是與眾不同。”
江明朗沒吭聲。
李南一下知道了白荔的身份，看來他猜的不錯，那女人果然是江明朗他老婆，雲溪村白家人。
.......
“奇奇，你的水足夠涼，是可以在發出的瞬間凝結成冰的，你看這樣--”
隨著八月的結束，九月的到來，天卻越來越熱，雖然之前搞來不少發電板，可奈何最近陰天，沒太陽。
又因為柴油有限，也不敢放肆的使用發電機。
所以最近杜啟岩很受歡迎，天天都有人端著盆找他給冰。
給到麻木的杜教導員，終於在看到奇奇玩水時，把‘不學無術’的小家夥拎過來學結冰。
說實話，奇奇對杜叔叔的水結冰確實很感興趣，可是他之前試了幾次都沒試成功，媽媽說不用強求，每個人的異能都是根據個人體質形成的。
他的水喝起來比較甜，對人有沒有奇效不知道，但是鳥子和狗子們明顯是愛喝的。
比如小五和鳳寶，這倆貨早在蘇城時就已經喝奇奇的水喝習慣了，迴到老家那是一口井水都不碰。
小五整天跟著奇奇，隻要渴了就蹭蹭他，讓他往嘴裏放水就行了。但鳳寶迴家後卻大多數時間跟著老太爺，它水盆裏的水有時候就是老爺子給換的。
於是，寵物房門口的鳥籠旁邊，水盆經常會歪倒。而每次水盆歪倒後，奇奇腦袋上就會多個鳥型掛件，直到他的頭皮被鳥爪子撓一下，才想起來給小破鳥放水。
除了它倆，還有鐵蛋和哼哈二將。
另外，為了省事，雞和羊也都已經喝上了，目前看著還正常，沒像哼哈二將那樣出現意外。
所以小家夥其實每天挺忙呢，一大早起來要給鳥子換水，要把雞放到外麵圈養的草地裏，再把羊牽到另一塊草地。這些做完還要跟吉吉一塊去跑步，再每天例行去找悠悠說會話，雖然她從來沒理過他們倆，但媽媽說那是因為她病了。
生病的小孩很可憐。
所以不理就不理吧，反正等她病好了就理了。
所有這些做完，他和吉吉還要跑村裏轉悠著觀察那些貓貓狗狗，防止哪一隻有了奇怪的異能不知道。
就像鐵蛋，額頭上莫名多出一隻角，到目前為止，他們還都不知道這隻角能幹啥。不過小東西的傷早好了，它跟鳳寶一樣，如今天天跟著老太爺。
江奇小朋友每天真的是從早忙到晚，再加上太爺爺給他規定的練字和背書......
所以他真的沒時間製冰啊。
奇奇試圖勸解杜叔叔，“我媽說尺有所長寸有所短，每個人的異能不一樣功能也不一樣......”
“不，可以一樣的。”
杜啟岩麵無表情的打斷他，“你媽說的是沒錯，但要視情況而定，咱倆都水係，杜叔叔能做到，你肯定也可以。乖，再試一遍。”
“老大，你肯定可以的，加油！”
“你看，吉吉都相信你能行，你有什麽理由不相信自己呢？”
是這樣嗎？
江奇小朋友撓撓頭，想到自己之前學習控製水也是爸爸鼓勵的，不然他也不可能知道自己還有這能耐。
跟杜叔叔教他製冰倒也相似。
這麽一想他頓時又精神了，開始一遍一遍的按照杜叔叔要求的做：將水固態化，並放出的水溫度夠低。
“吉吉，把這兩頁計算做了。”
“啊？”
“你啊什麽？沒看人家奇奇都在認真學習製冰嗎？你在這兒幹看著好意思？”
林喆眨了眨眼，心想我為什麽要不好意思？
老大努力練習異能，他在旁邊給他加油，這難道不合適？
“吉吉，你今天沒跟著我練字，太爺說了，你要補的。”
某個認真練習製冰的小朋友還不忘分一分精力到林喆身上，並給好朋友補刀，“一個小時。”
杜啟岩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低頭看林喆，“你今天沒練字？”
對於老爺子的理念他是非常認同的，無論什麽時候什麽境況，在有條件和能力的前提下，孩子的學習不能給落了。
更何況這兩個小家夥連一年級都沒畢業，字都認不全，更需要學習了。
幸好之前白荔搜刮過不少文具店，各種筆和本子以及練習冊等弄了一大堆，夠他們這些孩子寫上十幾年的。
白老爺子之前是小學校長，教他們到小學畢業沒問題。
之後的教育也能銜接上，因為他們還有個高中物理老師呢。
這一天在奇奇被迫製冰，以及林喆哭喪著臉做題中度過。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程思雲被尿憋醒，剛睜開眼想起床上廁所，突然愣了下。
她定定的看著站在床邊盯著她看的小女孩，後背唰的冒出一層冷汗。
天哪，這孩子怎麽又跑她臥室來了？
還是在天沒亮的情況下，站在床頭一動不動的盯著她。
她是想嚇死她嗎？
程思雲咧了咧嘴，想擠出一個笑卻沒擠出來，隻能幹巴巴的叫道，“悠悠啊，你什麽時候過來的？”
不管什麽時候過來，能不能別這麽嚇人？
雖然知道這孩子病了，可是......生病了也不帶這麽折磨她的吧？
她招誰惹誰了，她以前可不認識他們父女。
說出來荔枝都不太信，她啥也沒做，這孩子卻無端的開始黏著她。
說實話，程思雲一開始還有點受寵若驚，畢竟她跟正常人長的不一樣，以前無論是大人還是小孩，基本都會對她敬而遠之，不指指點點已經算別人涵養極好了。
像這孩子無端跟她親近的，還是第一個。
但親近歸親近，親近成這個樣子她有點受不了。
“悠悠，你過來找阿姨，你爸爸知道嗎？”
雖然清楚這孩子不會迴答，程思雲還是自顧自的跟她說話，“你看這樣好不好，你迴去跟你爸爸說一聲，然後再過來找阿姨，行嗎？”
快憋不住了，她得上廁所。
但根據以往的經驗，這孩子隻要來了就肯定黏著她，對，上廁所也黏著。
別人便秘，她都快開始便尿了。
畢竟孩子再小，她也跟對方不熟啊，被一個不熟的小孩直勾勾的盯著上廁所，能尿出來都算她定力好。
程思雲躺不住了，她坐起身，穿著睡衣去廁所，小丫頭亦步亦趨的跟在後麵。
艱難的尿了半泡尿，程思雲迴到臥室，當著小丫頭的麵快速換了身運動短袖長褲。
下樓到客廳倒了兩杯溫水，她端起來的時候，小丫頭果然跟以前一樣，端起了另一杯。
喝過水程思雲往外走。
她知道這個時候江明朗和許博他們已經在外麵跑步了，為了以後不給大家拖後腿，她如今也跟著他們一塊跑，就是每天沒他們起的早，往往她過去的時候，人家已經跑了半個小時了，但等她氣喘籲籲的停下，他們卻還在跑。
所以說像他們這種人，即便是沒異能，也比普通異能者強多了。
許博起床的時候悠悠還在睡，昨天他跑完步迴去，小丫頭才醒，他以為今天也會如此。
誰知跑了還沒一個小時，就看到了跟在程思雲身後的女兒。
許博跑過去對程思雲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這孩子又去找你了？”
那是找她嗎？那是嚇她！
心裏這麽想，實情卻並不打算說出來，孩子已經非常可憐了，要是說出她會站在別人床頭直勾勾的盯著人看......說實話，相比較這孩子對她造成的困擾，她卻並不想別人對此用異樣的眼神來看她。
反正沒嚇死，就這麽吧。
“你跑你的，我跑一會就帶她迴去吃早飯。”
“麻煩了。”
“不麻煩，這孩子很省心。”除了嚇人。
但許博並不知道他女兒嚇到了程思雲，卻也對她的照顧很是感激。
悠悠願意跟著她，而對方也樂意幫忙照顧，這無疑讓對女兒一直緊繃著精神的許博有了些許喘息的時間，也給了他信心，既然悠悠願意接近程思雲，是不是說明以後也會願意和別人交流？
看程思雲帶女兒跑遠，許博著實鬆了一口氣。
嫂子的這個朋友是真不錯，脾氣好又有耐心，在育兒方麵，她肯定非常有經驗。
“明朗......”
這邊跑步的還沒結束，周磊通過雲溪村和白果園之間的小門，腳步匆匆的跑了過來。
“我記得你說誰是醫學院的學生來著？那也算半個醫生了，”
還沒跑到跟前，周磊就著急忙慌的問，“是誰啊？你能不能叫她過來下，幫忙看看小白。”
“小白？”
離得近了，江明朗幾人才看清周磊手裏捧著個血團子。
江明朗驚訝的看著他的手，“這是小白？什麽時候迴來的？它傷哪兒了？”
自從上次小白不見後，一直到今天才出現。
“我媽早起在院子裏發現的，它肚子破了一個洞，也不知被什麽給咬的。你別說那麽多了，趕緊叫人救它吧。”
周磊又心急又心疼，五大三粗的漢子，眼眶都紅了。好像下一秒小白要是斷氣，他現在就哭出來。
江明朗扭頭看向張少達，這小子如今已經搬去跟夏家父女一塊住了，前幾天剛跟人小姑娘表白，如今見天的傻笑，一副欠揍的模樣。
“你去叫夏敏？”
但張少達沒動，他看著周磊手心的‘血團子’，很沒信心，“出這麽多血，救不活了吧。”
最關鍵的是，他媳婦又不是獸醫，最多算半個產科大夫。
“怎麽救不活，它還有唿吸呢，哎呀你快去行不行？”
周磊急得不行，直想踹張少達一腳，怎麽這麽囉嗦，趕緊把人叫來不行嗎？
“但夏敏不是獸醫。”
“都什麽時候了你還分那麽清，人和獸有什麽區別？”
“......”
這是看到愛貓受傷魔怔了？
眾人不語，程思雲這時道，“給我看看吧。”
周磊跟程思雲也算很熟，他狐疑道，“你會看？我怎麽不知道你學過獸醫。”
程思雲忍不住翻個白眼，冷哼了聲，“剛剛還說人和獸沒區別，現在就要找專業獸醫了？”
“我不是這意思......你真的懂？”
周磊不知道程思雲行不行，但目前也確實沒有別的更好的辦法了，他又催張少達，“你接著去叫你家的醫學生，多個人多份力量，快，拜托了！”
張少達一聽‘你家的’三個字，頓時心花怒放，也顧不得去想夏敏是獸醫還是產科大夫了，轉身急匆匆去叫她。
“走吧，先迴家，把小白身上的血洗幹淨，看看傷口有多大。”
程思雲倒不是吹牛，她剛離婚那兩年在寵物店幹過，並且給寵物醫生當了一年多的助手。
江明朗跟沐鬆商量後，每天兩邊各派一人，二人組隊沿平江巡邏。
沒辦法，誰讓他們這邊距離平江太近了呢，對麵的情況若不能及時掌握，誰知道將來會出什麽事。
而李南跟喬飛聊過後不止什麽都沒問到，還更加煩悶了。不過他也算能屈能伸，稍加考量後，隻隔了兩天就過來找了江明朗。
最近這段時間他差不多將鵬城市區以及城西的各方勢力（其實壓根沒幾個，基本都是一夥一夥抱團取暖的幸存者）全部收攏，城東因為有江明朗，他還沒伸手。
不過除了雲溪村和沐鬆他們，其它哪個村子還有人，數量多少，這些他基本都已經掌握。
整個鵬城全部被他排查摸索過一遍後，最後得出結論，也就江明朗他們難以對付，不好掌控。
既然不能掌控，又滅殺不了，就隻能握手言和。
起碼目前來看，他隻能這麽做。
江明朗很不耐煩跟李南打交道，不過對他的提議卻也沒反對。
鵬城很大，他們就這麽點人要全顧上不現實，他也不打算全顧。
所以李南提議以平江大橋和市區為界，城西歸他，城東歸江明朗，尤其是長的看不到頭的平江，西邊那邊，李南會派人去巡邏。
“江隊放心，我這邊以後不會再有不開眼的小子冒犯你。”
對於那些小嘍囉的三言兩語，江明朗倒並不在意，隻是他不在意，張少達他們幾個卻不會允許別人多說一句的。
離開前，李深轉頭深深看了眼兩邊高牆上的綠蘿藤蔓，笑了，“嫂子的木係，倒是與眾不同。”
江明朗沒吭聲。
李南一下知道了白荔的身份，看來他猜的不錯，那女人果然是江明朗他老婆，雲溪村白家人。
.......
“奇奇，你的水足夠涼，是可以在發出的瞬間凝結成冰的，你看這樣--”
隨著八月的結束，九月的到來，天卻越來越熱，雖然之前搞來不少發電板，可奈何最近陰天，沒太陽。
又因為柴油有限，也不敢放肆的使用發電機。
所以最近杜啟岩很受歡迎，天天都有人端著盆找他給冰。
給到麻木的杜教導員，終於在看到奇奇玩水時，把‘不學無術’的小家夥拎過來學結冰。
說實話，奇奇對杜叔叔的水結冰確實很感興趣，可是他之前試了幾次都沒試成功，媽媽說不用強求，每個人的異能都是根據個人體質形成的。
他的水喝起來比較甜，對人有沒有奇效不知道，但是鳥子和狗子們明顯是愛喝的。
比如小五和鳳寶，這倆貨早在蘇城時就已經喝奇奇的水喝習慣了，迴到老家那是一口井水都不碰。
小五整天跟著奇奇，隻要渴了就蹭蹭他，讓他往嘴裏放水就行了。但鳳寶迴家後卻大多數時間跟著老太爺，它水盆裏的水有時候就是老爺子給換的。
於是，寵物房門口的鳥籠旁邊，水盆經常會歪倒。而每次水盆歪倒後，奇奇腦袋上就會多個鳥型掛件，直到他的頭皮被鳥爪子撓一下，才想起來給小破鳥放水。
除了它倆，還有鐵蛋和哼哈二將。
另外，為了省事，雞和羊也都已經喝上了，目前看著還正常，沒像哼哈二將那樣出現意外。
所以小家夥其實每天挺忙呢，一大早起來要給鳥子換水，要把雞放到外麵圈養的草地裏，再把羊牽到另一塊草地。這些做完還要跟吉吉一塊去跑步，再每天例行去找悠悠說會話，雖然她從來沒理過他們倆，但媽媽說那是因為她病了。
生病的小孩很可憐。
所以不理就不理吧，反正等她病好了就理了。
所有這些做完，他和吉吉還要跑村裏轉悠著觀察那些貓貓狗狗，防止哪一隻有了奇怪的異能不知道。
就像鐵蛋，額頭上莫名多出一隻角，到目前為止，他們還都不知道這隻角能幹啥。不過小東西的傷早好了，它跟鳳寶一樣，如今天天跟著老太爺。
江奇小朋友每天真的是從早忙到晚，再加上太爺爺給他規定的練字和背書......
所以他真的沒時間製冰啊。
奇奇試圖勸解杜叔叔，“我媽說尺有所長寸有所短，每個人的異能不一樣功能也不一樣......”
“不，可以一樣的。”
杜啟岩麵無表情的打斷他，“你媽說的是沒錯，但要視情況而定，咱倆都水係，杜叔叔能做到，你肯定也可以。乖，再試一遍。”
“老大，你肯定可以的，加油！”
“你看，吉吉都相信你能行，你有什麽理由不相信自己呢？”
是這樣嗎？
江奇小朋友撓撓頭，想到自己之前學習控製水也是爸爸鼓勵的，不然他也不可能知道自己還有這能耐。
跟杜叔叔教他製冰倒也相似。
這麽一想他頓時又精神了，開始一遍一遍的按照杜叔叔要求的做：將水固態化，並放出的水溫度夠低。
“吉吉，把這兩頁計算做了。”
“啊？”
“你啊什麽？沒看人家奇奇都在認真學習製冰嗎？你在這兒幹看著好意思？”
林喆眨了眨眼，心想我為什麽要不好意思？
老大努力練習異能，他在旁邊給他加油，這難道不合適？
“吉吉，你今天沒跟著我練字，太爺說了，你要補的。”
某個認真練習製冰的小朋友還不忘分一分精力到林喆身上，並給好朋友補刀，“一個小時。”
杜啟岩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低頭看林喆，“你今天沒練字？”
對於老爺子的理念他是非常認同的，無論什麽時候什麽境況，在有條件和能力的前提下，孩子的學習不能給落了。
更何況這兩個小家夥連一年級都沒畢業，字都認不全，更需要學習了。
幸好之前白荔搜刮過不少文具店，各種筆和本子以及練習冊等弄了一大堆，夠他們這些孩子寫上十幾年的。
白老爺子之前是小學校長，教他們到小學畢業沒問題。
之後的教育也能銜接上，因為他們還有個高中物理老師呢。
這一天在奇奇被迫製冰，以及林喆哭喪著臉做題中度過。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程思雲被尿憋醒，剛睜開眼想起床上廁所，突然愣了下。
她定定的看著站在床邊盯著她看的小女孩，後背唰的冒出一層冷汗。
天哪，這孩子怎麽又跑她臥室來了？
還是在天沒亮的情況下，站在床頭一動不動的盯著她。
她是想嚇死她嗎？
程思雲咧了咧嘴，想擠出一個笑卻沒擠出來，隻能幹巴巴的叫道，“悠悠啊，你什麽時候過來的？”
不管什麽時候過來，能不能別這麽嚇人？
雖然知道這孩子病了，可是......生病了也不帶這麽折磨她的吧？
她招誰惹誰了，她以前可不認識他們父女。
說出來荔枝都不太信，她啥也沒做，這孩子卻無端的開始黏著她。
說實話，程思雲一開始還有點受寵若驚，畢竟她跟正常人長的不一樣，以前無論是大人還是小孩，基本都會對她敬而遠之，不指指點點已經算別人涵養極好了。
像這孩子無端跟她親近的，還是第一個。
但親近歸親近，親近成這個樣子她有點受不了。
“悠悠，你過來找阿姨，你爸爸知道嗎？”
雖然清楚這孩子不會迴答，程思雲還是自顧自的跟她說話，“你看這樣好不好，你迴去跟你爸爸說一聲，然後再過來找阿姨，行嗎？”
快憋不住了，她得上廁所。
但根據以往的經驗，這孩子隻要來了就肯定黏著她，對，上廁所也黏著。
別人便秘，她都快開始便尿了。
畢竟孩子再小，她也跟對方不熟啊，被一個不熟的小孩直勾勾的盯著上廁所，能尿出來都算她定力好。
程思雲躺不住了，她坐起身，穿著睡衣去廁所，小丫頭亦步亦趨的跟在後麵。
艱難的尿了半泡尿，程思雲迴到臥室，當著小丫頭的麵快速換了身運動短袖長褲。
下樓到客廳倒了兩杯溫水，她端起來的時候，小丫頭果然跟以前一樣，端起了另一杯。
喝過水程思雲往外走。
她知道這個時候江明朗和許博他們已經在外麵跑步了，為了以後不給大家拖後腿，她如今也跟著他們一塊跑，就是每天沒他們起的早，往往她過去的時候，人家已經跑了半個小時了，但等她氣喘籲籲的停下，他們卻還在跑。
所以說像他們這種人，即便是沒異能，也比普通異能者強多了。
許博起床的時候悠悠還在睡，昨天他跑完步迴去，小丫頭才醒，他以為今天也會如此。
誰知跑了還沒一個小時，就看到了跟在程思雲身後的女兒。
許博跑過去對程思雲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這孩子又去找你了？”
那是找她嗎？那是嚇她！
心裏這麽想，實情卻並不打算說出來，孩子已經非常可憐了，要是說出她會站在別人床頭直勾勾的盯著人看......說實話，相比較這孩子對她造成的困擾，她卻並不想別人對此用異樣的眼神來看她。
反正沒嚇死，就這麽吧。
“你跑你的，我跑一會就帶她迴去吃早飯。”
“麻煩了。”
“不麻煩，這孩子很省心。”除了嚇人。
但許博並不知道他女兒嚇到了程思雲，卻也對她的照顧很是感激。
悠悠願意跟著她，而對方也樂意幫忙照顧，這無疑讓對女兒一直緊繃著精神的許博有了些許喘息的時間，也給了他信心，既然悠悠願意接近程思雲，是不是說明以後也會願意和別人交流？
看程思雲帶女兒跑遠，許博著實鬆了一口氣。
嫂子的這個朋友是真不錯，脾氣好又有耐心，在育兒方麵，她肯定非常有經驗。
“明朗......”
這邊跑步的還沒結束，周磊通過雲溪村和白果園之間的小門，腳步匆匆的跑了過來。
“我記得你說誰是醫學院的學生來著？那也算半個醫生了，”
還沒跑到跟前，周磊就著急忙慌的問，“是誰啊？你能不能叫她過來下，幫忙看看小白。”
“小白？”
離得近了，江明朗幾人才看清周磊手裏捧著個血團子。
江明朗驚訝的看著他的手，“這是小白？什麽時候迴來的？它傷哪兒了？”
自從上次小白不見後，一直到今天才出現。
“我媽早起在院子裏發現的，它肚子破了一個洞，也不知被什麽給咬的。你別說那麽多了，趕緊叫人救它吧。”
周磊又心急又心疼，五大三粗的漢子，眼眶都紅了。好像下一秒小白要是斷氣，他現在就哭出來。
江明朗扭頭看向張少達，這小子如今已經搬去跟夏家父女一塊住了，前幾天剛跟人小姑娘表白，如今見天的傻笑，一副欠揍的模樣。
“你去叫夏敏？”
但張少達沒動，他看著周磊手心的‘血團子’，很沒信心，“出這麽多血，救不活了吧。”
最關鍵的是，他媳婦又不是獸醫，最多算半個產科大夫。
“怎麽救不活，它還有唿吸呢，哎呀你快去行不行？”
周磊急得不行，直想踹張少達一腳，怎麽這麽囉嗦，趕緊把人叫來不行嗎？
“但夏敏不是獸醫。”
“都什麽時候了你還分那麽清，人和獸有什麽區別？”
“......”
這是看到愛貓受傷魔怔了？
眾人不語，程思雲這時道，“給我看看吧。”
周磊跟程思雲也算很熟，他狐疑道，“你會看？我怎麽不知道你學過獸醫。”
程思雲忍不住翻個白眼，冷哼了聲，“剛剛還說人和獸沒區別，現在就要找專業獸醫了？”
“我不是這意思......你真的懂？”
周磊不知道程思雲行不行，但目前也確實沒有別的更好的辦法了，他又催張少達，“你接著去叫你家的醫學生，多個人多份力量，快，拜托了！”
張少達一聽‘你家的’三個字，頓時心花怒放，也顧不得去想夏敏是獸醫還是產科大夫了，轉身急匆匆去叫她。
“走吧，先迴家，把小白身上的血洗幹淨，看看傷口有多大。”
程思雲倒不是吹牛，她剛離婚那兩年在寵物店幹過，並且給寵物醫生當了一年多的助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