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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在他踏出棺材的瞬間,所有仙神全部屈膝行禮,尊他為帝。


    浩浩蕩蕩的叩拜儀式,讓羽川一陣頭暈目眩,不可置信的後退時,腳步踉蹌差點被厚厚的積雪絆倒。


    是江晟扶他一把,將事情緣由小聲向他簡單解釋了一遍,才又語重心長的將方才登帝一事告知道“你現已是天選之子,而你的命也是向天借的。在你複活前玉帝便已退位,因為隻有他退位你才能活,現在一切都成定局無法更改,我知道你心裏一定亂極了,因為你無心帝位,但此番是天選了你,更是他們信任你。


    三日前,你也曾親口言自己心盛世間萬物,所以,別讓我們所有人乘興而來,敗興而歸好嗎?


    還有,玉帝當初答應長空司齊集結上神,就是為了借他之口,將你的事再次發酵,就是為了徹底澄清你,現在,你的形象才剛有所顛覆,別當著眾仙神的麵再出現差池了,因為你已經不是三界殿下,更不是魔尊,而是天帝。但我猜無論是玉帝,還是元陽上帝亦或是白澤聖祖,他們對你的考驗才剛剛開始,你是玉帝之子是天選之子,所以你也不僅僅隻是你。”


    講完這些,江晟又盯著他的眼笑言“看慣了你赤紅色的瞳仁,如今這暮藍之色,倒還有些不適應了。”


    他笑的優雅,羽川的眼現在看著,澄明又幹淨,甚至比天山的雪蓮還要讓人心生神往。


    江晟為了讓他也能看到,還化出一方鏡子舉到他了他麵前。


    他知道羽川心裏十分抗拒自己是天帝的身份,因為早在天山複活兄長的那日,江晟就通過小七偷聽過他二人的談話。


    羽川的心早已被三界折磨的疲憊不堪,在救贖太一玄君時,他也徹底被太一玄君擊敗,因為當時,他不會想不到太一玄君的毒會讓他神識俱毀,當時,他分明可以用神力去阻止他,卻硬是用自己的身體去擋,是因為他真的不再想活下去了。


    江晟現在告訴他這些,就是提前言明,羽川再抗拒都是沒用的,因為天帝之位是天選的是眾人選的,抗拒無效,更是為了讓他死了要擺脫三界的心。


    以前他不懂羽川,現在他懂了。


    隻有一個人對世事極其失望時,才會以離開的方式避免一切。但以後不必惶恐,畢竟羽川身邊有如此多真心待他之人,定不會再讓他再重蹈覆轍當年之苦。


    而讓他振作起來的第一步,就是讓他活下去。


    羽川看著江晟手中的鏡子,眉心深深的擰起,他很痛苦,心中好似有千百根鐵絲在來迴切割。


    可江晟的話,和放眼看去的一張張笑顏,他們每個人眼中都是期許(柒許)的目光,玉帝笑著將頭上的十二行珠冠冕旒摘下,其實他本可以留在羽川身邊暫輔佐他一些時日,但白澤聖祖告誡他放手,因為一旦留下,羽川便會繼續依賴他。


    而新上任的天帝該學會自己控權握柄,整治三界,所以前玉帝留下,不但無法相助,還會讓他失去自主力。


    所以玉帝今日要離他而去了,他沉沉吸了一口氣,將手中的十二行珠冠冕旒舉到羽川麵前,要為他戴上時,羽川紅了眼,他滿目都是悲憫和抗拒,連攥緊的手都開始發顫,但他無法拒絕這份榮譽,無法當著仙神的麵說一句不願意,因為一切都如江晟所言,他拒絕不了,此刻做的一切抵抗都是在讓父王難堪,所以他隻能接受。


    重重的冠冕壓在頭頂時,好像有石頭堵住了最致命的那一根氣管,奪人命的沉重。


    “父王...”


    “父王不會離開你,隻是退隱出三界,但你記住,無論我身在何處,心都會牽掛著你,日後,三界有不明之事,都可跟鶴山商議。”玉帝的聲線溫涼似長空墜落的雨線,帶著無限傷感和強壓的不舍。


    而此時羽川的臉已經白得不成樣子,隱忍的淚讓他眼中紅血絲越發的重,或許此刻玉帝再多講一個字,他都會失控的哭出聲來。


    白澤聖祖看在眼裏,上前一步,故意扶了扶他的發冠,擾亂他思緒道“冠冕好像偏了!”


    “哪有?”黛長安看著白澤聖祖細長的手指硬生生將冠冕拉偏,她也看出了羽川眼中的淚,並且也知道白澤聖祖是在幹擾羽川注意力,轉移他的悲傷,但沒人敢和白澤聖祖貧,於是自告奮勇的在一旁指揮道“你這個還是沒正,偏左了。”


    “那右?這樣嗎?”白澤聖祖問,黛長安手卻拄著下巴邊打量,邊指揮“再多一點。”


    “……這樣……?”


    “迴去一點,迴去一點。”


    “你這眼神到底行不行?”白澤聖祖斜睨了她一眼。


    “明亮有神,可好使了。”無憂


    ……


    二人在眼前,左一句右一句,生生將羽川的情緒攪渾,見他眸中的熱淚散去,白澤聖祖才向他交代了八個字“慎終如始,則無敗事!”


    之後便命令鶴山帶羽川迴天庭,鶴山是玉帝的手下,熟知三界全部事務,所以接下來的事,便交給他同羽川商議。


    可就在白澤聖祖要帶著玉帝離開時,羽川卻上前相攔,在眼眸中的悲憫化成怒氣,要強行阻攔時,白澤聖祖盯著他的眼,用神念殘忍告知道“如果三日前你不曾主動放棄性命,今日你父王也不會如此被動,以前你的失誤我不同你一一計較,但此番是對你的懲罰,因為你的原因,你的失誤,他不能留下。


    如果還想見到他,就給我提起精神來好好當你的天帝!”


    白澤聖祖的語氣一瞬間變得冷冰冰的,言盡便一揮衣袂,拉著玉帝駕鯤離去,獨獨留下羽川在原地淩亂。


    站在鯤背上時,玉帝才深歎了一口氣,衝白澤聖祖無奈一搖頭道“你這脾性,明明是一番善意,卻這般隱晦。”


    百澤聖祖卻笑意淡淡,慵懶道“年輕人,就是要給點教訓,如果此番他還意識不到自己錯了,很有可能下一次他也會草率的結束自己的命。”


    “他不會!”玉帝迎風的目光,變得堅定又傲然,他相信羽川,同時也信他身邊的所有人。


    ……


    而羽川,在玉帝消失以後,目光還萬分悲涼的凝視著他離去的方向,他的腦海裏一片空白,被鶴山帶迴天庭時,便將自己關進了大殿裏。


    一個人孤零零坐在父王曾坐過的帝王之椅上,整整沉思了一日一夜。


    這期間,雷打不動,沒有任何一個人能敲開大殿的門。


    直到第二日,沉重的殿門才終於開啟。


    而此時的羽川就像真正的重生了一般,他的狀態不再頹喪和消沉。


    振作起來所作的第一件事,便是宣布三界要和平共處,無論是神、魔、妖、凡人,都需互相尊重對方血統,互不侵犯,更不可無故廝殺,並且提倡魔教者,從善修行,還可將其魔血進化,升級為仙,為神!


    而之前帶領的魔教,被他解散了。


    解散魔教時,江晟告訴魔教眾人,如果有意想加入冰火城者,自己會竭力護住他們,無論魔血能不能除,真心願意加入冰火城者,便是眾人一心。


    無數魔教徒因此歸順冰火城,而搖擺不定的尚安瑤本還在鬱悶,魔尊解散了魔教自己該何去何從,聽到江晟這般言,是第一個嚷嚷著加入了冰火城。


    段末和初塵並不是魔,段末是水妖一族,魔教解散後,他也不知自己該去何處。但認主,段末此生隻認魔尊一人,所以未入冰火城。


    而初塵是巫妖族,跟江晟從第一次見麵便兩相不對付,更是不願。


    就在兵分多路要離去時,黛長安揪著初塵要報仇,可初塵的記憶已經沒了,早在前魔尊手中,他的記憶就已經被剝奪,連自己是巫妖族一事都記不清。


    於是,羽川告訴黛長安,此事可先欠著,一切待他恢複記憶後再談,黛長安心裏憋屈,但天帝之話不能不聽,除此外,對付一個失去記憶的人,她也委實下不了手。


    魔教處理完畢後,羽川又親自帶著江晟和江亦安、秋芯冉向東海龍王解釋當年之事,以及此次江晟偷兵符一事。


    老龍王從來也沒想過,一夜醒來,整個三界都變了主,但聽到自己的兒子當年是受了這般疾苦時,氣到和泱禾二人雙雙哀哭,神龜爺爺更是氣到不輕,他以前隻覺得江亦安這孩子性格怪異又孤僻,能拿匕首刺自己的人,它生平就見過江亦安一人,直到十九年前,它還在東海岸邊同江晟講江亦安的不足,可如今聽著,隻覺得心都要被捏碎了。


    羽川見誤會化解,看著江亦安又重新有了家,看著他們一家人團聚,看著秋芯冉也融入了其中,他為他們每一個人都感到喜悅,可他自己,卻是小心翼翼的退出了。


    天庭的錦韞殿,父王一直都為他保留著,並且日日都派人清掃,十萬年都過去了,這裏卻還是嶄新一如往日。


    羽川又迴到了這裏,可是心裏卻空蕩蕩的,因為沒了父王,沒了秋芯冉和江亦安,一切看似迴去了,卻好似再也迴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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