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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冰火城後,幾人便見凡塵之景恢複了以往的麵貌。


    此刻,東方位一輪被朝霞掩映的紅日,正冉冉升起。


    奪神炫目的光芒從雲縫裏透下,像無數金絲帶從天際垂落一般,美輪美奐。


    暖暖的微風拂麵,吹在身上,空氣都彌漫著香甜。


    黛長安沒有用瞬移術,而是乘雲飛往天山,如雛燕般輕盈的銀白身影柔柔都飄向長空,掠過一片片原野,行過山河湖泊,聽著榕樹下的蟬鳴聲吵到震天。


    以前,黛長安總會覺得盛夏蟬鳴聲是最刺耳的音律,如今聽著卻覺好生美妙。


    因為,領略過一片漆黑的三界有多孤寂,所以此時,便是見山喜山見海喜海,目之所及,心頭溢出的滿是盛情。


    三人抵達天山時,玉帝和元陽上帝已經到場。


    除此外,還有天庭眾仙神,層層仙神淩空駐步,場麵異常雄宏。


    黛長安左顧右盼瞧這時,疑惑為何獨獨沒瞧見白澤聖祖,轉頭問江晟可薄唇剛啟,頭頂忽傳來一聲冗長又低沉的長嘯聲。


    嘹亮的聲音,驚的黛長安一個哆嗦,這聲音好似從未聽聞過,急急抬頭去看,就見暮藍的蒼穹中,正遊蕩這一隻體型巨為龐大的鯨鯤在雲層裏穿梭,它藍白相間的身體好似抹了一層蜜釉亮到發光,黛長安好奇的扯著江晟踏雲而起去細觀,漂浮在半空才看見鯨鯤的背正坐著一身影。


    “是師父!”江晟開口衝她講,黛長安卻被他這句師父震驚到目瞪口呆,舉目看去,隻是遠遠的一眼,黛長安便驚到瞪眼了眼珠子,在她的認知裏,白澤聖祖的長相是和元陽上帝一樣都該是老者形貌,雖說白澤聖祖的聲音聽著很文雅,但她總覺得白澤聖祖不願以真麵示人就是因為相貌平平,故不願見人,可如今一見,才深覺自己無知了。


    她無法用一個確切的詞去形容的的形貌,或者,這世間所有華麗的詞藻都不足以去描述白澤聖祖的英容。


    因為看著他,就好似在麵對正午時分的日光,你可以概述它的美,卻無法正視它,分析他。


    ……


    天山的雪,渾身縞素。


    而羽川的屍體就被安放在風雪中的一透明玄晶棺裏,秋芯冉和江亦安站立在旁側,麵色看著很悲憫,但目光看向黛長安時眉心都齊齊舒展。


    雖知羽川會複活,但二人心裏依舊很難過,因為他們憐惜羽川曾遭受的罪。


    畢竟三日前,二人是眼睜睜目睹,羽川是如何被太一玄君的毒活活折磨到渾身骨裂,疼到失去所有生命特征。


    秋芯冉眼圈紅紅的,這幾日她都未眠未休,甚至,一想到羽川吐血的模樣,渾身都會泛起一股股寒意,此時站在雪地裏,也覺得身體有些不抗寒,輕輕顫抖了起來。


    江亦安察覺到了她的異象,伸手緊緊握住她柔細溫潤的手,一邊將掌心的溫度傳遞給她,一邊默默鼓勵她。


    四目相對,兩相淚眼朦朧,好似有風雪,刮進眼睛裏,酸的人鼻腔都發涼。


    白澤聖祖在鯤背上遠遠看著二人,他很欣慰羽川身邊能有如此多真心待他之人,江亦安沉穩謹慎,風神雖性子軟弱,但也是誠心助羽川,還有四方神、九熙、陰陽守衛、江晟,以及性子張揚的初塵,和性情內斂的段末,還有許多默默在背後相助的其他仙神。


    感歎的間隙,著一身金黃道氅的元陽上帝忽然現身,笑問道“小輩,沒讓你失望吧?”他抬手捋著胡須,


    白澤聖祖卻是含笑不語,他倒很想講句,不滿倒沒有,隻是對你的弟子略有失望,但為了顧忌師兄的顏麵並未直言。


    不料竟被元陽上帝看出,主動解釋道“這幾人都各有所長,不需要有人刻意嶄露頭角,我猜你定是對我的弟子略有失望。但這孩子,打小就生存在水深過熱裏,因降世之日生母故去,性格便因此受了不少影響,之後,從能蹣跚學步起便隨父出征,而他的父親是因違背軍令,中了敵方埋伏而亡,他父親死的當日,還連累整個部落全軍覆沒。


    初見長空司齊,他已逢誌學之年,卻因內心深受重創而失語,將他帶迴天庭整整千年才讓他再次開口,不過小小年紀活的卻像一潭被海水瓜分出的死水,冷傲孤寂,雖說十分守規矩,但卻是太過規行矩止。


    直到後來遇到水靈仙草,他整個人好似才注入了活力,所以……再給他一些時間吧!”


    元陽上帝的目光落在長空司齊看向秋芯冉的眼神上,無奈的撫著胡須。


    白澤聖祖卻是揚了揚眉,他沒有興趣好奇長空司齊的私事,他隻關心他這個守衛者能不能當好,因此從鯤背上站起身後,便慵懶的打了個哈欠,抬手化出一方金光閃耀的方形‘地印’,衝元陽上帝言道“師兄該辦正事了!”


    元陽上帝本還想多和他再言幾句,可他急急結束談話的態度,委實讓對話難以再進行,過了上千年,白澤聖祖的脾性依舊如此,來也如風去也如風,做什麽就專心做什麽,絲毫不叉開心思,元陽上帝也隻好抬手將‘天印’交出。


    持著‘天印’和‘地印’時,白澤聖祖才飛身行至羽川的玄晶棺前和玉帝站在一處。


    見白澤聖祖落下,所有淩空而立的仙神,也一起跟著降下,站立於雪地中。舞神電子書


    寒風唿嘯,白澤聖祖的目光沉靜若深水般凝視著在場的所有神,高聲道“玉帝擔任天帝之責,已有一千六百萬餘年,今日,將功德圓滿退隱出三界之外,而羽川,乃天選之子資質甚高,所以今日特接天帝之位,承帝王之統,管轄三界,統領眾生,若眾仙神中有不服從者,心有異議者,皆可在此提議。”


    話音落下,如重錘敲擊心房,雖說眾仙神都很驚訝,白澤聖祖在這樣的場合下,將帝位轉移,然而卻是沒一位神不服。


    過了良久,確定再無異聲,白澤聖祖才又繼續道“新任天帝還需你們多多照料,往後,天帝若又何不妥之處,你們皆可向我告知,向元陽上帝告知。”


    “是。”眾仙神齊應。


    江亦安和秋芯冉被白澤聖祖一席話,驚到手心都隱隱發汗,前三日還是無人管轄羽川死活,今日複活卻是直接登帝,心頭一陣唏噓時,白澤聖祖卻轉頭衝他二人欣慰一笑。


    簡簡單單的笑容,卻好似是千朵萬朵的曇花在眼前瞬間綻放,讓人舉目驚豔。


    “江亦安拜見白澤聖祖!”和黛長安方衝著白澤聖祖一鞠躬,就見他從雪白的衣袂裏掏出一個小玉瓶,抬手從其中掏出兩枚丹藥,遞給了他二人命令道“來,將著護神丹吃下去。”


    “這是為何?”秋芯冉小聲嘀咕,水靈靈的眼懵懂的看向江亦安,又看向白澤聖祖,滿目疑惑。


    “以防萬一,世間難有像你二人這般玲瓏心者,羽川是天帝之子可向天借名,你二人不同,所以服下它以防萬一,畢竟下次再見,我希望你二人都能安好的出現在我眼前,而這護神丹,能在所有危機時刻保住你們的神識。”


    白澤聖祖耐心的講著,語調溫柔像交代孩子一般,其實他坐下弟子不光隻有江晟一人,秋芯冉也是他的弟子,不過是很久前的事了,而這段迴憶,秋芯冉永遠也不會再想起。


    其實她出生的比羽川更早,早在世間還未有凡人時,便已經現世。


    而後來出現人類,人食五穀雜糧,便會出現各種稀奇古怪的病症,秋芯冉則是第一個除去他人疾苦之人。


    她種植草藥,行醫濟世,立誓一顆赤子心要渡便天下疾苦,可後來卻被妖魔殘忍殺害,而遇到羽川是她的第二世。


    如今,看到自己這位女弟子,也終於尋得良人,白澤聖祖自然是希望二人永世安好。


    盯著他二人服下了護神丹,白澤聖祖才將掌心的‘地印’和‘天印’合上。


    就在兩方‘法印’交疊的一瞬,一道奇光泛起,隨著白澤聖祖念動起咒語,那法印便像得了命令一般,落在了玄晶棺上方,源源不斷的光芒從法印中散出,齊齊穿入羽川的心口。


    而在這時,周遭的天色忽明忽暗,唯有玄晶棺的光芒衝天遁地。


    法印中的靈力全部湧向了羽川體內。


    靈力不間斷的輸送,直至持續了半柱香之久,光芒才散去。


    見法印重新落迴到白澤聖祖手中。


    江亦安和秋芯冉才知曉已經結束,忙圍向玄晶棺,去喚羽川。


    絡繹不絕的喚聲,一遍遍在耳畔響起。


    羽川隻覺得這聲音好似從遼遠的天域傳來,他微動了動手指,不解為何自己身體裏的痛覺消失了,他明明記得清楚他已經死了,可卻想不通,他此刻又處於何種現狀。


    一群人喚的賣力,卻不見成效。


    黛長安急不可耐的挑了挑細眉,覺得力道還是不夠,清了清嗓子,便附身舉著手,衝羽川大喊了聲“祖爺爺,您這是要睡到天荒地老啊!”


    使出渾身解數的一嗓子,立竿見影,吼的羽川是當下便從玄晶棺裏彈了起來。


    “怎麽死了,還躲不過你。”還沒睜眼,便出於本能的抱怨著,可講出這話,羽川才覺得大腦一涼,猛的抬眸時,卻被一道刺目日光晃的又急急閉眼,直到目光能適應光線,才再看,卻發現在他身側,圍滿了身影,這一張張洋溢著歡喜的笑顏都在盯著他看。


    詭異的現象讓他更加困惑,以為這一切都是自己的幻覺,可在要倒迴棺材裏,準備繼續睡時,玉帝卻上前一把將他擁入懷中


    “我的孩子受委屈了!”他的手重重的按著羽川的肩,附耳之語低沉沙啞。


    羽川像被點了穴,在玉帝的懷抱中僵直了身體,父王按著他肩頭的手很用力,用力到他能感覺到微微的疼,難道這一切都不是幻覺,這溫暖的感覺,真的是父王,羽川滿腹疑雲生,接著就聽到自己的父王接著言道“好孩子,從今日起你就是新一任天帝了,父王為了磨練你,或許做了不少讓你寒心之事,但你是天選之子,注定要肩負起重任,待父王離去後,七念和清川便要交由你照看了。”玉帝的話,好似狂風驟雨,讓羽川的心掀起了驚濤駭浪。


    他猛的推開他,起身從玄晶棺裏踏出,拉著父王急問,問他這話是何意,為何要離去,又要去哪裏。


    可在他踏出棺材的瞬間,所有仙神全部屈膝行禮,尊他為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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