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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謂城隍,並不是向這幾個農民工弟兄所說的惡鬼,並且恰恰相反,城隍一職往往是由古時候戰死沙場的將軍來擔任,或者是為為國捐軀的勇士。


    但因為古時候能上戰場的人,多多少少手上都沾染了一些血腥,並且以前的戰爭是現代人無法去想象的,往往為了一場戰爭的勝利,士兵很有可能會睡在屍體堆裏麵,如果糧草補給跟不上的,這些士兵就會殺掉生病的戰馬,在斷糧時間過長、戰馬等牲畜都殺光了的情況下,為了活下去,這些人往往會考慮吃掉一些腐爛的不嚴重的屍體。


    以前在師父的那裏,我曾經翻閱過師父的書,書上有記載,人屬陽,屍屬陰,若人食用屍首,那人就會沾染上一絲鬼氣,也叫做陰氣,如長期食用,那其食者將人鬼不分。


    就是這股陰氣,讓以前戰爭中活下來的人或多或少身上會帶有有一股子的煞氣,這種煞氣就是讓人一眼看去會渾身發抖,十分不自在,想要躲遠的感覺。


    在加上古時候將軍功高蓋主,一些忠義之士被人陷害,含冤而死,又因為他的忠義,死後往往這類人會被陰司大王封做城隍,掌管一地鬼人,本來活著的時候就嚇人,死後煞氣更重,那麽老百姓把城隍當做惡鬼這也情有可原。


    不過雖然城隍老爺樣子嚇人,但是在城隍廟裏麵,是絕對不會有冤魂厲鬼敢鬧事的,畢竟他們生前就殺人如麻,又是一地的賞罰之神,相對於寺廟,這城隍廟倒是平靜的多。


    可是當年破四舊把這城隍廟給拆了,這就意味著城隍老爺早已搬家,幾十年之後,再出現這種惡鬼傷人的事情,也不是無法想象。


    一旁的幾個農民工看到自己的飯上來了,一個個的都端起了碗,飛快地刨著碗裏的飯,五分鍾不到,他們放下飯碗,走到老板的那裏去結賬。


    老板似乎和這些農民工也很熟悉,見他們吃完飯了,一遍收錢,一遍笑嗬嗬地問他們:“這麽快就吃完了?”


    付錢的那個農民工咧開嘴對老板笑了笑:“這不是趕緊吃完好迴去幹活嘛,這都快年底了,我們想多做點事,等迴家的時候好給家裏帶點什麽東西。”


    “哎,這也對。”老板把錢找給了農民工:“這年頭大家都不容易,為了吃上這口飯,你們也是蠻拚的。”


    農民工接過老板找來的錢:“這不算啥,隻要能有錢掙,我們就算少休息一點也願意,我家裏那娃已經六歲了,過完年就要去上學,我得給他咱點錢,還有我老爹老娘,他們看了一輩子的黑白電視機,這次我迴去想給他們帶一個大彩電!”


    這哥們還想和老板聊會,但是他身後的另外一個弟兄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老戴,我們該迴去了。”


    “好!”那付錢的迴頭點了一下頭,對著老板笑了一下,一群人就走出了大排檔。


    我見如此,急忙想追上去問個清楚,畢竟從剛才的談話中我也明白,這是一群想努力掙錢給家人的真男人,我不想他們因為那些不該出現在這個世界的東西而喪命。


    畢竟這大冬天的,現在不過是六點鍾,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看看這些為了一日三餐在社會底層拚搏的人,再想想前麵楊廣帶我見的那些大老板,我不僅感歎生活的不易。


    但是我隻會去感歎一下生活,絕對不會因為這樣就覺得國家貧富差距過大,那些老板的錢也不是天上掉下來的,他們也是自己一點一點的掙,一點一點的攢,他們在那種飯店吃飯是他們的自由,他們奮鬥了一輩子,自己現在有錢了,肯定要享受,這是人之常情。


    而這些農民工我也不會去說他們沒文化,往往和一些所謂的白領、金領比起來,不會闖紅燈的是這些農民工,遇到搶劫小偷會挺身而出的還是這些農民工,我們現在住的大房子,也是靠這些農民工一點一點的修起來的。


    要說隻能說人各有命,機遇不同而已。


    我站起身子要追出去,師兄卻一把拉住了我:“別去。”


    我迴頭看了師兄一眼,我知道師兄這人雖然嘴巴討人厭,但是他的內心還是非常善良的,遇到這種事情,我相信師兄不會不管。


    我看了一眼師兄,出於對他的信任,還是坐會了板凳上。


    師兄沒有理我,還是伸手夾了幾筷子的菜,連吃兩碗白米飯,又喝了一瓶啤酒,這才放下筷子,對著我打了一個飽嗝。


    “你知道我為什麽不讓你追上去不?”


    對麵師兄的質問,我茫然的搖了搖自己的腦袋:“我不知道,但是你既然叫我別去,你一定有你的想法。”


    “不錯,開始有腦筋了。”師兄似乎很滿意我的迴答,他對著我伸出了一根手指:“你知不知道他們在哪裏工作?”


    “在哪裏工作?”我皺著眉頭想了一下,似乎前麵聽他們談論是說專醫院上麵的老房子要重修,那就應該是哪裏吧。


    “他們前麵提到過專醫院上麵的老房子,我覺得一般來說,隻有在自己所處的工作地方才能聽到這些神神鬼鬼的傳聞,再加上專醫院上麵最近要重修的老房子就隻有丁字路口的那一片居民樓,那是以前的老法院的職工樓。”


    “不錯,你已經學會去用大腦分析問題了。”師兄抓起桌上的牙簽一邊剔牙一邊對我說道:“的確,對於這些農民工來說,除非是自己工地上麵的事情,不然他們不會太過於在意。”


    “那你為什麽要我別追出去呢?”我很疑惑地看著師兄,突然睜大了眼睛:“難道你是擔心?”


    “恩。”師兄對著我點了點頭:“你和我想的一樣,這些人太老實了,再加上他們的文化水平的確不算高,對於這些神神鬼鬼的事情他們要比那些所謂的精英要相信的多,如果你剛才追出去詢問這件事情,你隻會嚇到他們。”


    “那我們?”


    師兄伸了個懶腰:“吃完飯迴家收拾東西,一會我們過去,你別說話,我去和他們談。”


    “好咧!”我對著師兄重重地點了點頭,看著桌上已經空掉的盤子,我小心翼翼地對師兄問道:“你買單?”


    “憑什麽?”師兄瞪了我一眼:“你叫我下來吃飯的,哪有客人買單的道理?沒錢!我一分錢都沒有!”


    聽到師兄的話,我眯起眼睛看了他幾秒,直到師兄被我看的不好意思了,我這才滿意地站起身子,走到前台去買單。


    付完錢之後,我和師兄走出大排檔,我一摸自己的口袋,突然發現自己沒有帶鑰匙,急忙轉頭問師兄帶了沒有。


    師兄對著我哼了一聲,語重心長地說我“多大的人了,自己家的鑰匙都沒有帶,我前麵出門的時候給你帶出來了。”


    說著我看到師兄從他的睡衣口袋中摸出了我的鑰匙,當師兄把鑰匙摸出來之後,我看到一樣東西掉在了地上。


    低頭一看,這不是師兄的錢包嗎?因為掉在地上把錢包給打開了,我清清楚楚地看到裏麵還有一小疊紅色的人民幣!


    “你看什麽?”師兄看到我睜大眼睛瞪著地上,低頭看了一眼發現自己的錢包掉了,他不動聲色地將錢包從地上撿起,很平靜地對我說道:“走吧,我們先迴去收拾東西。”


    “靠!”我鼻子裏喘著粗氣,這缺心眼的家夥,前麵我問他帶錢了沒有,他給我說沒錢!


    師兄似乎沒有察覺到我雙眼之中的怒火,很沒形象地在我麵前扣了扣自己那幹淨的頭發:“走不走?再不走天亮了!”


    “哼!”我對著師兄哼了一聲,跟著他一起向家裏走去。


    迴到家之後,我一邊盤算下次怎麽讓師兄這個鐵公雞去付飯錢,一邊收拾著自己的東西。


    結果收拾來收拾去,我也就是帶上了自己的鐵槍還有十來張符咒,四張護身符,六張破煞符。


    等我收拾完東西,我也沒有想到下次蓋怎樣去敲詐師兄,隻能默默地歎了一口氣,看來自己還是太心軟了,讓這可惡的鐵公雞給欺負地死死的。


    背著鐵槍,胸前裝著自己的符咒,我走出了臥室,看到師兄正坐在沙發上喝茶,我沒好氣地問他:“你不是說要收拾東西嗎?你的東西呢?”


    “我的東西?”師兄對著我詭異的一笑,伸手將茶杯放在了桌上:“全部在我的腦袋裏,還有我的口袋中,你收拾好了?那我們出發。”


    我本來想招唿著小雞一塊去看看是怎麽一迴事,但是我在屋子了找了幾圈也沒有看到小雞,估計這色鬼又出去幹他的偉大事業了。


    跟著師兄一起走下了樓梯,在路邊等了十來分鍾才攔到出租車,一上車師兄就對著出租車師傅說道:“專醫院!快!我親戚撞車了!”


    那師傅也是個老實人,聽到師兄這麽一說,一腳油門就衝了出去,我在後排惡意的猜想,要是師兄還有其他親戚在,聽到師兄這麽說會不會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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