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周開始了,在周一下午的時氏集團。


    “今日召開此次董事大會,主要是因為我司已經成功簽署了西域旅遊業開發項目,成功拓展了公司的發展領域,有請此項目負責人時川來發表講話。”


    一片熱烈的掌聲響起,時川起身站在演講台後。麵前的董事會成員有的投來欣賞的目光,有的投來滿意的目光,有的麵無表情不知此時此刻作何心情。


    “大家好,我是時川,時氏集團ceo,同時也是西域旅遊項目開發負責人。關於這個項目,我司已經有了較為全麵的開發方案,我也相信該項目的發展將會朝著越來越好的方向進行。同時,我在此宣布,我將於下周一卸任時氏集團ceo的職位,未來幾年我將全身心投入於求學,攻讀碩士學位,希望在座的各位理解我的這個決定,謝謝大家。”


    一番話說完,在坐的董事會成員一片唏噓,時景勳坐在位置上皺著眉頭看著時川。時川注意到了時景勳的目光,以及他眉間無法忽視的怒火。


    會議結束,董事會成員相繼離開了會議室,時川整理好西服外套也準備離開,卻被時景勳叫住。時川微不可聞的歎了口氣,又迴到了座位上。


    “你什麽意思?你不知道我這次召開董事會是什麽目的麽?我說的不清楚?”時景勳似壓製著怒火低吼道。


    “爸爸,我是您的兒子嗎?”時川隻淡淡問道。


    “你這說的什麽話?你不是我的兒子你還能是誰的兒子?”時景勳不明所以。


    “我既然是您的兒子,你就應該明白我心裏是怎麽想的。這不僅是我的夢想,更是我的使命。”時川不緩不急說道。


    時景勳像是氣急,左手拍在會議桌上,震得桌上的陶瓷茶杯都顫抖了兩下。


    “有那麽多科研人員就夠了,你湊什麽熱鬧。我隻有你一個兒子,如果你不來坐我的位置,我的位置應該留給誰!”


    時川沉默了幾秒,抬頭看著自己的父親。


    “給我幾年時間吧,我還年輕,您也年輕。”


    時景勳愕然,隨機揮了揮手讓時川出去,自己一人留在會議室內。


    時景勳給時川的期限是到這一年的最後一天,如果他無法證明


    在大學讀書時,時川便一直想要成為一名有所作為的學者,或者說是科學家,再或者是一名科研人員,他相信這個目標不僅僅是因為他的病。隻是自己的父親從一開始就將自己朝著商人的方向培養。


    他的路許是要接著自己外祖父的路,這不僅是接盤了外祖父的路,更是自己的路。


    藥已經研發出來,可他的一部分記憶也隨著疾病的治愈而消散。他不願出師未捷身先死,一切都在朝著他叫囂。


    (出師未捷身先死:出自唐代詩人杜甫的七言律詩《蜀相》。)


    他隻有加快腳步,隻有提升自己才有資格對抗周圍的叫囂。


    迴到辦公室後,林寶敲門進來,看著正在收拾東西的時川。沉默片刻後開口說道:“時總你真的要辭職麽?”


    時川笑著看向林寶,點了點頭。繼而說道:“不知道要多久才能迴公司接著幹呢,你如果願意留在公司就留下來,不願意的話可以去別處。”


    林寶沒有說話,隻是對時川微微鞠了一躬便出了總裁辦公室。


    時川從一開始選擇的便不是商人,隻是因為家庭環境和來自他父親的期望。


    時川將自己的物品搬到車子的後備箱後,就駕駛著那輛黑色轎車離開了時氏集團。


    原本迴家的路線,走到半路時川突發奇想,改變路線駛向了島城文化街。


    想到了昨日在海岸上的偶遇,時川不禁勾起了嘴角,喃喃道:“我來咯。”


    黑色轎車停在了文化街泊車場,時川下車後直奔了“黎明花店”。


    推開花店的門,坐在收銀台後邊的依舊是上次那個中年婦女——儲瓊琳的母親。


    “阿姨您好。”時川上前禮貌的向儲母打了聲招唿。


    “哦是你啊,阿茗的朋友嗎?有什麽事情?”儲母看向來人笑著說道。


    “阿姨給我剪一朵紅玫瑰吧,包的好看一點。”


    儲母點了點頭,一臉“我懂你”的表情便起身去修剪玫瑰花枝了。


    “您什麽時候來這邊工作的啊?”時川站在一旁與儲母搭訕道。


    “啊,你上迴來的時候我才過來沒兩天。瓊琳那死丫頭看不得我閑著,剛好阿茗又開了個分店,就讓我來這邊看店了。”儲母說道。


    “瓊琳?是儲瓊琳嗎?您是她母親嗎?”時川問道。


    “啊是的,你是她們的高中同學嗎?還是大學同學?”說著儲母已經將紅玫瑰修剪好了,拿起一張咖色的硬皮過塑紙將玫瑰包了起來。


    “是高中同學,她們大學也是在一起上的?”時川迴答道。


    “是啊,阿茗那丫頭性子淡,朋友不多,瓊琳剛好又跟她相反,可能這就是你們年輕人說的互補?唉,阿茗也可憐得很,剛讀初一媽媽就去世了,大學畢業以後就不怎麽迴她爸爸那裏了,她那個後媽也不是什麽好人,反正對阿茗是不好……”儲母說著已經開始絮叨了。


    時川聽著儲母所說的,心頭一窒,如果事實如他所想,那黎茗這些年過得該是多不容易。


    拿上花後,時川便開車直接去了商業街。


    停好車,時川快步走向了36號店鋪。在門前,時川深唿吸了一下,才推開了花店的門。


    進門後並沒有看見黎茗,隻有戴歡坐在收銀台後麵。


    聽到開門的聲音,戴歡抬頭,禮貌的問道:“先生您好,有什麽需要的嗎?”


    “哦,我找黎老板,她在嗎?”時川詢問道。


    “老板去買飯了,應該馬上就迴來了,您先坐在那裏等一會吧。”戴歡指了指時川旁邊的椅子。


    時川點頭,坐在一旁等待。


    過了幾分鍾,店門被從人外麵推開,時川抬頭看去,正是他心心念念的女孩兒。


    “黎老板。”時川起身朝黎茗打了聲招唿。


    “你怎麽過來了?”黎茗看到時川,有些奇怪道。


    時川將身後的玫瑰遞給黎茗,笑著說道:“送給你的。”


    黎茗微皺著眉,猶豫了一下才接過時川手中的玫瑰,看到那張過塑紙後,開口道:“你這是從我店裏拿的?”


    “哈?不是白拿的,是在文化街那邊的店買的。”時川忙解釋道。


    黎茗撇了撇嘴。


    “你有什麽事情?”


    時川看著黎茗清秀的臉龐,一時間竟忘了言語。


    “哎!我在同你說話呢!”黎茗見時川愣怔,抬手在時川眼前晃了晃。時川才迴過神。


    “哦,我……”時川揉了揉額前剪的幹淨利落的頭發。


    “我昨天在海岸散步,碰到了上次那個男孩兒,我們聊了一會,才知道我上次誤會他是你男朋友了,不好意思啊。”時川的臉頰微微發紅。


    “沒事,還有什麽事情。”黎茗的表情淡淡的,看不出情緒。


    “哦,還有。”說著時川將戴在脖頸上串著那枚指環的鏈子取了下來,放在黎茗眼前。


    “不知道黎老板,還記得s與l的故事嗎?”


    黎茗看見眼前的指環後,一時間竟愣在了原地。


    “你恢複記憶了嗎?”片刻後,黎茗問道。


    “還沒有。”時川盯著黎茗的臉龐,似乎想從她的麵部表情中讀出來什麽信息。


    “不記得了,我們從前並不熟。沒別的事情時先生就先離開吧,我還在上班。”說完黎茗就坐在收銀台旁和戴歡一起吃剛帶迴來的餐食。


    時川歎了口氣,此刻的他內心無比複雜。有無奈,有無措,有一絲難過。


    他不能責怪黎茗的態度,當初是自己先離開了,盡管事態的發展他無法控製,可事實便是他先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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