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媽,我和她本來就沒什麽的。”時川有些無奈地說道。


    “什麽沒什麽?都訂婚了還沒什麽?”汪若虹瞪了時川一眼憤憤說道。


    “商業機密!”時川迴答。


    ……


    汪若虹轉過頭不再理會時川。


    “你看我這次去西域還給你帶了那邊少數民族姑娘穿的衣服呢。”時川說著將手中的袋子遞到汪若虹麵前。


    汪若虹瞟了一眼。


    “這衣服你讓我什麽時候穿?平時出門也穿不了,參加宴會的時候也穿不了。”


    時川撇了撇嘴,似乎無法反駁汪若虹。


    “那就當收藏了唄。”時川將袋子塞到了汪若虹的懷裏。


    “我先出去找爸爸談事情了,等會餐桌見,別生氣了啊。”說完時川便出了汪若虹的臥室。


    時景勳依然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報,時川走過去坐在一旁的沙發上。時景勳見時川過來,摘下眼鏡揉了揉太陽穴。


    “我下午準備去醫院看外公。”


    時景勳點了點頭。


    “去吧,你也有段時間沒去了。”


    時川沒有再迴話,似在思索著什麽,時而眉頭緊皺,時而又舒展開來,時景勳見狀搖了搖頭便戴上眼鏡繼續開始看報紙。


    吃完飯時川在客廳陪時景勳和汪若虹看了會電視,眼看時鍾已經指到了六點半,時川穿好外套與父母告了別便驅車離開了時家老宅。


    在去往商業街的路上,時川抓著方向盤的手心便一直在出汗。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在每次快要見到黎茗或者偶遇到黎茗時他便會不自主的開始緊張。


    他自認為這也許是某種心理障礙,除此外他找不到其他合適的理由。


    車停在商業街泊車場,時川朝著36號店鋪走去,一路上在心裏聯係等下該如何向黎茗打招唿,第一句話該說什麽,像個正在青春期要向喜歡的女孩兒告白的小男孩兒。


    終於走到了店門口,時川整理了一下衣領,深唿吸了一下便推開了花店的門。


    黎茗正坐在收銀台後邊,盯著電腦屏幕專心看著什麽,時而低頭在筆記本上寫著。


    “那個……黎老板,下午好。”時川站在收銀台前說道。


    黎茗抬頭看了他一眼,指了指第一排花架上的一束康乃馨,時川會意,上前抱過康乃馨。


    在收銀台付款的時,時川瞟了一眼黎茗的電腦屏幕和筆記本,愣了一下。


    “黎老板這是……”


    黎茗看著站在旁邊的時川,淡淡的說:“複習考研。”


    “考研?黎老板打算考去哪?”時川著實吃了一驚。


    “去大陸,去首都大學。”說完黎茗便將注意力繼續放在了電腦顯示屏上。


    時川付完款剛想再與黎茗說些什麽,花店的門被打開了,褚佐走了進來,笑著對黎茗說:“今天晚上想吃啥呀?”


    時川一窒,有些尷尬地說:“啊黎老板你男朋友來了我就不打擾了,先告辭了。”說完便落荒而逃一般的離開了花店。


    褚佐與黎茗均愣住了,此刻的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


    過了幾秒,褚佐“噗”一聲笑了出來。


    “黎茗姐,這就是那個渣男吧?他以為我是你男朋友啊。也好,氣死他!”


    黎茗瞪了褚佐一眼,將放在一旁的花鏟扔給了褚佐。


    “去幫戴歡幹活去吧。”


    褚佐對黎茗做了個鬼臉便樂嗬嗬的去找戴歡,邊走還邊笑道:“歡歡姐,我來幫你了啊,剛才那個男的以為我是黎茗姐男朋友呢,哎你說我要是……”


    後邊的話黎茗沒心情再聽,捏了捏眉心便繼續開始複習。


    到了下班時間,儲瓊琳的紅色轎車準時停在了花店門口。


    “下班了下班了!”儲瓊琳的聲音從店門口傳來。


    黎茗關閉電腦收好筆記本和挎包,褚佐把手洗幹淨,幾人便一起離去了。


    “哎瓊琳姐我跟你講,今天下午我去幫忙,剛進去就看見那個男的了,就是黎茗姐的那個什麽夢中情人……”褚佐將今天下午發生的事又原封不動的說給儲瓊琳。


    儲瓊琳聽完,忙踩了一腳刹車將車停在路邊,隨後拍著方向盤開始大笑起來。


    黎茗看著儲瓊琳皺了皺眉頭。


    “不會吧不會吧,他從哪看出來的啊。”儲瓊琳擦了擦眼角笑出的眼淚。


    黎茗瞪了她一眼。儲瓊琳看到黎茗的眼神,立馬停住了,一本正經的又發動車子朝著目的地駛去。


    時川離開花店後便直奔島城人民醫院。


    此時正值下班高峰期,擁堵的道路上時不時的鳴笛聲擾的時川心煩意亂。短短十幾分鍾的路程,因為堵車耽擱了半個多小時,時川的黑色轎車才停在了島城人民醫院的門前。


    例行檢查後時川將車子停在了醫院內的泊車場,抱起副駕駛的花束又拎起放在後座的水果進了住院部。


    汪裕章的單人病房內已經亮了燈,裏麵傳來電視機的聲音和汪裕章時不時的笑聲。


    時川敲了敲門。


    “進來吧。”一聲混厚的男聲從裏麵傳來。


    汪裕章見是時川來了,笑著對他招了招手,示意他坐到旁邊的沙發上。時川將花束和水果放在了茶幾上。


    “外公,今天給你帶了從西域寄迴來的葡萄。”時川說著從袋子裏拿出來一串葡萄,放在碗裏在水池中洗幹淨拿給了汪裕章。


    汪裕章眯眼笑著,點了點頭接過了盛著葡萄的碗。


    “嗯。西域的水果確實很甜。”說著汪裕章已經將一顆葡萄塞進了嘴裏。


    (由於新疆地處我國西北內陸,氣候幹燥少雨、且晝夜溫差大、在夏季,白天烈日炙烤,氣溫很高,所以新疆瓜果糖分高,吃起來更香甜。)


    “怎麽那個姑娘沒跟你一起來。”汪裕章似漫不經心的問道。


    “啊……外公那隻是一個朋友而已。”時川解釋道。


    “嗬嗬……我雖然天天在醫院裏啊,但是消息可靈通著呢。”汪裕章瞟了時川一眼,一臉“我什麽都知道,你別想蒙我”的模樣。


    “這個是商業需要嘛,我現在跟她已經什麽都沒了。”時川無奈道。


    “那你通過你爸爸的考驗了嗎?”


    ……


    時川沉默了一會,點了點頭。


    汪裕章見時川點頭,歎了口氣,沉默良久,開口道:“一定不要放棄那個工程。我想讓你明白,這不僅關係到你自己,也關係到你的子孫,也許還關係到別的家庭。”


    時川沉默良久,似在思考,似在判斷。


    “外公的意思是,我應該加入項目,因為我是患者,我最有資格。”時川抬頭對汪裕章說道。


    汪裕章點頭。


    時川仿佛又陷入了沉思。


    “外公,我繼續讀書怎麽樣?成為科學家首先要有足夠的知識儲備吧。”


    汪裕章聽到時川的話,不禁露出一抹微笑,眼神中有欣賞,有欣慰。


    “你打算去哪裏?出國留學還是在國內,我可以幫你聯係最好的老師。”汪裕章說道。


    時川隻思索了幾秒,便笑著說:“我想去首都大學,那裏有最好的資源。但是外公,我會憑自己的本事考進去的。”


    汪裕章點了點頭。


    “嗯,也挺好的。張爺爺你還記不記得?他和我從前是一個研究所的,現在是首都大學的教授,如果你如願考上了,就去當他的弟子吧。”


    時川笑著點頭。


    “你爸爸同意嗎?他或許會安排你接手公司吧。”汪裕章微微皺著眉頭問時川。


    時川點了點頭,轉而又說:“外公放心,爸爸那裏我會跟他說的。”


    汪裕章拍了拍時川的肩膀,感慨道:“我的川兒也長大了,你外婆在天之靈也一定會為你感到驕傲的,你不僅會是時家的驕傲,也會是我汪家的驕傲。”


    從醫院出來後,時川沒有迴時家老宅,而是直接迴了自己的公寓。


    還有四個月的時間,就將迎來研究生考試。如黎茗、時川二人不是應屆畢業生,沒有足夠的時間準備考試,決定考研的時候距離考研也隻有幾個月時間,他們不是天才,但他們畢業後沒有停止學習,這才是取勝的關鍵。


    迴到公寓,時川將從前讀大學時的書記資料整理了出來。看著那些書本,時川不禁又迴想到了過去的幾年。


    高中畢業後來自病魔的折磨,失憶後的痛苦,去讀大學時內心的無助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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