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這幅畫,當真有什麽奇特之處?”祁王此時也懷疑這幅畫了。


    他忽然想到,今日辛言突然約自己出來,絕對不是單純與自己“敘敘舊”,定是有什麽事情得。然而這件事情,難不成是與這幅畫有關?


    “當初,小淳也是這麽覺得的,拿迴來之後,我瞧了一眼,畫上確實沒有什麽特別之處,但是問題去出現在這幅畫的畫軸上。”辛言邊說著,邊指出畫上的地方。


    “通常畫卷的畫軸都會有一定的比例,若是畫軸過大,則會使得畫不能吸引目光,畢竟畫軸隻是為了美觀,再則若是過大,這畫卷也會過於笨重,也不好看。但是,這幅畫的畫軸卻比平常的畫軸大了許多,然而拿起來重量卻沒有重多少。按照這種情況,祁王殿下,你覺得這是什麽原因呢?”


    祁王依言瞧著畫軸,沒錯,這畫軸確實大了許多,因為一開始他以為是畫卷上麵的畫有問題,所以一心隻注重在畫上麵,反而忽略了畫軸。


    “既然如此,難不成這畫軸當真有古怪?”祁王直接上手撫摸,拿起畫卷時,確實如辛言說的那樣,其重量與平常畫卷相差無幾:“外表差了這麽多,可重量卻沒有任何變化,隻能有一個答案,那就是這畫軸實際上是空心的!”所以,才能夠與小了他許多的畫軸重量相等。


    然而,為什麽要用空心的畫軸呢?難不成是為了藏什麽東西?


    這麽一想,祁王久認真尋找起來,想看看這裏麵有什麽乾坤。


    忽然,他的手摸到了一個凹凸的地方,這個地方若是用肉眼看,是看不出來的,但是用手,還是能夠感受出來了。


    這裏應當就是開關,祁王望了辛言一眼,見她沒有說話,便將這個機關打開。


    果不其然,畫軸是空心的,而且,裏麵還藏了一張紙。


    祁王帶著疑惑,拿出了那張紙,打開看了看,瞳孔忽然緊縮。


    一臉肅然的瞧著辛言,道:“這是……”


    他並不敢確定,因為原來的試題他並沒有看過,但是這個格式,題目,確實很像……若是真的應了他心中的疑問,隻怕這件事情就麻煩了!


    辛言沉聲道:“我猜想,這怕是這次科舉的題目了——”


    “這怎麽可能?!”不怪祁王不敢相信,而是這件事情太過離譜。


    倘若這個真的是此次科舉的試題,而他又被故意放在畫軸裏,被人拿出來售賣……這麽說來,豈不是有人泄露了試題,以此來販賣,這個可是舞弊,按照大晉的律法,科舉舞弊者,乃是死罪!


    但是這次的科舉是由丞相與禮部尚書以及朝中的幾位大臣共同主持,並且由丞相主審的,試題泄露,這就代表是他們中間的某人泄露的……


    倘若是真的,那這次的事件,就是不可饒恕的,或許會讓朝廷大換血的!


    “你說這話,可當真。你要知道,這個可不是鬧著玩的!”祁王直勾勾的盯著辛言,想要得到一個準確的答案,以他對辛言的了解,她也不會那這種不確定的事情來說的……


    “這個,其實就是我送給殿下的禮物了!”


    祁王不解,問道:“此話何意?”


    “我早在暗中盯著幾位王爺,卻無意中發現了襄王與丞相竟走得些許近了,雖然丞相也是幾位王爺要拉攏的對象,但是丞相表麵上對幾位王爺還是頗有距離,然而他卻允許自己的兒子與襄王走得那麽近,這不也代表著他的心思嗎?所以我在查探時,變多留了些心思,然而還真的讓我找到了些有趣的事情。”


    辛言笑言:“若我得到的消息不錯,往年的科舉都是由丞相主審,而禮部尚書從旁協助,然而如今的這位禮部尚書,確是今年剛剛提拔上來的,他原先是禮部侍郎……”


    祁王點頭:“沒錯。之前的那位禮部尚書,之前因為犯了罪,已經被處死了。”


    “這我知道,我還聽說,之前的那位禮部尚書,是在上一年的科舉之後不久,就被定了罪。而舉報他的正是今日的這位禮部尚書,原先的禮部侍郎。而罪名便是收受賄賂……”辛言撐著下巴道:“並且,我還打聽到,上一年的科舉,中榜上的人都有些奇怪,那些原本學業很好,最有希望奪榜的人,大部分人竟然都落了榜,而榜上的人,竟是些之前岌岌無名之輩,殿下不覺得太過奇怪了嗎?”


    祁王已經猜測道辛言話中的意思了:“你是說,上一年的科舉,試題也被泄露了,所以才導致了那些有望奪榜的學子,被那些知道了試題的人擠下榜去?”


    “沒錯!若我的猜想沒有錯,怕是當初那位禮部尚書知道其中的一些秘密,進而被人陷害,而陷害他的人,八成與當初的禮部侍郎有很大的關係,畢竟最後受益的可是他。”


    辛言的這個猜想實在是太過瘋狂了,一個小小的禮部侍郎,難不成真的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將試題偷出來,並且還大規模的散播,以一個侍郎,是絕對不可能的。除非,他的背後還有更大勢力的人!


    而最有可能的,便是主審的丞相!


    這個猜想一在祁王的腦子裏出現了,就怎麽也甩不掉。


    忽然,祁王靈光一閃:“你剛剛還提到了瑞王,難不成這件事情與瑞王也有關係?”


    “殿下果真是聰明啊。”


    麵對辛言的誇獎,祁王覺得自己很心虛,若不是辛言說出了其中的關鍵,他怕是也不知道竟然由這麽大的陰謀。


    “阿言這麽說,到還真的讓我慚愧了。我在朝中竟然都沒有察覺到,反而是你,能搜羅道這麽多的消息……”


    辛言安慰道:“殿下也無需看低自己,你自己對朝中的事情也沒有那麽多的了解,許多事情不知道也是自然。再說了,這麽大的事情,背後的人在做這些事情的時候,自然會一再小心,別人想要發現也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


    “但是,就算這件事情是真的,如今也沒有實質性的證據,也無法將他們定罪。”


    “沒錯,現在確實不是出手的好時機。”辛言如實說道:“我們現在需要的,便是等!”


    祁王道:“等?”


    “沒錯,等到這件事情鬧大,等到科舉的時候,等到他們卸下防備,最為鬆懈的時候,屆時,讓他們受到最有力的打擊,那時才是最致命的!”辛言邊說著,眼中的光芒越甚,讓他知道,這個女子說的話,絕對能夠實現的。


    “若是等到那時,試題的內容當真是如此的話,這件事情一爆出來,父皇絕對會大發雷霆,屆時確實不能夠善了,絕對會揪出幕後主使的人是誰!”祁王道。


    “也不全然,若是沒有必勝的把握,我絕對不會輕易出手,我要的,是讓他們無路可逃,原形畢露。”辛言道。


    “你已經有了計劃!”這話不是疑問句,反而是肯定,因為他看見了辛言眼裏的堅定。


    “我說了,這是送給祁王殿下的禮物,分量怎麽會輕,若真是如此,我可拿不出手。若我料得不錯,事跡敗露之後,他們絕對會找出一個替死鬼,那個時候,就是給他們致命一擊的時候。”


    “當然,到時候,就需要殿下出手了,而殿下,也會依這件事情打入朝廷中央。並且,那些有望奪榜的學子,也會感恩殿下的,因為有殿下揭穿陰謀,才能讓他們的才華,不會被陰謀的計算之下埋沒,能夠得到自己應該得到的榮耀。”


    祁王真的被辛言一連串的說的話驚喜到了,沒想到她竟然能夠預想到這一步。這份心機,已經是到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地步,而京畿裏的人,甚至是他那些兄弟,都不知道這個女子的目的,她就這樣在暗中布羅,撒網,等待著有朝一日收網,將那些人打落深淵……


    此時祁王也無比的慶幸,自己是她的合作對象,是她一條船上的人,而不是她的敵人。


    “你需要我怎麽做?”祁王知道她若是做成了這些事情,那麽帶給他的,絕對是數不盡的民心以及極大的好處。畢竟那些學子,有可能在幾年之後,就是朝中的官員,這樣一個群體,若是心裏向著他,不就代表著他在暗中已經有了能夠與其他王爺抗衡的實力嗎?


    “殿下這幾日無需做什麽,隻需要等待即可。”辛言說完,從懷中拿出一封信,交給了祁王:“科舉之後,你便按照信上所寫的行動,我保證,那些人,絕對是,無、路、可、逃。不過殿下也要麵臨一定的風險,畢竟這件事情之後,他們那些人,或許就不會覺得殿下真的無心朝政,真想當一個閑散的人了。


    殿下可以想清楚,再決定要不要做這件事情,如今,殿下還有選擇的餘地。”


    祁王詫異,辛言竟然會讓他選擇。


    但是,他隻有一個選擇,從那時候接受辛言的話,到現在,他就已經不會改變了。那個位置,他一定會得到的。


    因為隻有自己強大,才能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人,才不會讓自己處於兩難的境地。


    “我的選擇自始自終隻有一個,你便等我的消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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