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一個不得寵的妃子,有誰會費盡心思地攀附?還不是那些不得寵又生不出孩子地嬪妃,為了聊以在後宮中枯燥乏味地生活,時不時地三兩一群的說說話罷了……


    畢竟在她們的眼中,溫嬪雖不得寵,可也有兒子傍身,後半輩子也不會過得多淒慘,反之瞧瞧她們,各個都人老珠黃了,到時候,還不知道自己會怎麽樣呢。


    可是就算是這樣,溫嬪的日子也過得不比她們輕鬆多少。


    祁王從懂事起,就知道自己與旁人不同,與梁王等人也不同。雖然他因為身份的問題,被成武帝冊封為親王,但是待遇上麵也沒有變化多少……


    他從小就懂得如何隱藏自己的情感,隻要不表現出來,他或是他的母妃,就能夠相安無事。


    讓他清楚的認知到這一點,是在小時候的那一次。


    那時候的他是是真的進退兩難,母妃不得寵,自己也不得成武帝的看重,雖然是皇子,可是卻比上不足,比下有餘。


    而且小時候的他,也不知道什麽叫做藏拙,他在騎射上麵一直都與梁王是相差無幾的,但是在學業上上麵,卻有極大的天賦,那時候的先生,還一直誇獎他這讓他在小時候的自尊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可是這一點,在別人的眼裏,就是礙眼。那時候的梁王,盡管還小,可是心裏就已經有了小心思了,盡管自己在學業上麵比不上小自己幾歲的祁王,表麵上很為祁王開心,但是心裏早就已經怨恨上了。


    但是表麵上還裝作一副兄友弟恭的樣子,就這樣他自己毫無防備的掉進了他的織就的親情陷阱。


    在那一次先生布置了他們各自迴去寫一篇文章出來時,因為梁王表現出來的善意,他相信了,便將自己的所寫文章的心得都告訴了他,可是就在隔天,先生叫來了父皇,當著他的麵狠狠的批了他一頓,說他心思不正,所做的文章大逆不道。


    那個時候的他一點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又因為受不得冤枉與平白無故的謾罵,所以便於先生爭辯起來,還被成武帝大罵一頓,說他不尊重師長。


    可是他那時候委屈極了,絲毫不退讓。


    而先生見他這麽的倔強,就將“他的”文章交給成武帝,讓他過目,沒想到成武帝瞧見後,更加生氣,並且,當中撕毀了“他的”文章,還讓他給了他一巴掌,罵他心思狹隘,各種話都有,若不是梁王求情,隻怕之後等的就不止是禁閉。


    那一刻,除了對這件事情的疑惑不解,委屈,生氣,還有對梁王能夠在那個時候出來替他求情,而感到溫暖。


    可是之後,卻讓他知道了額那個時候的真相。


    原來一切都是梁王做下的局,是他暗中調換了自己的文章,將他的文章據為己有,並且私下還跟先生說自己的所做文章的心得,可是那些,都是他從他這邊打聽去的。


    而他自己的文章,是梁王一開始就準備好的,為的,就是陷害他,而他還故意出來當作好人,將自己擺在道德的製高點上,假模假樣的為自己的求情,實際上一切都是他安排的。


    那個時候知道,他本想去質問,可是那又能怎麽樣呢?他已經不再是幾歲小孩,並且,就算說了,有誰會相信?畢竟那時候的梁王,已經是得寵的皇子,母妃也是受寵愛的。


    自己一個不受寵,沒有權勢的皇子,拿什麽去於梁王爭,說不定到時候還會如之前一樣引來他的嫉恨,反而讓自己陷入了困境……


    畢竟那個時候的梁王也不大,手段就能夠如此歹毒,雖然手段說不上高明,也顯得稚嫩,可是如今的梁王就絕對不是那時候可以相比的。


    若說梁王小時候是狡猾的狐狸,那如今就是滿口毒藥的蟒蛇,隻需輕輕一口,就能讓人身中劇毒,沒有活路。


    所以,“一夜長大”的祁王,更加會隱藏自己的心思,不讓別人知道自己內心的真實想法,更加表現出自己對那個位置並不感興趣。


    當然,一開始的時候,他的那些兄弟並不相信,因為他們不覺得他能夠那麽無所謂,畢竟那個位置代表的是至高無上的權力,是人上之人


    後來,他總算是努力讓自己成為所有兄弟中的“透明人”,別人一想到他,就知道他是一個不理事的王爺,他就像是超然世外,一點俗事都不沾。


    漸漸的,他也覺得自己就是這樣的,因為他的母親不也是如此嗎?他是溫嬪的兒子,那麽性格跟著自己的親生母親不也應該是這樣嗎?


    就在他渾渾噩噩的度過的時候,辛言的出現打破了他一直以來,給自己營造的“真實”的氛圍。


    她親手將真實的自己喚醒,他不是那樣對什麽事情都無所謂的。


    他不是明明學業很好,卻要裝得難以理解先生說得內容。


    他明明想要被重視,卻要裝得自己對感情淡漠。


    他明明想要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卻要去拒絕。


    他明明不想要瞧見他們那些兄弟惡心的嘴臉,卻要硬跟著他們做戲,這不是他,不是他的原來的樣子。


    他最不想要的,是自己無能為力的保護自己所愛的人,看見自己的生母被其他女人嘲笑,而她還隻能坐在一旁陪著笑,在茫茫的人生路上,隻能一輩子窩在那高高的厚重的城牆裏,往後,都瞧不見外麵的天地。


    他更有一顆赤誠的心,想要做出一番事業,更想要讓別人記住他……


    辛言的出現,更讓他之前塵封的自己,再一次的燃燒起來。


    祁王還是有點不敢相信,那時候,他對辛言的信,還是嗤之以鼻,還以為是什麽騙人的玩意,或是什麽人的惡作劇,但是辛言給他展現出來的本事,讓他不得不相信。


    他那麽謹慎的一個人,竟會因為幾次短短的書信交流,就這樣一發不可收拾的陷進去,這讓祁王現在想想還覺得太過荒唐了。萬一是陷阱,那他就可能是萬劫不複了。


    但是這個可能性帶式挺微乎其微了。辛言若是沒有拿出足夠的實力,祁王也是絕不可能會相信的,再者說,祁王也不是愚蠢之人,又怎麽不會想到這些有可能事陷阱呢?


    然而,在之後的交談中,祁王真的發現,辛言的見識、她的頭腦,絕非常人能及。更甚,猶如深潭一般,讓人看不見深淺。


    就像是她讓他避其鋒芒,故意與之前一樣,裝作不理朝政,實則,卻暗中謀劃,讓自己豐滿羽翼。


    並且,還傳給他啊許多消息,讓他能夠掌握一些不為人知的消息。


    但是祁王現在仍是不解,辛言為何會選擇自己為那個自己輔佐的人。為何不適梁王、瑞王、襄王、甚至是璟王……為何會是他這個出生低下,遠離朝堂,不受寵的皇子。


    這個疑惑一直存在與他的心中,就想著有一天能夠從他的口中知曉。


    而祁王覺得,如今,便是那個時候了。


    祁王盯著辛言,麵前的女子一身素雅華服,發上隻別了一支白玉簪,膚白貌美,不知情的人,許還會覺得這個女子事哪家的小姐。


    祁王笑言:“說起來,這還是本王第一次與你兩人單獨見麵,雖然我們早就相識,可是卻沒有見過彼此的真容,還真是讓人難以相信啊!”


    辛言挑眉:“祁王殿下這麽說,好像也是。如今的場景到還真的很難相信。”


    誰人可以相信,兩人在書信上,早就交流了無數次,便是彼此的思想、為人也都有所了解,卻連一麵都沒有見過,就能夠如此的交心,一起謀劃大事,古往今來怕是也沒有幾人吧。


    “原先辛言還要一些時日才能與殿下見麵,不過如今雖然提前,但是你我之間的計劃都沒有變化,殿下也無需擔心……”


    祁王坦言道:“辛姑娘辦事,我自然是放心的!”


    辛言察覺到祁王的自稱變了,知道他如今也是在表明自己的立場,是將她當作自己人,並不是以王爺的身份來跟他說話,而是以宋毅的身份。


    既然如此,辛言也不會辜負他的這番好意。


    “殿下能這麽相信辛言,辛言怎麽會”讓殿下失望呢?殿下也無需客氣,喚我名字即可。”


    “既然,你這麽說,我也就不客氣了。不過,我的心中一直有一個疑惑,不知道你可否為我解答?”


    辛言道:“殿下請說。”


    祁王頓了頓,開口說道:“我一直不明白,你為什麽選我?為什麽會是我?”


    辛言直視祁王的眼神,她讀懂了祁王的心思,他要知道理由,要知道一個困擾他多年的理由!


    辛言笑了笑:“這個答案,對殿下很重要嗎?”


    “是!”毫不猶豫的迴答,讓辛言窺見了祁王的決心,與以往有些不同。


    “若真要說原因,大概是,殿下與我有緣吧。”辛言道。


    祁王不解:“緣之一字,何解?”顯然,這個迴答讓祁王並不滿意,他要知道的,並不是這麽模糊的迴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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